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回来，答应给何姨涨的工资，她没有收到。
公司的账上，莫名其妙地少了十万块钱。
我问叶行：“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行：“咱们是自己人，你对我还不放心？”
何姨涨的工资，叶行补给了他的徒弟蒋伟。
公司账上少的十万块钱，他拿来给自己的儿子买车。
我指着门口：“现在去账务领工资。”
叶行：“我是公司的大动脉，裁了我之后，你等着破产吧。”
对不起，裁了你之后，公司上市了哦。
1我站在公司门口，看叶行和一伙同事哈哈大笑，谈论一本裁员裁到大动脉的网文小说。
员工们都在恭维叶行是公司的大动脉，创业元老，要是公司离了他，那指定运转困难。
我皱眉，平时我在外面出差谈客户，我的这些员工在我不在时，就是这么工作的吗？
强压心中的怒火，我敲了敲玻璃门，员工们这才注意到早就在公司门口的我。
大部分赶紧正襟危坐，投入到工作当中。
只有叶行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拿起保温杯，走向饮水机。
他的徒弟蒋伟跷着二郎腿，自以为熟络地跟我扯皮：“哟，沈总出差回来了？
刚才我师父正说你呢，他说当初你创业，公司里的人都走完了，是我师父坚定不移地留下来，帮你东山再起。
我师父说他是公司的大动脉，不为过吧？”
我照顾叶行的面子，笑而不语。
余光中看到叶行挺直了腰板，沾沾自喜。
经过蒋伟身边的时候，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蒋伟脸上有光，以为跟我拉近了关系。
孰不知，我在考虑用什么样的由头把这傻逼开除。
刚坐到办公室里，我听到敲门声，喊了声“进来”。
保洁阿姨何姨推门进来，她瑟缩着肩膀，头低得贴住胸前，声音吞吐：“沈总，有件事情本来我不该提的。
但是，你也知道，我家里有个病罐子。
我老头常年吃药。
你前两个月答应给我涨一千块钱工资的，可我的工资还是没有变。”
“我知道你开公司很不容易，我就是提一句，你愿意了就给涨涨，不愿意了我也能接受。”
我愕了一下，指间的笔掉在桌子上。
2我出差在外的时候，公司全权交给叶行打理，代行我的所有权利。
我明明记得，我出差前特地交待叶行，要给何姨涨工资。
他忘了吗？
我知道何姨做保洁，一向勤劳，不偷奸耍滑。
拉开我的皮包，我拿出两千块现金塞到何姨手里，笑着道：“何姨，对不起，我有时忙，把这事给忘了。”
何姨收了钱，走了。
我把叶行叫到办公室，我想找他了解我出差这段时间，公司的运营情况。
我把泡好的茶推到叶行的面前，叶行端起来呷了一口。
叶行放下茶杯，拍着胸脯对我说：“我说沈玉你就是操心太多，你的公司不就是我的公司吗？
咱们是自己人，我肯定尽心尽力。”
跟他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我提起何姨工资的事情。
叶行的脸色有那么一刹那不太好看，他说：“你给何姨每个月两千五的工资，她该知足了。
你看她岁数都五十多了，要是从咱们公司离职，还有谁会要她。”
我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所以，你替我做主，没有给她涨工资？”
我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我是公司的老板，有的事情他还做不了主。
他果断地挥手：“沈玉，你就是心眼太实在，听我的准没错。”
我笑笑，不说话。
3叶行走之后，我找财务要来这两个月的财务报表。
翻看之下，我眉头紧皱。
何姨的工资明明写着三千五，到手只有两千五。
她少的那两千块钱，谁给拿走了。
还有一笔十万的账，去向不明。
我把账本甩在桌子上，吓得财务眼皮直跳。
她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大着胆子解释：“沈总，那十万块钱是叶主管支走的。
他儿子上了大学，想买一辆代步车。”
我捏捏眉心：“知道了，你出去吧，把叶行叫进来。”
叶行才走没多大会儿，又坐到我的办公室。
我等着他解释，他却说：“沈玉，你怎么又把我叫到办公室，我这还忙着呢。”
看到我手边的账本，叶行明白了，眉头皱得凝成疙瘩。
