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谢后

一

我站在急诊科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子发痒。这是我回到家乡医院上班的第一天，白大褂还没完全适应我的身形，总觉得哪里不太合身。

"新来的？"

我转过身，看见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医生正朝我走来。她个子不高，白大褂下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走路带风。阳光从她身后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金边。

"是，我是新来的住院医。"我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

她走近了，我才看清她的样子。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睫毛长得不可思议。她冲我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我是谢霄，急诊科的。以后就是同事了。"

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莫名地让人心安。

第一次见到谢霄的场景，就像一张老照片，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里。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个笑容明媚的女医生，会成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

急诊科的工作比我想象中还要忙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病人，各种突发状况。谢霄总是冲在最前面，动作干脆利落。有一次，一个醉酒的男人被送进来，满身是血，在诊室里大吵大闹。我还没反应过来，谢霄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去，利落地按住他的手臂，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发什么呆？"她转头看我，"过来帮忙。"

我赶紧过去，看着她熟练地处理伤口。她的手指修长白皙，沾了血也丝毫不影响动作的精准。我突然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很久以前的旧伤。

那天晚上值夜班，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她："谢医生，你手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笑了："小时候调皮，爬树摔的。"她的笑容里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那时候觉得天都要塌了，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看着她低头写病历的侧脸，突然很想了解她的一切。想知道她为什么总是值夜班，想知道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