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里,我抬头看了眼时间。
下一位病人还有两分钟到。我翻开病历,快速浏览着基本信息。
重度焦虑,妄想症状,工作压力,失眠。这些词跳进眼里,和我见过的千百个病例没什么不同。
直到那个人推门进来。
他抬起头,眼神像一把刀,扎得我浑身发冷。七年了,那张脸我依然想吐。
萧承洲。
高中时代最耀眼的优等生,带头孤立我的霸凌者。如今他却像个破碎的瓷娃娃,站在我的诊疗室里。
"林夕然,终于等到你了。"
我握着笔的手在颤抖,那些被我埋藏的记忆,正在疯狂涌来。
1
我看了眼手表,还有一分钟。
最后一位病人的档案放在桌上,我快速扫过病历。萧承洲,28岁,重度焦虑伴妄想症状,由王院长特别转介。
敲门声响起。
"请进。"
我没抬头,正在翻看诊疗记录。
"好久不见,林夕然。"
这个声音。我的手顿住了。
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七年了,那双眼睛还是那么好看。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带着讥讽,现在满是疲惫和破碎。
我的喉咙发紧。
他坐在对面,西装革履,看起来很体面。如果忽略他发抖的手指。
"终于等到你了。"他说。
我握紧了手中的笔,指节发白。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教室里的嘲笑声,储物柜里的脏话,走廊里的推搡。还有他站在人群中冷漠的眼神。
深呼吸。我告诉自己:他现在是病人,我是医生。
"萧先生,请说说你的困扰。"我的声音很稳。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你都不恨我吗?"
"这里是诊疗室。"我翻开记录本,"让我们谈谈你的问题。"
他突然笑了。那种让人心慌的笑。
"我的问题就是你,林夕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