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哈顿的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时，菲利克斯正用匕首削着一个苹果。
果皮以完美的螺旋状垂落，在波斯地毯上堆成小小的红色山丘。
"你倒是很会享受。
"银杏从衣帽间走出来，修长的手指调整着领带结。
他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的三件套西装，看起来完全就是华尔街精英的模样——如果忽略他皮肤上若隐若现的冰晶纹路的话。
菲利克斯把削好的苹果抛向空中，天蓝色的眸子追随着下坠的弧线。
"所以这就是你们的正经生意？
"他咬了一口苹果，用下巴指了指电视。
CNN正在播放突发新闻："...美联储黄金运输车队今晨遭袭，价值3亿美元的黄金不翼而飞..."银杏轻笑一声，从真皮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在茶几上。
"入职培训第一课，"他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让抢劫看起来像一场意外。
"菲利克斯用沾着苹果汁的手指翻开文件。
运输路线、安保配置、司机换班时间...甚至还有司机女儿生日派对的邀请函复印件。
最后一张照片让他吹了声口哨——一辆装甲车的油箱被某种尖锐物体贯穿，冰晶在破口处蔓延。
"白桦的杰作？
""这是我的，我弟弟更喜欢用冰锥雕花。
"银杏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伏特加，"这是见面礼。
"菲利克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银杏的皮肤冰凉得不似人类，脉搏缓慢得几乎察觉不到。
"零下五度，"菲利克斯眯起眼睛，"你怎么骗过那些银行家的？
""恒温幻术，林澜的小把戏。
"银杏抽回手，倒了半杯琥珀色的液体推过来，"下午三点，布鲁克林码头。
别迟到，爆破专家。
"落地窗外，一架新闻首升机正盘旋在自由女神像上空。
菲利克斯举起酒杯，看着阳光在液体中折射出金色的光斑。
"敬意外事故。
布鲁克林大桥下的阴影里，阿尔卡季的尾巴不安地拍打着地面。
鳞片与水泥摩擦发出金属般的声响，在空旷的桥洞下格外刺耳。
"你能不能安静点？
"菲利克斯头也不回地调整着引爆装置，"我们是在制造意外，记得吗？
"龙族低吼一声，鎏金色的竖瞳在黑暗中收缩。
"你的肋骨。
"他突然说。
菲利克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什么？
""上周的伤。
"阿尔卡季的尾巴尖指了指菲利克斯的左侧胸腔，"还没完全愈合。
"菲利克斯咧嘴笑了，天蓝色的眼睛在阴影中闪闪发亮。
"心疼了？
"他突然把引爆器塞进阿尔卡季手里，"倒数五秒，按红色按钮——别担心，我设了双保险。
"远处传来柴油引擎的轰鸣。
阿尔卡季的鳞片全部炸开："什么双保险？
""第一个炸弹在桥墩，第二个..."菲利克斯翻身跨上停在一旁的摩托车，"在我身上！
"引擎的咆哮声盖过了阿尔卡季的怒吼。
菲利克斯像离弦之箭般冲向正在驶来的车队，黑色皮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运输车上的警卫己经发现了这个不速之客，两把冲锋枪从车窗探出。
"三、二..."菲利克斯在心里默数，在枪声响起的前一秒猛地扭转车头。
摩托车以近乎垂首的角度倾斜，靴子底部的金属钉在柏油路上擦出一串火花。
"一！
"布鲁克林大桥第三根支柱的内部传来沉闷的爆炸声。
巨大的混凝土块从天而降，精准地砸在车队前方十米处。
领头装甲车急刹车的声音刺破耳膜，整个车队像被掐住喉咙的蛇一样扭曲着停下。
菲利克斯的摩托车在最后一秒完成漂移，后座绑着的C4炸药随着惯性滑落，不偏不倚地卡在了领头车的底盘下。
"Fire in the hole!" 他对着藏在衣领里的对讲机大喊，同时猛地拉起车头。
摩托车前轮离地的瞬间，耀眼的火光从车底爆发，冲击波将整辆装甲车掀翻在地。
阿尔卡季的尾巴在爆炸的气浪中缠住了菲利克斯的腰，将他连人带车拽进桥洞下的阴影里。
龙族的鳞片烫得惊人，菲利克斯能闻到硫磺的味道——这是阿尔卡季即将暴走的征兆。
"你疯了吗？
"阿尔卡季的咆哮震得菲利克斯耳膜生疼，鎏金竖瞳己经变成了危险的深红色，"那辆摩托上真的有炸弹！
"菲利克斯大笑着拍了拍龙族紧绷的手臂："当然没有，骗你的。
"他从口袋里摸出另一个引爆器，"真正的第二保险是这个——"远处传来第二声爆炸。
车队最后一辆装甲车的油箱突然起火，将整条道路变成火海。
"红外线感应触发，"菲利克斯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装置，"当温度超过150度时自动引爆。
"他凑近阿尔卡季耳边，呼吸喷在龙族敏感的耳鳍上，"这才叫专业。
"废弃地铁隧道里的空气潮湿阴冷。
菲利克斯蹲在一箱金条旁，用匕首撬开密封条。
黄金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让他想起阿尔卡季的竖瞳。
"有追踪器。
"白桦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菲利克斯转头，看见雪妖正用冰锥挑起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
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芯片表面蔓延，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不可能，"林澜的九条尾巴在身后炸开，"我黑进了整个安保系统！
"菲利克斯接过芯片，天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
他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掌，让鲜血滴在金属片上。
血液接触到芯片的瞬间，竟然像强酸一样开始腐蚀金属表面。
"不是官方的，"菲利克斯甩了甩手上的血，"克格勃最新型号，和我昨天身上的频率一致。
"隧道里的温度骤降。
阿尔卡季的鳞片发出危险的摩擦声，尾巴在地面上划出深深的沟壑。
"解释。
"龙族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
"栽赃。
"菲利克斯把还在冒烟的芯片扔在地上，"我的血会破坏电子设备——如果是我的追踪器，现在应该己经熔化了。
"银杏突然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抚过金条上的编号。
"有意思，"他的镜片反射着冷光，"这批黄金本该在三天前运往瑞士，却突然改道纽约..."金昭明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首视菲利克斯，"我们被当枪使了。
"谢尔盖的钢笔在账本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墨迹。
"美联储里有克格勃的人。
"血族的声音比平时更加冰冷。
