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秦枫

废太子秦枫

作者: 大卡路里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废太子秦枫》“大卡路里”的作品之秦王裴昱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世人女帝终身不心中大抵是藏着一个无人知与女帝合葬是前朝废太有坊间秘女帝年少困顿曾做过太子的伶1腊月里的雪像盐粒般砸在脸我蜷缩在戏台后的草垛里数铜班主说今日的贵人爱听《游园惊梦要把我领口的盘扣再解开两小你爹当年在雁门关断后可想到他闺女会在教坊司唱艳曲?班主用烟杆挑起我的下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想起那是我娘饿死在长街那从我发间拽...

2025-04-12 16:39:50

世人说,女帝终身不嫁,心中大抵是藏着一个人。无人知晓,与女帝合葬的,是前朝废太子。

有坊间秘闻,女帝年少困顿时,曾做过太子的伶人。1腊月里的雪像盐粒般砸在脸上,

我蜷缩在戏台后的草垛里数铜板。班主说今日的贵人爱听《游园惊梦》,

要把我领口的盘扣再解开两粒。"小满,你爹当年在雁门关断后时,

可想到他闺女会在教坊司唱艳曲?"班主用烟杆挑起我的下巴。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佩,

想起那是我娘饿死在长街那夜,从我发间拽下的银簪换的。沙平之战,

我爹为护最后一支老幼妇孺离开,被敌军一刀挑了头颅,死在了战场上。

阿娘带着我和哥哥四处奔逃,哥哥被抓走的第二天,她跪在了班主面前。“求您收了她吧,

阿满还小,能吃苦。”她说:“阿满,对不起,娘没得选。你跟了班主,还能活,

跟着娘亲就活不成啦。”她背着我咳了两声,罗裙之下露出一点暗红,前日奔逃时,

不知何处来的暗镖插穿了她的腹部。我红了眼圈,张口:“可我能打……”“嘘,

”娘亲慌忙捂住我的嘴,“切莫说你会武,你是个女子。”我想说我能假扮男子上场杀敌,

挣军功,可我看见娘亲眼角的哀切,张了张嘴失了声音。她已经失去了一个丈夫和一个儿子,

再不能失去最后一个女儿了。于是我点点头,抬起袖子拂去她脸上的泪。她看着我,

拔下发间最后一根银钗塞进班主手中,“小满就拜托您了。”“好说。

”班主将银钗塞进了自己的袖中,“只要能吃苦,就能活。说不定来日得了贵人青睐,

那可就麻雀飞上枝——发达了!”说着用油腻的手掌在后背拍了我一把,“去洗干净,

然后——拜师。”一个头磕下去,我身上的淤青就再没消停过。班主说要上台,身量要轻,

之前学的那些不入流的野功夫都要忘掉。于是我三更吊嗓,一天只吃一顿,

瘦成了个风雨飘摇的伶人,串在台上讨勋贵们的一点欢喜。2戏台红绸被北风掀起时,

我看见了那个白衣公子。他带着一张白玉面具,坐在最末等的条凳上。

我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进到这里的,露不露脸都一样。无非是寻一点花红柳绿,

满足君子袍下那一点不能示人的欲望。一曲《游园惊梦》终了,

满堂金玉撞击声比喝彩更早炸开。我掐着染凤仙花汁的指甲屈膝行礼时,

首座那个脑满肠肥的老者击掌大笑。"好个薛湘灵!这泪珠子坠得比东海的珍珠还匀称。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来抓我的手,被我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退到后台时,门开了,

忽地灌进一阵裹着雪粒的风。我诧异地抬起眼,是那个覆面的男子,

这回在烛火下倒是看得仔细些。那面具堪堪遮住男子眉眼,寒玉在烛火下泛着尸骨般的冷光。

玄色大氅领口缀着银狐毛,他薄唇微启:"班主何在?"“班主在园口送客。

”我扫了桌前的一桌狼藉,给他腾了个位子。“稍等,我去寻班主回来。”“不必了。

”那男子静静地看着我一会,黑色的眼睛里不辨喜怒,过了一会他开口道,

“今日姑娘想必也累了,在下改日再来。”这是作什么?来了又后悔了?我心里正犯嘀咕时,

一旁的春娇换好常服,怯生生拉了拉我的衣袖:“那男子看着气度不凡,姐姐,若是真要从,

你不若挑个好的吧。”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身上的伤痕,

嗫嚅道:“总比在这里挨班主的板子好。”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

摇摇头:“多少自诩痴情的权贵们,被戏院的香风一灌做起真爱的春秋大梦,

等出了这门梦就该醒了。”“一个伶人入高门,他家主母岂不恨毒了我。”“再说,

那个样子,像是来寻红颜的吗?”我暗自思忖着,“倒像是误闯后台的飘泊客,

寻一处落脚点罢了。”3可我没想到,他真的还会再来。次日,我刚从台下退下,

翠萍突然闯了进来:“满娘,外头有个公子想请你再独唱一出戏。”“你告诉他唱不了。

”我摘下耳坠,不以为意地说:“就说满娘我嗓子吊不起。

”——不论是游园惊梦还是都太费嗓,一天最多只能唱三曲,多了嗓子会废。

“不是游园惊梦,他点的是《定军山》。”这话一出我愣了,班主也愣了。这要求实在诡异,

《定军山》讲的军中事,通常由男子主唱,让我一个女子上去作甚?