“那十万块钱的账，我没来及跟你说。
我儿子考上大学了，你是他阿姨，出个十万块钱给他买车，没毛病吧？”
是没毛病，我去过叶行家里几次，每次他儿子都高兴地叫我“沈阿姨”。
但公司的账跟私人的账不能混为一谈。
我咬着唇：“那何姨的工资写着三千五，怎么到手只有两千五？”
叶行：“为了这两千块钱，你居然给我甩脸子？
从你建立公司开始，我就跟着你干，为公司不说当牛做马，至少也是尽心尽力。
你说这话，让不让人寒心？！”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情绪激动。
“咱们两个在一起说也就罢了，要是让员工们听见，他们会认为你忘恩负义。
没有我，你会有今天吗？”
我的办公室不隔音，想是我和叶行的争执传了出去，隔着玻璃窗，我看到很多员工侧头朝这边看来。
我努力深呼吸，强忍着把账本摔在他脸上的冲动，平静道：“去财务领工资吧，给彼此留一份体面。”
叶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沈玉，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重复：“我说要你去财务领工资。”
叶行的脸阵青阵白：“沈玉，我他妈当初瞎了眼才跟了你。
你现在公司发展起来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
这手卸磨杀驴你真是玩得炉火纯青！”
他声嘶力竭：“我告诉你，你把我开除了，你的公司就等着破产吧。
哼，亏咱们还是老同学。”
他拉开门，把气全洒在了门上，门被摔得咚地一声。
他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不管在哪个公司，私自挪用公款，是要被叛刑的。
去财务把工资结清楚，叶行走到自己的工位，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
员工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目送他离开。
跟他一起走的，还有他的徒弟蒋伟。
这倒省得我开除他了。
我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他们远去，说心里不失落，那是自欺欺人。
4在办公室里，迷迷糊糊地坐到了下午。
我去上厕所，才进入卫生间的隔断，关上门，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的几个员工进入卫生间。
小林：“总算把叶行这尊大佛给请走了。
沈总不在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他了，干什么都摆老资格，天天板着个脸训这个训那个的。”
小李：“叶行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公司创业元老似的，天天把这个挂在嘴边。
他除了资格老，工作能力，啧啧……”小张：“他走的时候，我还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他走了，我在心里直呼万岁，这是沈总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小田：“要不晚上为了庆祝被叶行被辞退，咱们一起好好地聚一聚？”
小李：“好，我看就定在胖三烧烤店。”
我没想到，员工们是这么看待我辞退叶行的，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手机响了起来，我赶紧挂断。
我不确定外面的员工们有没有走。
悄悄将隔断推开一条缝儿，看到外面没有人，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电话是江月打来的，她是叶行的老婆，也是我的大学室友。
我把电话回过去，江月的声音如同炮弹一样在我耳边轰炸：“沈玉，你做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叶行陪着你创业，吃了那么多的苦，你说辞就把他给辞了？”
