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穷鬼，就是穷的叮当响的那种。上大学的时候没钱交学费，
我就勾搭上了商学院的一个有钱人。他叫赵霁川，很好听的名字。
听人说他是他家里最疼爱的小儿子。不过，可惜了。他和我谈了。我是个男人。
勾搭上他也只是看上了他的钱。你问我为什么有手有脚的不去自己挣钱。因为我很懒，
我吃不了打工的苦。辛辛苦苦刷一个月的盘子拿到的钱还没有他随手扔掉的衣服贵。
你说人怎么生下来就这么不公平啊？我一边嫉妒着赵霁川，一边又从他手里接着漏下的金钱。
我不知道离了他我还能上哪找这么帅的冤大头了。
有时候我俩在他买的公寓里满足生理需求后，我会躺在床上想我这算不算是赚翻了？
毕竟他长的帅，身材又好。出去找个鸭子还得付钱，而他这还得是给我钱。
我一直觉得我俩算是各取所需。我图钱，他图我比外面的人干净。直到某天，
我听说了赵霁川在他家里公开了自己出柜的事情。说真的，我有点害怕了。
他家里有权有势的，整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学生还不容易？
于是我决定在离开前必须好好捞赵霁川一笔！
1 烟灰烫醒的真相我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抽烟，烟是赵霁川的，细长的薄荷味。贵得离谱，
我以前偷偷查过价格，一盒抵我半个月饭钱。吸烟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奢侈的爱好。
一盒烟少说也得二三十都能抵上我好几天的饭钱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呢？
我盯着窗外的夜景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大概是从和赵霁川在一起后吧。
命运可真是不公平啊。手机屏幕还亮着，
朋友发来的消息刺眼：“赵霁川在家宴上公开出柜了，听说闹得挺大，他爸当场摔了杯子。
”后面还跟了条语音，点开一听，是压低的声音：“他提到你了。”我手指一抖，
烟灰掉在腿上，烫得我一激灵。他疯了吗？我第一反应不是感动，是恐惧。赵家什么背景？
商政通吃，捏死我比捏死蚂蚁还简单。赵霁川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小少爷，就算出柜，
家里最多气一阵，最后还不是得给他擦屁股。可我呢？一个靠他养着的穷学生，
连学费都是他随手划的账，他们要是想让我“消失”，连新闻都不会上。我猛吸一口烟，
尼古丁让我稍微冷静了点。得跑。但不是空着手跑。我环顾这间公寓——赵霁川买的，
装修是他挑的，连床单都是他喜欢的深灰色。我住在这里，花着他的钱，睡着他的人，
还他妈在心里骂他傻逼冤大头。可现在，这个“冤大头”动真格的了。我掐灭烟，
开始盘算：银行卡里还有他最近转的“零花钱”，不多，
但够我撑一阵；衣柜里有几件他送的名牌，卖了能回点血。
最重要的是——我得在他家里人对付我之前，先捞最后一笔大的。手机又震了，
是赵霁川的消息：“今晚回家吗？”我盯着屏幕，突然笑了。回啊，怎么不回？
赵霁川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酒气。他很少喝醉，但今晚明显不对劲，
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西装外套皱皱巴巴的，像是跟人拉扯过。他一进门就栽进沙发里，
仰着头闭眼，喉结滚动，像是要把什么情绪硬生生咽下去。我没动，靠在餐桌边看他。
“我今天和我爸坦白了咱俩的事。”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嗯。”我应了一声，
顺手倒了杯水推过去。他睁开眼，没接水，反而直直盯着我，眼神清醒得可怕。
“我爸说让我俩分手，我没答应。估计是真被我气着了，他打我了。”他笑了一下，
像是自嘲，“都这么大岁数了，打起人来还挺疼？”我手指一僵。操。他疯了吗？为了我？
为了一个从一开始就冲着钱来的骗子？我喉咙发紧，想骂他傻逼，想问他图什么，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干巴巴的：“……你喝多了。”他忽然站起来，几步逼近我，
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我没醉。”他声音很低，
带着酒气的呼吸烫在我耳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傻，觉得我钱多没处花，
觉得你随时能抽身就走，是不是？”我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知道了？
“但我告诉你……”他手指收紧，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我没打算放你走。”空气凝固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场戏，我可能玩脱了。“胡说什么呢，
我这么爱你怎么舍得离开你。”我挣脱开被他紧箍住的手腕疯子，真是个疯子。
