医院里陈旧的空气沉甸甸地弥漫着,与奶奶过去泡的茉莉花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一周前,我还是林淑音,一个摇摇欲坠的制药帝国中失宠的女儿,
被放逐到记忆中满是灰尘的阁楼里。而现在呢?我成了林家的……真正的林家千金,
那个浪子回头的女继承人,身披借来的丝绸,背负着令人窒息的伪装。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家族里的那些老家伙,他们急于抓住救命稻草——或者更确切地说,
是苏岩那能改变局面的专利。苏岩。这个名字本身就像冰霜一样冰冷。他是化学天才,
商业巨鳄,也是我本应……“迷住”的男人。我胃里一阵翻腾。
这整个骗局就像在地震时在钢丝上平衡一个茶杯一样危险。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一场沉闷的慈善晚宴上——那种场合里,
香槟酒杯的碰撞声比真诚的笑声还要响亮。他站在房间的另一头,在闪闪发光的背景映衬下,
他的轮廓显得格外清晰,散发着一种冷酷的冷漠气息,能把水银都冻住。即使隔着一段距离,
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锐利而具有穿透力,就像手术刀切开那些虚伪的客套话一样。
在他的审视下,我精心构建的伪装显得那么脆弱、透明。他没有微笑,
甚至连其他人似乎都会给我的礼貌点头都没有。他只是……注视着。这真让人不安,
就像被一只特别爱评判的猫头鹰盯着一样。后来,
在不得不进行的闲聊更像是小型折磨中,我们同时伸手去拿同一个迷你乳蛋饼时,
他的手碰到了我的手。他的手指冰凉,几乎冷得刺骨,那短暂的接触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与房间里的温度毫无关系。“欢迎回来。”他低声说道,话语很礼貌,
但语气中却带着某种……怀疑?猜忌?游戏开始了,我心情沉重地想,强挤出一个笑容,
却感觉更像在做鬼脸。接下来的几天,
我陷入了一场奢华晚宴、刻意安排的家庭聚会和极其乏味的董事会会议的旋风之中。
我扮演着悔过的女继承人的角色,那个迷途知返的羔羊,频繁地眨着睫毛,温柔地微笑着,
仿佛这些举动即将过时。然而,在内心深处,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拼凑着零碎的信息,
分析着每一个手势、每一段窃窃私语。我很快意识到,苏岩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愚弄的。
他是个观察大师,能注意到我在谈论“童年”时声音里的细微犹豫,
以及提到“父母”时我手上的轻微抽搐。他已经识破了我,
这种认知就像静电一样在我们之间噼啪作响。与此同时,沈玉棠,
我亲爱的“姐姐”——那个策划了我的流放、偷走我的身份,
还基本上对我们整个家族进行精神操控的人——像吞下了金丝雀的猫一样,
得意洋洋、悠然自得地四处晃荡。她会给我送来那些甜得发腻的微笑,
而这微笑预示着的只有麻烦。我几乎能听到她内心的独白:“去吧,小妹妹,摔倒吧。
我等着呢。”给这一混乱局面增添更多复杂性的是周叔,苏岩那冷静、时刻不离左右的管家。
他是一名退役军人,有着老鹰般敏锐的观察力和猎犬般的忠诚,他总是在一旁徘徊,
目光在苏岩和我之间游移。我拿不准他是我的盟友还是监视我的人。又或许两者兼而有之。
他是个不可预测的因素,而不可预测的因素总能让事情变得有趣。一天晚上,
我假装欣赏着装饰在沈玉棠那极其华丽的客厅里的那些丑陋的瓷娃娃说真的,
现在还有谁收集瓷娃娃啊,这时我注意到周叔在门口看着我。他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但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某种东西……是认出了我?还是理解了我的处境?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走廊里,只留给我一种不安的感觉,
觉得这场棋局里的棋子开始以我意想不到的方式移动了。那天晚上晚些时候,
一阵敲门声吓了我一跳。是周叔。他递过来一个小小的、古旧的木盒子。
“苏先生让我把这个给你。”他说,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的心跳加速了。
苏岩现在又在玩什么把戏?我犹豫了一下,手指在盒子上方徘徊。“那……里面是什么?
