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会为我叫救护车。"
我望着晃动的水晶吊灯，觉得那折射的光芒格外刺眼。诡异的是，视野里的一切都开始变得缓慢。
我看到我那些曾经的同事们，穿着光鲜的礼服，端着香槟，带着或冷漠或紧张的表情。
就这样注视着我一步步后退，直到撞上身后的宴会桌，香槟杯碎裂的声音像是某种信号。
我的手在颤抖，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作为一名从业十年的急诊科医生，我很清楚这是什么症状——我被下了毒，而且是剂量十足的神经毒素。
最讽刺的是，此时此刻，我正站在全市最大私立医院的年会现场，周围全是医生、护士，那些平日里跟我一起抢救生命的人们。
但现在，他们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刘主任正专注地擦拭他的眼镜，就像五年前我刚来医院时，他一边擦眼镜一边说"小林啊，你要记住，在急诊室，细节决定生死。"
那时的他，是我最敬重的导师。
去年他妻子肺癌晚期，我熬了三个通宵才把她从死神手里拉回来。
但现在，他却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小张护士紧咬着嘴唇，握着手机的指节发白。上个月她值夜班时突发阑尾炎，是我偷偷帮她顶了班还给她做的手术。
她曾说，这辈子都会记得我的好。可此刻，她的眼里噙着泪水，却始终不敢向前一步。
最讽刺的是陈远。
那个我暗恋了两年的医院行政主管，正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眼神看着我。
三天前他还拉着我的手，说要带我去看启明星。
那一刻我差点脱口而出说爱他。而现在，他眼中的温度比这香槟还要冰冷。
旁边的张医生，上周日还在跟我借《明朝那些事》，说要给儿子补充历史知识。
李护士长前天还在跟我分享她自制的绿豆糕，说这是她外婆的独家配方...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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