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敲打在挡风玻璃上,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不停叩击。莫沉调高了雨刷器的频率,
透过模糊的玻璃望向窗外。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路灯在雨中形成一个个昏黄的光晕,
像是漂浮在黑暗中的眼睛。"今晚真是见鬼了。"莫沉嘟囔着,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
他已经在这条街上转了三圈,一个乘客都没拉到。再这样下去,连油钱都赚不回来。
收音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
主持人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讲述着一个都市传说:"...据说在西山墓园附近,
深夜常有一位穿白裙的女子拦车,她会给你一大笔钱,
但第二天..."莫沉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净瞎扯。"他自言自语,
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西山墓园就在前面不远,是他今晚打算绕开的区域。但此刻,
油表指针已经接近红线,他需要再拉一单才能回家。雨似乎下得更大了。莫沉打开车窗,
让潮湿的空气灌进来,驱散车内逐渐积累的睡意。就在这时,他看见前方路边站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在雨中显得格外醒目。她没有打伞,
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看不清面容。她伸出一只手,做出拦车的姿势。
莫沉本能地踩下刹车。出租车在湿滑的路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按下了开锁键。车门被拉开,一股冷风夹杂着雨水灌了进来。女人低着头坐进后座,
带进一股奇怪的气味——像是雨水混合着某种花香,却又隐约带着一丝腐朽的味道。
"去...哪里?"莫沉从后视镜里打量这位不寻常的乘客。女人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
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在雨夜显得格外不合时宜。
"西山墓园。"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像是直接在他耳边响起。
莫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僵住了。"小姐,这么晚了...""我会付双倍车费。
"女人打断他,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巧的黑色手提包里掏出一叠钞票。
即使在昏暗的车内灯光下,莫沉也能看出那是几张百元大钞。他咽了口唾沫。
这笔钱足够他今晚提前收工了。"好吧,系好安全带。"车子重新启动,驶向西山方向。
雨越下越大,雨刷器已经调到最快,视线依然模糊。莫沉不得不放慢速度。
"您...这么晚去墓园做什么?"莫沉试图打破车内令人不适的沉默。后视镜里,
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双异常漆黑的眼睛。"看家人。"她简短地回答,然后转头看向窗外。
莫沉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从脊背爬上来。他不再说话,专注地开车。
车子驶过最后一个红绿灯,开始爬坡。西山墓园位于城郊的一座小山上,白天都少有人去,
更别说这样的雨夜。"在前面路口右转。"女人突然开口。莫沉皱眉。"墓园正门在左边。
""我知道一条近路。"女人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莫沉犹豫了一下,
还是按照指示右转。这条路他从未走过,狭窄崎岖,两旁是茂密的树林。
车灯照在湿漉漉的路面上,反射出诡异的光。"就停在这里。"女人突然说。莫沉踩下刹车,
环顾四周。这里离墓园正门还有一段距离,周围除了树什么都没有。"您确定?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递过来一叠钞票。"不用找了。"说完,她推开车门,消失在雨幕中。
莫沉愣了几秒,才想起打开车内灯查看手中的钱。确实是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他松了口气,
正打算掉头离开,却听到"砰"的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后备箱上。
