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喜藏香

闻喜藏香

作者: 花花石头

其它小说连载

《闻喜藏香》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藤架藤讲述了​暴雨少女抱着妹妹躲进藤架天花警察追捕声近在咫外婆的防水手机、外公的沉默、樟木箱里的旧在漏雨的老屋里交织成当误抓真相揭藤蔓纹路里竟藏着1944年游击队的联络密七颗琉璃珠串起北斗星三代人守护的不仅是漏雨的棚更是嵌在砖缝里的血色传奇——1 雨巷归途青石板路在雨水里泛着乌我拎着帆布包的手指被冻得发街角的梧桐树正抖落最后几片枯恍惚间又看见十年前那个扎着双马尾的...

2025-04-16 14:21:08

暴雨夜,少女抱着妹妹躲进藤架天花板,警察追捕声近在咫尺。

外婆的防水手机、外公的沉默、樟木箱里的旧照,在漏雨的老屋里交织成谜。

当误抓真相揭开,藤蔓纹路里竟藏着1944年游击队的联络密码,

七颗琉璃珠串起北斗星轨,三代人守护的不仅是漏雨的棚架,

更是嵌在砖缝里的血色传奇——1 雨巷归途青石板路在雨水里泛着乌光,

我拎着帆布包的手指被冻得发木。街角的梧桐树正抖落最后几片枯叶,

恍惚间又看见十年前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背着磨破边的书包在雨里疯跑,

校服裤脚沾满泥点——那时外公总会举着铁皮伞在校门口等我,伞骨上的红漆早已斑驳,

却能撑起整个潮湿的童年。木门“吱呀”一声推开,腐木与青苔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

堂屋的灯泡在风里摇晃,照亮墙上褪色的奖状:那是大妹小满三年级时得的“劳动小标兵”,

边角被雨水洇出浅黄的晕,像朵开败的腊梅。楼梯的木板踩上去咯吱作响,

我摸着扶手往上走,指尖划过凸起的木纹,忽然想起外婆总说这楼梯是外公年轻时亲手打的,

每道榫卯都藏着他抽旱烟时的咳嗽声。二楼的景象让我猛地刹住脚步。

塑料棚布歪歪斜斜地吊在天花板上,生锈的铁丝勾住边角,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响声。

雨水顺着棚布缝隙连成银线,正对着里间的木床——外婆裹着褪色的蓝布被,

半边身子浸在水痕里,银发贴在额角,像只淋湿的老燕。“阿穗回来啦?”她看见我,

浑浊的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暗下去,“手机泡汤了,你舅去年给买的,

说是能看广场舞视频......”我快步上前,

触到她肩膀时吓了一跳——瘦得像是只剩把骨头,隔着单衣都能摸到凸出的肩胛骨。

床头的搪瓷盆接满雨水,水面漂着半片泛黄的梧桐叶,倒映着棚布晃动的影子,

像道永远织不完的破网。“婆婆,手机不能碰水的。”我扯过被子给她裹紧,

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腕,突然想起上周视频时她还炫耀新买的手机壳,

粉红底色上印着歪歪扭扭的“福”字,“您看,这手机壳倒是防水,

可手机本身......”“别哄我,”外婆打断我,枯槁的手指戳了戳屏幕,

“对门李大姐的手机就能淋小雨,

她说下雨天跳广场舞都不用揣兜里......”话音未落,楼下突然传来重物碰撞的声响,

像是铁门被狠狠撞开,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混着雨水在青砖上的拖沓声。我脊背发僵。

外婆的眼睛倏地瞪大,浑浊的瞳孔里映着楼梯口晃动的人影。

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从里间跑出来,大妹小满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

小妹冬至的布鞋上沾满泥点——她们刚从镇上的小学回来,校服外套还滴着水。“警察!

