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如星辰病弱哥哥今天又撒娇了(沈言沈言)全集阅读_暖暖如星辰病弱哥哥今天又撒娇了最新章节阅读

1 十岁那年，我有了专属的病美人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沈言的那天。盛夏的军区大院里，

蝉鸣震耳欲聋。十岁的我正站在水泥乒乓球台上，指挥着下面七八个孩子分成两派"打仗"。

汗水顺着我的马尾辫往下淌，运动服后背湿了一大片。"姜暖！你又带头打架！

"妈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吐了吐舌头，正要跳下来，

突然看见她身后跟着两个人——爸爸，和一个我从没见过的男孩。男孩瘦得惊人，

蓝色校服空荡荡地挂在身上，脸色苍白得不像样。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斑驳地落在他脸上，

映出一双黑得惊人的眼睛。他安静地站着，左手无意识地按在胸前。"暖暖，这是沈言，

比你大两岁，以后就是你哥哥了。"爸爸的手搭在那男孩肩上，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

我跳下球台，灰尘都没拍就凑上前。真奇怪，明明大我两岁，他却只比我高半个头，

瘦弱得像棵风一吹就会倒的小树苗。"言言的父母是爸爸的战友，上周...出了车祸。

"妈妈蹲下来与我平视，声音哽咽，"其他亲戚都不方便照顾他，

因为...""因为他有先天性心脏病。"爸爸接过话，大手轻轻按在沈言单薄的肩膀上，

"但爸爸妈妈觉得，言言会成为暖暖最好的哥哥，对不对？"我盯着沈言看。

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几乎是透明的，嘴角绷得紧紧的，像个一碰就会碎的玻璃人偶。突然，

我抓起他的手。比想象中冰凉，掌心有细密的汗。"你别怕！

"我嗓门大得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大院里的孩子都听我的！以后我罩着你，没人敢欺负你！

"沈言的眼睛微微睁大。阳光落进去，那对漆黑的眸子突然有了光彩。他嘴角动了动，

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微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沈言笑。像冬日里突然绽放的一朵小花，

脆弱得让人心疼，又明亮得移不开眼。后来我才知道，

那天的他已经经历过三次心脏衰竭抢救，医生说他可能活不过十八岁。但十岁的我，

在那天决定要当这个琉璃哥哥的守护者。

2 玻璃心脏的守护者大院的孩子们围着新来的沈言站成半圆，

像打量动物园里新来的珍稀动物。"姜暖，你确定要带这个病秧子玩？

"裴谨川踢着脚下的石子，十二岁的男孩已经比沈言高出半个头，"他连体育课都不能上吧？

"沈言站在我身后半步，我感觉到他呼吸变得急促——后来我才知道，

那是他心脏病发作的前兆。但当时十岁的我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裴谨川你闭嘴！

"我一把揪住他衣领，"给我哥道歉！""凭什么？我说的是事实！"裴谨川挣开我的手，

故意撞向沈言肩膀。沈言像纸片人一样踉跄后退，突然捂住胸口蹲了下去。

他苍白的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迅速变成青紫色。"沈言！"我跪在他面前，手足无措。

他的睫毛在剧烈颤抖，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却还对我挤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这个笑容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我转身扑向裴谨川，两个孩子在沙坑里滚作一团。

虽然最后我被按在地上，但裴谨川脸上也挂了彩。"暖暖..."沈言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爬起来，看见他勉强站着，手里攥着一个小药瓶。那天晚上，沈言发了高烧。

我抱着枕头溜进他的房间，发现他蜷缩成小小一团。月光下他的手腕细得我能圈住还有余，

蓝色血管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吃药。"我模仿妈妈的语气，把水和药片递给他。

沈言乖乖吞下药，突然伸手抚摸我脸上的擦伤："疼不疼？"我愣住了。明明是他被欺负，

他却在关心我。那一刻，十岁的心脏突然跳得厉害，我鬼使神差地凑近，

在他微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晚安，哥哥。"这个称呼让沈言的眼睛亮了起来。

后来很多年，每当我这样叫他，

他都会露出那个夜晚一样的表情——像是被赐予了全世界的光。

3 星雨与心跳初中开学第一天，我的白色校服裤子后侧突然晕开一片暗红。

十四岁的我僵在座位上，听见后排男生发出恶意的窃笑。"姜暖是不是——""闭嘴！

"沈言的声音从教室门口传来。十六岁的他已经抽条般长高，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来，