”我问道,声音几乎轻不可闻。周叔只是耸了耸肩。“他没说。”“装得还挺像。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撇撇嘴,指尖抚过眉眼,
那里有着和我那“好姐姐”沈玉棠几乎一模一样的轮廓。可我知道,我们骨子里截然不同。
她贪婪,我冷静;她狠毒,我…好吧,我也狠,但至少我狠得光明磊落。想当年,
林家也是医药界响当当的名号,谁承想,我爸一时糊涂,
被沈玉棠那张小白花脸给骗得团团转,不仅把公司大权拱手相让,
还把我这个亲生女儿扫地出门!现在,林家摇摇欲坠,这群老家伙又想起我来了,
逼我顶替沈玉棠接近苏砚,夺回公司控制权。呵,这算盘打得,我在太平洋彼岸都听见了。
苏砚,化学系天才教授,家族企业关键专利技术的持有者,也是我这次的目标。
听说他是个不近人情的高冷学霸,啧,希望他别太难搞。
第一次见面安排在苏砚的私人实验室。推开门,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混杂着淡淡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他背对着我,穿着白大褂,身影修长,
正专注地摆弄着试管。“苏先生,您好。”我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温柔无害,
就像沈玉棠惯常的那样。他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像X光,仿佛能把我整个人都看穿。
“你就是…玉棠?”我心头一紧,这语气…明显是怀疑啊!行家啊!我保持着微笑,
内心疯狂OS:姐妹,稳住,别露馅!“是的,苏先生。”他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探究。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样,让我后背发凉。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接下来的对话如同嚼蜡,
我努力模仿着沈玉棠的语气和神态,可苏砚始终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惜字如金。
离开实验室后,我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这苏砚,比我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回到我临时落脚的公寓,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沈玉棠那个女人,肯定在暗地里偷笑呢!
她巴不得我出丑,好让她继续掌控林家。这时,手机响了,是周叔打来的。
他是苏家的老管家,一直暗中帮我调查沈玉棠。“大小姐,
苏先生那边…似乎对您的身份有所怀疑。”周叔的声音低沉而凝重。我冷笑一声,
“意料之中。那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还私下找人调查了您…不过目前还没有查到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继续盯着他,
还有沈玉棠那边,也别放松警惕。”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万家灯火,思绪万千。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突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游戏开始了,我的好妹妹。”我看着这条短信,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玉棠,你这是在向我宣战吗?好啊,我接招就是。我正准备回复,
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猛地回头,
却只看到空荡荡的走廊……那个女巫沈玉堂,现在可能正得意地咯咯笑呢。
她简直就盼着我倒霉,我每一次跌倒,都是她继续掌控林家财富的垫脚石。唉,
那女人真是厚颜无耻。光是想到她,我就咬牙切齿。这时,我的手机嗡嗡作响。是周家叔,
这位家族的老管家,他就像一座花岗岩雕像一样沉稳忠诚。他一直是我的秘密武器,
在暗中调查沈玉堂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小姐,
”他的声音平时听起来就像低沉的轰鸣声,让人安心,但此刻却满是担忧,
“苏先生……他似乎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我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那只狡猾的狐狸可不会乖乖就范。”我早就料到会有怀疑,甚至为此做好了准备。
走进狮穴就意味着要面对狮子的獠牙。“他派人调查了你的背景,”周家叔接着说,
“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听起来就像一个忧心忡忡的爷爷,真是难为他了。
“密切监视他,”我命令道,声音变得强硬起来,“也别让沈玉堂离开你的视线。
那条毒蛇总是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候咬人。”挂断电话后,我走到窗边,
城市的灯光在下面模糊成一幅冷漠的织锦。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
已经准备好出击了。我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新消息:“游戏开始了,
亲爱的妹妹。”我的脊背一阵发凉。是沈玉堂。这是一封宣战书,带着毒药般的甜蜜。
我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微笑。游戏开始了。我正准备回一条同样恶毒的消息时,
走廊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猛地转过身,每一根神经都高度警惕,
但走廊里空无一人。是光线的错觉吗?还是有更险恶的事情发生?我这个新“家”奢华至极,
但却感觉像一个镀金的牢笼。每一个表面都闪闪发光,每一件家具都彰显着设计师的品味,
但这一切都让人窒息。毫无生气。就像住在博物馆里一样。还有他——苏岩。