“亏我家儿子还念叨着你这位阿姨，我看以后你哪来的脸来我们家？”
我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虽说我把叶行开除了，但这不代表我没把他看成很好的朋友……”江月已经挂断了电话。
4走出卫生间，我经过办公区。
小李站起来问我：“沈总，叶主管走了，咱们新产品的研发数据也全部没了。
我们想请示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怎么进行。”
我挑眉，这小妮子不是刚才在厕所里，夸下海口了吗？
她说，叶行主导的那个项目，拉条狗都比他干得强。
她说，她早就受够了叶行外行指挥内行，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处处指手划脚。
她可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又喝过洋墨水，比我这个不及流的野鸡大学毕业生要强得太多。
我挑眉：“叶主管手上的那个项目，由你来主导研究，怎么样。
你缺什么，跟我讲就是。”
我拍拍她的肩膀：“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吗？”
小李给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阿Sir！”
我看着她那青春洋溢、肆意张扬的脸，是多么有活力啊。
往日我把任务交给叶行，叶行总是先给我提条件，这个哪个的。
任务如果完成了，是他的功劳。
如果没有完成，他又会找来这啊哪啊的一大堆理由。
我还得照顾他的感受，不能把话说重了。
跟小李比起来，现在想来，叶行实在有点让我失望。
这几天我呆在公司，小李跟公司的员工们为了完成项目，每晚都加班到深夜。
她们为了拿出成绩给我，还真是如同拼命三娘一样。
我给他们点了外卖，陪着她们。
看着她们脸上带笑，在办公区走来走去，我真得很欣慰。
从她们身上，我看到蓬勃的朝气。
在叶行走后，整个公司的风气似乎不再死气沉沉。
原本要一个月完成的实验数据，仅仅用了半个月就完成。
小李她们瘦了一圈，但眼睛亮闪闪的，好像能发光。
完成的当天晚上，我带着小李他们到桃源居搓了一顿。
喝得晕沉沉的，我点开朋友圈，看到了叶行发的朋友圈。
他站在LZ大楼面前，穿着一身休闲服，脖子上戴着高管的工牌。
下面配文：拨乱反正，弃暗投明。
主导的新产品将于三天后投入生产。
5在他这张照片的旁边，还有新产品的样本照片和新产品的成份配料表。
看着新产品的配料表，我如遭雷击。
像是被自己养的狗狠狠反咬了一口。
那张配料表，跟我新产品的配料表相差无几，可以说如出一辙。
小李拿着一瓶啤酒，出现在我身后，她惊叫出声：“这，叶行怎么敢这样干？
这是剽窃咱们公司的劳动成果！”
我扭过头，小李神情忧忡：“沈总，如果让LZ先召开新闻发布会，那咱们公司的产品就不能发布了。
我们半个月的劳动成果，将没有任何意义。”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气馁，放弃一款新产品，以咱们公司的科研实力，还能研究出更多的新产品。”
小李勉强点了点头，神情依旧难受。
在桃源居的其他几个员工很快得知了这件事，垂头丧气，精气萎靡。
我大手一挥：“明天咱们公司放假一天，去爬山。”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明天所有的花销，我沈公子埋单。”
她们配合着我，高声欢呼。
其实我知道，以她们的责任心来说，白忙活半个月，没有任何成果，她们认为是白拿了我的工资。
大半夜正睡着觉呢，电话响了起来。
我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来电，是叶行打过来的。
叶行的怒气好像要从话筒里喷薄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沈玉，能不能把你养的狗给拴好了？
逮着我都敢咬！”
短暂的愣神后，我想可能小李他们气不过，找叶行对过线了。
我压下心中的火气：“叶行，好歹咱们共事一场，有些事情别做得太过了。