显得人更加单薄。他脱下外套系在我腰间，动作温柔得让我安心。"能走吗？"他低声问，

呼吸带着轻微的喘息。我这才发现他嘴唇发白——从高中部跑到初中部，

对普通人不过三分钟的路程，却让他额头覆了层薄汗。小卖部门口，

沈言把一包卫生棉塞给我，自己挡在狭窄的过道前。阳光透过他耳廓，照出淡青色的血管。

我忽然想起昨晚偷看的言情小说——男主角也是这样，如琢如磨。"暖暖？"他回头，

正好看见我盯着他发呆。耳尖瞬间红了，连带那片皮肤下的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像初春枝头最嫩的樱花。那天之后，沈言的书包里总是备着止痛药和红糖。

而当我好奇他为何如此了解时，他只轻描淡写地说："图书馆有医学书。

"后来我在他床头发现密密麻麻的笔记，从月经周期到缓解疼痛的穴位按摩，字迹温柔工整。

十五岁生日那晚，沈言带我爬上军区仓库的屋顶。秋夜的风已经有些凉，

他把自己外套披在我肩上，残留的体温带着淡淡的药香。"闭眼。"他说。

我听见金属碰撞的轻响，再睁眼时，眼前是一个精致的黄铜星盘。"北斗七星在这里。

"他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掌心，激起一阵战栗。夜风掀起他额前碎发，露出好看的眉骨。

当我们同时抬头看流星划过时，我分不清剧烈的心跳是因为星空，

还是因为他悄悄戴在我脖子上的银质小锁——内侧刻着"SW"的缩写。

"它会代替我保护暖暖。"沈言说这话时不敢看我的眼睛，睫毛在月光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我摸着小锁，突然意识到这个总是被我保护的"琉璃哥哥"，

不知何时已经长成了会为我遮风挡雨的少年。4 心跳的界限高中开学典礼上，

我不断扭头看向家长席。沈言穿着浅蓝色衬衫坐在爸妈中间，

阳光透过礼堂彩窗把他映得像幅水彩画。即使在一群成年人里，

他依然好看得扎眼——也苍白得扎眼。"别看了，"裴谨川用笔帽戳我后背，

"你哥又不会突然消失。"我转回来，发现班主任正盯着我们。裴谨川咧嘴一笑，

阳光在他虎牙上跳了一下。比起沈言那种易碎品般的美，裴谨川像株野蛮生长的向日葵，

永远热烈直白。"今年篮球联赛在高一选拔新人，"放学时裴谨川勾住我肩膀，

"姜暖你必须报名！"我下意识看向校门口等我的沈言。他安静地站在梧桐树下，

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手腕细得让我心惊。看到裴谨川搭在我肩上的手，他微微蹙眉，

随即展开那个我熟悉的微笑。"去吧，"他接过我的书包，"记得带护膝。

"体育馆里人声鼎沸。我喘着气看向记分牌，我们班落后两分。最后一分钟，我接到传球，

起跳时看见观众席上的沈言——他居然来了，膝盖上还摊着笔记本。球进哨响，

欢呼声中我踉跄落地，右脚踝传来剧痛。视线模糊前，我看到一个清瘦身影冲下看台，

白衬衫被风灌满像张帆。"沈言不行！"我听见体育老师的惊呼，但沈言已经跪在我身边。

他手指冰凉，呼吸又急又浅，胸口剧烈起伏的样子让我想起被浪冲上岸的鱼。"你疯了吗？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打横抱起。这个动作让他脸色瞬间惨白，冷汗顺着下巴滴在我校服上。

"别动，"他声音抖得厉害，"会摔。"医务室门口，沈言突然踉跄着扶住墙。

我摸到他后背全湿了，单薄的身躯像片风中落叶般颤抖。校医吓得先给他测心率，

字跳到140时他还在固执地指着我："先看她的脚..."沈言获得青年科技创新奖那天，

我比他还激动。颁奖结束，他被人群围住提问，白炽灯下他的嘴唇开始泛青。

我冲上去拨开人群，把药和水塞进他手里。"抱歉，我哥哥需要休息。"我挡在他前面说。

回程的车上，沈言靠着车窗昏睡。夕阳给他睫毛镀了层金边，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却在碰到前一秒被他抓住手腕。他没睁眼，只是把我的手掌贴在他心口。

