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江晚推开家门,熟悉的客厅却飘来一股陌生的香气,像一滴墨落进清水,
悄无声息地搅乱了她的心。她站在玄关,鼻尖微微颤动。那味道清甜中带着一抹辛辣,
像是某款大牌香水的影子,却又藏着一丝独特的气息——一种只有她能辨认的香料,
罕见而隐秘。江晚是个小有名气的调香师,嗅觉敏锐得像一台精密仪器。她闭上眼,
脑海里浮现出半年前的画面:闺蜜叶萱坐在她工作室的沙发上,笑得像个孩子,
撒娇道:晚晚,你调的香水都那么高级,给我也做一个呗!我要独一无二的那种!
那时她正在研究一本从摩洛哥带回的古老香料学著作,
里面记载了许多失传的配方和它们奇特的效果。有些香料能安神,有些能提神,
还有一些能影响人的情绪和行为。她曾对沈逸提起过这本书,
他只是笑笑说:我家晚晚真厉害,连这种稀奇古怪的知识都懂。江晚花了一个月,
翻遍古籍,找到一种失传的香料,调出这款仿大牌却别具一格的香水。叶萱拿到时,
抱着她连声道谢:晚晚,你真是我的宝!可现在,
这股香味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和沈逸的家里?江晚的心跳加快,像是被什么攥住。她脱下外套,
强迫自己冷静,走进客厅。沈逸正斜靠在沙发上,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在他脸上。
他抬头看见她,笑了笑:回来啦?今天这么早?嗯,实验室那边提前弄完了。
江晚挤出笑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屋里游走。茶几上放着沈逸的咖啡杯,
旁边是一盘吃了一半的水果,一切如常。可那股香味,像根刺,扎得她无法忽视。
她想起婚礼那天,沈逸握着她的手,眼神温柔得像要融化她:晚晚,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她信了,信得那么彻底。为了他,她推掉过多少出差机会,只为多陪他。
她记得他们刚认识时,沈逸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工作狂,为了一个项目连续熬夜三天,
却从不抱怨。是他教会了她,专注的人最有魅力。他们第一次约会,
他带她去了一家小众香水店,只因听说她喜欢调香。那时的他,眼里有光,笑容真诚,
哪像现在,眼底的温柔都带着算计。我去车上看一下,
刚刚好像把客户资料的 U 盘落在车上了。江晚边说边在自己的包里翻动,
最后将包里的读卡器握在手里。停车场黑,我陪你去吧。沈逸放下手机,作势要起身。
不用了,你歇着吧,我马上就上来。江晚摆摆手,语气轻快,掩住心底的波澜。好吧。
沈逸又低下了头,继续看向手机屏幕。拉开房门时,
江晚顺手拿走了沈逸放在鞋柜上的车钥匙。她快步下楼,夜风吹得她脸颊发凉。
小区停车场灯光昏暗,沈逸的车停在老位置。江晚握着车钥匙,手指微微发颤。
她知道沈逸的习惯——行车记录仪是他嫌麻烦从来不清理的垃圾桶,她却记得怎么操作。
她打开车门,迅速拔下行车记录仪中的 SD 卡,插入手中的读卡器,又连接上手机。
屏幕亮起,数据开始拷贝到手机。整个过程不过两分钟,她却觉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不停回头,生怕有人靠近。回到家,沈逸还在沙发上刷手机,见她回来,
随口问:找到了吗?找到了。我这会儿要先看下资料,客户那边还在等着回话。
江晚边说边走进卧室,锁上门,戴上耳机,手指在按下播放键时犹豫了。她怕听到什么,
又怕什么都不听到。可那股香味像个魔咒,逼她面对真相。她咬紧牙,按下播放键。
手指在进度条上慢慢移动,寻找着自己想要的声音。耳机里先是车门开关的声响,
然后是沈逸低沉的笑声:萱萱,你今天喷的什么香水?闻着真上头。叶萱的声音娇嗔,
带着点得意:你猜?这可是晚晚特意为我调的,独一份!呵,她还真用心。
沈逸的语气里夹着一丝嘲弄,不过她忙起来跟个陀螺似的,哪有空管咱们?就是!
叶萱咯咯笑,上次我还试探她,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她还一脸认真地说你在加班。
沈逸,你说她是不是傻得可爱?可爱归可爱,就是太轴了。沈逸的声音低下去,
带着点暧昧,哪像你,嗯?这么会哄人。接下来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还有让人脸红心跳的低语。江晚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她想关掉录音,
却像被定住,只能任由那些声音像刀子,一下下割在她心上。你说……咱们这样,
晚晚会不会发现?叶萱的声音里带着点试探。她?她连我出差几天都记不清,
哪有心思管这个?沈逸嗤笑,再说,她不是最信任你这个好闺蜜吗?
