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清晨总是带着消毒水与咖啡混合的独特气味。樱洛将最后一页验尸报告归档,
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窗外,初秋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她的第三杯咖啡已经见底。"听说城北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同事李明推门进来,
声音压得极低,"和上个月那三起手法相似,张局今早摔了杯子。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连续四起手法残忍却毫无规律的凶杀案,
让整个刑侦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之中。樱洛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翻开自己整理的案件摘要——那些被黄色荧光笔标记的疑点像一张无形的网,
越收越紧却始终找不到出口。"全体注意。"张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身后跟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人逆光而立,轮廓像是被锋利的刀刻出来的一般。
"这位是林厌,从今天起担任我们的刑侦顾问。他在省厅的破案率至今无人能破,
专门来帮我们解决手头这个棘手的案子。"樱洛抬头,正对上那双冷冽如霜的眼睛。
林厌站在那里,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的肤色近乎透明。
关于这位前明星法医的传闻她听过不少——破案率惊人,性格更惊人,
三年前因为某个未公开的案件心理受创,从此销声匿迹。"樱洛,"张局的手指指向她,
"你负责协助林顾问熟悉当前案件资料。"她能感觉到办公室其他人投来的同情目光。
上一个协助林厌工作的法医,据说只坚持了两周就申请调职。
林厌的目光扫过她纤细的手腕和桌上整齐的案卷,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有现场经验吗?
"他的声音低沉冷硬,像是多年未曾使用的金属器械相互摩擦。
"参与过十七起凶杀案的现场取证工作,独立完成九份关键证据报告。"樱洛直视他的眼睛,
强迫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H型血酶解离试验在腐败组织中的应用,你怎么看?
"他突然抛出一个专业术语,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办公室一片寂静。
这明显是个下马威。樱洛深吸一口气,指甲悄悄掐入掌心。
"根据《法医病理学杂志》最新研究,H型血酶在腐败组织中的稳定性比预期高出23%,
尤其在低温高湿环境下。"她的声音逐渐坚定,"上个月开发区碎尸案中,
我就是通过改良酶解离技术,从已经腐败的肌肉组织中提取到了嫌疑人的DNA。
"林厌的眉毛几不可见地挑动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专业的回答。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凝固的空气。城东废弃化工厂发现第五具尸体。
现场比想象中更令人窒息。腐烂的甜腥味混着刺鼻的化学药剂,樱洛强忍胃部不适,
仔细检查每一寸地面。林厌像一道阴影般在尸体旁蹲下,动作精准如机械。
"凶手很享受这个过程,"他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看,切割线在这里改变了方向,
他在犹豫要不要更残忍一些。"樱洛点头,目光却被墙角一抹不自然的反光吸引。
她戴上手套,小心拨开覆盖在上面的杂物——一枚被刻意藏匿的金属纽扣,
上面沾着几乎不可见的淡黄色粉末。"林顾问,"她轻声唤道,声音因口罩而显得沉闷,
"这个应该不在之前的证据清单上。"林厌走过来,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
他接过证物袋时,他们的手指短暂相触,樱洛感受到他指尖异常的冰凉,
像是从未被阳光温暖过的金属。"硫磺,"他对着光线观察,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
"附近有火柴吗?"樱洛摇头,却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是火柴...是烟花!