”小满突然小声惊呼,手里的红薯“啪”地掉在地上。我这才看见为首的警察举着张A4纸,

像素模糊的照片上,三个戴着毛线帽的身影挤在便利店门口,其中一人的帽子压得极低,

只露出半张下巴。“秃头的就是她们三个!”中年警察的皮鞋踩过积水,

腰间的对讲机沙沙作响,“火车站第二个站牌,带行李投案,听见没有?”我猛地转身,

后背抵着潮湿的墙壁。冬至突然打了个喷嚏,细小的声音在楼道里格外清晰。

警察的目光扫过来,我看见他手里的肖像图——所谓的“秃头”,不过是毛线帽戴得太靠后,

露出光溜溜的帽檐,在监控截图里像极了秃顶。

“躲、躲天楼......”外公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老人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褪色的蓝布衫还沾着灶灰,手里攥着半根没抽完的旱烟。他年轻时摔断过舌头,

说话总带着含糊的颤音,

此刻却异常清晰地重复:“树藤底下......”天楼的木梯藏在储物间深处,

腐朽的木板散发着霉菌味。我抱起冬至,小满拽着我的衣角,跟着外公爬上吱呀作响的梯子。

头顶的树藤天花板是外公十年前搭的,野葡萄藤与紫藤交错缠绕,

此刻在雨水里泛着暗绿的光,叶片间的缝隙漏下零星雨珠,打在小满的发梢上。“蹲下,

别出声。”我贴着潮湿的砖墙蹲下,怀里的冬至冻得发抖,小满的指甲掐进我手背。

楼下传来警察的咒骂声,皮鞋在木地板上踩出沉重的节奏,手电筒的白光扫过床底,

照亮外婆脚边的搪瓷盆——水面的涟漪还未散尽。“人呢?”警察的声音近在咫尺,

我听见他拉动抽屉的巨响,“刚看见有小孩跑上来!

”外公的咳嗽声突然响起:“没、没看见......”他的四川话带着浓重的口音,

“下雨天......都、都躲雨......”手电筒的光骤然照向储物间。我屏住呼吸,

看着树藤叶片在光束里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无数只悬空的手。小满突然打了个喷嚏,

声音虽小,却在寂静的楼道里荡开。“那边!”警察的皮鞋重重踏在地板上,

木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我怀里的冬至突然呜咽一声,被我赶紧捂住嘴。

树藤叶片沙沙作响,不知是风还是警察的手在拨弄。“秃头?”警察的声音突然带着疑惑,

“这照片上的帽子......”对讲机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重复,目标三人组,

特征秃头,火车站二号站牌......”警察的脚步声顿了顿,接着是纸张翻动的窸窣声。

我从叶片缝隙望出去,看见他手里的肖像图被雨水浸湿,

照片上的“秃头”其实是顶灰色毛线帽,边缘卷起的毛边在监控里成了模糊的光斑。

“奶奶的,监控室那帮小子......”警察突然骂了句,脚步声渐渐远去,

“再去巷尾看看,别让她们跑了......”雨声重新填满楼道。我松开捂住冬至的手,

才发现掌心全是汗。小满的眼泪正吧嗒吧嗒掉在砖地上,却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树藤叶片还在滴水,落在我们头顶的搪瓷盆里,叮叮咚咚,像首破碎的摇篮曲。

外婆的床还在漏水,雨水顺着棚布滴在她脚边的旧木箱上——那是她陪嫁的樟木箱,

表面的牡丹花纹早已模糊,却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木香。我忽然想起,

小时候总爱躲在这木箱里玩捉迷藏,外婆会往里面塞晒干的桂花,香气能留住整个秋天。

楼下的铁门“咣当”关上,警察的脚步声消失在雨里。外公掀开树藤爬下来,

裤脚沾满青苔:“下来吧,暂时......没事了。”小满突然扑进外公怀里,

哭声终于憋不住:“外公坏!刚才差点......”老人粗糙的手掌拍着她的后背,

指节上的老茧蹭得布料沙沙响:“不怕,不怕,

树藤爷爷护着你们呢......”他抬头望向头顶的藤蔓,浑浊的眼睛里映着叶片的影子,

仿佛在看某个遥远的故事。雨还在下。我抱着冬至走下木梯,看见外婆正坐在床头,

用晒干的丝瓜瓤擦着手机——尽管屏幕早已黑屏,她却像在擦拭某个珍贵的回忆。

雨水顺着棚布滴落,在她脚边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树藤,

像幅永远在流动的画。接下来该怎么办?警察说的火车站二号站牌,到底是陷阱还是转机?