江晚猛地摘下耳机,胸口像被堵住,喘不过气。她盯着桌上的结婚照,
照片里她和沈逸笑得那么幸福,可现在,这张照片像个笑话。她又想起叶萱每次来家里,
总是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说:晚晚,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幸运。幸运?
真是天大的讽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是调香师,
习惯了用嗅觉捕捉世界的细微变化,可她怎么没闻出,身边这两个人早就变了味?她站起身,
推开窗,冷风灌进来,吹乱了她的发。夜色浓重,像她此刻的心情。叶萱是她大学同学,
现在和沈逸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当初还是江晚介绍叶萱进入这家公司的,
那时沈逸已经是部门经理,而叶萱刚好有他们需要的市场营销经验。
江晚本以为这是成全了两个最亲近的人,却不知道这成了她最大的隐患。
她想起这些年的付出——为了沈逸,她熬夜改香水配方,
只为他出差时能带着她调的香氛;为了叶萱,她翻遍古籍,只为让她开心。可他们呢?
他们把她的真心踩在脚下,碾得粉碎。江晚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刺破皮肤。
她不是没想过质问,冲到沈逸面前把录音摔在桌上,看他怎么狡辩;或者找叶萱对峙,
看她怎么哭着撒谎。她不想听那些恶心的借口,更不想让他们看她的眼泪。不,
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不是歇斯底里的争吵,也不是软弱的妥协,而是用她的方式,
让他们为这场背叛后悔终生。她的眼神渐渐冷冽,像一团火在心底燃起。那火不喧嚣,
却炽热得能烧毁一切。她是调香师,香水是她的武器。她要调出一款香水,
让沈逸和叶萱在甜蜜的假象里,慢慢走向他们应得的深渊。窗外的风更冷了,她却笑了,
笑得像个陌生人。"沈逸,叶萱,你们等着。"她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像夜色里的毒蛇,
"这场游戏,才刚开始。"2江晚站在镜子前,细细描着眉,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她知道,今天必须演得比任何时候都好。沈逸还在客厅,哼着小曲翻看平板,
像是昨晚那股香水味从没存在过。她瞥了眼他的背影,心底的刺痛被她强压下去,
化作一团冰冷的火焰。昨晚,她几乎没睡。那段录音像毒药,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每一个字都像刀,割得她鲜血淋漓。她想过冲进客厅,
砸碎沈逸的虚伪嘴脸;也想过给叶萱打电话,逼她承认那恶心的背叛。可她没有。
她要用最微妙的配方调出最致命的香气。复仇,也该如此——不动声色,却直击要害。
晚晚,今天有啥安排?沈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温柔。
工作室今天没什么事,下午可能跟萱萱喝个咖啡。江晚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甚至为自己能如此镇定感到陌生。你们好像有段时间没见了,她最近忙啥呢?
沈逸起身,走到她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江晚在镜子里对上他的眼,
笑了笑:还能忙啥?她说升职的事儿快定了,整天加班。她故意顿了顿,
观察沈逸的反应。果然,他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很快掩饰过去,
点点头:那挺好,你们姐妹多聚聚。姐妹?江晚差点笑出声。她转过身,
假装整理沈逸的领口,柔声道:你呢?最近加班多,累不累?还行吧,
公司那帮人没一个省心的。沈逸耸耸肩,语气里带着点敷衍。他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
你别太拼,身体要紧。江晚强忍住推开他的冲动,点点头,拿起包出了门。那一刻,
她觉得自己像个演员,演着一出只有她知道剧本的戏。下午的咖啡馆阳光正好,
叶萱坐在靠窗的位置,穿着她最爱的那件白色连衣裙。她看见江晚,挥挥手:晚晚!这儿!
,笑得一脸无辜。江晚走过去坐下,点了一杯拿铁。她看着叶萱熟练地翻着菜单,
嘴里哼着歌,像个没心没肺的少女。半年前,她们还在这家店庆祝叶萱的生日,
江晚送了她一条手链,叶萱感动得眼泪汪汪,说要戴一辈子。可现在,
江晚只觉得眼前的女人陌生得可怕。她想起大学时,叶萱曾在她生病时连夜照顾她三天,
寝室熄灯后用手机照明给她喂药;工作后第一次失恋,是叶萱陪她喝酒到天亮,
抱着她说有我在,你不会孤单。那个真诚的叶萱去哪了?如今眼前这个女人,
笑容依旧灿烂,眼神却藏着刀。"最近忙疯了,升职的事儿总算有点眉目。
"叶萱搅拌着咖啡,语气轻快,"你呢?新香水进展咋样?""还行,快定稿了。
"江晚抿了口咖啡,笑得温和,"你最近气色不错,有啥好事?""有吗?"叶萱摸摸脸,
眼神闪了闪,笑着岔开话题,"哎呀,就是忙里偷闲呗。对了,沈逸最近忙不忙?