看来我得早早的把离开计划提前了，不然早晚得出事。玛德，老子只是图钱并不想送命。
2 五十万的羞辱我刚进包厢，就察觉到气氛的不对。我站在包厢门口，
手指还搭在门把上没松开。“倒是小看你了”沈淮阳率先开口。他是赵霁川的铁哥们。
当初我找上赵霁川的时候他是极力反对我俩的。他看人挺准，我就是为了赵霁川的钱来的。
沈淮阳坐在正对门的位置，手里捏着杯威士忌，冰块晃得叮当响。他抬眼扫过来，
眼神像刀子，刮得我皮肤发疼。"坐。"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对面的空位。我扯了扯嘴角，
硬着头皮走过去。屁股刚挨着沙发，沈淮阳就嗤笑一声："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我没吭声，目光扫过桌上那瓶开了的蓝方——赵霁川最爱喝的酒。"霁川被家里扣下了。
"沈淮阳突然说，"他爸让人把他名下所有卡都冻结了。"他顿了顿，"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喉咙发紧，指甲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 脸上还是扯出一个嘲讽的笑。
"因为他非要保你。"沈淮阳猛地倾身过来，酒杯重重砸在桌上，"他为了你这种货色，
连家都不要了！"酒液溅到我手背上，冰凉黏腻。"沈少，"我终于开口，
声音比想象中平静，"您高看我了。我就是个图钱的，没本事让赵少爷抛家舍业。
"沈淮阳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他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支票推过来："五十万。
今晚就滚出这个城市。别再出现在他面前。"我盯着支票上那一串零，
突然想起赵霁川昨晚压着我手腕说的那句话——"我没打算放你走。"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伸手把支票折成纸飞机，轻轻一掷。它划过半空，栽进沈淮阳的酒杯里。
"沈大少爷"我站起来整了整衣领，"你管的有点太宽了，我们之间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转身时听见沈淮阳在身后骂："你他妈别后悔！"推开门，走廊灯光刺得眼睛发酸。
“五十万？”我轻笑出声“太少了。”赵霁川再怎么说也是受宠的孩子，
赵家怎么舍得惩罚他。撑死也就关他几天。过了这段时间他不还是照旧我行我素。
要想让我离开这个长期饭票，再怎么说也得多出点钱吧。我现在可真是好起来了，
连五十万都觉得少了。
3 锦鲤池边的逃亡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情走到了赵家所处的别墅区。
还是有钱人会享受。这小山庄整的跟景点似的。我在山庄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毕竟我不知道赵家在哪一处别墅里。我站在湖边静静的看着里面的锦鲤，
思考着如果捞一只上来能卖多少钱。没看到有个黑影从三米高的窗户上跳下来，
踉跄着栽进灌木丛。那人骂了句脏话，抬头时在路灯下露出半边脸是赵霁川。
他的裤腿沾满泥浆，腕骨处被金属边刮得血肉模糊。他老远就认出了站在湖边的人是我，
瞳孔骤缩，活像是见了鬼。他一瘸一拐的朝我走来。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掌心滚烫。
我毫无防备的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他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
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刚刚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怕我被关禁闭啊？”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他打断。“没事的，他们也就气这一阵子。”他满不在乎地甩了甩头发上的水，
“我爸摔了两个花瓶，我妈哭了一晚上，但最后肯定拗不过我。”他说得那么轻松，
好像只是在谈论明天会不会出太阳。“你…”我斟酌了一下言辞“你是翻墙出来的？
”赵霁川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和你打小报告了！
”我叹了口气“你现在太狼狈了，一眼就看出来了。”赵霁川回头看了一眼，
突然拽着我往围墙的另一侧跑。他的手指扣得那么紧，像是怕我消失一样。“跟我走。
”他说。我被他拉着踉跄了几步，视线有些模糊，
只能听见他带着笑的声音：“我带你去个地方。”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傻子，
是真的喜欢我。而我，可能也早就没那么清醒了。他一直跑到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才松开手。
“跑远点，待会儿说不定他们会发现我偷跑出来了。
