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玻璃烟灰缸第三次砸在瓷砖上时，我正蹲在餐桌底下拼期末试卷。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还差半分解题步骤，草稿纸上的余弦定理被突然溅进来的血珠晕染成诡异的梅花。
"老子供你吃供你穿，就养出个会藏私房钱的贱货？
"父亲的鳄鱼皮带扣卡在母亲锁骨上，金属碰撞声混着她间歇性的抽气声，像台年久失修的破风箱。
我数着墙上的电子钟，23:47，比上周发作时间提前了十二分钟。
冰箱顶上那盆绿萝又开始落叶了，腐烂的叶汁顺着冷藏室门缝往下淌。
母亲上个月偷偷倒进花盆的安眠药显然过量了——她总学不会精确计算剂量，就像永远算不清父亲皮带挥动的抛物线角度。
"小野，去把医药箱拿来。
"母亲的声音从血泊里浮起来，带着溺水者特有的气泡音。
我贴着墙根往储物间挪动，尽量避免踩到地上散落的牙齿。
那些带着血丝的臼齿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贝母的光泽，让我想起去年春游时在河边捡到的碎瓷片。
消毒酒精淋在伤口上的瞬间，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青春期刚冒头的青色血管，声音像是从生锈的排气管里挤出来的："记住，这都是为了你。
"阁楼的老鼠在顶棚上奔跑，我枕着潮湿的霉味数吊扇转动的圈数。
三百四十七下时，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父亲又在砸母亲陪嫁的青花瓷瓶，这次是因为发现她偷偷给我报了数学竞赛班。
晨雾漫进窗户时，我对着裂缝的镜子系红领巾。
锁骨处的淤青被校服衬衫遮得很好，粉笔灰落在昨晚新结痂的伤口上，有种奇异的镇痛效果。
早读课进行到《小石潭记》第二段时，班主任突然拍我肩膀："你妈妈要生了。
"产房走廊的消毒水味道和家里完全不同。
父亲沾着机油的食指在知情书上按下指印，红色印泥在"放弃抢救"四个字上开出恶之花。
我盯着他后颈的蝎子纹身，那根毒刺正对着母亲待产室的门牌号。
当婴儿的啼哭刺破午夜时，我正躲在消防通道啃冷掉的包子。
油渍渗透作业本，把《我的家庭》作文题目染成透明窟窿。
护士推着保温箱经过的瞬间，我瞥见标签上血型栏刺目的AB-Rh阴性——和父亲酒驾
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还差半分解题步骤，草稿纸上的余弦定理被突然溅进来的血珠晕染成诡异的梅花。
"老子供你吃供你穿，就养出个会藏私房钱的贱货？
"父亲的鳄鱼皮带扣卡在母亲锁骨上，金属碰撞声混着她间歇性的抽气声，像台年久失修的破风箱。
我数着墙上的电子钟，23:47，比上周发作时间提前了十二分钟。
冰箱顶上那盆绿萝又开始落叶了，腐烂的叶汁顺着冷藏室门缝往下淌。
母亲上个月偷偷倒进花盆的安眠药显然过量了——她总学不会精确计算剂量，就像永远算不清父亲皮带挥动的抛物线角度。
"小野，去把医药箱拿来。
"母亲的声音从血泊里浮起来，带着溺水者特有的气泡音。
我贴着墙根往储物间挪动，尽量避免踩到地上散落的牙齿。
那些带着血丝的臼齿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贝母的光泽，让我想起去年春游时在河边捡到的碎瓷片。
消毒酒精淋在伤口上的瞬间，母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青春期刚冒头的青色血管，声音像是从生锈的排气管里挤出来的："记住，这都是为了你。
"阁楼的老鼠在顶棚上奔跑，我枕着潮湿的霉味数吊扇转动的圈数。
三百四十七下时，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父亲又在砸母亲陪嫁的青花瓷瓶，这次是因为发现她偷偷给我报了数学竞赛班。
晨雾漫进窗户时，我对着裂缝的镜子系红领巾。
锁骨处的淤青被校服衬衫遮得很好，粉笔灰落在昨晚新结痂的伤口上，有种奇异的镇痛效果。
早读课进行到《小石潭记》第二段时，班主任突然拍我肩膀："你妈妈要生了。
"产房走廊的消毒水味道和家里完全不同。
父亲沾着机油的食指在知情书上按下指印，红色印泥在"放弃抢救"四个字上开出恶之花。
我盯着他后颈的蝎子纹身，那根毒刺正对着母亲待产室的门牌号。
当婴儿的啼哭刺破午夜时，我正躲在消防通道啃冷掉的包子。
油渍渗透作业本，把《我的家庭》作文题目染成透明窟窿。
护士推着保温箱经过的瞬间，我瞥见标签上血型栏刺目的AB-Rh阴性——和父亲酒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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