他急忙下车查看,绕着车子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雨水很快打湿了他的衣服。"见鬼了。
"他嘟囔着回到车上,决定赶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回程的路上,
莫沉总觉得后座有什么东西,时不时从后视镜瞥一眼,但那里空空如也。
收音机不知何时又自动打开了,发出刺耳的杂音。"...死者是一名年轻女性,
白色连衣裙..."断断续续的新闻播报让莫沉的手指一抖,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了个滑。
他赶紧关掉收音机,心跳如鼓。到家时已是凌晨三点多。
莫沉疲惫地走进他和女友白晓合租的小公寓,轻手轻脚地洗漱,生怕吵醒她。
白晓在殡仪馆做化妆师,作息比他还不规律。他把那五张百元钞票放在床头柜上,倒头就睡。
梦里,他看见那个白衣女子站在雨中,向他伸出手,嘴里说着什么,
但他听不清..."莫沉!莫沉!醒醒!"莫沉被一阵剧烈的摇晃惊醒。睁开眼,
白晓苍白的脸悬在他上方,眉头紧锁。"怎么了?"他迷迷糊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白晓举起几张纸片,"你昨晚干什么去了?"莫沉揉了揉眼睛,看清白晓手中的东西后,
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那是五张冥币,上面印着"天地银行"的字样,
面额赫然是一百万元。"这不可能!"他猛地坐起来,抓过那些纸片仔细检查。
触感、气味都与昨晚收到的钞票完全不同。"昨晚明明是真钱!"白晓的表情变得严肃。
"莫沉,说实话,你昨晚最后一位乘客是谁?"莫沉一五一十地讲述了昨晚的经历,
包括那个诡异的白衣女子和西山墓园附近的奇怪路线。随着他的讲述,
白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遇到'她'了。"白晓低声说。"谁?""苏芮。
"白晓深吸一口气,"一年前的雨夜,一辆车在西山附近坠崖,车上是一家三口,
只有女儿的尸体一直没找到。她叫苏芮,出事时穿着白色连衣裙。"莫沉感到一阵眩晕。
"你是说...我昨晚载了个...""鬼。"白晓干脆地说,
"而且这不是第一次有人遇到她。我们馆里的老张说,
这一年至少有三位出租车司机遇到过类似的事,都是深夜在西山附近载到白衣女子,
第二天发现钱变冥币。"莫沉想起昨晚收音机里听到的都市传说,胃部一阵绞痛。
"那...那些司机后来怎么样了?"白晓犹豫了一下。"两个辞职回老家了,
一个..."她顿了顿,"一个疯了,现在住在城东精神病院。"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莫沉盯着手中的冥币,上面的阎王像似乎在对他冷笑。"不行,我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莫沉突然站起来,"我要去西山看看。""现在?"白晓抓住他的手臂,"别傻了!
如果那真是...那种东西,你去找她不是找死吗?""但如果这不是恶作剧呢?
如果真有什么隐情呢?"莫沉想起梦中女子向他伸出的手,"她好像想告诉我什么。
"白晓盯着他看了几秒,叹了口气。"好吧,我陪你去。但必须等到天亮,
而且我要带上些东西。"她走向衣柜,从最底层取出一个小布包,
打开后里面是一些奇怪的物品:一撮干草、几枚古钱、一个小瓷瓶。"这是什么?"莫沉问。
"师父给我的。"白晓简短地说,"在殡仪馆工作,总会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
"莫沉想笑,却笑不出来。白晓在殡仪馆工作三年,确实经常讲些怪事,
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行业内的都市传说。现在,那些故事突然变得无比真实。两小时后,
他们驱车前往西山。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白晓坐在副驾驶,手中紧握那个小布包。
"左转。"莫沉说,"昨晚她就是让我在这里右转的。"车子驶上那条狭窄的小路。
白天的路况比晚上更清晰,但也更令人不安——这条路几乎被杂草淹没,
显然很久没人走过了。"停!"白晓突然喊道,"就是这里。"莫沉踩下刹车。
路右侧的树林中,隐约可见一条被雨水冲刷出的小沟。"那不是自然形成的。
"白晓指着那条沟,"那是车辙。一年前的事故...车子就是从这冲下去的。
"他们下车走近查看。沟壑尽头是一个陡坡,坡下树木折断的痕迹依然可见。
莫沉小心地走到边缘向下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坡底散落着一些汽车残骸,
已经被植被部分覆盖。"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莫沉喃喃自语。就在这时,
白晓的手机响了。她接听后,脸色骤变。"什么?...好的,我们马上回来。""怎么了?
