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镁光灯下，李默的额头沁出冷汗。
他第三次站在紫金大酒店的旋转门前，深灰色西装口袋里那颗胶囊正在发烫。
宴会厅飘来《友谊地久天长》的钢琴曲，和记忆中完全一致。
李默摸了摸手机，银行催款短信应该在三分钟后准时抵达。
前两次回溯时，他或是落荒而逃，或是强颜欢笑，这次他决定让命运在这里转弯。
"这不是我们李总嘛！"
张昊的声音像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剖开人群。
他晃着香槟杯踱步而来，百达翡丽在袖口若隐若现，
"听说你在CBD买了层办公楼？"
李默感觉后槽牙发酸。
第一次回溯时他当场戳穿张昊的镀金手表，结果当晚就被四个混混堵在巷子里。
此刻他望着水晶吊灯下浮动的光影，突然发现那些镶金边的名片、鳄鱼皮腰带、刻意卷起露出商标的衬衫袖口，
都像是舞台剧里的蹩脚道具。
"我辞职了。"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李默感觉有根生锈的鱼钩从喉咙里扯了出来。
宴会厅突然安静，二十多道目光聚成灼热的探照灯。
王倩举着红酒杯僵在原地，她新做的水晶甲在杯壁上敲出细碎颤音。
李默记得第一次同学会时，她听说自己开宝马就主动加了微信，却在催收电话打到她那里后把自己拉黑。
"其实那辆车是零首付买的。"
李默掏出手机，屏保还是4S店提车时的照片，
"每月要还六千八，我妈做手术的钱..."
他的声音卡在某个尖锐的棱角上，宴会厅的中央空调发出嗡鸣。
张昊的嘴角抽搐两下，突然放声大笑
："早说啊兄弟！我认识个做二手车..."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李默解锁了手机相册。
住院部苍白的墙壁，催收短信的血红色未读标识，泡面箱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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