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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幼时失手放火烧死我父母时曾跪在他们坟前说会照顾好我的。
再从满是垃圾的集装箱出来,我选择离开。
从此山高路远,再也不见。
“顾圭。”
我头一下下撞在门上喊我竹马的名字。
“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从小五感就比别人敏锐,尤其嗅觉更是能闻到许多常人闻不到的味道。
可就是如此,现在在垃圾集装箱里的我异常难受。
垃圾的酸臭味熏的我眼泪直流,我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集装箱上。
尽管这样,在我的身旁还是有许多乳白色的幼虫在蠕动。
而我的身上甚至连一件完整的衣服都没有。
顾圭站在垃圾集装箱的玻璃门外冷眼看着我。
“式微,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我从小就教你要善良顽强帮助他人,现如今舒禾因为这个怪病差点自尽,你竟然还只想着自己。”
顾圭砰地一声一拳打在集装箱玻璃门上,双眼通红,大口喘着粗气。
“我看还是陆宴州把你宠坏了!”
我强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脸色苍白,有气无力道。
“我不过是个调香师,就算是嗅觉敏锐,但我也没办法闻出来阮舒禾到底是什么原因得病的啊。”
我只知道,我现在很难受。
身旁都是数不尽的垃圾,鼻腔被垃圾的腐臭味充斥。
“顾圭,你还记得你跪在我爸妈坟前怎么说的吗?你说过要照顾好我的。”
我再也忍不住,眼角滑过一滴泪。
顾圭看见我哭犹豫了瞬,转而冷着眼睛低头看我。
“我没有照顾好你?沈式微,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个白眼狼。”
他叹气,语气变得轻柔了些。
“式微,等你闻出舒禾的真正病因是什么,我就放你出来,好吗?”
我说不出话,悲怆地看向他。
什么意思?如果阮舒禾的病一直不好呢?
我愈发委屈,努力爬至门旁,开口服软。
“哥哥,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怀了陆宴州的孩子。”
“长期生活在这里,孩子会......”
谁知我还没说完,顾圭就打断我的话。
“式微,你的眼界怎么那么狭隘,一个孩子而已,连这点味道都接受不了,等你找到了舒禾的真正病因,那么像得了这种怪病的病人都能得到医治。”
“到时候,你就是她们的救世主啊!”
顾圭满眼激动。
我抗拒摇头。
我从来都不想成为谁的救世主,我只想保住肚子里的孩子。
顾圭俯下身,隔着玻璃门与我十指向贴,另一只手却拿出来手机。
“式微,听话,我想陆宴州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霎时,手机里穿出陆宴州冰冷的声音。
“只要能治好舒禾的病,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只感觉通体发寒全身冰冷。
我再也没有力气,任由自己的身体被数不尽的垃圾掩埋。
眼泪顺着眼角流出。
我什么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