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眨了眨眼，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那张脸——尽管多了几道皱纹，鬓角染上霜白——毫无疑问是他五岁那年消失的父亲，程远山。
"不可能..."程墨的声音嘶哑，"你...十五年前...""死了？
"程远山冷笑一声，声音比记忆中更加沙哑，"某种意义上，确实如此。
但今晚之后，一切都将改变。
"他转向林雨晴，眼中闪过一丝程墨读不懂的情绪："林教授，久仰大名。
没想到你会自己送上门来。
"林雨晴抬起下巴，尽管处境狼狈，眼神依然锐利："程远山，永生仪式需要血亲祭品。
我是外人，对你没用。
""哦？
"程远山挑起眉毛，从长袍内袋掏出一本古旧的皮面书，"那你为什么会有血月之梦？
为什么能感应到仪式地点？
"他翻开书页，指向一段文字，"因为你不是外人，亲爱的妹妹。
"程墨如遭雷击，脖子后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什么？
"林雨晴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胡说！
"程远山大笑起来，笑声在地下室回荡，震得墙上的烛火剧烈摇晃："父亲从未告诉过你，对吗？
他把你送给林家抚养，就是为了保护你远离家族诅咒。
可惜，血缘的力量终究无法切断。
"程墨的大脑一片混乱。
父亲的话如果属实，意味着林雨晴——这位他认识了两年多的神秘学教授——竟然是他的姑姑？
他看向林雨晴，对方眼中同样充满震惊，但似乎还混杂着某种...了然？
"你早就知道？
"程墨艰难地问道。
林雨晴的嘴唇颤抖着："我...怀疑过。
但不确定。
"程远山合上书，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叙旧时间结束。
"他示意身后的黑袍人，"带他们上去，时间快到了。
"两个壮硕的黑袍人解开绳索，粗暴地拖起程墨和林雨晴。
程墨挣扎了一下，立刻被一记重拳打在腹部，痛得弯下腰去。
"别反抗，儿子，"程远山俯在他耳边低语，"今晚你将见证程家千年夙愿的实现。
"他们被押着穿过一条狭窄的石阶，来到教堂主厅。
程墨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正是他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
十三根黑色蜡烛围成巨大的五芒星，中央是那个石制祭坛，只是现在祭坛上没有了那个女孩。
血月的光芒透过破碎的彩窗照射进来，将整个空间染成诡异的红色。
程墨注意到，地面上用某种暗红色颜料画满了复杂的符号，与祭坛侧面的"门之眼"标记相似。
"血，"林雨晴轻声说，似乎看出了程墨的想法，"那些符号是用血画的。
"程墨胃部一阵抽搐。
黑袍人们——现在他能看清大约有十二个——站在五芒星的各个关键点上，低声吟诵着某种古老的语言。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程远山走到祭坛前，从怀中取出那把造型古怪的匕首。
程墨注意到匕首柄部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宝石，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以赛特-纳克-维尔托..."程远山开始吟诵，声音忽高忽低，像是某种召唤。
林雨晴突然用力捏了捏程墨的手腕，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背包，你还有背包吗？
"程墨微微摇头——背包在他们被抓时就被拿走了。
林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变得坚定。
"当血月升至天顶，"程远山继续吟诵，"以血脉相连者之血，开启生死之门..."程墨感到一阵眩晕，那些词句似乎触动了记忆深处的某根弦。
他注意到林雨晴正悄悄扭动手腕，试图挣脱绳索。
他也开始尝试，但绳子绑得太紧，摩擦得皮肤火辣辣地疼。
黑袍人们的吟诵声越来越响，程远山的声音也随之提高。
程墨抬头看向彩窗外的月亮——它几乎己经到达最高点，颜色变得更加深红，像是浸透了鲜血。
"程墨，"林雨晴突然低声急促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看它的眼睛！
""什么的眼睛？
"程墨困惑地问，但林雨晴没有机会回答。
程远山转过身，匕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带祭品上来！
"黑袍人推着他们向前。
程墨挣扎着，但无济于事。
他被强行带到祭坛前，看到石面上刻满了与地上相同的符号，中央有一个凹槽，大小正好能容纳一个人。
"儿子，"程远山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却让程墨更加毛骨悚然，"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
"程墨死死盯着父亲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狂热："因为你疯了。
"程远山大笑："因为我找到了比家庭更重要的事情！
程家守护千年的秘密，终于要在我手中实现！
"他指向祭坛，"躺上去，程墨。
你的血将打开永生之门。
""去死吧！
"程墨怒吼。
程远山叹了口气，对黑袍人使了个眼色。
程墨感到后颈一阵剧痛，然后被强行按倒在祭坛上。
他的西肢被金属环固定，动弹不得。
旁边，林雨晴也被绑在另一根石柱上，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别担心，妹妹，"程远山抚摸着匕首，"你的血同样珍贵。
一个开启，一个维持...完美的平衡。
"血月此刻完全升至天顶，月光透过穹顶的圆形开口首射祭坛，将程墨笼罩在血红色的光柱中。
奇怪的是，月光照在身上竟有种灼烧感，程墨的皮肤开始刺痛。
程远山高举匕首，开始用更加古老的语言吟诵。
随着咒语进行，地上的符号逐渐亮起暗红色的光，像是被注入了生命。
程墨感到祭坛开始微微震动，一种奇怪的嗡鸣声在耳边响起，越来越响...突然，林雨晴发出一声尖锐的哨音。
程远山和黑袍人们都愣了一下，转向声音来源。
就在这瞬间，一道黑影从教堂高处的阴影处扑下，首冲程远山而去。
混乱中，程墨看到那是一只巨大的乌鸦——不，比普通乌鸦大至少三倍，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它疯狂地攻击程远山，用爪子和喙撕扯他的脸和手臂。
"该死的畜生！
"程远山挥舞着匕首，但乌鸦异常灵活。
其他黑袍人试图帮忙，却只是让场面更加混乱。
程墨趁机拼命挣扎，发现右手的金属环似乎有些松动。
他使出全身力气拉扯，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但终于抽出了一只手！
就在这时，乌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程远山的匕首刺中了它的翅膀。
大鸟坠落在地，化作一团黑烟消散不见。
程远山喘着粗气转向程墨，脸上多了几道血痕："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
"他举起匕首，"仪式必须完成！
"程墨绝望地看着匕首落下，突然——"住手！
"林雨晴的声音在教堂内回荡。
不知何时，她己挣脱绳索，手中举着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某种发光液体。
"血灵水？
"程远山脸色骤变，"你怎么会有这个？
""父亲给我的，"林雨晴冷笑，"以防有一天你走得太远。
"她作势要砸碎瓶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能毁掉整个仪式！
"程远山的面容扭曲："你不会的...你也流着程家的血！
"林雨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在这瞬间，一个黑袍人从侧面扑向她。
瓶子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程墨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另一只手的束缚，猛地伸手接住了瓶子！
整个教堂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程墨手中的小瓶上。
血灵水——不管那是什么——在瓶中微微发光，触感冰凉却让人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程远山的表情从震惊变为狰狞："把它给我，儿子。
你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程墨握紧瓶子，缓缓从祭坛上坐起。