上周五刚好是港口烟花节!"林厌的嘴角第一次有了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查监控,
方圆五公里内,所有烟花销售点和能够观看到烟火的制高点。"回程的警车上,
樱洛偷偷从后视镜观察这个神秘的男人。他闭目靠在座椅上,
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像一尊疲惫的雕像。她不知道的是,
在回想她发现那枚纽扣时的敏锐眼神——那种他以为早已在这行绝迹的、近乎本能的专注力。
当车驶过一片梧桐树时,斑驳的光影掠过林厌的脸,
樱洛注意到他左眉上方有一道几乎淡不可见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那一刻,
她莫名地想知道,这道伤痕背后藏着怎样的故事。"明天七点,"下车时林厌突然开口,
声音依旧冷淡,"我要看到四起案件所有物证的交叉对比分析。"樱洛张嘴想要回应,
黑色的轿车却已经无声地滑入夜色中。她站在警局门口,秋风吹乱了她鬓角的碎发,
手中还攥着那枚纽扣的照片。不知为何,她感觉有什么东西,
正在她平静如水的生活中悄然改变。案件分析室的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划出痕迹。
投影仪将血腥的现场照片投射在幕布上,十七名刑警和法医围坐在长桌旁,没人敢大声呼吸。
林厌站在最前方,修长的手指在触控屏上划出一组数据图表。"四名受害者,两男两女,
表面看毫无关联。"他的声音像手术刀般精准冰冷,"但凶手留下了签名。"樱洛坐在角落,
笔尖悬在记事本上方。三天来,她几乎没有合眼,将四起案件的所有物证进行了交叉对比。
此刻,林厌展示的图表与她笔记本上某个被反复圈画的推测几乎一致。"硫磺残留。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齐刷刷转向她。樱洛感到耳根发烫,
却看见林厌的手指停在半空,灰蓝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继续说。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她从未听过的情绪。樱洛站起身,
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四位受害者衣物上都检测到了微量硫磺成分,
虽然前三次被误认为是环境污染物。但结合纽扣上的发现..."她的声音逐渐坚定,
"凶手可能在每个犯罪现场都燃放了某种烟花,作为仪式的一部分。
"林厌的唇角绷紧了一瞬。他转身调出一张新的图表——正是硫磺成分的对比分析。"正确。
"这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会议室的沉默。警员们开始交头接耳,
张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许。会议结束后,樱洛正收拾资料,一杯咖啡被推到她面前。
抬头对上李明探究的目光。"你和林顾问...之前认识?""怎么可能。"樱洛摇头,
咖啡的苦涩在舌尖蔓延。"奇怪,他从不让人打断他的分析。"李明压低声音,
"你知道他为什么离开省厅吗?传言说——""樱法医。"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林厌的身影逆光而立,"我需要重新查看第三起案件的衣物检验报告。"资料室里,
林厌快速翻阅着文件,樱洛站在一旁,注意到他翻页时左手小指有一丝几不可见的颤抖。
当他的袖口随着动作上移时,她瞥见一道淡白色的疤痕横贯手腕。"找到了。"他突然开口,
吓得樱洛几乎跳起来。林厌指着报告上的一行小字:"这里,纤维中混有黑火药成分,
之前的检验员忽略了。"他抬头,
目光锐利得让樱洛觉得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你刚才在会上表现不错。
"这句称赞来得太突然,樱洛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林厌已经转身离开,
黑色风衣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下午三点,
樱洛抱着一叠档案敲响林厌办公室的门。无人应答。她犹豫片刻,
轻轻推开门——室内空无一人,窗帘紧闭,唯一的光源是电脑屏幕的冷光。
将档案放在桌上时,她的肘部不小心碰开了抽屉。在一堆文具和文件中间,
一个橙色药瓶格外显眼。帕罗西汀——她认出这是一种抗抑郁药物。
药瓶旁是一张边角泛黄的照片,隐约可见两个小男孩的轮廓。樱洛迅速合上抽屉,心跳如擂。
这不该是她看到的。"需要帮忙吗?"声音从身后传来,樱洛猛地转身,后腰撞在桌角。
林厌站在门口,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张、张局要的交叉分析报告。"她递出文件,
声音不自然地提高。林厌接过文件,目光扫过微微打开的抽屉,又回到樱洛脸上。一瞬间,
她确信他知道了。但林厌只是侧身让出通道:"明天七点,我要看烟花销售点的监控分析。
"走廊上,樱洛深吸几口气才平复心跳。转角处,张明拦住了她。"听说你和林厌处得不错?
"他递来一杯热茶,笑容不达眼底,"小心点,那家伙背景不简单。三年前有个案子,
死了个孩子,他——""张法医,"樱洛打断他,"我们是不是该专注于现在的案子?
"张明笑容僵住,眼神阴沉下来:"随便你。只是好心提醒。"午夜十二点,
法医中心几乎空无一人。樱洛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监控视频已经看了七个小时。屏幕上,
港口烟花节当晚的人流来来往往,她必须找出每个购买了特定类型烟花的顾客。"还没走?