这位冷漠而才华横溢的化学家,而我竟然被认为是他家族的一员。他的目光冷若冰霜,
言辞简洁精准。每一次和他的互动都让我如履薄冰。
和他住在一起就像是在怀疑的深渊上走钢丝。一开始,他只是隐晦地试探,
问我一些童年的回忆、家族的传统,只有真正的“林家人”才知道的事情。
我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雷区,依靠从旧照片和窃窃私语中收集到的零碎信息。
但我能感觉到他那如手术刀般锐利的目光,剖析着我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手势。
我曾发现他在看着我,他的是好奇?是轻蔑?还是完全不同的东西?这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在扮演一个角色,一个我从未试镜过的角色,而他则是我时刻存在、时刻评判的观众。
压力像一块实实在在的巨石,压在我身上,随时可能把我精心构建的脆弱伪装击碎。
还有那如影随形的被揭穿的恐惧。我深知自己精心编造的谎言随时可能崩塌,
让我暴露无遗、脆弱不堪。我能感觉到,周围的墙壁正在向我逼近。一步走错,一句话说错,
一切就都完了。持续的审视、隐晦的审问、冰冷的氛围……这足以让任何人发疯。
但我不能崩溃。现在不行。我已经离目标这么近了。一天晚上,
紧张的气氛终于在豪华的餐厅里爆发了。水晶吊灯洒下冰冷、无情的光,照亮了这一幕。
苏岩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站在我面前,
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一封伪造的信,毫无疑问是沈玉堂买通了一个仆人放的。
他把信扔在我脚下。“骗子!”他啐道,这个词在房间里回荡。“冒牌货!
”我的心在肋骨间怦怦直跳。我张开嘴想为自己辩解,想解释,但话却卡在了喉咙里。
他不会听的。他不可能听进去。他的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怒火,让我不寒而栗。
“你就是个骗子,”他嘶声道,声音里充满了轻蔑。接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甚至还没来得及呼吸,他的手就挥了过来。一阵尖锐、刺痛的疼痛在我的脸颊上炸开。
耳光的声音在随后的惊愕沉默中回荡。屈辱感比任何身体上的疼痛都要强烈。
我的手立刻捂住脸颊,手指摸索着他手掌留下的印记。我的世界天旋地转,扭曲而模糊。
我头晕目眩。我想尖叫,想反击,想把他脸上那副得意的表情撕下来。
但有什么东西阻止了我。一种奇怪的、近乎超脱的……期待感?“你……”我开口道,
声音颤抖着。该死的!我居然真的搬进了苏砚的别墅。行李箱的轮子咕噜咕噜响着,
像我此刻乱成麻的思绪。客厅极简的黑白灰配色,
衬得我手里这粉蓝色的破旧行李箱格外刺眼——就像我此刻的身份,格格不入。苏砚,
那个传说中不近人情的化学系天才,正坐在落地窗前,逆着光,
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冷冽的光晕里。他翻看着一叠文件,修长的手指在纸张上轻点,
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我心里暗暗叫苦,这哪里是高冷,简直是冰山!
“林小姐,你的房间在二楼左侧。”他头也没抬,声音冷得像冰碴子。我拖着行李箱上楼,
心里像揣了只兔子,咚咚咚跳个不停。这栋别墅,奢华得令人窒息,可对我来说,
却像一座华丽的囚笼。我必须尽快取得苏砚的信任,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接下来的几天,
我小心翼翼地扮演着“林语嫣”这个角色。每天变着花样给苏砚做饭,煲汤,
努力营造一种贤妻良母的氛围。可他呢?除了必要的交流,几乎把我当成空气。唉,
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讨好他的,这男人简直是块捂不热的石头!转机出现在一个雨夜。
苏砚的实验室突发意外,他被困在里面。我听到消息,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苏砚脸色苍白地靠在墙边,手臂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
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计划,什么伪装,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我只想救他。
我用颤抖的手撕下自己的裙摆,简单地包扎了他的伤口。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像惊涛骇浪后的片刻宁静。“你……”他开口,声音沙哑。我强忍着泪水,
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一点小伤。”可这“一点小伤”带来的后果却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第二天,沈玉棠突然出现,她看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林疏影,
你以为你装得有多像?别忘了,你只是个替身!”她扬手,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落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我的脑子嗡嗡作响。
苏砚站在一旁,眼神冰冷,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他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得无法呼吸。原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戏。
而我,只是这场戏里最可悲的小丑。沈玉棠的巴掌火辣辣的,像在她手上抹了辣椒油似的,
我甚至能闻到一股子劣质香粉味儿,呛得人难受。更扎心的不是脸上火烧火燎的疼,
而是苏砚眼里的冷漠。得,小丑竟是我自己。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对着镜子戳了戳发红的脸颊。呵,还真有点肿。我林疏影是谁啊?从小到大什么苦没吃过?
