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飘进琴房时，杨爱正用圆规在课桌上刻第十八道划痕。
窗外的蝉鸣突然被钢琴声切断，肖邦的《雨滴》像一串透明的水珠，沿着教学楼的爬山虎藤蔓滚落到初三（2）班的窗台上。
笔尖在草稿纸上洇出墨点，杨爱望着那道死活解不开的几何题，突然把自动铅笔拍在桌上。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在数学竞赛题前败下阵来，再这样下去别说冲击全国赛，连校队选拔都要保不住名额。
琴声忽然转了调子，轻快的琶音里混进某种奇异的节奏。
杨爱竖起耳朵，这分明是《致爱丽丝》的旋律，但每小节后都缀着三个急促的十六分音符。
她抓起笔记本冲向音乐教室，帆布鞋踩过走廊积水，在水磨石地板上拖出长长的水痕。
推开门时，琴凳上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手指正在黑白键上飞舞。
阳光穿过他蓬松的栗色头发，在琴谱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杨爱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着枚银色尾戒，随着弹奏在C大调主和弦上折射出冷光。
"你改的曲子，"杨爱把淋湿的刘海别到耳后，"每小节后加的543，是质数数列？
"琴声戛然而止。
男生转过头，右眼睑下泪痣随着笑意漾开："不愧是连续三年数学竞赛冠军。
"他指尖在琴键上敲出莫尔斯电码般的节奏，"不过你漏了最重要的事——"修长手指突然按住中央C，"这些质数，都是哥德巴赫猜想中的奇素数。
"杨爱感觉耳尖发烫。
这个月数学月考压轴题，正是哥德巴赫猜想的变形题。
她当时在草稿纸上画了整页的素数分布图，最后关头却把答案写成了音乐符号。
"郑本南。
"男生起身时带起一阵松木香，"转学生，今天刚办完手续。
"他抽走杨爱怀里的笔记本，扫了眼被划破的几何题，"要帮忙吗？
"钢笔在图上利落地添了条辅助线，原本死结般的图形顿时豁然开朗。
窗外又开始下雨。
杨爱盯着他解到第二颗纽扣的领口，忽然发现他锁骨处纹着串极小的数字：2^82,589,933 −1。
这是目前已知最大梅森素数，上个月刚被法国数学家验证。
"你...参加过国际数学奥林匹克？
"杨爱想起去年中国队名单里那个神秘的空缺名额。
当时贴吧里都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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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爱竖起耳朵，这分明是《致爱丽丝》的旋律，但每小节后都缀着三个急促的十六分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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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时，琴凳上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手指正在黑白键上飞舞。
阳光穿过他蓬松的栗色头发，在琴谱架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杨爱注意到他左手小指戴着枚银色尾戒，随着弹奏在C大调主和弦上折射出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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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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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在琴键上敲出莫尔斯电码般的节奏，"不过你漏了最重要的事——"修长手指突然按住中央C，"这些质数，都是哥德巴赫猜想中的奇素数。
"杨爱感觉耳尖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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