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黑色星期五的预言2023年3月17日，星期五，上海陆家嘴金融中心。
达文西站在国金中心58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黄浦江蜿蜒流过这座不夜城。窗外灯火璀璨，
车流如织，而窗内的交易大厅却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文西，你确定要这么做？
"同事赵明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今天大盘已经跌了两个点了，你再建议客户加仓空单，
万一反弹..."达文西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他转身指向电脑屏幕上那组复杂的数据模型："看到这个了吗？MACD死叉，
RSI超买区回落，
再加上昨夜美联储突然释放的鹰派信号..."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
调出一张更为复杂的图表，"最重要的是，
我的'黑天鹅模型'显示今天下午两点十七分左右会有一次剧烈下挫，跌幅至少在3%以上。
""你的模型？"赵明嗤笑一声，
"公司那些老狐狸会相信一个刚毕业两年的毛头小子自创的模型？"达文西没有回答，
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分析报告发送给了投资总监。报告末尾，
他用加粗字体写道："建议客户立即增持空单，目标位2920点，止损2985点。
""你疯了！现在大盘在2980点附近震荡，你的目标位意味着近60点的下跌空间！
"赵明瞪大眼睛，"你知道如果预测错误，客户亏损的后果吗？
"达文西嘴角微微上扬："如果对了呢？"两小时后，
上证指数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跳水，短短十五分钟内暴跌3.2%，
最低探至2918.76点，几乎精确命中达文西预测的目标位。交易大厅瞬间炸开了锅，
电话铃声、键盘敲击声、交易员的吼叫声混作一团。"见鬼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投资总监刘天阳站在办公室门口，死死盯着达文西的背影，手中的咖啡杯微微颤抖。
达文西的座位周围很快围满了同事，有人拍着他的肩膀称他为"股神"，
有人则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只有达文西自己知道，这绝非运气——过去三个月，
他每晚都在研究那套融合了行为金融学、量子波动理论和神经网络算法的预测模型，
甚至为此连续七十二小时不眠不休。"文西，刘总叫你去他办公室。"秘书小张走过来，
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达文西整理了一下领带，走向总监办公室。透过半开的百叶窗，
他看到刘天阳正在和一位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那人背对着门，
但达文西注意到他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进来吧，文西。"刘天阳抬头招呼道，
脸上堆满笑容，"这位是金鼎投资的马总，他对你的预测很感兴趣。"中年男子转过身来，
达文西这才看清他的面容——约莫五十岁上下，鬓角微白，眼神锐利如鹰，
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马国程。"他伸出手，声音低沉有力，"年轻人，
你的分析很精彩。"达文西与他握手时，感觉到对方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度都不寻常。
"谢谢马总，只是运气好。""运气？"马国程轻笑一声，"我在这行干了三十年，
从不相信运气。告诉我，你的'黑天鹅模型'是基于什么原理？"达文西犹豫了一下，
瞥了眼刘天阳。刘天阳立刻识趣地站起身："我去给你们倒杯咖啡。"等刘天阳离开后，
达文西才低声说："传统技术分析只能解释市场60%的行为，
我的模型加入了社交媒体情绪指数、全球资金流向和..."他顿了顿，
"一些不太常规的参数。"马国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比如？""比如月亮周期。
"达文西直视对方的眼睛，"还有...中国A股特有的'庄家行为模式'。
"办公室突然安静下来。马国程慢慢靠回椅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有意思。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大盘会在这个时间点暴跌吗？"达文西摇头。"因为有人需要它跌。
"马国程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而这个'有人'，恰好是我认识的。"达文西心跳加速，
他感到自己正站在某个巨大秘密的门槛上。就在这时，刘天阳端着咖啡推门而入，
话题戛然而止。"文西啊，"刘天阳放下咖啡杯，笑容满面，"马总想邀请你共进晚餐，
