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医院诊断单后。
我不再拦着哥哥酗酒。
哪怕他喝到胃出血,也不愿为他煮一碗醒酒汤。
我不再劝阻竹马不要命的飙车。
在他遭遇车祸命悬一线时,仍拒绝去看他一眼。
我变成了自私而令他们厌恶的妹妹和爱人。
所以后来,我远赴瑞士前。
他们陪着小师妹看电影,谁也不愿再见我一面。
直到许久后,他们等待我回头忏悔的某个深夜。
突然收到了,来自国外的一份安乐死资料。
那一晚,他们崩溃出国,却再没能找到我。
1
第三次复查后。
走出医院时,我给自己订了张去瑞士的机票。
时间不早不晚,刚好半个月后,小年那天。
医院就诊楼外,有阿姨推着推车在卖粥。
我想了想,才想起今天是腊八节。
其实哥哥温凛,熬的腊八粥最好喝。
但我不太想回家,就买了份粥。
在就诊大厅里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用勺子慢慢喝。
自从生病后,我胃口越来越不好。
这么小一碗粥,还是只喝了几口,就跑去垃圾桶旁吐了半天。
好在医院里人声嘈杂,入目也都是陌生人。
没人注意我,也没人关心我。
翻江倒海吐完后,胃里又空得直泛酸水。
我撑着墙缓了口气,手机就响起。
是大哥温凛打来的。
一个月前,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他很生气,已经许久没搭理过我了。
我有些愣怔地按了接听。
那边声线难得不是愤怒或冷漠,而是带着些慌乱,甚至是恳求。
“你来人民医院。
“周景年他飙车出了事故,怕是……有生命危险。”
后面几个字,他压得很低,声音带了颤。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