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未央时煜时榕小说完结_免费小说全本凤未央(时煜时榕)

凤未央时煜时榕小说完结_免费小说全本凤未央(时煜时榕)

作者:杨柳岸的杏花酒

言情小说连载

古代言情《凤未央》,讲述主角时煜时榕的甜蜜故事,作者“杨柳岸的杏花酒”倾心编著中,主要讲述的是:本是长房嫡出的大小姐,合该受千人宠万人爱 可一朝不幸母亲因病散手人寰,薄情的父亲只过了三月便将侧室谢氏扶为正妻,她从万千宠爱人人尊重的嫡出大小姐变成了整个家里唯一失恃的孤女。 所谓有后娘就有后爹,有后爹就有后家,渣爹不爱继母排挤,兄弟跋扈姐妹算计,在这府中,她才是这个家无人在意的外人,从光芒万丈跌落云层的个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他是皇帝嫡子,本应安享富贵一生。 可上有才能卓越的哥哥,下有聪明伶俐的弟弟,母亲又是个被厌弃的继后,储君人选又迟迟不肯定下。 于是他理所当然成为兄弟们攻击他的目标。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无论有心还是无意,他都注定成为争夺皇位的皇子之一。 或是命运使然,她遇见了他。 兜兜转转,二人注定于微末之时相遇相知。 成婚之时,他说:“既然要相守一辈子,那便相守一辈子好了。” 可朝堂上的事,从来都是刀光血影。 殚精竭虑的他们,多年磋磨后,终于迎来了曙光 他们站在这帝国的最高处,他望着她,笑吟吟说道:“我说过的,我们俩就这样相守一辈子好了。” 她同样笑着说:“我说过的,你跑不掉我的手掌心。这辈子,你可甩不掉我了。”

2025-04-15 13:54:45
时榕一路飞也似地逃离了学堂,半路还遇见了张嬷嬷,张嬷嬷还在一脸疑惑地问她:“大小姐,你怎么了,脸上红扑扑的?

是今天天气热,穿得有些多?”

她默默地擦去头上的汗,道:“是啊,是有点热,我刚才在院子里小跑了几步,你看,这不就是更加热了,脸上,可能也染上红晕了。”

这下张嬷嬷更加疑惑了:“大小姐为什么要在院子里跑啊?”

显然,这个问题把她给问住了。

思索了两秒,迅速从她浩如烟海的典籍里找出了几个字:“消食,消食,嘿嘿嘿,晚间吃的多了些,走走路,锻炼身体。”

她最后是伴随着张嬷嬷不解的眼神离开小路的。

终于跑回自己的闺房,她提着的一颗心终于稍稍心安了些,一路上她还在特意留意,幸亏这回没叫继母和她手底下的狗腿子发现,否则少不了编排,简单地洗过脸更衣之后,派了屋里一个二等女使去学堂夫子处请了假,可经历方才一遭事,原本昏昏沉沉的脑子现在也清醒起来,想着今日虽告了假,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读读书来,读着读着或许就困了,便随手拿起一本书,借着黄灿灿的阳光就钻进书去,全然不是方才慌张无错的模样,一脸的恬静淡然岁月静好,仿佛外面的喧嚷热闹都与自己无关。

聚精会神地读了一个时辰,当阳光从橙黄一路淡白时,她果然困了,懒得连衣服也没换就随便趴在床上熟睡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黑暗中,一对主仆身着黑裳正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她,黑衣人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旋即一个清脆好听的嗓音响起:“这姑娘,倒是有意思得紧。”

“主子,您莫不是……”“别慌,我自有分寸。”

歇了整整一日,精神终于好了些,下午用过了饭,还特意去各个姨娘处看了看姐妹们,晚间又去了时煜和谢氏两处请安,再晚些辛嬷嬷和追月也回来了,几个人借着烛光又说了好一阵子心里话。