你看...""荣幸之至。"达文西点头，
余光却注意到马国程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当晚七点，
达文西准时抵达外滩十八号的Mr & Mrs Bund餐厅。
侍者引领他来到一个僻静的包厢，马国程已经等在那里，
身边还坐着一位身着深蓝色套装的年轻女子。"文西，这位是蓝心，
我们公司的首席量化分析师。"马国程介绍道，"蓝心，
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预测了今天大跌的年轻人。"蓝心抬起头，
达文西瞬间被她的眼睛吸引——那是一双如猫般神秘的眼眸，
瞳孔在灯光下呈现出罕见的琥珀色。她微微颔首："达先生，久仰。""叫我文西就好。
"达文西坐下，注意到蓝心面前摆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学公式。
晚餐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进行。马国程谈笑风生，
却始终没有提及金融市场；蓝心则几乎一言不发，只是偶尔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达文西。
直到甜点上桌，马国程才突然话锋一转。"文西，你对'暗花'了解多少？
"达文西手中的叉子一顿："暗花？您是指...""股市里的暗花。
"马国程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那些看不见的手，操纵着每一支股票的涨跌。
"包厢内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达文西感到背脊一阵发凉："我只在传闻中听过，
据说是一些资金雄厚的庄家联盟...""传闻？"蓝心突然开口，声音如清泉般冷冽，
"达先生，您今天预测的那场大跌，就是'暗花'的手笔。"达文西震惊地看向马国程，
后者缓缓点头："文西，你的模型很出色，但它只能预测'暗花'想让你看到的部分。
加入金鼎投资，我可以带你看到水面下的冰山。""您是在挖角？"达文西心跳加速。"不，
"马国程微笑，"我是在给你一个看清真相的机会。年薪三百万，外加业绩提成，如何？
"这个数字让达文西几乎窒息——是他现在收入的十倍。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什么是我？"马国程与蓝心交换了一个眼神："因为你有天赋，
更重要的是..."他俯身向前，"你有一双能看见'暗花'的眼睛。"就在这时，
达文西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是赵明的来电。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文西！出大事了！"赵明的声音透着惊慌，"公司刚刚宣布裁员名单，你...你在上面！
刘总说是因为你今天的操作'违反风控规定'..."达文西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马国程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他轻轻放下餐巾："看来命运已经替你做出了选择，文西。
"蓝心合上笔记本电脑，第一次对达文西露出了微笑——那笑容美丽却危险，
如同黑夜中绽放的曼陀罗："欢迎来到真实的金融世界，达先生。"窗外，
黄浦江上游轮缓缓驶过，霓虹灯倒映在江面上，如同无数双闪烁的眼睛，
默默注视着这场即将改变达文西命运的晚餐。2 金鼎之门周一早晨八点，
达文西站在金鼎投资总部大楼前，抬头仰望着这座耸入云霄的玻璃幕墙建筑。
三天前那顿改变命运的晚餐后，
他度过了人生中最漫长的周末——收拾证券公司办公桌时的屈辱，
同事们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眼神，以及母亲在电话那头担忧的询问。"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大堂保安拦住他的去路。达文西刚要回答，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是我的人。
"蓝心今天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裤装，长发挽成一个简洁的发髻，
耳垂上两颗小小的钻石在晨光中闪烁。她向保安出示门禁卡，
然后递给达文西一张崭新的员工卡："马总在68层等你。"电梯以令人眩晕的速度上升，
达文西能感觉到蓝心身上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气。
他试图打破沉默："所以...你是量化分析师？""首席量化分析师。"蓝心纠正道，
眼睛盯着电梯显示屏，"我负责构建公司的核心算法交易系统。""听起来很厉害。
"蓝心终于转头看他："达先生，金鼎不是普通的投资公司。在这里，要么成为捕食者，
要么成为猎物。"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希望你是前者。"电梯"叮"的一声停在68层。
走廊尽头是一扇沉重的实木门，门口站着两名西装革履的保镖。
