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欢陈默雨夜供体名单完结版在线阅读_雨夜供体名单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梅雨季的上海像个浸水的纸灯笼，霓虹在雨幕里晕成浑浊的光斑。

陈默靠在转椅里数窗台上的雨滴，第三十九滴砸在生锈的空调外机上时，

事务所的门被推开了。女人裹着件褪色的藏青色雨衣，水珠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塑封袋，五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被雨水洇出深色边缘。

"他们说您找东西厉害。"她说话时手指绞着雨衣抽绳，指甲缝里嵌着暗红色的漆。

陈默扫过照片里穿白大褂的姑娘。许清欢，沪大医学院大三学生，失踪七天。

警局备案记录显示继父许国昌报的案，报案时间是失踪后第四天深夜。

"她每周三要给弟弟送哮喘药。"女人突然抓住陈默手腕，医用酒精的味道从袖口渗出来，

"上周三没来，这周三也没来。"雨突然下大了。陈默看着女人手背上的烫伤疤痕，

形状像朵枯萎的玉兰。这种疤痕他见过，去年端掉的地下整容作坊里，

那些廉价麻醉剂灼伤的姑娘们都有这样的印记。筒子楼的走廊像条潮湿的盲肠。

304室门把手上结着层绿霉，陈默的指尖刚碰到锁孔，隔壁305的铁门突然撞在墙上。

穿跨栏背心的男人叼着烟，肋下的青龙纹身随着呼吸起伏："找谁？

""许清欢的老师来做家访。"陈默晃了晃伪造的教师证。男人吐出的烟圈撞碎在防盗网上，

他注意到对方左手小指缺了半截，断口处的新肉粉得发亮。

门开时陈默被浓烈的中药味呛得皱眉。四十平米的屋子里，哮喘男孩蜷在堆满药盒的沙发上，

电视机正在放《动物世界》，猎豹的利齿咬住羚羊喉管。许国昌的皮鞋底沾着暗红色泥渍，

鞋柜里摆着三双女士短靴，38码。"清欢和她妈关系不好。

"许国昌给陈默倒茶时手腕发抖，紫砂壶嘴磕在杯沿，"上次吵完架就把自己东西都搬走了，

连冬天的羽绒服都......"陈默的视线停在阳台晾衣架上。玫红色内衣正在滴水，

钢圈把布料顶出尖锐的弧度。许清欢的学生证复印件写着身高165，

而晾衣杆高度还不到他的肩膀。暴雨把旧城区泡发了。陈默蹲在巷口的便利店里吃关东煮，

玻璃上的雨痕把对面的私立医院切成碎片。穿病号服的老头颤巍巍走过斑马线，

护工拎着的塑料袋露出半截CT胶片。手机震了一下。

医药代表内部群里跳出新消息：仁和医院心外科急需O型血供体，预付二十万。

发布者的头像是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白大褂胸口别着枚鸢尾花形状的胸针。

陈默把最后一块萝卜塞进嘴里。萝卜芯里夹着根卷曲的黑色长发。第三天傍晚，

线人老金在电话里喘得像破风箱："货运码头，

B区12号集装箱......"集装箱这个词被剧烈的咳嗽声切碎。

陈默赶到时只看见老金躺在血泊里，手指在水泥地上抠出三道带血的抓痕，

旁边散落着几粒淡蓝色的药片。解剖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

陈默看着法医镊子夹起的金属片，芝麻大的鸢尾花标志在无影灯下泛着冷光。

"心脏支架上的识别码，"法医的橡胶手套沾着血渍，"德国进口货，

全市只有仁和医院在用。"许清欢的手术安排在凌晨两点，陈默混进住院部时，

护士站的心电监护仪闪着绿光。7床的监控画面里，女孩侧脸陷在枕头里，

锁骨下方贴着纱布，床边挂着O型血的输血袋。麻醉师推车经过时，

陈默看见推车下层塞着个黑色保温箱。箱体侧面用油性笔写着"冷链运输，

肾脏存活时间12小时"，墨迹被低温冻成了冰晶。货运码头的探照灯扫过集装箱铁皮，

陈默撬开B区12号箱门的瞬间，腐臭的血气混着海腥味扑面而来。

六个戴着呼吸面罩的人体躺在恒温舱里，腹腔位置都贴着黄色标签，

许清欢的编号是CN-20230617。集装箱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陈默摸出手电筒，

