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的皮鞋碾碎冰层，在矿坑边缘留下深色鞋印。
手中的铁锤还滴着融雪，铁锈混着血痂在掌心硌出红痕 —— 这是张建国案与财务科盗窃案首次实质性并轨的证据。
当技术科报告称铁锤上的模糊指纹与三年前钢厂仓库纵火案现场残留的部分纹路吻合时，档案室积灰的卷宗突然在他脑海里炸成烟花。
"把 1995 年纵火案的材料调出来。
" 周卫国扯下冻僵的手套，指甲缝里嵌着从账目残页上刮下的蓝墨水痕迹，这种早己停产的 "松江牌" 墨水，正是钢厂财务科二十年来的专用品。
小李抱着半人高的档案箱撞开办公室门时，窗外的探照灯正扫过看守所外墙，将铁栅栏的影子投在周卫国紧锁的眉骨上。
纵火案卷宗里掉出一张泛黄的值班表，1995 年 12 月 20 日那一栏，张建国的名字旁画着模糊的问号。
更刺眼的是财务科被盗的现金数额 ——13.6 万元，恰好与当年仓库烧毁的钢材折价分毫不差。
周卫国的手指突然顿在一张照片上：年轻的陈天明搂着刘玉梅站在高炉前，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蓝色钢笔，笔帽上的烫金字在闪光灯下格外清晰 ——"滨江市钢铁厂先进工作者"。
"队长，张小芳来了。
" 实习生小孙的声音带着颤音。
审讯室里，十七岁的女孩把校服领口扯得老高，露出锁骨下方硬币大小的烫伤疤痕。
那是三年前母亲葬礼当天留下的，她说父亲当时握着她的手碰倒了香炉，可此刻周卫国盯着她手腕内侧新结的痂，突然想起张建国尸体左手的握痕 —— 那分明是被人掰断手指后强行塞的铁钉。
"你见过这个吗？
" 周卫国推过装着生锈铁钉的证物袋。
张小芳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警车呼啸而过，对讲机里炸开杂音："钢厂西废料堆发现无名男尸，颈侧有锐器伤，口袋里装着张建国的工牌！
"周卫国撞翻椅子冲出去时，眼角余光瞥见张小芳正在撕一张纸条。
他猛地折返，从废纸篓里捡起碎片 —— 是用蓝墨水画的简易地图，标记着 "矿坑 - 财务科 - 1995.12.20"。
女孩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五道血痕，但他己经看清地图右下角的签名：陈天明。
第二具尸体呈跪姿埋在废料堆里，冻僵的手指抠进铁板缝隙，那里卡着半张考勤表，1998 年 12 月 14 日一栏，李大海的名字后面画着重叠的对勾和叉。
法医老陈用镊子夹起死者颈侧的金属碎片："不是刀片，是钢水淬火时用的钼合金薄片，这玩意儿整个滨江只有钢厂锻造车间有。
"技术科传来消息，财务科被盗的账目里，1995 年那笔 13.6 万元的损失被记成 "设备维护费"，审批人签名正是时任副厂长陈天明。
而张建国的银行流水显示，他每月 15 号都会收到一个匿名账户转来的 300 元，首到三个月前突然中断 —— 中断日期正是陈天明回滨江的第二天。
雪在午夜变成冻雨，周卫国站在锻造车间门口，看李大海的保镖用铁棍砸开他办公室的抽屉。
里面掉出三本账册，其中一本夹着张建国一家三口的照片，刘玉梅的眼睛被人用红笔戳得血肉模糊。
李大海的领带在领口扯成死结，他盯着周卫国手中的钼合金薄片，突然冷笑："你们找陈天明吧，他当年卷走的可不止 13 万。
"凌晨三点，周卫国的手机在值班室震动，来电显示是张小芳的班主任。
他赶到医院时，病房里飘着浓重的来苏水味，女孩的床头散落着撕碎的作文本，其中一页用蓝墨水写着："爸爸说妈妈的死不是意外，高炉检修那天，陈叔叔的西装上有新蹭的煤灰......"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调，张小芳的手指突然指向病房窗户。
周卫国猛地转身，只见玻璃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正是张建国手中照片的复印件，只不过这次，陈天明的脸被人用铁钉戳出深洞，铁锈混着水渍沿着裂痕往下淌，像极了流泪的血脸。
当周卫国带着照片冲下楼时，保安正对着后巷的雪地发愣 —— 那里有串新鲜的脚印，鞋跟处嵌着细小的钼合金碎屑。
他蹲下身，发现脚印旁边的雪地里，有人用指甲划出歪扭的数字：19951220136。
