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的喜宴办得仓促却隆重。
苏妄一身大红婚服站在殿前，觉得这场面荒谬得可笑——他一个靠演戏苟活的骗子，竟要扮剑尊的道侣？
“紧张？”
沈无尘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指尖拂过他紧绷的袖口，“你抖得比死斗擂上还厉害。”
他反手扣住她手腕，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有埋伏。
“沈无尘睫毛都没颤一下：“知道。”
她忽然抬手替他理了理衣领，唇几乎贴着他耳垂：“今日这场戏，本尊陪你演到底。”
合籍大典刚开始，玉霄门主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沈剑尊好雅兴。”
老者阴鸷的目光钉在苏妄身上，“可知您这位新郎官，是老朽养了十年的蛊王？”
满座哗然！
苏妄眉间朱砂突然灼烧般剧痛。
他强撑着笑：“岳父大人喝醉了？”
“装什么！”
玉霄门主猛地掐诀，“醒！”
——苏妄的皮肤下突然凸起无数蠕动的黑线！
……七年前的记忆洪水般涌来。
黑暗的地牢里，孩童被强行种下蛊种。
其他试验品都爆体而亡，只有他……“你根本不是什么废灵根。”
玉霄门主狂笑，“是我用九百童男童女的血，养出的‘人形蛊巢’！”
苏妄低头看着自己爬满黑纹的手，忽然很想吐。
原来那些演出来的“灵力”，都是蛊虫拟的？
原来他连人都不算……“说完了？”
沈无尘忽然踏前一步，剑鞘重重顿地。
霜寒剑气轰然炸开，满堂红绸尽数碎成雪片！
“本尊的道侣是什么。”
她剑尖首指玉霄门主咽喉，“轮不到你定义。”
混战在瞬间爆发。
苏妄僵在原地，看自己指尖钻出细小黑虫。
它们贪婪地吞噬着喜服上的金线，像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苏妄！”
沈无尘在刀光剑影中喊他，“你的戏法呢？”
他茫然抬头，正看见三柄毒剑朝她后背刺去——眉间朱砂“咔”地裂开一道缝！
“沈无尘！”
他生平第一次喊她全名，“闭眼！”
金光如烈阳炸裂！
苏妄周身蛊虫在光芒中灰飞烟灭。
他飞身扑向沈无尘时，婚服化作漫天绯蝶，每一只蝶翼上都映着过往演过的角色——风流公子、落魄侠客、倨傲天骄……最后凝成的，却是他自己。
“这是……戏道真身？”
玉霄门主骇然倒退，“你竟是戏道最后传人！”
苏妄没空理他。
他正死死搂着沈无尘的腰，发现她肩头又添新伤。
“疼吗？”
他声音发哑。
沈无尘竟笑了：“比雷劫轻。”
当夜，剑阁烛火通明。
苏妄盯着铜镜里眉间破碎的朱砂：“你早就知道？”
“嗯。”
沈无尘正在给他包扎手腕，“第一次见面就看见了。”
“那还……”“苏妄。”
她突然捏住他下巴，“蛊虫吃的是灵根，吃不了你的剑骨。”
他这才发现，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凝出一缕纯粹金光——是剑意。
“不可能……”“戏道真君当年以情入戏，以戏证道。”
沈无尘将婚书拍在案上，“你演了这么多年别人，该演演自己了。”
烛火噼啪一跳。
苏妄突然将她压倒在榻上：“剑尊大人，片酬现在能付吗？”
窗外偷听的弟子们“嗷”地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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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剑尖首指玉霄门主咽喉，“轮不到你定义。”
混战在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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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妄没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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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他声音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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