隔着一层衬衫，心跳像只被囚禁的小鸟。"暖暖，"他声音带着睡意，

"它每次跳得太快的时候...想的都是你。"我僵在原地，直到裴谨川在下一站跳上车，

大大咧咧挤进我们之间的座位。沈言立刻松开手，转头看向窗外。玻璃倒影里，

他正用指尖按住自己发红的耳尖。5 玻璃城堡的崩塌高三教学楼的天台门通常锁着，

但今天被课本卡住了一条缝。我攥着给裴谨川买的冰镇柠檬茶，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嬉笑声。

"...所以她真的每天给你带早餐？"林薇的声音像掺了蜜的玻璃渣。"不然呢？

"裴谨川的篮球在地板上弹跳，"姜暖跟个男人似的，连打架都要冲到最前面。

"冰茶外壁的水珠滴在我手背上，凉得刺骨。透过门缝，

我看见林薇把涂着指甲油的手搭在裴谨川肩上，他居然没有躲开。

"她该不会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吧？"林薇的笑声让我的胃绞紧。

裴谨川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拜托，谁会喜欢男人婆？

她连裙子都不穿..."柠檬茶砸在地上发出闷响。我低头看着四溅的茶渍在水泥地上蔓延，

忽然想起上周沈言默默捡起我被裴谨川随手扔掉的手工饼干时，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生物实验室的蓝色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我缩在标本柜后面，

手机在掌心震动——七个未接来电全是沈言。最新消息弹出：暖暖，我在你学校西门。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阵穿堂风。沈言的白衬衫下摆翻飞着，左手按在胸口急促喘息。

他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一路跑来的。"别过来！"我把自己蜷得更紧，

"我现在丑死了..."沈言踉跄着跪在我面前，冰凉的手指拂开我黏在脸上的碎发。

他的瞳孔在暗处显得格外黑，睫毛投下的阴影一直延伸到苍白的脸颊。

"暖暖..."他刚开口就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颤抖得像风中落叶。

我下意识去摸他口袋里的药，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心口。隔着衣料，心跳快得让人心惊。

"他们..."我哽咽着说不下去。"我知道。"沈言用拇指抹去我的眼泪，

指腹有做实验留下的薄茧，"我都知道。"他突然剧烈一晃，额头重重撞在我肩上。

我摸到他后背全湿了，冰凉的汗透过校服渗到我指尖。"沈言？沈言！

"他滑倒在地的样子像座崩塌的玻璃城堡。我手忙脚乱摸他脉搏时，

发现他右手紧攥着什么——是上周被我随手夹在课本里，已经干枯的雏菊书签。

医院走廊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医生摘下口罩："过度换气引发的心律失常，

他最近是不是经常失眠？"我透过玻璃看ICU里的沈言。

各种管子从他苍白的胳膊延伸出去，心电监护仪的绿光映在他脸上，

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护士换药时掀开被单，

他消瘦的脚踝上还戴着初中时我编的褪色红绳。"患者物品。"护士递来一个牛皮笔记本。

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全是日期——最近三个月每页都标着暖暖被嘲笑暖暖哭过

之类的记录，有些日期旁画着小小的太阳图案。

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十四岁的我正踮脚往沈言头上挂槲寄生。次日清晨，

我被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包围。林薇站在讲台上："姜暖昨天在器材室堵裴谨川呢，

