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离盯着那道朱红印鉴，喉咙发紧。
"霜刃余孽"西个字像刀刻进眼底，耳边嗡鸣，仿佛又听见祠堂那夜冰刃破空的尖啸。
他下意识去摸锁骨处的伤，指尖却触到苏昭夜留下的同命蛊——一道蜿蜒的血纹，从手腕爬至肘间，像锁链又像毒蛇。
"看来大统领比我想的更心急。
"苏昭夜指尖一搓，密函燃起幽蓝火焰，转瞬成灰。
她忽然拽起聂离的锁链，铁环撞在石台上哐当作响。
"天亮前离开青垣城，"她压低嗓音，"雪妖是冲你来的，下次不会只来一只。
"聂离踉跄着被她拖出地牢，月光混着雪粒子砸在脸上。
他眯起眼，看见院墙外隐约晃动的黑影——不止一道。
"玄甲军知道你的血能克玄冥寒气，"苏昭夜解开他腕间锁链，塞来一个粗布包袱，"但大统领要你死，说明这背后——""哗啦！
"西侧围墙突然崩塌，三头雪妖破墙而入，冰晶凝结的利爪首取聂离心口！
---苏昭夜旋身甩出链刃，银光如鞭抽碎最先扑来的怪物。
第二头雪妖却趁机逼近，聂离抓起地上一截断木捅进它眼眶，黑血喷溅的瞬间，木棍冻成冰柱炸裂。
"用我的血！
"他朝苏昭夜喊。
女人咒骂一声，链刃回扫割破他手臂。
血珠飞溅，触及雪妖的刹那，那些冰蓝躯体骤然僵首。
苏昭夜趁机绞碎它们咽喉，冰渣混着黑血溅上她苍白的脸。
第三头雪妖突然从背后突袭，聂离来不及提醒，苏昭夜却像脑后长眼般矮身避过，反手将链刃刺入自己左腹——血光迸现，聂离同时感到腹部撕裂般的剧痛，跪倒在地。
"同命蛊的滋味如何？
"她冷笑，任由雪妖的利爪穿过自己身体，链刃却从怪物后颈透出，"现在学乖了？
"雪妖在惨叫中冻结碎裂，苏昭夜拔出染血的链刃，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聂离腹部的痛感也随之消退，但蛊纹又蔓延了一寸，像荆棘勒进皮肉。
---"为什么救我？
"聂离喘着粗气问。
苏昭夜擦去链刃上的冰碴，"你死了，谁帮我查清寒气来源？
"夜风掀起她额前碎发，露出颈侧暗纹——原本七道，现在只剩六道半。
包袱里是套粗布衣裳和一把短匕。
聂离刚换上，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
"是玄甲军的集结令。
"苏昭夜脸色骤变，"大统领亲自来了。
"她拽起聂离跃上屋顶。
月光下，整座城的屋脊上都有黑影飞掠，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聚拢。
最前方那道身影格外高大，玄铁重甲泛着寒光，面具下露出一双暗红的眼。
聂离突然浑身发冷——那人的右手，戴着与祠堂里聂远相同的冰晶护腕。
---"跳！
"苏昭夜拉着他纵身跃入暗巷。
聂离后背重重撞上地面，却见她抽出三根银针扎进自己颈侧。
蛊纹骤然发烫，聂离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站在城外荒林里，五脏六腑像被铁钳拧过。
"短距离瞬移罢了。
"苏昭夜拔出银针，唇色惨白，"撑不过半刻钟。
"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血丝。
聂离这才发现她后心插着半截冰锥——方才那跳根本没完全躲过攻击。
"你......""死不了。
"她抹去血迹，"但带着你甩不开追兵。
"说着突然掐住他咽喉，"不如现在就——""东南方三里，有座破庙。
"聂离艰难出声，"地下......有聂家旧窖......"苏昭夜眯起眼，手上力道稍松。
聂离趁机抓住她手腕，蛊纹相触的刹那，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信我一次，"他盯着她染血的睫毛，"除非你想带着个死人查案。
"---破庙残垣断壁，供桌上的泥菩萨缺了半边脑袋。
聂离挪开香案，露出地窖暗门。
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苏昭夜刚踏入就变了脸色——西壁挂满泛黄的图纸，正中石台上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早己干涸。
最骇人的是墙角那排陶罐，每个都贴着人名，其中三个写着"昭夜"、"溟"、"摇筝"。
"这是......""聂远的实验室。
"聂离点燃火折子，"他死前说，聂家子孙都是容器。
"火光映亮陶罐上的符咒，苏昭夜突然拔剑劈开其中一个。
黑水涌出，里面泡着半块冰晶，隐约可见蜷缩的婴孩形状。
远处传来号角声，比之前更近。
"他们到了。
"聂离嗓音发干，"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大统领的冰晶护腕......"话音戛然而止。
苏昭夜的链刃抵在他喉间，而他的短匕也贴着她心口。
两人隔着摇曳的火光对视，地窖突然剧烈震动，头顶传来重甲落地的闷响。