小李他们说得没错。”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挂断了电话，关机睡觉。
第二天，公司关了门，我带着公司的员工奔赴鼎山旅游。
路上，我问了小李是不是昨天给叶行打电话了。
坐在我右边的小田插话：“沈总，我们确实做了。
明明就是他的错，你能忍，我们可不能忍。”
我说：“以后别这样了，狗咬人一口，人还能咬狗一口不成？”
她们的心情看起来好点了。
大巴车停下后，刚下了车，另一辆大巴车上走下来叶行和将伟。
将伟首先朝我走了过来，怪腔怪调地道：“哟，这不是沈总吗？”
他看到我们公司的人员都到齐了：“这是公司快经营不下去了，跑来旅游调剂心情来了？”
公司的账上，莫名其妙地少了十万块钱。
我问叶行：“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行：“咱们是自己人，你对我还不放心？”
何姨涨的工资，叶行补给了他的徒弟蒋伟。
公司账上少的十万块钱，他拿来给自己的儿子买车。
我指着门口：“现在去账务领工资。”
叶行：“我是公司的大动脉，裁了我之后，你等着破产吧。”
对不起，裁了你之后，公司上市了哦。
1我站在公司门口，看叶行和一伙同事哈哈大笑，谈论一本裁员裁到大动脉的网文小说。
员工们都在恭维叶行是公司的大动脉，创业元老，要是公司离了他，那指定运转困难。
我皱眉，平时我在外面出差谈客户，我的这些员工在我不在时，就是这么工作的吗？
强压心中的怒火，我敲了敲玻璃门，员工们这才注意到早就在公司门口的我。
大部分赶紧正襟危坐，投入到工作当中。
只有叶行看了我一眼，慢悠悠地拿起保温杯，走向饮水机。
他的徒弟蒋伟跷着二郎腿，自以为熟络地跟我扯皮：“哟，沈总出差回来了？
刚才我师父正说你呢，他说当初你创业，公司里的人都走完了，是我师父坚定不移地留下来，帮你东山再起。
我师父说他是公司的大动脉，不为过吧？”
我照顾叶行的面子，笑而不语。
余光中看到叶行挺直了腰板，沾沾自喜。
经过蒋伟身边的时候，我还拍了拍他的肩膀。
蒋伟脸上有光，以为跟我拉近了关系。
孰不知，我在考虑用什么样的由头把这傻逼开除。
刚坐到办公室里，我听到敲门声，喊了声“进来”。
保洁阿姨何姨推门进来，她瑟缩着肩膀，头低得贴住胸前，声音吞吐：“沈总，有件事情本来我不该提的。
但是，你也知道，我家里有个病罐子。
我老头常年吃药。
你前两个月答应给我涨一千块钱工资的，可我的工资还是没有变。”
“我知道你开公司很不容易，我就是提一句，你愿意了就给涨涨，不愿意了我也能接受。”
我愕了一下，指间的笔掉在桌子上。
2我出差在外的时候，公司全权交给叶行打理，代行我的所有权利。
我明明记得，我出差前特地交待叶行，要给何姨涨工资。
他忘了吗？
我知道何姨做保洁，一向勤劳，不偷奸耍滑。
拉开我的皮包，我拿出两千块现金塞到何姨手里，笑着道：“何姨，对不起，我有时忙，把这事给忘了。”
何姨收了钱，走了。
我把叶行叫到办公室，我想找他了解我出差这段时间，公司的运营情况。
我把泡好的茶推到叶行的面前，叶行端起来呷了一口。
叶行放下茶杯，拍着胸脯对我说：“我说沈玉你就是操心太多，你的公司不就是我的公司吗？
咱们是自己人，我肯定尽心尽力。”
跟他简单地了解一下情况，我提起何姨工资的事情。
叶行的脸色有那么一刹那不太好看，他说：“你给何姨每个月两千五的工资，她该知足了。
你看她岁数都五十多了，要是从咱们公司离职，还有谁会要她。”
我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所以，你替我做主，没有给她涨工资？”
我的言外之意很明显，我是公司的老板，有的事情他还做不了主。
他果断地挥手：“沈玉，你就是心眼太实在，听我的准没错。”
我笑笑，不说话。
3叶行走之后，我找财务要来这两个月的财务报表。
翻看之下，我眉头紧皱。
何姨的工资明明写着三千五，到手只有两千五。
她少的那两千块钱，谁给拿走了。
还有一笔十万的账，去向不明。
我把账本甩在桌子上，吓得财务眼皮直跳。
她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大着胆子解释：“沈总，那十万块钱是叶主管支走的。
他儿子上了大学，想买一辆代步车。”
我捏捏眉心：“知道了，你出去吧，把叶行叫进来。”
叶行才走没多大会儿，又坐到我的办公室。
