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利亚的暴雪像一把钝刀，慢慢剐着菲利克斯·瓦格纳裸露在外的皮肤。
他的睫毛上结着冰晶，天蓝色的眸子却亮得惊人，在雪夜里如同两簇不灭的火焰。
"还有三百米......"他吐出一口带血丝的唾沫，在雪地上烫出一个小小的黑洞。
身后克格勃特工的叫骂声被风雪撕碎，手电筒的光柱像无头苍蝇般在树林间乱撞。
菲利克斯咧开干裂的嘴唇，从大衣内袋掏出一个金属试管。
试管里暗红色的液体在低温中依然保持着诡异的活性，偶尔泛起金色的微光。
"小龙的血还真是暖和。
"他用牙齿咬开试管塞，将液体倒在身后雪地上。
血液接触雪面的瞬间，竟像活物般蜿蜒出复杂的纹路，形成一个首径两米的诡异符号。
菲利克斯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身后传来特工们惊恐的叫声——那些追踪者的靴子刚踩上血痕，积雪突然塌陷成一个深坑，坑底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第十七个陷阱。
"菲利克斯舔了舔试管边缘残留的血迹，鎏金色的竖瞳幻影在他天蓝色的眼底一闪而过。
远处山坡上，一栋被暴雪半掩的废弃疗养院亮着微弱的灯光，像一头蛰伏的野兽。
他踹开铁门的同时，一枚冰锥抵上了他的喉结。
"体温37.2℃，心率128，血液酒精浓度0.18%。
"阴影中浮现出一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灰蓝色的眼珠像是用西伯利亚永冻层的冰雕琢而成，"一个醉醺醺的人类，带着克格勃的追踪器，来敲杀手组织的门。
"菲利克斯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握住冰锥。
鲜血顺着掌心纹路蜿蜒而下，在零下西十度的低温里瞬间凝结成红珊瑚般的冰丝。
"错了，"他凑近白桦耳边，伏特加的气息喷在对方结霜的睫毛上，"我是来应聘驯兽师的。
"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爆裂的声响。
整栋建筑都跟着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白桦的冰锥纹丝不动，但菲利克斯敏锐地注意到他另一只手的指尖凝结出了六棱冰晶——这是雪妖进入战斗状态的征兆。
"阿尔卡季又在拆家？
"菲利克斯歪头避开一粒落下的水泥碎块，"我猜......是发现了克格勃的窃听器？
"白桦的瞳孔骤然收缩。
与此同时，二楼传来一声非人的咆哮。
菲利克斯趁机滑步后撤，天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闪闪发亮："第十七个，对吧？
谢尔盖的账本上肯定写着本月维修费：第47次。
""你究竟——""林澜！
别躲了，你相机闪光灯的反光晃到我了。
"菲利克斯突然朝走廊阴影处喊道，"顺便说，你右数第三条尾巴上沾了辣椒酱。
"一团火红的身影从天花板倒吊下来，九条蓬松的尾巴炸成蒲公英状。
林澜的狐狸眼眯成两条危险的细线，其中三条尾巴卷着的相机还在冒烟："见鬼，你怎么知道我在——""因为我是专业的。
"菲利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酒壶灌了一口，"专业爆破，专业找茬，专业......"他的目光越过两人，看向楼梯口，"驯服暴躁的龙族。
"空气突然变得灼热。
白桦和林澜同时向两侧闪开，一道银灰色的影子如炮弹般砸在菲利克斯刚才站立的位置。
混凝土地面呈蛛网状裂开，阿尔卡季·博亚尔斯基的龙尾在身后危险地摆动，每一片鳞甲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克格勃的狗？
"阿尔卡季的嗓音像是砂纸摩擦钢板，鎏金色的竖瞳在黑暗里燃烧。
他比菲利克斯高出半个头，作战服下隆起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右手还滴着血——显然某个特工的下场不太美妙。
菲利克斯却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纸袋，用两根手指夹着在阿尔卡季眼前晃了晃："我是来送快递的，小龙。
签收人是你，寄件人是......"他压低声音，"贝加尔湖第七实验室。
"阿尔卡季的瞳孔瞬间收缩成一条细线，龙尾"啪"地击碎了一旁的实木柜子。
但菲利克斯己经灵巧地后跳三步，开始拆那个纸袋。
"第一件礼物。
"他掏出一个透明小袋，里面装着几片闪着虹光的鳞片，"你的换鳞期记录，1983年6月到——"龙族的拳头擦着菲利克斯的脸颊砸进墙面，飞溅的碎石在他颧骨上划出一道血痕。
但菲利克斯还在笑，天蓝色的眼睛亮得吓人："第二件礼物。
"他抖开一张泛黄的照片，"你第一次成功化形的纪念照，真可爱啊，小龙。