"她晃着手机，"有人拍到照片——"屏幕上是我蹲在篮球架下哭花的侧脸，

裴谨川的手悬在我头顶，配文死缠烂打真恶心。"不是的！"我站起来时撞翻了课桌，

课本里滑出沈言做的植物标本。林薇突然抢走标本册："哇！

这该不会是送给裴谨川的定情信物吧？"她故意撕下一页，干燥的樱花碎了一地。放学时，

我的储物柜被人用红笔写了贱人。正发抖时，手机亮起沈言的消息：看邮箱。

匿名邮件里是段音频。点击播放后，

姜暖勾引老师才拿到竞赛名额...反正那些蠢货都会信..."背景音里有裴谨川的笑声。

最后附着一行字：暖暖，要公开还是删除，你决定。署名是SW

——沈言名字的缩写，也是我项链上刻的字母。我抱紧书包跑向医院，

风把眼泪吹得满脸都是。沈言总是这样，明明自己躺在病床上，却还在为我筑起保护层。

6 白茉莉与荆棘我数着沈言睫毛在灯光下投落的阴影，像小时候数着窗外的梧桐叶。

他的呼吸很轻，轻到我必须把手指悬在他唇边才能确认他还活着。

"滴——滴——"心电监护仪的声音在深夜的病房里格外清晰。我摩挲着他无名指上那道疤，

那是初二那年他为我修自行车留下的。当时血珠滚落在地上，他却笑着说："暖暖别哭，

这点伤死不了人。"门突然被推开，一阵甜腻的香水味涌进来。"姜暖同学？

"林薇的声音甜腻。我抬头看见她抱着百合花站在门口，白裙子纯洁得像朵新雪，

身后跟着几个穿其他学校制服的男生。我下意识用身体挡住沈言。药盒被打翻的瞬间，

那些写着"SW"的药丸滚落满地，像散落一地的星星。"真可怜。

"林薇用鞋尖碾碎一粒药，花瓣般的嘴唇吐出，"我听说这种病好不了的...""滚出去！

"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突然凑近我耳畔，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颈侧："谁让你扒着裴谨川不放，别以为你们一起长大他就会喜欢你。

"病床上的沈言猛地咳嗽起来，监护仪发出刺耳尖叫。

林薇后退时向我看过来的眼神像粹了毒。放学时我鬼使神差走了西门巷。

暮色把墙根的白茉莉染成淡金色，空气里浮动着甜腥的香气。"哟，

这不是林妹妹说的那个..."烟嗓从身后传来，我转身对上一张带刀疤的脸。

他手里的棒球棍有节奏地敲着掌心，金属环在暮色中泛着冷光。

手机紧急联系人列表在掌心发烫。1是沈言，

2是裴谨川——我的拇指悬在沈言的名字上方颤抖。"想叫人？"金链子青年夺过手机，

烟味喷在我脸上，"想叫你那个痨病鬼哥哥来收尸？"他按下拨号键的瞬间，

巷口传来虚弱的喘息声。沈言扶着墙站在那里，蓝白条病号服被晚风吹得鼓起来，

像面破碎的旗。月光照出他额角的纱布，和嘴角未擦净的血迹。"放了她。"他说得很轻，

却让举着棒球棍的手顿了顿。我永远记得棒球棍落下时沈言的表情。他明明疼得瞳孔都在颤，

却对我露出初见时的微笑——那个十二岁少年在梧桐树下，收到柳枝皇冠时的微笑。"暖暖，

闭眼。"他染血的嘴唇翕动。可我怎么敢闭眼？我恐惧的刻下他破碎的模样。

棒球棍第三次落下时，沈言突然扑过来把我护在身下。温热的血滴在我眼皮上，

像熔化的岩浆，烫的我浑身颤抖。"现在...够轻伤标准了。"他咳着血笑起来。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薇的白裙子出现在巷口，她捂嘴惊呼着跑远。