但随后小二呈上东西让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那是西域上等的的东珠——能抵万两白银!

“我家公子说了,只请满姑娘上台,不论唱功如何,这是定金。

”班主好容易将张开的嘴巴合上,赤急白脸地将珠子往兜里一藏,

急吼吼地推我入后台换衣服。我看着暮色下玄色的影子沉思了一会,罢了,左右不过一场戏,

我唱了,晚上约莫能加一个肉菜。我盯着我的晚饭看了一会儿,

直到班主从后头推了我一把:“到你了,做准备罢!”帷幕拉开,

我看见了昨日的那位白衣人,依旧是一张白玉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坐在最末端的位置上。

坐那么远看得清吗?我一边想着,一边开了嗓。一曲终了,他起身鼓掌,接着便起身离开。

谁料次日,他又来了,依旧点的是《定军山》。今日的赏钱换成了三两黄金。班主大喜,

接连一月,那白衣男子次次不落,出手大方,以至于他说想请我单独唱戏的时候,

班主只犹豫了短短一瞬,便笑着答应下来。4我醒来的一瞬,发觉梨园的众人都已消退,

空大的梨园里只余我和他。做什么,不言而喻。我攥着手中的青簪,想着脱身之策时。

没想到,他依旧只叫我唱戏。我不懂,但是我看着他腕间缠着的伽楠佛珠,

里头竟混着枚带血槽的玄铁箭镞。他来自军中?我怔了怔,接着缓缓开了嗓。

戏声混着台外飘进的细雨,在空荡的梨园里响了一圈又一圈。他始终没有喊停,

直到我唱得尽兴。我俯身作揖时,他起身前来,递给我一块羊脂玉,“姑娘的黄忠,

唱得比杜丽娘动情。”我想问他来自哪里,但擦身而过的瞬间,

我不由地微微一愣——他身上竟然有松烟墨混着龙涎香的味道。

——这种香气我只在去年除夕夜,隔着屏风给皇宫里的丽嫔娘娘唱堂会时闻到过。

他竟是宫中人!我一把扶助一旁的台柱,冲天的杀意险些教我站不住脚。沙平战败,

皆因他们而起。那老态龙钟的皇帝,派太监刘喜押送粮草,而刘喜暗度陈仓,私吞粮草,

边疆粮草断绝,不日溃败。可皇帝却将罪责全推给边塞的将士,我也因此沦落成了一个伶人。

从此,皇宫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尖锐的刺,一碰就疼的厉害。我废了好大的力气,

才阻止自己想要掐住眼前人的冲动。

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知公子为何让我唱《定军山》?”“只是觉得合适,

姑娘的身段不俗,这双眼睛尤甚,”他抬手扇尖落在我的眼前三寸处,"好一双含煞的眼。

"5“您说什么?”我脸上的假笑快要维持不住,“奴家实在是听不懂。”“别装了。

”他附身在我耳边说道:“你是从边关来的吧,如若我没猜错,你会武。”刹那间,

我浑身的血凉了一身,但求生的本能迫使我紧一把抓住他的折扇:“奴家只是为了活命,

大人何必要和我这种人计较。

”但是他的下一句话却令我愣在了原地:“想不想为你的父母亲报仇?”“……什么意思?

”我一下没转过弯来,只好松了手戒备地盯着他:“你调查我?”“在下裴昱。

”裴昱自报了姓名,说:“想请姑娘帮一个忙。”“我只是个戏子,不见得能帮大人什么忙。

”我冷冷地看着他,右手刚有所动,却看见眼前的折扇收了回去。“此事无关身份,

事成之后,我可以答允你一件事情。”“阁下怕是相岔了吧,我没什么所求,

有一口饭吃就够了。”“是吗?”裴昱突然欺身而上,“你真的甘心做一个小小的伶人吗?

”裴昱突然出手,折扇落在我右袖狠狠一震。我猝不及防,一抹青色从袖边一闪而过。

“阁下这是何意?!”“如若甘心,这东西就不会藏在袖中了,”裴昱却不等我发作,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从袖中抽走了一支青簪。“你!”“曼陀罗,他轻嗅一下,

“提炼地不错,时机得当,一剑封喉。”“你到底是谁?”此刻我脸上的伪装尽碎,

左手翻飞,一把淬了毒的匕首落入手中当空刺下!“且慢!”他的折扇挡住我的短剑,

没想到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文人,手中力量竟有千斤重。这是个武林高手!我心中警铃大作,

向后急退,接着避无可避撞在墙上。但裴昱却没再有所动作,

他收回折扇冲我客客气气地作揖,“在下是秦王殿下的门客,找姑娘确实是有事相求,

没有恶意。”“秦王,”我狐疑地看着他,“大皇子?”秦王,当今皇帝的长子却非嫡子,

传闻他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三年前因触怒龙颜,被幽禁于封地不得出。“你想干什么?