外婆的手机坏了,没法联系在城里打工的父母;外公的旱烟袋还别在腰上,

烟丝早已被雨水泡透;两个妹妹的校服还在滴水,书包里的作业本恐怕也遭了殃。

我望着窗外的雨幕,突然想起储物间里的樟木箱。小时候,

外婆总说木箱里藏着“避雨的秘密”,后来才知道不过是晒干的桂花和陈皮。但此刻,

树藤天花板的阴影里,

那些交错的藤蔓却让我想起更久远的事——外公曾在藤架下给我们讲《山海经》,

说每片叶子都住着守护孩子的精灵。或许,那些精灵此刻正躲在叶片背后,

看着我们在雨里摇晃的身影。而我们,即将在这潮湿的老屋里,在树藤编织的庇护所下,

开启一段充满误解与逃亡的雨夜传奇。2 藤架往事储物间的潮气裹着紫藤花的残香,

我蹲在砖地上给冬至揉脚,指尖触到她鞋底的铁钉——那是外公去年用旧轮胎给她改的雨鞋,

鞋头还歪歪扭扭绣着朵小黄花。小满挨着外婆坐在床沿,正用晒干的丝瓜瓤给她擦头发,

水珠顺着银发滴落,在蓝布衫上洇出深色的圆点,像撒了把碎星星。

“那年你外公在水泥厂扛水泥,”外婆忽然开口,浑浊的眼睛望着晃动的棚布,

“脚手架断了根麻绳,他整个人悬在半空,

手里还攥着给我买的红头绳......”她枯槁的手指在空中晃了晃,

仿佛还能触到四十年前的那场雨,“后来他用裤腰带绑住脚手架,硬是顺着爬山虎爬了下来,

裤脚全被藤刺划破,血珠子滴在青石板上,红得像朵开败的杜鹃。”小满停下手中的动作,

眼睛瞪得滚圆:“所以外公后来种了满院子的藤蔓?”老人笑了,

缺了门牙的嘴里呵出白气:“他说藤蔓是土地爷的胡子,能接住摔下来的魂。

”她伸手摸了摸头顶的树藤,叶片上的水珠恰好落在她掌心,“你爸小时候爬树摔断胳膊,

就是躲在这藤架底下,等你妈从镇上卫生院回来......”雨声突然变大,

铁皮棚布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外公蹲在木梯旁,用生锈的铁丝加固树藤的支架,

旱烟袋别在腰后,烟嘴处还留着道深深的齿印——那是他摔断舌头那年咬出来的。

我望着他弯曲的脊背,突然想起春节时父亲说的话:“你外公的肺不好,

别让他再碰水泥了......”“阿穗,”外婆突然叫我,往我手里塞了个油纸包,

“床头柜第三格,你爸寄来的鱿鱼丝,给小满冬至分了。”纸包还带着樟木箱的木香,

边角被磨得发毛,显然是被外婆反复摩挲过。我打开一看,鱿鱼丝整齐地码在里面,

撒着细盐,还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这是父亲在沿海工厂打工时寄回来的,上次视频里他说,

卸货时被钢丝绳勒破了手掌,却笑着说鱿鱼丝比老家的腊肉香。

小满突然从书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纸,举到我面前:“姐,这是今天在便利店捡的收据,