光束尽头的阴影里站着穿白大褂的男人，胸前的鸢尾花胸针正在滴血。"她自愿的。

"男人的手术刀抵住许清欢脖颈，"弟弟的肺动脉高压，换心手术要八十万。

"许清欢的睫毛颤了颤，陈默看见她右手小指根部有道新月形伤疤，

和委托人手背的玉兰疤痕拼成完整的圆。海风突然灌进来，

陈默想起老金咽气前攥着的蓝色药片，哮喘病人常用的茶碱缓释片。

许国昌鞋柜里的女士短靴，305室男人残缺的小指，

还有仁和医院手术室里永远充足的O型血。探照灯扫过第二十次时，

集装箱里的血腥味被海风吹散了。陈默看着涨潮的海水漫过码头，

浪头吞没了保温箱里漂浮的器官保存袋。许清欢的羽绒服终究没能带走，

拉链头上挂着的鸢尾花吊坠正在盐水里缓缓下沉。恒温舱的玻璃罩在消防斧劈砍下炸裂时，

许清欢的睫毛上落了层细密的冰晶。

些冰粒在探照灯下泛着淡粉色——那是混入血液的生理盐水在零下20度凝结成的死亡之霜。

碎玻璃划过许国昌的手背，在旧烫伤疤痕上又添了道新伤口，

两种不同年代的创伤叠成扭曲的十字架。"你骗我说只摘一个肾！

"许国昌的咆哮混着海风在集装箱里回旋，他脚上的廉价皮鞋踩住白大褂男人脖颈时，

鞋底暗红色的泥块簌簌掉落。陈默突然意识到那是殡仪馆火化炉专用的耐火粘土，

三天前走访西郊殡仪馆时，停尸房地面就散落着这种特殊红泥。

白大褂男人喉咙里发出窒息的咯咯声，金丝眼镜碎片扎进他太阳穴，像插着片扭曲的月亮。

当陈默掰开他痉挛的手指时，

发现掌纹里嵌着医用骨水泥的残渣——这是心脏介入手术常用的填充材料，

需要调配后三分钟内完成塑形。"他给萌萌做手术时..."许清欢忽然剧烈咳嗽，

檀木珠在腕间乱颤，"手套上也有这种白色斑点。"女孩掀开病号服下摆，

腰腹处的缝合线像条蜈蚣匍匐在青白皮肤上，

触目惊心的是肚脐周围五个环形灼痕——腹腔镜手术的穿刺孔竟是用电烙铁粗暴止血留下的。

集装箱外传来汽笛声。陈默用战术笔挑开男人染血的白大褂，

内袋里掉出本浸透血渍的笔记本。2023年6月17日的记录页上，

潦草写着："CN-20230617供体出现溶血反应，紧急置换1200ml全血后，

肝脏质量降级为B类。"许国昌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呜咽。陈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恒温舱底部夹着张泛黄的拍立得照片——六岁的许清欢穿着粉色公主裙，

手里举着棉花糖站在游乐园里，背景摩天轮的吊舱上依稀可见"仁和医疗慈善日"的横幅。

"那年萌萌做先心病手术..."许国昌的指甲抠进集装箱铁皮，指缝渗出黑红的血，

"他们说慈善基金用完了，要再凑八万块。

"照片背面用褪色的笔迹写着：萌萌三岁重生纪念，落款日期是2013年4月5日，清明。

白大褂男人突然抽搐着大笑起来，被血糊住的牙齿间露出半片蓝色药膜。

"茶碱缓释片..."他扭曲的脸转向哮喘发作般喘息的许国昌，"你儿子每天要吃三片吧？

"沾血的右手伸向工作服口袋，

扯出串叮当作响的金属牌——二十几个刻着捐献编号的狗牌在腥咸海风里碰撞，

CN开头的编号从2019延续到2023。陈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当他掰开男人紧握的左手时，

掌心里攥着的物件让许国昌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那是枚带着干涸脑组织的儿童乳牙，

牙根处用微雕技术刻着"萌萌2015"。货轮汽笛再次撕裂雨幕时，

集装箱顶部传来密集的脚步声。陈默把许清欢推进角落的器官运输箱夹层，

自己却暴露在突然打开的舱门之下。十二道强光手电的光柱里，

他看见305室那个断指男人正举着麻醉枪，左耳戴着仁和医院安保主任的蓝牙耳机。

"冷链车五分钟后到。"断指男人踹开昏迷的白大褂，手术刀挑开许清欢的住院手环，

"CN-20230617供体肾脏已受损，准备启用心脏摘除方案。

"当他扯下许清欢病号服时，陈默看见女孩心口处贴着圆形电极片，

皮肤上布满针尖大小的出血点——这是过量使用肝素钠导致的皮下渗血。

许国昌的消防斧就是在这时劈开冷冻管道的。零下30度的液氮如银色瀑布倾泻而下，

瞬间将断指男人冻成冰雕。陈默在最后一秒扑倒许清欢，看着液氮流经老金留下的血痕时，

那些暗红色冰晶突然迸发出诡异的幽蓝荧光——这是血红蛋白接触超低温时产生的荧光反应。

当警笛声穿透海雾时，陈默正从液氮蒸汽中拖出许国昌。

这个半生潦倒的男人怀里抱着结霜的拍立得照片，

被冻僵的手指仍保持着抚摸女儿笑脸的姿势。许清欢忽然挣扎着爬向集装箱角落，

从保温箱夹层摸出个带牙印的氧气面罩——内侧用血画着笑脸图案，

边缘处粘着半片融化的蓝色糖纸。集装箱的金属地板在液氮侵蚀下发出蛇类蜕皮般的窸窣声。

陈默把许清欢护在身后，看着冰霜顺着断指男人的裤管向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