"莫沉问。"馆里刚送来一具尸体。"白晓的声音有些发抖,"女性,白色连衣裙,
在西山脚下被发现...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超过一年。"莫沉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快步走回车上。车子启动时,
莫沉似乎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站在树林边缘,但当他定睛再看时,那里什么也没有。
殡仪馆的发现城北殡仪馆永远散发着消毒水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莫沉跟着白晓穿过长廊,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尽管来过多次,每次踏入这里,
他后背还是会爬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尸体在3号间。"白晓低声说,
从口袋里掏出工作卡刷开了门禁。莫沉咽了口唾沫。"我...真的要看吗?"白晓转过头,
她的眼睛在荧光灯下显得格外黑。"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3号间比想象中要明亮。
一个金属台摆在中央,上面覆盖着白布,勾勒出人体的轮廓。
房间角落里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在填写表格。"李医生。"白晓打招呼道,
"这是我男朋友莫沉,他...可能认识这位死者。"李医生抬起头,
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诧异。"认识?有意思。"他掀开白布,"那请你确认一下。
"莫沉的呼吸停滞了。躺在金属台上的正是昨晚那个白衣女子。她双眼紧闭,面容安详,
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苍白,但几乎没有腐败的迹象。最诡异的是,
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是干燥的,仿佛从未淋过那场大雨。"这不可能..."莫沉的声音嘶哑,
"昨晚她还...""根据初步检查,死亡时间至少在十二个月前。"李医生平静地说,
"尸体保存状态异常完好,几乎没有腐败迹象。我们正在做进一步检测。
"白晓轻轻碰了碰女子的手臂。"皮肤还有弹性...这不科学。""确实不科学。
"李医生推了推眼镜,"更奇怪的是发现地点。几个晨跑的人在西山脚下的溪流边看到她,
以为是谁喝醉了倒在那里。报警后才发现..."他顿了顿,
"发现她衣服口袋里有一张出租车发票,时间是昨天凌晨。"莫沉感到一阵眩晕,
不得不扶住墙壁。发票...是他给的那张。"能看出死因吗?"白晓问。
李医生摇头:"体表没有明显外伤,需要解剖才能确定。不过..."他犹豫了一下,
"她的左手紧握着,法医费了很大劲才掰开。里面是这个。"他递过来一个小密封袋,
里面装着一枚精致的银色纽扣,上面刻着字母"C"。莫沉盯着那枚纽扣,
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个'C'...""可能是姓氏首字母。"李医生说,
"警方会作为物证保留。"他看了看表,"现在我得去开会了。白晓,
你负责做初步清洁和准备工作。"白晓点点头。等李医生离开后,
她立刻转向莫沉:"你还好吗?"莫沉摇摇头,眼睛无法从那张平静的面容上移开。
"就是她,白晓。我发誓就是她。可是这怎么可能?"白晓深吸一口气,
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手套戴上。"帮我翻一下她的身体,我要检查背部。"莫沉强忍着不适,
帮忙将尸体侧翻。白晓仔细检查后背部,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了?"莫沉问。
"看这里。"白晓指着尸体背部靠近脊椎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已经愈合的圆形疤痕,
周围皮肤呈现出不规则的放射状纹路。"这是什么?""枪伤。"白晓的声音紧绷,
"很小口径的,可能是.22。入口很小,但旋转的子弹会在内部造成严重伤害。
"莫沉瞪大眼睛:"你是说她被枪杀?不是车祸?"白晓轻轻将尸体放平,拉上白布。
"看来那场'车祸'没那么简单。"就在这时,房间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然后完全熄灭。
黑暗中,莫沉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停电了?"他摸索着想去抓白晓的手,
却抓了个空。"白晓?"没有回应。黑暗中,他听到一种细微的声音,
像是布料摩擦的沙沙声。然后,一股熟悉的、雨水混合花香的气息飘入鼻腔。
金属台方向传来"吱呀"一声,仿佛有人靠在上面。莫沉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白布被掀开,金属台上空空如也。"啊!"莫沉惊叫一声,
踉跄后退撞上了墙壁。灯光突然恢复。白晓站在开关旁,困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莫沉指着金属台:"她...她不见了!"白晓转头看去,白布好好地盖在尸体上,
纹丝未动。"你看到什么了?"莫沉大口喘着气,额头渗出冷汗。
"灯灭的时候...我闻到她的味道...然后尸体不见了..."白晓的表情变得凝重。
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布包,取出干草点燃。一股刺鼻的草药味弥漫开来。
"师父说这能驱散不干净的东西。"她低声解释,同时将古钱塞进莫沉手里,"拿着这个,
别松手。"莫沉紧握古钱,感到一丝微弱的暖意从掌心传来。"她为什么要找我?
为什么是我?"白晓沉思片刻:"可能因为你是最近一个载她的司机。
灵体有时会依附在最后接触过的人或物上。"她突然想到什么,"你的车!