你俩还跟热恋似的吧?"江晚的手指在杯柄上微微收紧。她听出来了,叶萱那句热恋似的
带着点揶揄,像在试探她的反应。她想起录音里叶萱的笑声,那么得意,那么恶心。
她深吸一口气,笑着说:他忙着加班,我都快成留守太太了。你呢?有对象没?
该找个好男人了吧。叶萱愣了下,随即咯咯笑,摆摆手:"我啊,单身贵族,自由得很!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而且现在的人吧,表面看着好男人,
其实背地里花样多着呢。你说对吧,晚晚?"江晚的心猛地一沉。她盯着叶萱的笑脸,
几乎能听见自己血管里血液沸腾的声音。她强压住怒火,笑着点头:可不是,花花世界,
谁没点秘密呢?那一刻,她在心底发誓:叶萱,你会付出代价的。3回到家,
沈逸已经在厨房忙活,桌上摆着她爱吃的糖醋排骨。他笑着招呼她:尝尝,今天特意学的。
江晚看着他那张温柔的脸,胃里却一阵翻涌。
她想起录音里他的嗤笑:"她连我出差几天都记不清。"她咬紧牙,挤出笑容:"手艺不错,
辛苦了。"饭桌上,沈逸聊着公司的事,偶尔夹菜给她,像是从没变过。江晚低头吃着,
脑子里却在飞速运转。她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她需要行动,
用她的方式让这对狗男女为他们的背叛付出代价。吃完饭,沈逸去洗碗,江晚走进书房,
锁上门。她打开电脑,翻出珍藏的香料笔记——那是她这些年走遍世界收集的宝藏,
从摩洛哥的玫瑰到印度的檀香,每一种气味背后都有故事。她点开一页,
目光停在一行字上:鸢尾秘香,单用无害,遇特定香料则生异变。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眼神渐渐冷冽。鸢尾秘香是她多年前在古籍里发现的配方,
书上语焉不详,只说它惑人心智,乱人神魂。她从没试过,但现在,她有了理由。
江晚开始查阅资料,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像一团幽冷的火。她翻遍古籍,搜索化学反应,
甚至联系了一个她在国外认识的老调香师,旁敲侧击地询问鸢尾秘香的特性。
对方只说了一句:那东西太危险,最好别碰。可江晚笑了,危险?她要的,就是危险。
不过她并非要他们的命。她要的是让他们在最重要的时刻出丑,
让他们的谎言和背叛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鸢尾秘香与夜茉藤精油结合后,
会产生一种特殊反应,影响人的神经系统,导致短暂的意识混乱和行为失控。
这种反应不会致命,但足以让人在公众场合出尽洋相,甚至说出平时不会说的真话。
接下来的几天,她像个双面人。白天,她在沈逸面前扮演温柔的妻子,
在叶萱面前扮演贴心的闺蜜;夜晚,她把自己关在书房,埋头研究香料配方。
她每天都要试过十几种组合,每次都小心翼翼,生怕出错。她的目标很明确:调出两款香水,
单独闻起来迷人无害,但只要沈逸和叶萱的香水相遇,就会触发反应,
悄无声息地让他们付出代价。某天晚上,沈逸出差回来,带了条丝巾给她,说是客户送的。
江晚接过来,笑着道谢,目光却落在他衣领上一抹淡淡的香气——又是叶萱的香水味。
她心底冷笑,面上却柔声道:老公,你对我真好。沈逸没察觉她的异样,
笑着抱了她一下:那是,你是我老婆嘛。江晚靠在他怀里,闭上眼,掩住眼底的寒光。
4江晚的工作室里,空气中交织着玫瑰的甜腻、檀香的沉稳,还有一抹鸢尾秘香的幽冷。
她站在实验台前,手指轻抚着一瓶淡紫色的液体,眼神像深夜的湖面,深不可测却暗藏波涛。
过去两周,她像个幽灵,游走在现实与复仇的边缘。她翻遍古籍,试验了上百种配方,
终于调出两款香水——一瓶清冽如晨雾,一瓶温暖如余晖。它们单独闻起来迷人无害,
仿佛为沈逸和叶萱量身定制。可江晚知道,只要这两款香水的主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