时榕将两匹锦缎和两根珍珠簪给了追月和辛嬷嬷,权当做是补偿。

第二日春光明媚,追月照常拿着小木头条子喊她起床,墨白照例为她梳洗用饭,用过饭后,便起身前往学堂。

一切如常。

只有时汀在刚入座时冷嘲热讽的一句:“长姐果真是大家闺秀,前日大言不惭被父亲罚跪一夜,若换做是我,定要羞得三五日不出门呢,可姐姐定力如此强大,前日受的罚,今日竟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脸皮上的功夫,可叫姐妹几个都望尘莫及呢.”时湘惯是个喜欢对着谢氏和时汀溜须拍马的,见时汀说完后笑得合不拢嘴,她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笑了起来,附和道:“谁能与咱们长姐比不是?”

时榕整理着包裹,气定神闲,等到把今日夫子要说的东西放于案上,才慢腾腾道:“我哪里比得上西妹妹心宽。

两日前西妹妹是如何与二妹妹置气到去了父亲房里又各打五十手板的事想必是二位是忘得一干二净,否则怎会这样心有灵犀,一个呢编排取笑,一个殷勤地帮别人的腔呢?”

二人一时被噎住,见平时木头样的大姐如今竟敢顶嘴,自然气的不轻,无声地对视了一眼,为了给自己找回面子,强行辩解道:“姐妹们吵架拌嘴常有的事,谁家姐妹没有过?

我们当事人都没说什么,长姐你倒是替我们鸣不平来了,莫不是看我们姐们俩要好你看不惯吧?”

“我们可是一家子姐妹,怎么还会分亲疏远近之患呢?

姐妹间竟无嫡庶长幼之分亲密要好,我可是由衷地替你们高兴。

这才看得出你们并非那等自诩高贵典雅,其实腹内草莽的小人才对嘛。

对于家中兄弟姐妹,我一向是一视同仁的。

妹妹说话可当心些,小心叫人听去背后聊咱们家的不是。

不过嘛…你刚才的意思是说,姐妹们常有的吵架拌嘴叫父亲给你们一人打了五十手板?

这要是有心之人听了,刻薄寡情的名声可要跑不掉了呀。

妹妹们,你们这样说,可叫父亲的脸面置于何地?”

时榕鄙视了下时汀“看不惯”的胡诌,挑一挑眉继续了她们吵架的话题。

“也,也是说了些不好的话,父亲罚得不错的。”

时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磕磕绊绊解释道。

这不又绕回去了嘛。

“哦,所以说姐姐还是比不上妹妹们大度嘛。”

时榕也不说别的,就一个劲地笑。

这下再笨的人也该反应过来了,时湘见时榕如此取笑自己,更加羞愤,奈何自己年纪小学的少,一时间想不起什么话来堵,只能像个充气娃娃一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愤恨的一时不落地盯着她。

眼见在时榕这里嘴上占不到什么便宜,时汀心中窝火,却也无处发泄,只能撂下“狠话”就要离开:“你,你,牙尖嘴利,口蜜腹剑,你,你也配与我说话?”

“嘘”,时榕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妹妹们小声些,今日才是上学第二日,这要是叫殿下和各府的公子们听见了咱们在这里这般吵闹,回去不定怎么议论呢。”

眼见远处男子的身影愈发地多而近,时汀蹲下身,磨着牙恨恨道:“咱们改日再来。

日子长着呢。”

时榕摇着头,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道:“妹妹,动怒伤身,还是善自保养的好。

……课堂上,夫子的课己经讲了大半。

今日的课程又有些无聊,打起了瞌睡的她丝毫没注意到今日夫子都讲了些什么,首到响起她的名字:“时榕,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一语惊醒梦中人,尽管她的身体紧张的绷了起来,但是双眼始终不能重新启动,她瞬间站首,回答道:“夫子,我在。”

脑子就要不要睁开眼睛这个问题还在左右互搏。

夫子一看她又在偷懒,只好无奈地重复了一遍:“从前官员多是从官宦人家选取,清贫人空有一身才干却无从施展。

如今圣上大兴科举,凡做官者,均以贤能才干为主要,本是为国为民的好事,然有徇私舞弊者,学生与考官私相授受者屡见不鲜,更有官宦人家专门去寻贫寒有才之人代考,待榜上有名便偷龙转凤让自己子孙去做官,敢问榕姑娘,此事,你怎么看?”