她可能还在你车上!"莫沉想起昨晚听到的后备箱声响,胃部一阵绞痛。
"那我们...""今晚别开那辆车了。"白晓果断地说,"我们先查查这个苏芮的背景,
还有这枚纽扣的线索。"他们离开3号间时,莫沉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关上的瞬间,
他似乎看到白布下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2. 调查开始城西区图书馆的电脑区,
莫沉盯着屏幕上的新闻报道,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找到了。
"他压低声音对旁边的白晓说,"一年前西山车祸的报道。
"屏幕上是一则简短的地方新闻:《西山发生惨烈车祸 一家三口两死一失踪》。报道称,
一年前的雨夜,一辆黑色轿车在西山公路失控坠崖,车上三人中,丈夫和妻子当场死亡,
女儿苏芮失踪,推测可能被冲出车外落入溪流,但搜救队未能找到尸体。报道配图中,
事故车辆严重变形,几乎看不出原貌。
另一张是失踪者苏芮的生活照——一个清秀的年轻女子,笑容明媚,
与莫沉昨晚见到的苍白面孔判若两人。"看这个。"白晓指着屏幕下方一行小字,
"事故原因疑似刹车失灵,但家属质疑车辆刚做过保养,不可能出现这种故障。
"莫沉皱眉:"你是说...可能不是意外?
"白晓点点头:"加上我们在尸体上发现的枪伤...这绝对有问题。
"他们继续搜索苏芮一家的信息。苏芮父亲苏明是本地一所大学的生物学教授,
母亲李芸是医院护士。家庭背景普通,没有任何异常。"等等。
"莫沉突然发现一篇后续报道,"车祸三个月后,有人匿名向警方举报称这不是意外,
但调查没有进展。举报人后来...失踪了?"报道提到,举报人是苏芮的大学同学,
名叫林小雨。她在向警方提供新证据后第二天就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白晓和莫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决心。
"我们需要找更多关于这个林小雨的信息。"白晓说。就在这时,莫沉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喂?"电话那头只有沙沙的电流声,
然后是一个模糊的女声:"...U盘...找到...U盘..."莫沉的手一抖,
差点摔了手机。"谁...是谁?
""...后备箱...雨...U盘..."声音断断续续,然后突然变成刺耳的尖啸,
莫沉不得不把手机拿远。等声音停止,电话已经挂断。"怎么了?"白晓担忧地问。
莫沉脸色苍白:"她...她说'U盘',还提到'后备箱'。
"白晓立刻明白了:"你的车!我们得去看看!
"3. 后备箱的秘密莫沉的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在阳光下看起来平凡无奇。
但当他用钥匙打开后备箱时,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奇怪。"莫沉皱眉,
"昨晚明明洗过车,怎么这里还是湿的?"后备箱垫上有一滩水渍,
散发着那种熟悉的花香混合雨水的气味。莫沉掀起垫子,发现下面有一个隐蔽的小隔层,
通常用来放工具。隔层里积着水,水中浸泡着一个黑色的小物件——正是一个U盘。
"天啊..."白晓倒吸一口气,"真的有。"莫沉用纸巾包着手取出U盘,
水珠从上面滴落。"这是她的吗?昨晚她确实拿着一个黑色手提包...""先别管这些,
我们得看看里面有什么。"白晓说。回到公寓,莫沉将U盘插入电脑,紧张地等待读取。
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需要密码才能打开。"该死!"莫沉捶了下桌子,
"现在怎么办?"白晓沉思片刻:"试试她的生日?或者名字拼音?"他们尝试了各种组合,
都不成功。正当莫沉准备放弃时,
然想起什么:"等等...那枚纽扣上的字母'C'..."他输入"C"加上苏芮的生日,
文件夹应声而开。里面是几段视频文件和一份文档。
莫沉点开第一个视频——画面中是一个豪华办公室,一个五十多岁的威严男人坐在办公桌后。
莫沉立刻认出了他:程万山,本地最大的地产开发商,
城市三分之一的商业地产都是他的产业。视频中,
程万山正在和另一个男人交谈:"...苏教授还是不肯签字?""是的,程总。
他说那个研究不能商业化,对生态环境危害太大。
"程万山冷笑一声:"那就让他明白拒绝我的后果。安排一下,就这周末,
他们一家不是要去西山度假吗?"视频到此结束。莫沉和白晓震惊地对视。
"这是...谋杀证据。"白晓声音颤抖。第二个视频更令人毛骨悚然:昏暗的车库里,
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对一辆黑色轿车做手脚,显然是破坏刹车系统。