蓝心在门旁的虹膜扫描仪前停下，几秒钟后，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欢迎来到'鹰巢'。"她推开门。
门后的景象让达文西屏住呼吸——一个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交易大厅，
数十名交易员坐在弧形工作站前，面前是多达六块的显示屏，
墙上悬挂着巨大的全球市场行情显示屏。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中央一个透明玻璃围成的圆形区域，里面只有一张孤零零的办公桌。
"那是...""马总的'王座'。"蓝心低声说，"从这里，他能看到所有人，
但没人能看清他在做什么。"就在这时，马国程从圆形玻璃室中走出来，张开双臂："文西！
欢迎加入金鼎家族！"交易大厅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
达文西感到数十道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自己。马国程揽着他的肩膀，
向众人宣布："这位是达文西，从今天起担任我的特别助理，直接向我汇报。
"人群中传来低声议论。
达文西注意到一个梳着油头、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脸色尤其难看。"那是风控总监周正，
"蓝心在他耳边低语，"他不喜欢空降兵。"马国程带着达文西参观了整个交易大厅，
最后来到一间小型会议室。关上门后，他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文西，
知道我为什么选中你吗？"达文西摇头。"因为你有'异眼'。
"马国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枚古老的铜钱，放在桌上，
"普通分析师只能看到市场表面的波动，而你..."他用手指点了点太阳穴，
"你能感知到那些看不见的力量。"达文西心跳加速："您是说...暗花？
"马国程突然笑了："看来蓝心已经给你科普过了。"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俯瞰城市，
"文西，中国股市从来就不是什么有效市场。在这里，信息不对称才是最大的利润来源。
而'暗花'，就是制造这种不对称的顶级玩家。""他们是些什么人？
""基金大佬、上市公司实控人、某些...不便透露身份的权贵。"马国程转身，
眼神锐利，"他们通过复杂的关联账户网络，操纵着一支又一支股票的命运。普通散户？
不过是他们餐桌上的鱼肉。"达文西感到一阵寒意："那我们...""我们狩猎'暗花'。
"马国程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利用他们的模式，预测他们的行动，
在他们收割散户之前...先行收割他们。"会议室门被推开，
蓝心端着三杯咖啡走进来："抱歉打扰，但达先生需要尽快熟悉我们的系统。
"她递给达文西一个平板电脑，"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达文西接过平板，
屏幕上显示着一支名为"星辰科技"的股票走势图。
这支股票在过去两周内从15元飙升至28元，没有任何基本面支撑。"妖股？
"达文西皱眉。"不只是妖股，"马国程冷笑，"这是'暗花'正在操盘的一支票。
他们准备在下周三出货，我们需要在此之前锁定利润。
"达文西仔细研究着走势图："成交量在上涨过程中逐渐放大，
但最近三天开始萎缩...典型的庄家控盘迹象。"他调出更多数据，"奇怪的是，
龙虎榜上并没有明显的关联席位。""当然没有，"蓝心轻哼，
"他们用了至少二十个拖拉机账户分散操作。
"马国程拍拍达文西的肩膀："用你的'黑天鹅模型'分析一下，
看看能否找出他们的出货时点。蓝心会给你开放部分内部数据库权限。"当天下午，
达文西被安排在一个靠窗的独立工位。他的电脑连接着金鼎投资的核心交易系统，
屏幕上跳动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实时数据流。蓝心站在他身后，
指导他如何使用公司的量化分析平台。"这个红色按钮是什么？"达文西指着屏幕一角。
"紧急熔断。"蓝心面无表情，"如果你发现自己的算法出现失控，按下去，
系统会在0.3秒内平掉所有相关仓位。"达文西倒吸一口冷气："你们允许算法自动交易？
这在国内是...""灰色地带。"蓝心打断他，"在金鼎，规则是用来打破的。
"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马总给你三天时间破解'星辰科技'的密码。成功了，
你正式成为团队一员；失败了..."她直起身，"保洁部永远缺人。
"达文西看着蓝心离去的背影，握紧了鼠标。他调出自己的"黑天鹅模型"，
开始导入金鼎提供的内幕数据流。随着参数不断调整，
式逐渐浮出水面——"星辰科技"的走势与三年前另一支名为"海洋生物"的妖股惊人相似，
而那支股票最终以连续十个跌停板收场，无数散户血本无归。深夜十一点，
交易大厅只剩下达文西一人。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正准备关机，