被家族抛弃,被亲戚白眼,我都没掉过一滴眼泪。现在居然为了一个男人,
为了一个狗屁的替身身份,在这儿自怨自艾?越想越憋屈,我抓起枕头就往地上砸。
该死的沈玉棠,该死的苏砚,都给我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股浓郁的甜香钻进了我的鼻子,勾引着我可怜的胃。什么味道?这么香!不会是…曲奇?
我揉了揉肚子,这沈玉棠好歹还知道把我当个人养着,饿死倒不至于。但这大半夜的,
谁在烤曲奇?难道是…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循着香味来到厨房。好家伙,居然是苏砚!
他穿着居家服,围着一条卡通围裙,正哼着小曲从烤箱里拿出金灿灿的曲奇。我靠,
这人设崩塌得有点厉害啊!白天还是高冷学霸,晚上就变成居家暖男了?苏砚一转头,
看见我站在门口,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你怎么下来了?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有点懵,“我…我闻到香味了…”苏砚挑了挑眉,
“所以你就下来偷吃?”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苏砚走过来,
手里拿着刚出炉的曲奇,语气故作严厉,“偷吃可是要受罚的。”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看着他手里的曲奇,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苏砚嘴角微微上扬,
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罚你…帮我尝尝味道。”他说着,
拿起一块曲奇递到我嘴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咬了一口。“怎么样?
”苏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和平时判若两人。我嚼着酥脆的曲奇,
感受着浓郁的奶香在嘴里蔓延开来,“好吃!”苏砚看着我,眼神复杂,却又带着一丝宠溺。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
苏砚轻笑一声,“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像不太一样。”我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他发现什么了?我强装镇定,“哪里不一样?”苏砚摇了摇头,“说不上来,
就是感觉…”他还没说完,周叔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苏先生,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苏砚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什么事?”周叔看了我一眼,
然后凑到苏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我看到苏砚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
“你说的是真的?”苏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周叔点了点头,“我查了沈玉棠的财务记录,
发现她在几年前曾经支付过一大笔钱给一家私人DNA检测机构。而且,
我还查到…”周叔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那家机构的负责人,
和林小姐的养父母关系匪浅。”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我的身份真的有问题?
苏砚深吸一口气,然后看向我,“林疏影,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谈谈。”他转身走向书房,
周叔也跟了上去。我站在原地,心乱如麻。我有一种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将会彻底改变我的命运。苏砚的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显得古朴而典雅。我坐在苏砚对面,紧张地绞着手指。“关于你的身份,我有一些疑问。
”苏砚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你想问什么?
”苏砚看着我,眼神锐利,“你真的是林家的女儿吗?”我的心跳骤然加快,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我这个问题。“我…我不知道。”苏砚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我的记忆很模糊,
我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苏砚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
“我查到了一些关于你身世的线索,我怀疑…”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我怀疑,
你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我不是林家的女儿?
那我是谁?“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强装镇定地说道。苏砚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但是…”他还没说完,周叔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苏先生,不好了!
”周叔这句“不好了”喊得我心里一咯噔,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的。
我偷偷瞥了苏砚一眼,他脸色铁青,比包公的脸还黑几分,手里的钢笔被他捏得咔咔作响,
感觉下一秒就要断成两截。我咽了口唾沫,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比我妈妈煮糊的锅底味还呛人。“什么事?”苏砚的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听得我直打哆嗦。
周叔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我竖起耳朵也只听到几个关键词:沈玉棠、医院、医生……等等,医生?
难道是当年给我做DNA检测的那个医生?我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女人又要搞什么鬼?
“我知道了。”苏砚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他周身散发的低气压,
让我感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他猛地站起身,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林疏影,跟我走。
”我被他这气势吓了一跳,乖乖地跟着他出了书房。一路上,我偷偷观察苏砚的脸色,
心里忐忑不安。这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们来到医院,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让我有点反胃。苏砚脚步匆匆,我小跑着才能跟上他。“苏先生,您来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这医生看着油头粉面的,让我很不舒服。“当年,是谁让你做的DNA检测?
”苏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有一丝温度。医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闪烁,
“这……这我记不清了,时间太久了……”“记不清?”苏砚冷笑一声,
“我劝你想清楚再说,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医生吓得脸色苍白,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他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