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银杏与手术刀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苏晚晴攥着病历本站在抢救室门口，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她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金属门框上，浅杏色针织衫被顶灯照得发白，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银杏叶。
"苏老师！"护士推着平床冲过来，车轮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平床上躺着穿校服的女孩，苍白的脸上沾着跑道上的红胶粒。
苏晚晴快步迎上去，帆布鞋在地砖上打滑。这是她带的第三届初三学生，运动会最后一组四百米接力时，跑第三棒的林小雨突然栽倒在终点线前。
"血压90/60，心率128，怀疑脾破裂。"戴着蓝色口罩的医生语速很快，"家属到了吗？"
"已经通知了，她父母在邻市开会..."苏晚晴声音发颤，签字笔在手术同意书上洇出墨点。忽然有温热的触感覆上手背，戴着医用手套的修长手指轻轻托住她发抖的腕骨。
"我是江临舟，今晚的值班主治。"男人拉下口罩，露出线条清隽的下颌，"现在需要立即开腹探查。"
苏晚晴猛地抬头，手术灯在他身后炸开雪亮的光圈。记忆突然闪回2009年的校医室，同样修长的手指捏着镊子，夹起酒精棉球按在她渗血的膝盖上。那时少年校服领口别着学生会徽章，袖口沾着化学竞赛班的粉笔灰。
"苏晚晴？"江临舟眉峰微挑，胸牌上的"主任医师"反射着冷光，"原来你当了老师。"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护士掀开林小雨的校服下摆，腹部已经鼓起可怖的青紫色。"江主任！"
"准备手术室。"江临舟转身时白大褂扬起凛冽的弧度，却又突然回头，"你..."他顿了顿，"在这里等。"
苏晚晴看着那道挺拔背影消失在感应门后，掌心还残留着医用橡胶的微凉触感。她慢慢蜷起手指，想起高中毕业那年没能送出去的礼物——压在铁盒最底层的银杏叶标本，叶脉上用荧光笔写着"C&W"。
2009年的秋天来得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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