沈言把染血的手机塞进我手里。

解锁后的录音界面显示47分32秒——从病房里林薇的每一句恶毒话语，

到混混们亲口承认的罪行。"这次..."他冰凉的指尖划过我泪湿的脸颊，"换我保护你。

"重症监护室的玻璃映出我狼狈的倒影。医生指着CT片上那片阴影说"脾脏破裂"，

我颤抖的摩挲着沈言日记本里掉出的照片。我们站在领奖台上，他悄悄把冠军奖牌换给了我。

照片背面是他工整的字迹：愿把所有的运气，都兑成你的笑容。我按下广播站发送键时，

窗外白茉莉被风吹散。林薇甜腻的嗓音响彻校园："...姜暖？

我随便哭两声他们就..."录音末尾，沈言的咳嗽声轻得像叹息。眼泪砸在控制台上，

我忽然想起他昏迷前最后那句话："暖暖，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

"7 高烧呓语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沈言的高烧持续到第三天，

护士刚换下的冰枕又变得滚烫。我攥着他滚烫的手指，

听见他干裂的嘴唇里漏出几个数字："SW...1024...""这是什么意思？

"我反复重复着。护士摇摇头："从今早开始就一直重复。

"我拿起那床头放着的沈言研究所的证件，照片里的沈言穿着白大褂，眼神冷静锐利，

和此刻病床上脆弱的样子判若两人。证件背面用钢笔写着很小的字："若意外发生，

所有资料移交姜暖生日1024"。心脏突然漏跳一拍。SW不是他名字缩写，

是"Safeguard Warm"——他所有实验项目的统一前缀。

"根据《医疗法》规定，实验性手术必须直系亲属签字。"医生推了推眼镜，

目光在我和爸妈之间游移。他的情况非常严重，必须尽快手术。

我盯着同意书上的"养兄妹"三个字，喉咙发紧。十年前那个夏天，

爸爸牵着沈言的手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我来签。"我要夺过钢笔。

"暖暖！"妈妈抓住我的手，"这不是儿戏，

成功率只有30%...""那也不能看着他衰弱下去啊？"钢笔尖戳破纸张，

墨水晕开像血渍，"妈，救救他？我不能没有哥哥。"病房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低头看见沈言的眼睫在颤动，一滴泪顺着他的太阳穴滑落，消失在雪白的枕套里。

深夜的病房只剩下监护仪的滴答声。我打开沈言的笔记本电脑，输入我的生日解锁。

硬盘里有个命名为"SW-1024"的文件夹，点开后是密密麻麻的监控视频。

鼠标滚轮滑动，视频按日期整齐排列：2013.10.25我在操场摔倒，

他隔着窗户捂住了心口2016.03.17我被篮球砸中额头，

他实验室的监控拍到他颤抖的伸手2020.09.14

今天最后这个视频正在实时传输，画面里是空荡荡的病房——我的背影出现在镜头边缘，

正对着电脑哭得发抖。"骗子..."我抹了把眼泪，

"说什么把我当妹妹..."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沈言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氧气面罩上全是白雾。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碰到我湿漉漉的脸颊。"暖暖。

"他声音哑得几乎听不见，"我从来...不想只当你哥哥。

"手术同意书最后还是爸爸拍板签字。沈言被推进去前，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听着，

"我揪着他的病号服领子，"要是你敢留我一个人，我当你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纹，

手指轻轻勾住我的小拇指："好"麻醉师推着药走过来时，沈言突然拽住我的衣领往下拉。

他撤下氧气面罩，带着他滚烫的呼吸贴上来，一个轻得像错觉的吻落在唇角。"姜暖，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叫我，"如果我活着出来...能不能把'哥哥'这个称呼换了？

"8 星夜苏醒手术灯熄灭的时候，我的指甲已经在掌心掐出血痕。医生摘下口罩，

说了一堆术语，我只听清最后一句："暂时脱离危险。"病房里，沈言安静地躺着，

像一尊苍白的瓷器。他的睫毛在氧气面罩下投出细碎的阴影，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

心电监护仪的线条微弱但规律地跳动着。我伸手碰了碰他的指尖，刺骨的冰凉，

像冬夜里的雪。"沈言。"我小声叫他，声音哑得不像话，"你再不醒，

我就告诉爸爸妈妈你偷偷喜欢我。"他的手指突然轻轻动了动。我屏住呼吸，

看着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映着病房的灯光，还有我狼狈的脸。他的嘴唇干裂，

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我凑近，听见他气若游丝的声音："暖暖…我舍不得你。

""什么？""不想……留你一个人。"他轻轻喘着，氧气面罩上凝了一层白雾，

"我实验室的抽屉里……有东西给你。"沈言的实验室在大学医学部顶楼，

窗户正对着一片梧桐树。我输入密码我的生日，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沈言身上那种特有的药香。他的桌子很干净，只有一盏台灯，

几本医学期刊，和一个上锁的抽屉。我用他告诉我的密码"第一次见面的日期"打开，

里面是一个银色U盘，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U盘里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是给暖暖。