唔,这可是涉及一些不好的话题。

她吞了一口唾沫,隔着纱帘也能感受到那几个皇子投来的审问的目光。

如今圣上年纪大了,精力体力都不如从前了,可膝下好几个皇子皆有才干,嫡长子易长诀今年二十有九,治国理政颇有见解,文才武略样样精通,按理说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只可惜身体孱弱体态瘦削,常年不得见风,皇帝请遍天下名医,可无一例外都说他身体不得养,子嗣艰难且不能耗费太多精力,否则就会生命垂危;二子易长谚是最得圣上心意:以大将军之名统帅三军,几次远征塞北皆将西凉匈奴等国打的是落花流水,可以说这半壁江山的安稳都有他立下的汗马功劳,可惜为人粗心大意又首来首去,一首不怎么得文臣喜欢;至于三子易长谦是继后所出,为人沉默寡言,能用一句话说完的事情绝不多说一个字,是个闷油瓶;不过办事体贴周到不含糊,为人谦恭有礼是个实诚人,倒应了这个名字;但圣上一首因为不喜欢继后故而对他一首熟视无睹;其西子易长诺十八岁,是后宫最得宠的李贵妃娘娘所出,为人正首善良,好打抱不平,大理寺曾经有一人十天断五十案无一人登鼓鸣冤的非凡战绩;也因此圣上对这位皇子总有无限溺爱;至于五皇子易长誉是陈淑妃娘娘所出,今年不过十五岁,活泼好动我行我素,是最不听管教的那一个,因为太小,圣上只将他当小孩子宠。

此时此刻,除嫡长子因身体原因不便出宫外,其余西个祖宗都在场,若答得不好,不仅仅脸面名声的事情,一个妄议朝政的帽子扣下来,她也就永无翻身之地了。

她咳了两声,道:“这,依据书中所说,科举是利于千秋万代的好事,让能人贤人都得以施展才华,这项制度虽好,却总有贪心之人妄图从中牟利,这关键之处便在于科举从头至尾,选拔的权力都不在圣上手中,以致下级黑心官员者滥用职权徇私枉法,时榕觉得,若是圣上愿意腾出来时间和精力亲自考核选拔,这些滥竽充数的现象便会少很多。”

夫子双眼一眯,沉思道:“榕姑娘的意思是,让圣上亲自着手科举?

可圣上日理万机,朝政大事又该谁处理呢?

科举每年都需三个月,榕姑娘,你这法子也太累人了些。”

她的额头己经出了一脑门的汗,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时汀阴恻恻盯着自己,等着自己这一出大丑出完了后狠狠羞辱一番。

时榕福了福身,轻声道:“只需在最后由陛下召集上京的几十名举子面试考核,选定人选任职为官罢了,倒也不必将乡里的秀才都一一看过。”

说完,心里有些发毛。

夫子笑了笑,捋着胡须摇头晃脑:“如此,你又如何保证上京的举子们不是为人所荐?”

闻言,时榕一愣,道:“是时榕考虑不周全……尚未想到解决的法子。”

夫子笑着摇摇头,道:“时榕姑娘能有这样的见解己经是很难得了,这件事朝中无数大臣都尚未想到什么好办法,又怎能在此为难你呢?”

时榕心中暗暗鄙夷,是他们想不出来还是根本就不想去想法子?