我等着他解释，他却说：“沈玉，你怎么又把我叫到办公室，我这还忙着呢。”
看到我手边的账本，叶行明白了，眉头皱得凝成疙瘩。
“那十万块钱的账，我没来及跟你说。
我儿子考上大学了，你是他阿姨，出个十万块钱给他买车，没毛病吧？”
是没毛病，我去过叶行家里几次，每次他儿子都高兴地叫我“沈阿姨”。
但公司的账跟私人的账不能混为一谈。
我咬着唇：“那何姨的工资写着三千五，怎么到手只有两千五？”
叶行：“为了这两千块钱，你居然给我甩脸子？
从你建立公司开始，我就跟着你干，为公司不说当牛做马，至少也是尽心尽力。
你说这话，让不让人寒心？！”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情绪激动。
“咱们两个在一起说也就罢了，要是让员工们听见，他们会认为你忘恩负义。
没有我，你会有今天吗？”
我的办公室不隔音，想是我和叶行的争执传了出去，隔着玻璃窗，我看到很多员工侧头朝这边看来。
我努力深呼吸，强忍着把账本摔在他脸上的冲动，平静道：“去财务领工资吧，给彼此留一份体面。”
叶行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沈玉，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重复：“我说要你去财务领工资。”
叶行的脸阵青阵白：“沈玉，我他妈当初瞎了眼才跟了你。
你现在公司发展起来了，就想一脚把我踢开。
这手卸磨杀驴你真是玩得炉火纯青！”
他声嘶力竭：“我告诉你，你把我开除了，你的公司就等着破产吧。
哼，亏咱们还是老同学。”
他拉开门，把气全洒在了门上，门被摔得咚地一声。
他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不管在哪个公司，私自挪用公款，是要被叛刑的。
去财务把工资结清楚，叶行走到自己的工位，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
员工们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目送他离开。
跟他一起走的，还有他的徒弟蒋伟。
这倒省得我开除他了。
我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他们远去，说心里不失落，那是自欺欺人。
4在办公室里，迷迷糊糊地坐到了下午。
我去上厕所，才进入卫生间的隔断，关上门，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我的几个员工进入卫生间。
小林：“总算把叶行这尊大佛给请走了。
沈总不在的日子，我真是受够他了，干什么都摆老资格，天天板着个脸训这个训那个的。”
小李：“叶行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公司创业元老似的，天天把这个挂在嘴边。
他除了资格老，工作能力，啧啧……”小张：“他走的时候，我还装出依依不舍的样子。
他走了，我在心里直呼万岁，这是沈总做的最明智的决定。”
小田：“要不晚上为了庆祝被叶行被辞退，咱们一起好好地聚一聚？”
小李：“好，我看就定在胖三烧烤店。”
我没想到，员工们是这么看待我辞退叶行的，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手机响了起来，我赶紧挂断。
我不确定外面的员工们有没有走。
悄悄将隔断推开一条缝儿，看到外面没有人，我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电话是江月打来的，她是叶行的老婆，也是我的大学室友。
我把电话回过去，江月的声音如同炮弹一样在我耳边轰炸：“沈玉，你做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叶行陪着你创业，吃了那么多的苦，你说辞就把他给辞了？”
“亏我家儿子还念叨着你这位阿姨，我看以后你哪来的脸来我们家？”
我耐着性子给她解释：“虽说我把叶行开除了，但这不代表我没把他看成很好的朋友……”江月已经挂断了电话。
4走出卫生间，我经过办公区。
小李站起来问我：“沈总，叶主管走了，咱们新产品的研发数据也全部没了。