他的目光从父亲扭曲的脸，移到林雨晴坚定的眼神，再到周围黑袍人警惕的姿态。
"不，"他听见自己说，"我想我终于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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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山挑起眉毛，从长袍内袋掏出一本古旧的皮面书，"那你为什么会有血月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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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晴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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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血缘的力量终究无法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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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林雨晴，对方眼中同样充满震惊，但似乎还混杂着某种...了然？
"你早就知道？
"程墨艰难地问道。
林雨晴的嘴唇颤抖着："我...怀疑过。
但不确定。
"程远山合上书，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叙旧时间结束。
"他示意身后的黑袍人，"带他们上去，时间快到了。
"两个壮硕的黑袍人解开绳索，粗暴地拖起程墨和林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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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押着穿过一条狭窄的石阶，来到教堂主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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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根黑色蜡烛围成巨大的五芒星，中央是那个石制祭坛，只是现在祭坛上没有了那个女孩。
血月的光芒透过破碎的彩窗照射进来，将整个空间染成诡异的红色。
程墨注意到，地面上用某种暗红色颜料画满了复杂的符号，与祭坛侧面的"门之眼"标记相似。
"血，"林雨晴轻声说，似乎看出了程墨的想法，"那些符号是用血画的。
"程墨胃部一阵抽搐。
黑袍人们——现在他能看清大约有十二个——站在五芒星的各个关键点上，低声吟诵着某种古老的语言。
他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嗡鸣。
程远山走到祭坛前，从怀中取出那把造型古怪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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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赛特-纳克-维尔托..."程远山开始吟诵，声音忽高忽低，像是某种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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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晴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变得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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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林雨晴正悄悄扭动手腕，试图挣脱绳索。
他也开始尝试，但绳子绑得太紧，摩擦得皮肤火辣辣地疼。
黑袍人们的吟诵声越来越响，程远山的声音也随之提高。
程墨抬头看向彩窗外的月亮——它几乎己经到达最高点，颜色变得更加深红，像是浸透了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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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推着他们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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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强行带到祭坛前，看到石面上刻满了与地上相同的符号，中央有一个凹槽，大小正好能容纳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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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月光照在身上竟有种灼烧感，程墨的皮肤开始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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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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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山喘着粗气转向程墨，脸上多了几道血痕："你以为这能改变什么？
"他举起匕首，"仪式必须完成！
"程墨绝望地看着匕首落下，突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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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她己挣脱绳索，手中举着一个小瓶，里面装着某种发光液体。
"血灵水？
"程远山脸色骤变，"你怎么会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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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晴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在这瞬间，一个黑袍人从侧面扑向她。
瓶子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程墨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了另一只手的束缚，猛地伸手接住了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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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灵水——不管那是什么——在瓶中微微发光，触感冰凉却让人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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