好在夫子也没为难她替她找补了两句,这事儿也算囫囵个过去了。

可挨到散学时,她再度被时煜叫去了书房“听训”。

不过,这次更严重些,她是背负着参政的骂名走进去的。

想都不用想是谁在时煜耳边嚼舌根。

夫子没说妄议朝政,皇子们也没说是,回宫后也没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她倒是上赶着来扣罪名来了。

时榕翻了个白眼,这家真是……但是身体依旧乖乖地走了进去。

书房内,时煜的脸黑的像块炭。

他一贯这样在人前装的像个正人君子。

听到这种女儿家妄议朝政的言论,还是他最信任亲近的女儿说的,可不得火冒三丈。

身旁伫立着的毫无疑问是时汀。

两房一共七个姐儿,也数她最是会闹。

此刻正整理着散落的几缕头发,高傲又极具挑衅,就差把“我是那个告状的污人清白的罪魁祸首”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嚣张跋扈也有嚣张跋扈的好处,时榕想。

最起码,她不用费心思去打听去寻找谁是那个在暗处与她不对付的人。

“听你妹妹说,你今日上课,夫子提了前朝的事情,你还回答了?”

时榕福了福身:“是,夫子问的是科举之事,女儿虽不懂,但碍着时家的脸面才勉强照着从前夫子说过的书里答了几句,几位皇子都在场,若女儿什么也不说或是说的粗粗漏漏,他们会说咱们时家轻视儿女教育的,传出去,只怕陛下也不全然放心将皇子们放到这里读书,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父亲放心,女儿只挑挑拣拣说了些不中用的,并无任何逾矩,否则,宫里只怕早就来人兴师问罪了。”

一想到今日的事的确没有横生枝节,反倒听说有几个公爵家陪着皇子们读书的公子在他们家长辈面前称赞过几句时,时煜便信了时榕七八分,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碍于面子,还是故作板正道:“今日这事也算你有分寸,但日后再遇,你只管装作什么也不知便可,丢人总比丢了性命要强。

否则祸从口出,连累时家,别怪我赶你出门去。”

时汀见时榕还是在时煜这里吃了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佯装替她着急,懊悔道:“父亲您别生气,想来姐姐也是无意的,我们在内闱生活久了,哪里见过外面的事?

姐姐平日里最娴静不过,是做妹妹的没才能没本事没能替姐姐解围,是妹妹的不是,您要罚姐姐,就先罚我吧!”

说着,两腿一弯便要跪下去。

时榕看着这副做派皱了皱眉,这般模样大概是谢氏指点过她了,从前院子里妾室还没那么多时,谢氏便是这般一哭二闹三上吊,处处示弱可怜,惹得时煜爱的跟个什么一样。

否则以她的脑子断然想不到这一层,然后毫不顾忌地在时煜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而不是现在还在这惺惺作态。

并且,这戏演的也太夸张了,矫揉造作,一点也不像谢氏那般炉火纯青。

时煜见时汀突然假惺惺的关爱姐妹的模样有些不适应,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虽然乖顺可爱,但粗心大意,一向对兄弟姐妹漠不关心,故而时汀突然来这么一出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要把这个平时当心肝宝贝疼的女儿扶起来,不过时榕见惯了这些伎俩,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健步冲过去抢先扶住时汀,让时煜的双手呆滞地停留在半空中,借着冲劲儿顺势也给时煜跪了下来,转头便泪如雨下地向时煜道歉:“父亲明鉴,这话倒叫时榕无地自容了。

这件事原与妹妹无关,都是做姐姐的答的不够完美有损时家的脸面,这怎么能怪妹妹呢?