屏幕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想知道'星辰科技'的真相吗？明晚八点，静安公园西门。
——一个朋友"达文西盯着这条神秘信息，心跳加速。
发信人ID显示为"DeepWhisper"，系统提示这条信息绕过了公司所有防火墙。
这是陷阱还是机遇？他犹豫片刻，还是删除了信息记录。
但那个问题已经深深刻在脑海：在这座金融迷宫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朋友？
3 静安密会傍晚七点四十分，达文西站在静安公园西门的一棵银杏树下，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手机边缘。他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到达，
这是他的习惯——观察环境，评估风险。公园西门人流稀少，几个老人慢悠悠地打着太极拳，
一对情侣依偎在长椅上。达文西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寻找可能的监视或埋伏。
他反复思考那条神秘信息的含义，以及赴约是否明智。"喜欢银杏吗？
"一个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达文西猛地转身，看到一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娇小女子。
她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几乎融入了夜色。"DeepWhisper？
"达文西压低声音。女子轻笑一声，指了指公园深处："跟我来，别回头，别停下，
别试图看清我的脸。"她转身就走，达文西不得不加快脚步跟上。他们穿过几条蜿蜒的小径，
最后来到一处被高大灌木包围的僻静角落。女子终于停下，摘下了口罩。
达文西倒吸一口凉气——是蓝心。"很意外？"蓝心的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是...某种测试？"达文西警惕地后退半步。蓝心摇头："如果是测试，
我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方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
"这里有'星辰科技'过去三个月的全部大宗交易数据，包括那些被刻意隐藏的关联账户。
"达文西没有伸手："为什么帮我？"月光下，
蓝心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因为马国程没有告诉你全部真相。
'星辰科技'不是普通的'暗花'操作，而是一场猎杀。""猎杀谁？""像你这样的天才。
"蓝心向前一步，"马国程喜欢收集有天赋的分析师，给他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然后...看着他们崩溃。过去两年，已经有三个年轻人因此离开了金融圈，
其中一个现在还住在精神病院。"达文西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蓝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力道大得惊人："因为你的'黑天鹅模型'比你自己想象的更有价值。
它能捕捉到'暗花'最隐秘的操作痕迹。"她松开手，将U盘塞进达文西口袋，"周五前，
马国程会要求你提交对'星辰科技'的完整分析。用这里面的数据，但别让他知道来源。
""我凭什么相信你？"达文西皱眉。
蓝心重新戴好口罩："就凭我知道你母亲住在浦东新区银柳路368弄17号502室。
"看到达文西瞬间惨白的脸色，她轻笑，"别担心，这不是威胁。只是提醒你，
在这个游戏里，信息就是力量。"说完，她转身消失在树影中，留下达文西一人站在月光下，
手中紧握着那个可能改变一切的U盘。回到公寓已是深夜。达文西拉上窗帘，
将U盘插入一台从未联网的旧笔记本电脑。数据解压后，屏幕上显示出数百页交易记录，
每一笔都标注着复杂的关联代码。随着分析深入，达文西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些数据揭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星辰科技"的拉升并非为了高位出货，
而是为了...质押融资。公司大股东将拉升后的股票质押给多家信托公司，
套取巨额现金后转移海外。而这一切，都将在下周三公司宣布"重大资产重组失败"后崩盘。
"这不是操纵...这是诈骗。"达文西喃喃自语。更令他震惊的是，
数据中多次出现一个代号"JMC"的账户——正是马国程名字的拼音首字母。凌晨三点，
达文西合上电脑，走到窗前点燃一支烟。黄浦江的夜色中，无数灯光如星辰般闪烁。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危险的十字路口：是成为马国程的工具，
还是...手机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数据看到了？
现在你明白游戏规则了。记住，在金鼎，你唯一能信任的人是你自己。——D.W.
