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青丘

别眨眼，岁月在凝视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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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蹲下身时，旗袍下摆扫过青石板上的积水。

七月的暴雨来得急，古董市场的油纸伞在狂风里翻卷如折翼的蝶。

她伸手去扶那面歪斜的青铜镜，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镜缘，腕间月牙形胎记突然灼痛起来。

"嘶——"她触电般缩回手。镜面倒映的乌云裂开一道金边，裂纹恰好将"青丘"二字劈成阴阳两半。

"小姑娘，这镜子要不得。"

沙哑的嗓音惊得她踉跄后退。

摊主裹着褪色唐装从阴影里探出身，枯枝般的手指划过镜面血沁纹。

"看见这些红丝没有？都是人血养出来的。"

他浑浊的眼珠盯着她手腕，"特别是你这种...阴时生的姑娘。"

林夕下意识捂住胎记。

这个动作让老头发出夜枭般的笑声，露出镶金的犬齿："三百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月魄印记。"

雨点突然密集如鼓。

她摸出湿透的钱包，二十一张纸币在风里簌簌作响。

这是她这个月兼职的全部收入，原本该打给疗养院的账户。

"我就要它。"林夕固执的坚持着。

手机在帆布包里疯狂震动，这已经是苏晓的第十七通来电了。

老头用黄符纸裹住镜面时，林夕闻到腐烂的茉莉花香。

铜镜入手的刹那，远处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她回头望去，隔壁摊位的老太太正死死盯着她，手中茶盏跌得粉碎。

"快走！"

老头突然压低声音，"戌时三刻前把它浸在月光里，或许还能..."

后半句被惊雷劈碎在雨幕中。

林夕抱着青铜镜冲进地铁站时，镜缘青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安检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保安皱眉盯着显示屏："姑娘，你包里装着什么？"

"仿古工艺品。"

她将镜子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