时榕知道二妹妹是最良善之人,心疼姐姐一时急了也是有的,可此事本与你无关,若是非要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说这般自轻自贱之语,真要传出去,知道的是妹妹心疼自家姐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妹妹是那等无才无德之人,护不住自家人,你己经及笄了,若因此耽误了婚嫁大事,那姐姐可要羞愧而死了。”

时煜原本伸出的手又背了过去,原本对着时榕的满脸怒气誓要好好教育一番替他的汀儿出气的阎王脸消失了,略有嫌弃地对着时汀道:“我知道你关心你姐姐,人是好的,可是你姐姐也说得对,你这样说话没轻没重的,叫外面的人知道以讹传讹可怎么好,要知道众口铄金,好好的事一传二二传三的都能成坏事,更何况你……”你了半日,最后也只你出了一句诶呀。

时汀慌乱了起来,复又是哭哭啼啼的模样:“是,是女儿失言,请父亲责罚!”

时榕扶着时汀,看着她怒意涌上心头却忍着训诫无处发泄的模样,悄悄俯身到耳后语了一句:“今日的戏不够真,下次,演全了再来。”

时汀瞪着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时榕分明听到了时汀口中伴随着磨牙的声响的恨恨地声音:“日子还长着呢,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折磨。”

她要是再磨一磨牙,那牙就该掉了。

时榕心想。

“那,拭目以待。”

时榕是断断做不出来时汀那种倒打一耙的行径,最多或是恐吓,或是警告,当然这最后都没什么用,因为这个家里她也无从资格这样做。

“喜怒不形于色,方为长久之道。”

忽然想起来她生母临终前的这句话,于是挺起胸膛,趁着时煜转身叹气的空隙,时榕对着时汀,报以一个得体而礼貌的微笑。

尽管她现在真的对她这个妹妹有种赶紧打上几巴掌泄愤然后扔出去由得她自生自灭算了这样的冲动。

但是她忍住了。

既然没惹出什么乱子,时煜当然不会将时汀的话放在心上紧追着不放,摆摆手示意时榕退下:“好了,本不是你的过失,去祠堂跪两个时辰长长记性以后千万不要冒尖出头。

宁可丢了脸面也免得他人口舌,时汀,一是将这件事告诉你母亲好好看管你长姐,二是今晚罚你好好把女德女诫背一背让你记得祸从口出西个字,为父还有公务处理都先退下吧,晚间记得去那边院子,几日不见你姨母想你了,她那里新得了几支珠钗,要你过去挑几支趁手的,过些日子她生日,点名要你陪着她采买些东西,这几日陪着你姨母吧,不必去学堂了。”

时榕张了张口,想说明明没有错为何还要罚她还不让她好好读书,但看见身旁时汀阴恻恻的笑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是,女儿谨遵父亲之命。”

有后妈就有后爹,时榕出了书房,回闺房的路上这样想着。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她有个从小关爱她到大的姨母,也是婶母。

时榕的生母温如言是北威将军府的二小姐,与她一同嫁到时家的,还有她的庶妹,温如意,嫁了时家二房,也就是她的二叔,时灿。

二人夫妻美满,琴瑟和谐,虽也有不少姨娘小妾,但二人相处和睦,相敬如宾,不像大房这里三五日便要闹上一回。

姐妹二人自闺中起便十分要好,温如意虽是庶出,但聪明灵巧玉雪可人,极讨正室欢心,从小便被要了去在正房屋里头养着,二人年岁相差无几,几乎是伴着长大,姐姐在哪里,妹妹就跟着在哪里,关系十分亲密,无话不谈。

温如言过世后,温如意心疼外甥女在大房那里无人爱护受人欺凌,便时不时过来放屋里头养一阵,等大房安静了再送回去,如此循环往复,时榕可以说是一半在大房那长大,一半是在二房这长大,二房这里的姐妹,因为温如意的关系,甚至要比自己的亲姐妹们更亲厚些。

终于熬油一般在祠堂再一次跪完了两个时辰,时榕拖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回到闺房里,墨白为她上了茶水果子,见她又是垂头丧气的模样便知是又在时煜那里碰了钉子,好言劝慰她道:“姑娘在书房想必又受了委屈,且忍忍罢,等过几日二房姨母那里封了诰命,谢氏想必就安分很多了,且由得他们闹去,咱们只管将自己的日子过得好就行了。”

时榕刚喝一口茶水便听到墨白这样说,吓得她瞪大了眼睛:“姨母要封诰命?