达文西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最后按下删除键。但有些东西，一旦知晓，就再也无法抹去。
4 暗花初现周五上午九点整，达文西站在马国程的圆形玻璃办公室外，
手中拿着对"星辰科技"的完整分析报告。透过玻璃，他看到马国程正在接听电话，
表情异常严肃。蓝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旁："准备好了？"达文西点头，
压低声音："那个JMC账户...""别在这里说。"蓝心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随后推开玻璃门，"马总，达文西的分析完成了。"马国程挂断电话，
脸上重新挂起标志性的微笑："来得正好，文西。让我看看你的成果。
"达文西将报告递过去，同时仔细观察马国程的反应。当翻到揭示质押融资骗局的那页时，
马国程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精彩的分析。"马国程合上报告，声音平稳，
"尤其是对质押融资环节的推断。不过...JMC账户这部分有些牵强。
"达文西心跳加速："数据显示这个账户在拉升阶段持续买入，
且与公司大股东的关联账户有多次同步操作。"马国程大笑："年轻人就是想象力丰富！
JMC是我一个老朋友的账户缩写，他确实跟我提过看好这支股票。"他站起身，
拍了拍达文西的肩膀，"不过其他部分非常精准。根据你的分析，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出货？
""下周一开盘后半小时内。"达文西毫不犹豫，"那时流动性最好，
且比'暗花'计划的出货时间提前两天。"马国程若有所思地点头："就这么办。蓝心，
通知交易部做好准备。"他转向达文西，"如果这次操作成功，
你会得到...百分之五的利润分成。"达文西迅速计算了一下——按照预计盈利规模，
这将是一笔超过七位数的奖金。走出办公室，蓝心突然拉住他的手臂："小心那个分成承诺。
马国程从不轻易给钱，除非...""除非什么？""除非他想要更多。"蓝心松开手，
转身离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下午三点，地下二层停车场见。"接下来的周末，
达文西几乎没有离开公寓。他反复检查自己的分析，试图找出可能的漏洞，
同时警惕着任何异常动静。周六深夜，门铃突然响起。透过猫眼，
他看到一名快递员站在门外。"达文西先生？加急包裹。"达文西谨慎地开门签收。
包裹是一个普通的纸盒，里面却装着一部老式诺基亚手机和一张字条：专用线路，
周一下单时用。——D.W.周一早晨，整个金鼎交易大厅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达文西坐在指定位置，
别显示着"星辰科技"的实时走势、Level2数据、板块资金流和三个关联股票的情况。
马国程站在中央控制台前，宛如一位即将发动进攻的将军："所有人注意，按照计划，
九点三十分准时开始出货。文西，你负责监控异常波动。"开盘后，
"星辰科技"如预期般小幅高开。达文西紧盯着盘口变化，
突然在9:23发现异常——一笔2000手的大卖单悄然挂在28.5元价位，
比他们的计划价高出0.3元。"马总，有人抢先挂单了。"达文西立刻报告。
马国程脸色一变："查来源！"达文西调出后台数据，
发现那笔卖单来自一家名为"浩瀚资本"的机构。"是'暗花'的掩护账户，"他迅速判断，
"他们可能察觉到我们的意图，想测试市场反应。"马国程当机立断："提前行动，
现在就开始出货！"接下来的四十分钟如同战场。
金鼎的交易员们以精湛的技巧分批抛售手中筹码，同时用小买单维持股价不崩。
达文西则不断调整模型参数，预测每一波抛压的市场承接力。到10:15，
金鼎已成功清空全部仓位，平均卖出价28.2元，锁定利润超过六千万。
而就在他们完成出货五分钟后，"星辰科技"突然跳水，最终以跌停收盘。
交易大厅爆发出欢呼。马国程开了一瓶香槟，亲自为达文西倒上一杯："敬我们的新星！
文西，你今天的表现值两百万！"达文西接过酒杯，
却在欢呼声中注意到蓝心悄然离场的背影。更奇怪的是，马国程看似欣喜的眼神深处，
藏着一丝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下午三点，达文西如约来到地下二层停车场。
这个时段停车场几乎空无一人，他的脚步声在混凝土结构中回荡。"准时是个好习惯。
"蓝心从一根立柱后走出，手中拿着一个黑色手提箱，"给你的。"达文西打开箱子，
里面整齐码放着五十叠百元大钞。"这是...""你的分成。现金。"蓝心冷冷地说，
"马国程的银行转账会有附加条件，而这个不会。"达文西合上箱子："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蓝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一辆黑色奔驰，示意他上车。车子驶出停车场，
融入上海傍晚的车流。"知道为什么叫'暗花'吗？"蓝心突然开口，
"因为就像黑暗中的花朵，你能闻到香气，却永远找不到它的所在。"她转动方向盘，
车子拐上延安高架："这个组织存在了至少二十年，成员不超过九人，
每人掌控着一个庞大的资金网络。他们操纵股市不是为了盈利，而是...为了控制。