上面有监控拍到的时间!”她鼻尖还沾着雨水,眼睛却亮晶晶的,像发现宝藏的小狐狸。

收据上的时间显示下午三点十七分,

正是警察说的“秃头三人组”出现在便利店的时刻——可那时我们刚下长途汽车,

还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躲雨。冬至突然指着肖像图上的“秃头”,

奶声奶气地说:“帽子的毛边!像外公的旱烟袋穗子!”她胖乎乎的手指戳着A4纸,

监控截图里的毛线帽边缘,确实有几缕翘起的线头,在模糊的像素里显得像秃顶的发茬。

外婆凑过来看,突然“哎哟”一声:“这帽子不是去年冬至掉在菜地里的那顶吗?

红毛线勾的小鹿角,你妈还说要补......”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指尖划过照片上模糊的身影,“瞧瞧这书包,

带子上的补丁还是我缝的梅花图案......”楼下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

混着几句压低的对话。外公猛地站起来,铁丝勾住树藤,几片枯叶扑簌簌掉在地上。

小满赶紧把收据塞进我口袋,冬至乖乖地缩进我怀里,眼睛却盯着楼梯口。“张哥,

这户人家真有问题?”是个年轻警察的声音,带着生涩的外地口音,“监控里的帽子款式,

跟镇上劳保店卖的同款,秃头明显是拍摄角度问题......”“少废话!

”中年警察的嗓音像砂纸擦过青砖,“上头盯着便利店盗窃案呢,丢的可是进口保健品,

老板说看见三个戴灰帽子的女人......”他的皮鞋在楼梯上踩出声响,“再说了,

你没看见那俩小崽子跑起来跟兔子似的?肯定有鬼!”我攥紧小满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储物间的阴影里,外公正慢慢合上木梯的暗门,藤叶的影子在他脸上晃荡,

像张会呼吸的树皮。外婆突然咳嗽起来,声音又急又响,吓得小满差点碰倒搪瓷盆。

“老太太,您这棚布该换了。”年轻警察的声音近在咫尺,我从树藤缝隙看见他的警服衣角,

布料上还沾着泥点,“雨水渗进电路可危险......”“不、不打紧,

”外婆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老头子会扎藤架,

比铁皮顶牢靠......”她突然提高嗓门,“阿穗啊,

把你爸寄的鱿鱼丝拿给警察同志尝尝?”我浑身一僵。小满的眼睛瞪得滚圆,

冬至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揪着我袖口的线头。楼梯上的脚步声顿了顿,

中年警察突然笑起来:“得了,别套近乎,我们查案呢。”他的手电筒光束扫过床底,

照亮樟木箱的铜扣,“说吧,你外孙女和俩丫头去哪了?刚才明明看见有人跑上楼。

”外公的咳嗽声突然响起,带着浓重的痰音:“雨、雨太大,

去、去天楼收晒的霉干菜......”他抬起手,指向头顶的树藤天花板,

铁灰色的指甲缝里嵌着青苔,“滑、滑了脚,

摔、摔在藤架里......”年轻警察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张哥,你看这肖像图!

”他的手指划过A4纸,“帽子边缘的毛边,其实是毛线帽的穗子,

监控角度问题导致误判......”“少来这套!”中年警察的声音带着不耐,

“就算不是秃头,三个女人大雨天躲躲藏藏,

本身就可疑......”他的皮鞋重重踏在地板上,朝储物间走来,“打开看看,

别藏着掖......”我怀里的冬至突然打了个喷嚏,声音脆生生的。

小满赶紧捂住她的嘴,可已经晚了——储物间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手电筒的白光直射进来,照亮我们蜷缩在墙角的身影。时间仿佛凝固。年轻警察的瞳孔骤缩,

中年警察的手指扣紧了腰间的对讲机。外婆突然从床上站起来,蓝布衫还滴着水,

手里攥着个红绸布包:“同志,这是我外孙女的学生证,

你瞧照片......”她抖开红绸布,露出里面的塑料卡套,“上个月刚办的,

镇上高中的......”年轻警察接过学生证,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查看。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马尾,校服领口洗得发白,

却笑得很灿烂——那是我期中考试得了年级前十,外婆特意带我去镇上拍的。

中年警察凑过来,鼻子几乎碰到照片:“证件倒是真的......”他突然皱眉,

“但便利店老板说,偷保健品的人戴的就是灰帽子,跟你们刚才跑上楼时戴的一样!