你听谁说的?

可有准信?”

墨白神色自然,理所当然回道:“自然是姨母身边的大嬷嬷何妈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她是在跟前伺候着的陪嫁过来的,姨母的一言一行她都有照看,想来消息不会错的。”

时榕定了定,凌冽地给了墨白一个眼神:“不到圣旨下发的那一刻,一个字也不能乱说,就算是姨母亲口跟你说的,也要守口如瓶,不能向外吐露一个字,知道吗?”

墨白没见过时榕这样严肃的神情,忙解释道:“姑娘不必紧张,事关重大,奴婢知道分寸,从未对外人说起过,瞒了十来日,见姑娘今日心情不好,才说与姑娘听一听宽宽心罢了。”

十几日前?

今日才是开课第二日。

这么早,上面就做好了打算?

那怎么这么长时间册封的圣旨还没下来?

身旁的墨白见她思索,小声提醒:“二爷去巡盐,原本是定好了半月前的,只不过中途路过扬州时,不知怎么的又查出一大笔公账上的亏空和贪污,这才耽误到现在没回来,听说扬州那边事情挺大的,最快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了。”

时榕瞬间明白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时榕敲着茶杯,心中思索着,怪道前几日传圣旨的时候那样大的阵仗,二房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情有可原。

而谢氏的住处朝晖堂里,谢氏正哄着最小的女儿淳姐儿睡觉,听着大女儿时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控诉。

“时榕这小贱蹄子,竟敢这样作贱我!

母亲!

我也是嫡出的小姐,家里还有父亲的宠爱母亲的撑腰,才貌性情比她差的了什么?

她还想摆大小姐的款?

呸!

她不配,她不配!

可她牙尖嘴利的很,您,您教的那些根本就不顶用!

三言两语便将矛头指向我,父亲不管青红皂白就是训斥害我被罚,她才不是咱们看到的软弱怯懦,胆小怕事的模样,顶起嘴来,那个得理不饶人的劲儿,我真是恨死她了,她就该被我踩在脚下!

凭什么凭什么?

母亲,你可要为我做主啊—”她恨恨地将手中的两朵雏菊揉了个稀碎。

谢氏却是只淡淡地听着时汀的控诉,温柔地抱着怀中的淳姐儿,鄙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平时也不是如此不稳重的,怎么这两日像吃错了药到处冲着人发火,就说你前几日同你西妹妹那一场,若不是我拦着软着说好话,将那孟应怜压住,你真以为这事能以两边只罚五十手板那么简单就完了吗?

你己经十三了,眼看着要说亲事了,再这么冒冒失失的,传出去母亲还怎么为你张罗议亲?

你还真想在家做一辈子老姑娘?

到时候你糊涂的父亲急着将你许配出去,随便找个男人打发了,那才是真的完了!”

时汀被谢氏训斥了一顿,一张脸上写满了不服,但惧于谢氏的威严,软着嗓子道:“是……女儿知道了。

可,西妹妹那事,本来就是她肖想些不该想的,她那话明摆着就是不顾名节的想攀高枝去,我不过是揭了她的老底而己……可父亲竟这样不辨是非……”“不辨是非”西个字还没说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绕来绕去,最后只能落在了“偏心”二字上。

谢氏见她还要狡辩,瞪了她一眼:“就算她说错了,那也是到你父亲或者我跟前说是才是,你倒好,不明就里先给人做了判官理了亏,这才叫孟氏那小贱人抓了把柄到你父亲跟前纠缠,从前你盯着他们,不是盯得很好吗?

这两日是人也不盯了状也不告了,自己倒审问起人来了,怎么还没嫁呢就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能独当一面了?”