我们想请示一下，下一步的工作怎么进行。”
我挑眉，这小妮子不是刚才在厕所里，夸下海口了吗？
她说，叶行主导的那个项目，拉条狗都比他干得强。
她说，她早就受够了叶行外行指挥内行，明明什么都不懂还要处处指手划脚。
她可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又喝过洋墨水，比我这个不及流的野鸡大学毕业生要强得太多。
我挑眉：“叶主管手上的那个项目，由你来主导研究，怎么样。
你缺什么，跟我讲就是。”
我拍拍她的肩膀：“能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吗？”
小李给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保证完成任务，阿Sir！”
我看着她那青春洋溢、肆意张扬的脸，是多么有活力啊。
往日我把任务交给叶行，叶行总是先给我提条件，这个哪个的。
任务如果完成了，是他的功劳。
如果没有完成，他又会找来这啊哪啊的一大堆理由。
我还得照顾他的感受，不能把话说重了。
跟小李比起来，现在想来，叶行实在有点让我失望。
这几天我呆在公司，小李跟公司的员工们为了完成项目，每晚都加班到深夜。
她们为了拿出成绩给我，还真是如同拼命三娘一样。
我给他们点了外卖，陪着她们。
看着她们脸上带笑，在办公区走来走去，我真得很欣慰。
从她们身上，我看到蓬勃的朝气。
在叶行走后，整个公司的风气似乎不再死气沉沉。
原本要一个月完成的实验数据，仅仅用了半个月就完成。
小李她们瘦了一圈，但眼睛亮闪闪的，好像能发光。
完成的当天晚上，我带着小李他们到桃源居搓了一顿。
喝得晕沉沉的，我点开朋友圈，看到了叶行发的朋友圈。
他站在LZ大楼面前，穿着一身休闲服，脖子上戴着高管的工牌。
下面配文：拨乱反正，弃暗投明。
主导的新产品将于三天后投入生产。
5在他这张照片的旁边，还有新产品的样本照片和新产品的成份配料表。
看着新产品的配料表，我如遭雷击。
像是被自己养的狗狠狠反咬了一口。
那张配料表，跟我新产品的配料表相差无几，可以说如出一辙。
小李拿着一瓶啤酒，出现在我身后，她惊叫出声：“这，叶行怎么敢这样干？
这是剽窃咱们公司的劳动成果！”
我扭过头，小李神情忧忡：“沈总，如果让LZ先召开新闻发布会，那咱们公司的产品就不能发布了。
我们半个月的劳动成果，将没有任何意义。”
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要气馁，放弃一款新产品，以咱们公司的科研实力，还能研究出更多的新产品。”
小李勉强点了点头，神情依旧难受。
在桃源居的其他几个员工很快得知了这件事，垂头丧气，精气萎靡。
我大手一挥：“明天咱们公司放假一天，去爬山。”
我拍着自己的胸脯：“明天所有的花销，我沈公子埋单。”
她们配合着我，高声欢呼。
其实我知道，以她们的责任心来说，白忙活半个月，没有任何成果，她们认为是白拿了我的工资。
大半夜正睡着觉呢，电话响了起来。
我抓过床头的手机，一看来电，是叶行打过来的。
叶行的怒气好像要从话筒里喷薄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沈玉，能不能把你养的狗给拴好了？
逮着我都敢咬！”
短暂的愣神后，我想可能小李他们气不过，找叶行对过线了。
我压下心中的火气：“叶行，好歹咱们共事一场，有些事情别做得太过了。
小李他们说得没错。”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挂断了电话，关机睡觉。
第二天，公司关了门，我带着公司的员工奔赴鼎山旅游。
路上，我问了小李是不是昨天给叶行打电话了。
坐在我右边的小田插话：“沈总，我们确实做了。
明明就是他的错，你能忍，我们可不能忍。”
我说：“以后别这样了，狗咬人一口，人还能咬狗一口不成？”
她们的心情看起来好点了。
大巴车停下后，刚下了车，另一辆大巴车上走下来叶行和将伟。
将伟首先朝我走了过来，怪腔怪调地道：“哟，这不是沈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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