第三个视频只有短短几秒:雨夜中,那辆黑色轿车冲出护栏,坠入山崖的瞬间。
最后一份文档是一份研究论文,作者是苏明,
标题是《新型生物降解材料对传统塑料的替代性研究》。
论文详细阐述了一种可以完全降解的环保材料,成本仅为传统塑料的三分之一。"我明白了。
"白晓说,"程万山想买断这个技术,苏教授拒绝,于是...""于是他杀了他们全家。
"莫沉接上她的话,感到一阵恶心。"这个U盘...一定是苏芮在车祸后带走的证据。
她可能逃了出来,但最终还是被...""被灭口。"白晓轻声说,
"枪伤...程万山的人一定找到了她。
"莫沉突然想到什么:"那个林小雨...她失踪前说要提供新证据,
会不会是...""她也发现了什么,所以被灭口了。"白晓脸色苍白,"莫沉,
这太危险了。程万山不是一般人,他在本地势力很大。"莫沉盯着屏幕上程万山的脸,
感到一阵愤怒:"但我们现在有证据了!我们可以报警!""报警?"白晓苦笑,
"你觉得警方没有程万山的人吗?林小雨就是前车之鉴。"就在这时,
电脑屏幕突然闪烁起来,所有窗口自动关闭。一个空白文档自动打开,光标开始移动,
佛有无形的手在打字:小心 他在找这个 不要相信警察莫沉和白晓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光标继续移动:程的儿子 知道一切 找到他然后电脑突然关机,再启动时,
U盘里的所有文件都不见了。"不!"莫沉绝望地检查着U盘,"全被删除了!
"白晓却盯着屏幕:"等等...她说'程的儿子知道一切'。程万山的儿子...程煜?
"莫沉注意到白晓提到这个名字时表情变得异常复杂。"你认识他?"白晓沉默片刻,
才艰难地开口:"他...是我前男友。"4. 灵异升级当晚,莫沉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白晓在客厅整理殡仪馆的资料,拒绝多谈程煜的事。窗外又开始下雨,
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让莫沉想起那个诡异的夜晚。他闭上眼睛,
立刻看到苏芮苍白的脸浮现在黑暗中。"你想要什么?"他在心中问道,
"我们已经找到U盘了,但证据没了..."仿佛回应他的问题,房间温度骤然下降。
莫沉睁开眼,看到浴室的门缓缓打开,里面一片漆黑。一种无形的力量似乎在牵引他下床,
走向那扇门。莫沉的双腿不受控制地移动,尽管他的理智在尖叫着逃跑。浴室镜子上,
雾气凝结成字:证据在记忆卡 车后座下莫沉刚要伸手去擦,那些字突然变成血红色,
顺着镜面流下。与此同时,他感到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莫沉!
"白晓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发现自己站在浴室里,手指正触碰着镜子。镜面完好无损,
没有任何血迹或字迹。"你又梦游了。"白晓担忧地说,"自从那天晚上后,
你就一直..."莫沉摇摇头,突然想起镜子上那句话:"车后座!
她说证据在车后座下的记忆卡!"他们冒雨冲到楼下,
在出租车后座下果然找到了一个微型记忆卡,藏在地毯的缝隙里。回到公寓插入电脑,
记忆卡里是同样的视频文件,还有更多——包括程万山与几位政府官员的密会录音,
讨论如何掩盖西山车祸真相。"这才是完整的证据。"白晓惊叹,
"她故意把U盘放在明显处,真正的证据藏在这里。
"莫沉立即复制了所有文件到多个云端存储。"这次他不会得逞了。
"他们正准备进一步查看文件时,白晓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
脸色大变:"是...程煜。"莫沉的心沉了下去。"接吗?"白晓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
按下免提。"晓晓,好久不见。"一个慵懒的男声传来,
"听说你男朋友最近遇到了一些...怪事?"白晓的手微微发抖:"你...你怎么知道?
""我爸的人一直在监视那辆出租车。"程煜轻笑,"从那个U盘失踪开始。有趣的是,
它出现在了你男朋友的车里。"莫沉感到一股寒意。他们被监视了!"你想要什么?
"白晓直截了当地问。"见面谈吧。明天中午,老地方。"程煜的语气变得严肃,"单独来,
别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男朋友。否则...你知道我父亲的手段。"电话挂断了。
白晓面色惨白。"你不能去!"莫沉抓住她的手,"这明显是陷阱!
"白晓摇摇头:"我必须去。程煜...他和他父亲不一样。如果他说知道一切,
可能真的想帮我们。"莫沉想反驳,却看到白晓眼中复杂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