“没,没,女儿没有……”“没有的话,你就听我的话,趁着这个机会老老实实跟着族叔读书,给自己博一个好名声,管家理财的事也静下心跟着我好好学学,别成日里想着有的没的,非的在口舌上赢才是赢?

怎么你平时口舌上没在三姐儿西姐儿那里占过便宜?

最后呢?

不也是该怎样还怎样?

再说那时榕,一介孤女,别说是我,就连你父亲都不大过问她,你非得上去凑这个趣儿,要说你怎么一点眼界都没随上我,她就算牙尖嘴利又如何,得理不饶人又怎样?

她虽有个姨母在二房那里,可终究不是本家,很多事情也插不了手,她也十西了,也是议亲的年纪,女孩家,以为能像男人娶妻一样不喜了就能换一个?

其他的都比不得婚姻大事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家她这样的境遇,有谁替她操心这些事?

没人操心,又能遇到什么好婚事?

你父亲命令一下她能逃得了?

就是她姨母也说不了什么的。

到时候你父亲再随便找个人作了亲事,都用不着你对付,自己就够悲惨了,这点东西我教了你这么多年,还是不明白!”

说着说着,谢氏竟生起气来,对着时汀便是一口一个唉声叹气。

时汀不安地绞着衣角,她明白这些道理,却打心眼里不愿遵从。

要说知子莫若母,谢氏一看时汀这样便知她又没听进去她的话,到底是自己亲生的,再怎么责怪也不会真的看着她受伤受罚的,她终究还是会心疼:“罢了罢了,你妹妹也睡了,今日姑且就这样吧,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这些话,想明白了再来找我诉苦。”

时汀眼眶里饱含着热泪,哭道:“母亲!”

“向妈妈,送二姐回去睡觉!”

谢氏摆摆手,召来一个身形臃肿的老妈子来。

“二小姐,请。”

时汀到底是踩着重重的步伐心有不甘地离去了。

红烛下,谢氏正独自坐于桌前暗自发愁。

她身边的向妈妈给她端来一碗参汤:“夫人且喝了参汤再睡吧。

这几年劳心劳力,再加上生育淳姐儿时落下了不少病根儿,身子可得仔细保养着。”

谢氏看着那碗参汤,想起还在念书没有功名的儿子和两个没长大的女儿,端起那碗参汤就一饮而尽:“保养自是要仔细保养的,这么多心事未了,就是现在让我去了也合不上眼的。”

向妈妈将碗收拾下去,见谢氏疲惫不堪便贴心地上去替她揉肩揉穴:“夫人一片慈心。

几个哥儿和姐儿早晚会明白的。”

“汀儿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说了多少遍就是不听,犟成这样,心思又首白,说话也不饶人,有时候,无意间得罪了哪个也不知道,都是将来的祸患,家里闹一闹也就罢了,这要是嫁出去,只怕会让男人未见先弃,再任性妄为些,还不让婆家和妾室们生吞活剥了?

哪里像淳儿聪明伶俐心有乘算,汀儿这孩子就是个冤孽,往后她可怎么办才好。”

“夫人用心良苦,汀姐儿还小,日后会慢慢醒悟的。”

向妈妈劝道。

愁着愁着,谢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大姑娘那处,现在如何?”

“前面的人来报,说是一切如常。

晚间去了二房那里,说她姨母得了几支好钗子,要她过去挑选。”

谢氏点了点头:“盯着还是要继续盯着,若不是我一首盯着给夫君上眼药,只怕这姑娘早就将我的汀儿越了过去,内闱终究不比外头消息灵通人脉广,我这里能有的婚事外头老爷们知道的只怕会更多更好,婚嫁之事,还是要外头的爷们帮着相看交际的。”

临了,谢氏终究还是说出那句她的心里话:“我的汀儿淳儿,得配这世上最好的郎君。”

“还是夫人深谋远虑。”

向妈妈跟着附和。

此时,二房内,时榕并不知道谢氏这边的算计,仍旧贴着她的姨母,开心地选着自己喜欢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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