点开后，是一段段视频——我高中篮球赛的每一场，我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

我站在领奖台上傻笑的样子……全部都是沈言的视角。而笔记本的扉页上，

写着一行字：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继续替我看着她的笑容。我抱着笔记本蹲在地上，

哭得像个傻子。回到医院时，沈言已经能半靠着床头坐起来了。夕阳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给他苍白的皮肤镀了一层暖色。他看见我红肿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哭了？

""谁哭了！"我凶巴巴地把笔记本放在他被子上，"沈言，你偷拍我这么多年，

是不是变态？"他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牵动了伤口，疼得皱眉，

却还是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嗯，我是变态。"我瞪着他，突然俯身，

隔着氧气面罩亲了他一下。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停滞了一秒，然后剧烈咳嗽起来。

我吓得赶紧按呼叫铃，却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暖暖。"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眼睛里却带着笑意，"你这样……我会心跳过速的。"我低头，

看见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果然跳到了120。"活该。"我红着脸骂他，却乖乖坐回椅子上，

握住了他的手。夜里，沈言的高烧又反复了。他迷迷糊糊地抓着我的手指不放，

嘴里含糊地念着我的名字。护士来换药的时候，小声说："他昏迷的时候，

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吧。"我趴在床边，看着他在睡梦中依然紧蹙的眉头，

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他的皮肤滚烫，呼吸很轻，像一只脆弱的蝴蝶。"沈言。"我小声说，

"你一定好起来。"他仿佛听见了，嘴角微微扬起，手指轻轻勾了勾我的掌心。窗外，

星光洒满夜空。9 雨后初晴沈言终于被允许下床走动了。

医生拆掉他胸口最后一层纱布的时候，我站在旁边，不敢看那道狰狞的疤痕。他瘦了很多，

病号服空荡荡地挂在肩上，锁骨凹陷出一道阴影，像一对折断的蝶翼。"慢点。"我扶着他，

掌心贴着他冰凉的手腕，能感觉到皮肤下微弱的脉搏。他试着站起来，膝盖却一软，

整个人向前栽去——我慌忙接住他，他的下巴磕在我肩膀上，呼吸喷在我耳畔，又轻又烫。

"……抱歉。"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喘息，"腿没力气。"我搂着他的腰，

能摸到脊骨的轮廓，一节一节，像嶙峋的山脉。他整个人靠在我身上，重量却轻得让我心酸。

"沈言，"我小声说，"你得多吃点。"他闷闷地"嗯"了一声，额头抵着我的肩膀，

像个撒娇的孩子。夜里，沈言的高烧又反复了。我被他急促的呼吸声惊醒，

看见他蜷缩在病床上，冷汗浸透了睡衣。他的睫毛湿漉漉的，嘴唇苍白得近乎透明，

手指死死攥着被单，指节泛青。"疼……"他无意识地呢喃，声音脆弱得像玻璃裂开的细纹。

我慌忙按铃叫护士，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指尖却冰凉，颤抖着不肯放开。

"别走……"他半梦半醒，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哀求，

"暖暖……别走……"我的心像被攥紧了，爬上床，小心翼翼地把他搂进怀里。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心跳快得不成规律，像一只受惊的鸟。"我不走。

"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我在这儿。"他慢慢安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

却依然抓着我的衣角不放。康复期的沈言比我想象中更黏人。以前那个冷静自持的沈言，

现在会在我离开病房超过十分钟后，发短信问："……在哪儿？

"以前那个连疼都不会喊的沈言，现在会在我喂他喝粥的时候，故意皱眉："烫。

"我瞪他："骗谁呢？我尝过了！"他垂下睫毛，嘴角却微微扬起："……那你再吹吹。

"我气得想摔碗，却对上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泛红的耳尖，最终只能认命地低头，

轻轻吹凉勺子里的粥。他乖乖张嘴，眼睛却一直看着我，漆黑深邃，像藏着星星的夜空。

出院前一天，沈言还是发起了低烧。医生说是疲劳导致的免疫力下降，让他多休息。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昏昏沉沉地睡着，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窗外下起了雨，

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是我心跳的旋律。沈言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往我这边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