"樱洛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林厌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拿着两杯便利店咖啡。
"马上就好了。"她接过咖啡,温热透过纸杯传到指尖。林厌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他凑近屏幕,樱洛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松木香,
混着一丝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这里。"他突然指向屏幕一角,"穿灰色连帽衫的男人,
买了三盒'银色瀑布',正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类型。"樱洛放大画面,那个身影低着头,
刻意避开摄像头。"看不清脸...但右手好像戴着什么饰品。"林厌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调出另一段监控:"同一个男人,一小时后又出现在海滨公园附近。
"两人肩并肩分析视频,不知不觉已近凌晨三点。樱洛的眼皮越来越沉,
头不自觉地一点一点...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风衣,
电脑屏幕已经进入休眠状态。桌上放着一杯新换的热咖啡,
下面压着一张字条:"监控已存档。明天九点,迟到一次。"字迹锋利如刀,
却让樱洛嘴角不自觉上扬。她裹紧风衣,闻到那股熟悉的松木香。
衣领内侧绣着一个小小的"L",针脚细密得近乎偏执。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樱洛的手机突然震动——医院来电。她脸色骤变,匆忙接听。"樱小姐,
您父亲的情况有些变化..."挂断电话,樱洛抓起包就往外冲,却在门口撞上一堵人墙。
林厌手里拿着车钥匙,眉头紧锁:"我送你。""不用了,我——""医院,对吗?
"他打断她,"我听到了。"樱洛怔住,不明白他为何去而复返。但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
她点点头,跟着林厌走向停车场。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入凌晨的街道。
车内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樱洛紧握手机,目光不断扫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父亲?
"林厌突然开口,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肺癌三期。"樱洛简短回答,喉咙发紧。
林厌没有再问。但当车停在医院急诊门前时,
他说了一句樱洛怎么也想不到的话:"我弟弟...也是在这里走的。十二岁。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刺入樱洛的心脏。她转头看向林厌,
晨光中他的侧脸如同冰封的湖面,看不出丝毫波澜。但那双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已经泛白。
"我很抱歉..."她轻声说。林厌只是点点头:"去吧。"樱洛冲进医院大门时,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林厌说那句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破碎光芒。那个瞬间,
她仿佛看到了藏在冰山下的火山,炽热而痛苦。樱洛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未能落下。
屏幕上的尸检报告已经停留在一个段落超过二十分钟。父亲昨晚的咳血画面不断闪回,
混合着医生严肃的警告:"需要立即调整治疗方案,费用方面...""樱法医!紧急会议,
五分钟内开始!"李明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会议室里的气氛比往常更加凝重。
张局站在投影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林厌坐在角落,面无表情,
但樱洛注意到他的右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异常急促。"今天凌晨又发生一起命案。
"张局点击遥控器,屏幕上出现一组新的现场照片,"手法与前四起高度相似,
但——""但是什么?"樱洛忍不住问。"但是这次案发时,林顾问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张明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向林厌,"他在警局加班,监控可以作证。"会议室里一阵骚动。
樱洛皱起眉头,不明白这为何会成为问题。
张局清了清嗓子:"鉴识科发现一个...异常情况。新案件的某些细节,
与林厌三年前经手的'雨夜屠夫案'高度相似。一些手法甚至是被警方刻意隐瞒,
从未公开过的细节。"如同一块冰滑入脊背,樱洛瞬间明白了言外之意——有人在怀疑林厌。
"荒谬。"林厌的声音冷得像刀,"模仿作案而已。""巧合的是,
"张明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夹,"'雨夜屠夫案'最后一名受害者,是个十二岁男孩。
"樱洛猛地看向林厌。他的脸色瞬间惨白,指节的敲击戛然而止。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我需要查看新案件的所有物证。"林厌站起身,
声音异常平静,但樱洛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颤抖。"恐怕不行。"张局摇头,
"鉴于情况特殊,上级决定暂时请你回避这个案子。带薪休假,直到——""我明白了。
"林厌转身离开,脚步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门关上后,议论声轰然炸开。
樱洛盯着那扇还在轻微晃动的门,胸口发闷。她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樱法医?"张局皱眉。"我需要去趟洗手间。"她低声说,快步离开。走廊尽头,
安全出口的绿灯幽幽亮着。樱洛推开门,发现林厌站在楼梯间,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
肩膀的线条绷得极紧。"你不该来这里。"他没有回头。樱洛深吸一口气:"我相信你。
"林厌转过身,眼睛里的某种东西让樱洛的心脏狠狠一缩。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般的眼神,
混杂着愤怒和更深的东西——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绝望。"为什么?