""控制什么？""上市公司、金融机构，甚至某些政策制定者。
"蓝心的声音带着一丝达文西从未听过的颤抖，"马国程不是'暗花'，但他为他们工作，
就像我父亲曾经那样。"车子停在外滩一处僻静的观景台。蓝心转向达文西，
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父亲是第一个发现'暗花'秘密的局外人。三年前，
他的车在深圳湾发生了'意外'爆炸。
"达文西震惊地看着她："所以你...""所以我潜伏在金鼎，寻找证据。
"蓝心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与她有七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站在某个交易所门口，
"你现在的选择很简单：拿钱走人，或者...帮我揭开这个盖子。"暮色降临，
黄浦江两岸的灯光渐次亮起。达文西望着那些璀璨的光点，
突然意识到每一个背后都可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黑暗故事。"我需要时间考虑。
"他最终说道。蓝心点点头，发动车子："三天。之后无论你做什么选择，都别后悔。
"回程路上，达文西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来自马国程的信息：明晚七点，
我家宴请几位重要客人，你也来。穿正式点。蓝心瞥了一眼屏幕，
冷笑一声："看来你通过了第一轮测试。第二轮会更难...也更危险。
"达文西握紧那个装满现金的手提箱，
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无法轻易脱身的漩涡。而更令他不安的是，
他内心深处竟为此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
5 豪门夜宴马国程的宅邸位于西郊一处隐秘的高端社区，
占地近五亩的现代中式庭院被高墙和竹林环绕，入口处站着两名穿黑西装的保安。
达文西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领带结。"达先生？
"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迎上来，"请随我来。"穿过曲折的回廊，
达文西被引入一间挑高近八米的会客厅。落地窗外是精心设计的日式枯山水庭院，
十几位客人三三两两站着交谈，手中端着水晶杯。
达文西一眼就认出了几位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封面上的面孔。"文西！
"马国程从人群中走来，今晚他穿着一套深蓝色定制西装，胸前口袋露出酒红色方巾的一角，
"来得正好，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达文西跟随马国程穿梭在宾客中，
不断与这个"总"那个"董"握手寒暄。每个人的笑容都恰到好处，
眼神却像X光机般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一遍。"这位是达文西，我们金鼎的新星。
"马国程拍着他的肩膀向一位银发老者介绍，"上周'星辰科技'的操作就是他的主意，
为我们赚了六千多万。"老者锐利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打量着达文西："年轻人，
知道那支股票今天跌停了吗？"达文西点头："跌停价22.47元，
成交量萎缩到前日的三分之一。""你觉得还会跌多少？"老者突然问。
整个小圈子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等着达文西的回答。
他感到十几道目光如探照灯般聚焦在自己身上，后背微微渗出汗珠。
"如果以质押平仓线计算，至少还有五个跌停。"达文西稳住声音，
"但'暗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暗花"二字一出，会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银发老者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马国程则眯起了眼睛。"有意思。
"老者慢慢啜饮了一口威士忌，"马总，你的小朋友很有...洞察力。"马国程大笑起来，
打破了紧张气氛："文西，这位是永信集团的徐董事长，咱们金融圈的老前辈了。徐老，
文西刚入行不久，有些术语可能用得不太恰当。
"徐董事长意味深长地看了达文西一眼："年轻人，有些花，闻闻香气就好，
不必非要找到它在哪。"晚宴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中开始。达文西被安排在长桌中部，
左边是一位自称私募基金经理的中年女性，右边则是...蓝心。
她今晚出人意料地穿了一条酒红色长裙，头发松散地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没想到你会来。"达文西低声说。
蓝心优雅地切着盘中的鹅肝："马总要求所有核心成员必须出席。"她抬眼扫视一圈，
"今晚这里的人，掌控着至少三千亿的流动资本。"侍者开始上主菜时，