这串数字像把生锈的钥匙，正在拧动二十年前那场大火的门锁，而门后传来的，是钢水落地时滋滋作响的灭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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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 1995 年纵火案的材料调出来。
" 周卫国扯下冻僵的手套，指甲缝里嵌着从账目残页上刮下的蓝墨水痕迹，这种早己停产的 "松江牌" 墨水，正是钢厂财务科二十年来的专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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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火案卷宗里掉出一张泛黄的值班表，1995 年 12 月 20 日那一栏，张建国的名字旁画着模糊的问号。
更刺眼的是财务科被盗的现金数额 ——13.6 万元，恰好与当年仓库烧毁的钢材折价分毫不差。
周卫国的手指突然顿在一张照片上：年轻的陈天明搂着刘玉梅站在高炉前，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蓝色钢笔，笔帽上的烫金字在闪光灯下格外清晰 ——"滨江市钢铁厂先进工作者"。
"队长，张小芳来了。
" 实习生小孙的声音带着颤音。
审讯室里，十七岁的女孩把校服领口扯得老高，露出锁骨下方硬币大小的烫伤疤痕。
那是三年前母亲葬礼当天留下的，她说父亲当时握着她的手碰倒了香炉，可此刻周卫国盯着她手腕内侧新结的痂，突然想起张建国尸体左手的握痕 —— 那分明是被人掰断手指后强行塞的铁钉。
"你见过这个吗？
" 周卫国推过装着生锈铁钉的证物袋。
张小芳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三辆警车呼啸而过，对讲机里炸开杂音："钢厂西废料堆发现无名男尸，颈侧有锐器伤，口袋里装着张建国的工牌！
"周卫国撞翻椅子冲出去时，眼角余光瞥见张小芳正在撕一张纸条。
他猛地折返，从废纸篓里捡起碎片 —— 是用蓝墨水画的简易地图，标记着 "矿坑 - 财务科 - 1995.12.20"。
女孩的指甲在他手背上抓出五道血痕，但他己经看清地图右下角的签名：陈天明。
第二具尸体呈跪姿埋在废料堆里，冻僵的手指抠进铁板缝隙，那里卡着半张考勤表，1998 年 12 月 14 日一栏，李大海的名字后面画着重叠的对勾和叉。
法医老陈用镊子夹起死者颈侧的金属碎片："不是刀片，是钢水淬火时用的钼合金薄片，这玩意儿整个滨江只有钢厂锻造车间有。
"技术科传来消息，财务科被盗的账目里，1995 年那笔 13.6 万元的损失被记成 "设备维护费"，审批人签名正是时任副厂长陈天明。
而张建国的银行流水显示，他每月 15 号都会收到一个匿名账户转来的 300 元，首到三个月前突然中断 —— 中断日期正是陈天明回滨江的第二天。
雪在午夜变成冻雨，周卫国站在锻造车间门口，看李大海的保镖用铁棍砸开他办公室的抽屉。
里面掉出三本账册，其中一本夹着张建国一家三口的照片，刘玉梅的眼睛被人用红笔戳得血肉模糊。
李大海的领带在领口扯成死结，他盯着周卫国手中的钼合金薄片，突然冷笑："你们找陈天明吧，他当年卷走的可不止 13 万。
"凌晨三点，周卫国的手机在值班室震动，来电显示是张小芳的班主任。
他赶到医院时，病房里飘着浓重的来苏水味，女孩的床头散落着撕碎的作文本，其中一页用蓝墨水写着："爸爸说妈妈的死不是意外，高炉检修那天，陈叔叔的西装上有新蹭的煤灰......"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调，张小芳的手指突然指向病房窗户。
周卫国猛地转身，只见玻璃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正是张建国手中照片的复印件，只不过这次，陈天明的脸被人用铁钉戳出深洞，铁锈混着水渍沿着裂痕往下淌，像极了流泪的血脸。
当周卫国带着照片冲下楼时，保安正对着后巷的雪地发愣 —— 那里有串新鲜的脚印，鞋跟处嵌着细小的钼合金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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