"他的声音嘶哑。"因为..."樱洛斟酌着词句,"如果是你做的,不会这么拙劣。
那个纽扣藏得太刻意了,硫磺残留也过于明显。你在报告中提到过,
真正的连环杀手会像艺术家一样珍惜自己的'作品'。"林厌盯着她,
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人。他嘴角微微抽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谢谢。
"这简单的两个字重若千钧。樱洛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从胸口扩散开来。"我会查清楚的。
"她说。林厌摇头:"别卷进来。""已经卷进来了。"樱洛转身推开门,"七点,
老地方见。"接下来的三天,樱洛几乎住在了档案室。她重新梳理了所有六起案件的材料,
尤其是最新的那一起。表面看,
手法确实与"雨夜屠夫案"惊人相似——受害者喉部的特殊切口,左手小指被切除的仪式感,
甚至尸体摆放的特定角度。但有些东西不对劲。凌晨四点,当樱洛第三次对比照片时,
一个细节突然跃入眼帘。她抓起放大镜,仔细检查最新受害者右手腕的淤痕——形状不规则,
边缘模糊,与"雨夜屠夫案"中那种清晰的绳索痕迹完全不同。
"这是死后造成的..."她喃喃自语。更关键的是,在最新案件现场发现的烟花残留物中,
硫磺含量明显高于前几起。凶手在刻意强调这个"签名",
而这恰恰暴露了问题——真正的连环杀手不会如此明显地重复自己。
樱洛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调出林厌三年前的所有案件报告。其中一份不起眼的脚注提到,
"雨夜屠夫"会在每个现场留下一片银杏叶,这个细节从未对外公布。
而新案件中——什么都没有。"找到了..."她长舒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窗外,
晨光已经染白了东边的天空。樱洛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睡了。她拿起手机,犹豫片刻,
还是给林厌发了条简讯:"有发现。下午两点,咖啡厅见。"发完消息,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朦胧中,她感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覆在肩上。
鼻尖萦绕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樱洛想睁开眼睛,但睡意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当她再次醒来时,身上披着那件熟悉的黑色风衣。桌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旁边是一盒未开封的三明治。电脑屏幕上贴着一张便签:"证据已看。谢谢。
——L"字迹依旧锋利,但那个"谢谢"却让樱洛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她打开电脑,
发现林厌已经将她整理的对比分析发给了张局,并附上了专业意见。手机震动起来,
是医院的号码。樱洛的心瞬间揪紧。"樱小姐,
您父亲的情况有些恶化...最好能尽快来一趟。""我马上到。"她抓起包就往外冲,
甚至忘了自己还披着林厌的风衣。走廊拐角处,她差点撞上一个人。
抬头对上林厌疲惫却清明的眼睛。"医院?"他问。樱洛点头,喉咙发紧。"我送你。
"林厌接过车钥匙,动作自然得仿佛早已排练过无数次。车上,樱洛紧握手机,指节发白。
林厌沉默地驾驶,但在一个红灯前,他突然开口:"你父亲...在哪个科室?
""肿瘤中心三楼。"樱洛回答,"怎么了?
"林厌摇摇头:"只是...我弟弟最后也在那层楼。"樱洛转头看他,
晨光中林厌的侧脸线条紧绷,下颌处有一丝几不可见的颤抖。她想说些什么,
但所有话语都哽在喉咙里。医院走廊似乎永远那么长。樱洛快步走向父亲的病房,
林厌默默跟在后面。在门口,主治医生拦住了他们。"樱小姐,
您父亲的CT显示肿瘤有扩散迹象。我们建议立即开始新的靶向治疗,
但费用...""多少钱?"樱洛直接问。医生报出一个数字,樱洛感到一阵眩晕。
这个数字几乎是她的全部积蓄的两倍。"我...我会想办法。"她艰难地说。走进病房,
父亲苍白的脸上挤出微笑:"小洛,工作忙就别总往这儿跑。
""爸..."樱洛握住父亲枯瘦的手,喉咙发紧。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厌站在门口,
目光复杂地看着病床上的老人。父亲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些:"你是...林法医?
"林厌明显一怔:"您认识我?
""三年前...那个孩子的案子..."父亲的声音虚弱但清晰,
"我看过你的报告...很精彩..."林厌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生硬地点点头,
退出了病房。樱洛安抚父亲睡下后,在走廊尽头的窗前找到了林厌。他站在那里,
背影如同一座孤岛。"我父亲以前是警校的刑侦学教授,"樱洛轻声解释,
"退休后还常被请去做顾问。"林厌没有回头:"他知道我弟弟的事。"这不是疑问句。
樱洛走到他身旁,
发现他的手机屏幕上是一张两个小男孩的合影——正是她在抽屉里瞥见的那张。
"你弟弟...很可爱。"她小心翼翼地说。林厌的手指轻轻抚过屏幕:"他叫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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