一位坐在马国程右手边的秃顶男子突然提高声音："马总，
听说你们最近挖到了一个'股神'？就是这位小朋友吧？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达文西身上。
秃顶男子——达文西记得介绍时说是某大型国企投资公司的老总——脸上带着明显的挑衅。
"刘总过奖了，"达文西谦虚道，"我只是运气好。""运气？"刘总嗤笑一声，
"那不如让我们见识一下你的'运气'？"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这里有五支股票代码，你能看出哪支下周会涨吗？"马国程的表情变得微妙："刘总，
今天是社交场合...""没关系，马总。"达文西平静地接过纸条，展开扫了一眼，
"能借支笔吗？"蓝心默默递给他一支万宝龙钢笔。达文西在五支代码旁快速写下几行数字，
然后将纸条递还："这支300开头的，下周三前至少有15%的涨幅。
这支688的会先跌后涨，但幅度不超过8%。其余三支...建议远离。
"刘总瞪大眼睛："就这么简单？不需要看电脑？""数字会说话。
"达文西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只要你知道如何倾听。"宴会后，
宾客们移步到雪茄室继续交谈。达文西借口透气，独自来到庭院里。夜风微凉，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紧绷的神经。"表现不错。"蓝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过你惹恼了刘胖子，他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达文西转身，
发现她手中拿着两杯香槟："我以为你不喝酒。""今晚例外。"蓝心递给他一杯，
"你刚才提到的'暗花'，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反应那么大吗？"达文西摇头。
"因为那是个禁忌。"蓝心靠在大理石栏杆上，月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
"金融圈里人人都知道'暗花'的存在，但没人敢公开谈论，尤其是当着徐老那样的前辈。
""为什么？"蓝心抿了一口香槟："三年前，
有位财经记者写了一篇关于'暗花'的深度报道。文章发表前夜，
他从自家阳台'意外坠落'。"她转头直视达文西，"尸体解剖发现，
他死前服用了过量致幻剂。"达文西感到一阵寒意："你在警告我？""我在提醒你。
"蓝心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你很有天赋，达文西，
但天赋在不恰当的地方展示...会致命。"就在这时，
马国程的声音从露台入口处传来："原来你们在这里。"他走近，手中夹着一支雪茄，
"文西，徐老想单独和你聊聊。”蓝心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但达文西已经点头答应："荣幸之至。"马国程满意地笑了："他在书房等你。蓝心，
张总在找你谈那个并购基金的事。"蓝心不得不离开，临走前她深深看了达文西一眼，
那目光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绪。书房位于宅邸的东翼，装修古朴典雅，
一整面墙都是关于金融历史的古籍。徐董事长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把门关上。
"他没有回头。达文西照做，心跳加速。书房里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沉香气息，
混合着老皮革和雪茄的味道。"年轻人，坐。"徐董事长终于转身，指了指对面的扶手椅，
"知道为什么我要见你吗？"达文西谨慎地摇头。徐董事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
打开后里面是一副古老的象牙算筹："因为你有'异眼'。
"他将算筹在桌面上排成一个奇特的图案，"马国程告诉我，
你的'黑天鹅模型'能预测市场异常波动。"达文西没有否认："只是一些不成熟的研究。
""不必谦虚。"徐董事长突然用算筹敲了敲桌面，"告诉我，你对'星辰科技'的分析中，
是否发现了一个代号'JMC'的账户？"达文西的血液几乎凝固。
这正是他从蓝心给的U盘中发现的关键信息，而马国程曾试图淡化这一点。
"我...看到过类似代码。"他谨慎回答。徐董事长突然笑了："诚实是美德。
"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账本，"看看这个。"达文西翻开账本，
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数十支股票的交易记录，每一页都标注着不同的代号。在最新一页，
他赫然看到了"星辰科技"和那个熟悉的"JMC"。
"这是...""'暗花'近三年的操作日志副本。"徐董事长的话如同一记重锤，
"准确地说，是我这一派系的记录。"达文西猛地抬头："您...是'暗花'的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