”他站在我面前脸上浮现出红晕完全没有被关禁闭的自觉。
他凑近安抚性的轻碰了下我的嘴唇“放心吧，我没事的。就是这几天去不了学校了。
”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谁会在意他有没有事啊，
我就是关心一下我的长期饭票还能不能继续而已。他像是想起来什么，
突然扯下腕表塞进我口袋"我现在银行卡什么的被我爸给冻结了，我现在没法给你转钱。
这个表是百达翡丽，你去买了至少能换八十万。你先垫吧垫吧，等我出去了再补偿你。
" 说着还讨好性的蹭了蹭我的脸颊。我摸到表盘上未干的血迹，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商学院颁奖礼上，这位小少爷用这只手接过奖杯，
闪光灯下矜贵得像个琉璃器皿。而现在，他为了翻墙见个骗子，连命都不管了。
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感，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我最近没法回去，你要少喝点酒。
我没办法监督你，
你要按时吃饭……”赵霁川抱着我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念叨着让人耳朵起茧子的话。
我有些害怕的连忙打断他“我知道了，你也要好好吃饭，我可不想见到你被饿瘦。
”我可不想听他唠叨。“嗯嗯！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赵霁川亲了一下我的侧脸“还有你别离开我，我妈要是找你给钱，你可别答应。
”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能给你的钱更多，你别接受她们的钱。别离开我。”“嗯，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离开你的。”甜言蜜语谁不会说啊，他可真是天真，
以为谁都和他一样能得到善待吗。真是愚蠢。谁会相信一个骗子的承诺呢？
4 八百万的抉择赵霁川的母亲坐在我对面，指尖轻轻敲着骨瓷杯沿。她保养得极好，
五十多岁的人，连手腕的弧度都透着优雅，只是眼神冷得像淬了冰。"你应该知道，
霁川很优秀，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接近他不过是图它的钱。你应该有点自知之明，
趁早离开他"她没碰面前的咖啡，声音很轻。我盯着杯子里晃动的拉花，忽然笑了："夫人，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抬起眼直视她，"我和您儿子，不过是各取所需。
但是他现在很爱我了，您想让我离开他，怎么也得给我点好处吧。
"她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纹。“我已经给你开过八百万支票了。
”我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您儿子前几天还和我说让我不要接受您的钱，
说他能给我更多。”“这个败家玩意！”赵霁川母亲低声骂到。
"听说赵氏是校董会最大股东。"我故意把"最大"两个字咬得很重，"这对您来说，
应该比拆散我们容易得多。"她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要用其他的方式对付我时。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她突然从包里拿出手机编辑好消息发送了出去。
"下周一飞墨尔本的机票会送到你们的公寓。"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我，"记住，
是你主动离开霁川的。"玻璃门开合的瞬间，
我摸到口袋里赵霁川送的那块表——那晚他偷偷塞进我口袋里的，
表盘背面刻着"To my only sunrise"。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我端起她没碰过的那杯咖啡一饮而尽，苦得舌根发麻。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的未来现在是一片光明。按理来说我应该很高兴的，为什么胸口有些闷闷的感觉呢？
我推门走出咖啡店，头也不回离开了。最终，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把那块表给买了。我很缺钱。
更别提出国以后，用钱的地方更多了。5 五年后的重逢再次踏进这座城市时，已是五年后。
墨尔本的阳光太过刺眼，以至于回国时我还眯着眼睛没适应过来，
险些错过接机口那个穿着黑风衣的高挑身影。赵霁川瘦了许多，
曾经少年气的轮廓被时光雕琢得锋利，下颌线条像是被精心打磨过。最让我意外的是，
他左手无名指上还戴着那枚我们一起挑选的对戒。对于他的出现，我丝毫不感到惊讶。
毕竟这两年来，他就像个固执的幽灵，频繁出现在我墨尔本公寓的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