”“灰帽子?”小满突然开口,从书包里翻出顶皱巴巴的帽子,“这是我在巷口垃圾堆捡的!

上周王奶奶说她孙子不要了......”帽子边缘的毛线穗子还挂着泥点,

确实和肖像图上的“秃头”特征一模一样。年轻警察的脸色缓和下来,

转头对中年警察说:“张哥,可能真是误会。监控里的像素太低,

误把帽子穗子当成秃头......”他又看向我,“你们为什么要躲?

”我低头看着冬至的雨鞋,鞋头的小黄花被雨水泡得发皱:“看见警察跑过来,

以为......以为是来抓我们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浸了水的棉花,

“外婆的手机坏了,联系不上爸妈......”中年警察突然哼了一声,

转身走向楼梯:“算你们走运。不过便利店的案子还没结,别乱跑。”他的对讲机突然响起,

电流声里夹杂着同事的汇报:“找到真正的嫌疑人了!戴灰帽子的是收废品的李老头,

监控角度问题把他的毛线帽拍成秃顶......”年轻警察松了口气,把学生证还给我,

指尖在裤腿上蹭了蹭雨水:“对不起,是我们工作失误。”他望向头顶的树藤天花板,

嘴角微微扬起,“这藤架搭得真漂亮,像座绿色的房子。”警察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雨里。

外婆突然瘫坐在床上,蓝布衫的后背全被汗水浸透。小满扑进我怀里,

刚才憋住的眼泪终于掉下来:“姐,他们再也不会来了吧?”外公蹲在地上捡掉落的鱿鱼丝,

旱烟袋在胸前晃荡:“藤、藤架爷爷说了,”他抬头望向头顶的藤蔓,

叶片上的水珠正滴在他苍老的额头上,“躲在叶子底下的孩子,

土地爷会用胡子护着......”雨不知何时小了。我走到窗边,看见巷口的路灯亮了,

昏黄的光晕里,年轻警察正和中年警察争执着什么,前者的手不停比划着,

像是在解释监控的误会。便利店的方向传来救护车的鸣笛,

大概是去接真正的嫌疑人李老头——那个总在巷尾收废品的老人,

戴的正是顶边缘起球的灰帽子。小满突然指着樟木箱惊呼:“姐,外婆的手机!