林澜的尾巴不安地摆动："但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是我们？
"菲利克斯看向阿尔卡季，发现龙族的竖瞳正死死盯着自己。
在那双非人的眼睛里，他读出了未说出口的疑问：和你有关吗？
暗房里的红光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浸在血中。
林澜的尾巴尖卷着镊子，小心翼翼地将胶片浸入显影液。
随着画面的逐渐清晰，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停！
"菲利克斯突然按住她的手，"放大他胸前的徽章。
"画面定格在一个穿克格勃制服的男人身上。
他正鬼鬼祟祟地靠近运输车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林澜用幻术放大影像，那个模糊的徽章逐渐清晰——不是克格勃的标志，而是一枚缠绕着九尾狐浮雕的银质胸针。
"不可能..."林澜的声音颤抖，"这是我家族的标记！
"暗房的灯泡突然爆裂。
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秒，所有人都看见——菲利克斯天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鎏金色的竖瞳幻影。
黎明的微光给天台镀上一层淡蓝色。
菲利克斯用伏特加冲洗着手臂上的伤口，酒精的刺痛让他龇牙咧嘴。
"你早就知道。
"阿尔卡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菲利克斯没有回头，只是又倒了些酒液在伤口上。
"知道什么？
"他故作轻松地问。
龙族的尾巴突然缠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肋骨。
"关于九尾狐家族的事。
"阿尔卡季的气息喷在他耳边，带着硫磺的味道。
菲利克斯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泛黄的实验室照片。
在角落的阴影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胸前，别着同样的九尾狐胸针。
"我只知道克格勃在找驯龙者。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幼年阿尔卡季的脸，"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找到了九尾狐帮忙。
"阿尔卡季的尾巴收紧又松开。
菲利克斯突然转身，天蓝色的眼睛首视龙族的竖瞳："你鳞片最敏感的地方是耳后的逆鳞，对吗？
""轰！
"天台的水箱被龙尾抽得粉碎。
阿尔卡季的咆哮惊起一群鸽子，它们扑棱棱地飞向刚刚升起的太阳。
菲利克斯大笑着躲过飞溅的水花，在晨光中像只得意洋洋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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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把削好的苹果抛向空中，天蓝色的眸子追随着下坠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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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下五度，"菲利克斯眯起眼睛，"你怎么骗过那些银行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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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片与水泥摩擦发出金属般的声响，在空旷的桥洞下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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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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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林澜的声音颤抖，"这是我家族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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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降临前的最后一秒，所有人都看见——菲利克斯天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鎏金色的竖瞳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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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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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族的尾巴突然缠住他的腰，力道大得几乎要勒断肋骨。
"关于九尾狐家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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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的阴影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胸前，别着同样的九尾狐胸针。
"我只知道克格勃在找驯龙者。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幼年阿尔卡季的脸，"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找到了九尾狐帮忙。
"阿尔卡季的尾巴收紧又松开。
菲利克斯突然转身，天蓝色的眼睛首视龙族的竖瞳："你鳞片最敏感的地方是耳后的逆鳞，对吗？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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