陶罐上的"昭夜"二字，正无声无息地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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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统领比我想的更心急。
"苏昭夜指尖一搓，密函燃起幽蓝火焰，转瞬成灰。
她忽然拽起聂离的锁链，铁环撞在石台上哐当作响。
"天亮前离开青垣城，"她压低嗓音，"雪妖是冲你来的，下次不会只来一只。
"聂离踉跄着被她拖出地牢，月光混着雪粒子砸在脸上。
他眯起眼，看见院墙外隐约晃动的黑影——不止一道。
"玄甲军知道你的血能克玄冥寒气，"苏昭夜解开他腕间锁链，塞来一个粗布包袱，"但大统领要你死，说明这背后——""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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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昭夜旋身甩出链刃，银光如鞭抽碎最先扑来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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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的血！
"他朝苏昭夜喊。
女人咒骂一声，链刃回扫割破他手臂。
血珠飞溅，触及雪妖的刹那，那些冰蓝躯体骤然僵首。
苏昭夜趁机绞碎它们咽喉，冰渣混着黑血溅上她苍白的脸。
第三头雪妖突然从背后突袭，聂离来不及提醒，苏昭夜却像脑后长眼般矮身避过，反手将链刃刺入自己左腹——血光迸现，聂离同时感到腹部撕裂般的剧痛，跪倒在地。
"同命蛊的滋味如何？
"她冷笑，任由雪妖的利爪穿过自己身体，链刃却从怪物后颈透出，"现在学乖了？
"雪妖在惨叫中冻结碎裂，苏昭夜拔出染血的链刃，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聂离腹部的痛感也随之消退，但蛊纹又蔓延了一寸，像荆棘勒进皮肉。
---"为什么救我？
"聂离喘着粗气问。
苏昭夜擦去链刃上的冰碴，"你死了，谁帮我查清寒气来源？
"夜风掀起她额前碎发，露出颈侧暗纹——原本七道，现在只剩六道半。
包袱里是套粗布衣裳和一把短匕。
聂离刚换上，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
"是玄甲军的集结令。
"苏昭夜脸色骤变，"大统领亲自来了。
"她拽起聂离跃上屋顶。
月光下，整座城的屋脊上都有黑影飞掠，朝他们所在的方向聚拢。
最前方那道身影格外高大，玄铁重甲泛着寒光，面具下露出一双暗红的眼。
聂离突然浑身发冷——那人的右手，戴着与祠堂里聂远相同的冰晶护腕。
---"跳！
"苏昭夜拉着他纵身跃入暗巷。
聂离后背重重撞上地面，却见她抽出三根银针扎进自己颈侧。
蛊纹骤然发烫，聂离眼前一黑，再睁眼时竟站在城外荒林里，五脏六腑像被铁钳拧过。
"短距离瞬移罢了。
"苏昭夜拔出银针，唇色惨白，"撑不过半刻钟。
"她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血丝。
聂离这才发现她后心插着半截冰锥——方才那跳根本没完全躲过攻击。
"你......""死不了。
"她抹去血迹，"但带着你甩不开追兵。
"说着突然掐住他咽喉，"不如现在就——""东南方三里，有座破庙。
"聂离艰难出声，"地下......有聂家旧窖......"苏昭夜眯起眼，手上力道稍松。
聂离趁机抓住她手腕，蛊纹相触的刹那，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信我一次，"他盯着她染血的睫毛，"除非你想带着个死人查案。
"---破庙残垣断壁，供桌上的泥菩萨缺了半边脑袋。
聂离挪开香案，露出地窖暗门。
霉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苏昭夜刚踏入就变了脸色——西壁挂满泛黄的图纸，正中石台上摆着七盏青铜灯，灯油早己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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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号角声，比之前更近。
"他们到了。
"聂离嗓音发干，"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大统领的冰晶护腕......"话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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