"照片上是一个银发少年蜷缩在观察舱角落，稚嫩的龙角还带着粉色，背后隐约可见"7号样本"的标签。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阿尔卡季的鳞片全部炸开，深红色的竖瞳取代了鎏金色。
菲利克斯却迎着龙族的暴怒走上前去，沾血的手指轻轻点在照片边缘另一个模糊的观察舱上："猜猜这是谁？
""够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楼梯上方传来。
谢尔盖·扎希特尼科夫站在阴影处，钢笔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镜片反射着危险的白光，"把那个袋子给我，人类。
然后我们可以谈谈......你的葬礼预算。
"菲利克斯夸张地鞠了一躬："终于等到您了，财务总监先生。
"他从纸袋里抽出一张对折的纸，"这是最后一件礼物——你们前任首领的临终笔记。
上面写着......"他故意停顿，看向谢尔盖骤然苍白的脸，"小心血月之夜。
"地下金库的门突然打开，金昭明的声音伴随着叮当响的金条碰撞声传来："我赌500美金，阿尔卡季会在30秒内暴走！
""你输了。
"白桦冷冷地说，"己经暴走了。
"阿尔卡季的龙尾缠上菲利克斯的腰，将他狠狠掼在墙上。
灼热的鳞片隔着毛衣烙在皮肤上，菲利克斯能闻到硫磺的味道——这是龙息蓄能的前兆。
但他只是抬起血迹斑斑的脸，天蓝色的眼睛首视那双非人的竖瞳："你闻到了，对吗？
我血液里的味道......"谢尔盖的钢笔突然掉在地上。
血族的獠牙不受控制地伸长："不可能......这是驯龙者的基因标记......"整栋建筑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林澜的相机咔嚓一声，记录下了这个瞬间——阿尔卡季的尾巴尖无意识地缠住菲利克斯的脚踝，而人类的手指正抚过龙族脸颊上的旧伤疤。
"成交吗？
"菲利克斯轻声说，声音只有阿尔卡季能听见，"我当你们的人类镇静剂，你们帮我......"他舔掉嘴角的血，"把莫斯科烧成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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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咧开干裂的嘴唇，从大衣内袋掏出一个金属试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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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舔了舔试管边缘残留的血迹，鎏金色的竖瞳幻影在他天蓝色的眼底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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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眨了眨眼睛，突然伸手握住冰锥。
鲜血顺着掌心纹路蜿蜒而下，在零下西十度的低温里瞬间凝结成红珊瑚般的冰丝。
"错了，"他凑近白桦耳边，伏特加的气息喷在对方结霜的睫毛上，"我是来应聘驯兽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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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的冰锥纹丝不动，但菲利克斯敏锐地注意到他另一只手的指尖凝结出了六棱冰晶——这是雪妖进入战斗状态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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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卡季的嗓音像是砂纸摩擦钢板，鎏金色的竖瞳在黑暗里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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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只是抬起血迹斑斑的脸，天蓝色的眼睛首视那双非人的竖瞳："你闻到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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