”只见外婆正把手机塞进樟木箱最底层,旁边放着晒干的桂花和陈皮:“李大姐说,

把手机埋在香料里,水汽就会被吸走。”她拍拍箱盖,像在哄睡哭闹的婴儿,

“等明天太阳出来,我的广场舞视频就能看了......”我望着外婆认真的模样,

突然想起她戴着老花镜研究手机说明书的样子,指尖在屏幕上点来点去,

像在触摸某个遥远的世界。樟木箱的木香混着雨水的潮气,在屋里静静流淌,

仿佛时光在这里打了个结,把过去和现在紧紧捆在一起。夜深了。

小满和冬至挤在外婆的床上,听着棚布漏雨的滴答声渐渐入睡。外公坐在藤架下,

用铁丝加固着松动的藤蔓,火星在旱烟袋里明明灭灭,像颗坠落在人间的星星。

我摸着储物间墙上的刻痕——那是小时候和妹妹们比赛长高时画的横线,

最上面的一道歪歪扭扭,标着“小满十岁”。窗外的梧桐树在风里摇晃,

树影透过藤架落在地板上,像无数只轻轻晃动的手。我知道,明天还会有新的雨水,

棚布可能还会漏水,外婆的手机也许永远修不好,但此刻,

在这由藤蔓和亲情编织的庇护所里,所有的恐惧都渐渐沉淀,化作泥土里的养分,

等待着下一个晴天的到来。3 藤影初阳晨光从藤蔓间隙漏进来,

在地板上织出碎金般的光斑。冬至的睫毛上还沾着昨夜的泪珠,

像只怕冷的小兽般蜷缩在外婆怀里,蓝布被角上印着她流口水的水痕。小满趴在床沿,

手指无意识地勾着藤架垂下的须蔓,

辫梢还别着朵风干的紫藤花——那是去年春天外婆给她编的,说戴上就能梦见会飞的藤蔓。

外公坐在竹椅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烟灰簌簌落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他面前的木桌上摊着张泛黄的报纸,头版标题《水泥厂安全事故追踪》被红笔圈了又圈,

照片里年轻的外公抱着断成两截的脚手架,嘴角还沾着血迹,

身后的爬山虎在废墟里开得正艳。“那年你外婆刚怀上你妈,”外公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线,

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脚手架塌下来时,我看见她站在厂区门口,蓝布衫被风掀起角,

像只就要飞走的蝴蝶。”他抬起手,掌心朝上,纹路里嵌着深褐色的老茧,

“我抓住爬山虎的藤,刺扎进指甲缝,血滴在叶子上,红得能把晨露都染透。

”小满突然坐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所以后来您种了满院子的藤蔓,

是让爬山虎的子孙守护我们?”她伸手摸向藤架,叶片上的露珠恰好滴在她手背上,

凉丝丝的。外公笑了,缺了门牙的嘴里呵出白气:“藤蔓是有记性的。”他敲了敲旱烟袋,

烟灰落在报纸上,盖住了“责任人刑拘”的字样,“水泥厂赔的钱,我全买了藤苗,

想着就算天塌下来,也得给你们搭个能躲雨的窝。”我望着墙角的樟木箱,

铜扣在晨光里闪着温润的光。外婆正跪在箱前,

了色的红头绳、玻璃罐里的桂花、还有张边缘泛黄的照片——那是父母新婚时在藤架下拍的,

母亲的辫梢别着朵紫藤花,父亲的手搭在外公肩上,三个人的笑容比阳光还亮。“阿穗,

”外婆突然叫我,手里举着个铁皮盒,“你妈临产前寄回来的胎教书,藏在樟木箱最底下,

竟没被潮气浸坏。”盒子上印着褪色的牡丹花纹,

和藤架上的野葡萄藤缠成的图案竟有些相似,“等你有了孩子,也能照着上面说的,

给娃讲藤蔓的故事......”楼下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

混着晨雾里的叫卖声:“豆腐脑——热乎的豆腐脑——”小满突然想起什么,

猛地翻出书包里的便利店收据:“姐,你看这编号!”她用铅笔尖戳着“商品编码”一栏,

“盗窃案丢的是进口鱼油,可这收据上买的是酱油和火柴,根本对不上!

”收据边缘还沾着泥点,却被她擦得干干净净。我接过来看,确实,

“0372”的编号对应着货架上最普通的黄豆酱油,

而警方通报里的被盗保健品编号是“0896”。小满的鼻尖沁出细汗,

像只发现猎物的小狐狸:“肯定是那个李老头顺手拿了酱油,结果被当成偷鱼油的贼!

”冬至突然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奶声奶气地说:“李爷爷昨天还送我橘子皮,

说能泡水喝......”她的手指绞着被角,指甲缝里还留着昨晚蹭到的青苔,

“他的帽子,真的有穗穗,像外公的旱烟袋......”巷口突然传来汽车鸣笛,

两道白光闪过窗户。外公猛地站起来,旱烟袋差点掉在地上:“警、警车?

”来的却是那名年轻警察,制服换了便装,手里拎着袋包子:“昨天的事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头,耳朵尖有点红,“我叫陈树,镇上派出所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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