”我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微微浸湿,我的心跳有些快。“如果我没猜错,你留在这里,

是为了杀一个人:司礼监的刘喜。”“阁下真是会说笑,我与宫中的太监怎会有瓜葛,

”我轻笑一声,手指狠狠掐进手心,“大人莫不是异想天开。”“刘喜,曾任荆州监军。

”裴昱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永嘉十二年,借着暴雨改道,

暗中将粮草折换为珠宝输往京城私邸。“沙平之战,粮草断绝。周将军阵亡,

你的父亲花少韩,也死在那场战役中。”“你调查我?算了!”我暗骂一声。

刚才的交锋我已露了底,这下明白裴昱选上我,肯定是将我的底细调查干净了。“你找上我,

是想我做什么?”“我需要一个干净的人,帮我从皇宫取一个东西。

”“天下能人志士那么多,你这个说辞,当我傻吗?”“能人志士多,但是不怕死者甚少。

”“事成之后,我帮你杀了刘喜。”“……你就这么信我会守约,不怕我转头就去报官?

”裴昱笑了:“这怕是有些难度。”“是啊,皇室中人,每一个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裴昱留下一句:“刘喜向圣上提了辞宫推乡的呈。再不动手,

就彻底没机会了。”听到这话,我心猛然一跳:“我凭什么信你?”“不信?你自可去打听。

”“想好了,十日后的白兰宴,在东栏的桃树下等我。”说完他转瞬消失在梨园门口。

6十日后,白兰宴上,我趁着人多眼杂换衣服的间隙,匆匆溜出,来到了东栏的桃花树下。

不料树下无人。正当我疑心这是不是裴昱戏耍我的手段,一只手拉住我的脚踝。我吓一跳,

竟是裴昱,他从地下一个狗洞里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来了?”“你?

”我看着他无比自然地拍拍身上的灰,忍不住吐槽:“金枝玉叶的贵人也会钻狗洞?

”“贵人也是人,钻狗洞不雅,胜在安全。”……您高兴就行。“行了,废话少说,

想我作什么?”他将一个长盒子交给我,叮嘱道:“白兰轩之下有一条前朝密道,

通往观星阁,你去二楼左侧第三个格子里找一道密旨。”“然后把这个换进去。

”“记住你只有半炷香的时间,半炷香后,从密道的左侧出来,直接登台。”进去之后,

我才知道为何裴昱找上我,密道异常狭窄,只能容许一个纤弱的女子或是半大幼童进入,

且黑暗异常,没过多久,空气就变得稀薄,火烛无缝自灭的一刹那,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但我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我凭借着过往生存的直觉,一点点挪进去,不知过了多久,

前方终于出现了一道光明,我按照裴昱所述,替换了密旨。一月后,宫中传来消息,

太监刘喜在东宫“轻薄”明太妃,被皇帝抓了了个正着。皇帝大怒,直接将刘喜下了诏狱。

“进去吧。”裴昱将灯笼提给我,“快去快回。”“刘大人。

”我踩着子时的更鼓踏进诏狱时,刘喜正在用翡翠指甲抠墙上的霉斑。

身上鞭痕下的烂肉腐烂发臭,散发出难闻的味道。“还记得我吗?”听到问话,

他有些费劲地抬起头:“你是?”“不记得了吗?”我看着他茫然的眼神,

汹涌的恨意染红了我的眼睛。我抓起他的头发,凑在他耳边说:“沙平之战死了足足三万人。

刘大人,这三年里你就没有一日想起过他们吗?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是周齐的人……来人,啊——!”半声呼喊卡在他的喉咙里,

我眼疾手快地卸了他的下颌。“你将军中将士的救命粮换成你府里的美眷和珠宝的时候,

想过今天没有?”“我错了……嗬嗬……女侠饶命……但这件事不能怪我……啊!

”一刀下去,刘喜舌头掉落在地。我第一次知道,

原来戏园里花枪的绣春刀开了刃也能这么快。刘喜发不出声音,直到现在,他都没认出我。

但我见过他——在台上,我看见他穿着常服,朱紫衣袍下摆扫过满地瓜子壳。

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起舞弄朝了半辈子,有朝一日竟然会栽在一个伶人手上。

我看着眼前这个涕泪横流的阉人,高高举起了刀,毫不迟疑地当空劈下!手起刀落,

刘喜的头颅顺着黄土滚出去好远。“苍天在上,晚辈花满为周家军三万亡魂报仇了。

”正当我转身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姑娘留步。

”一个面容尽毁、头发花白的老者叫住了我:“你真的觉得...是他做的吗?

”7“刘喜死了。满意了吗?”裴昱倚在栏杆上,看远处白鹭戏水。“不。

”我看着下面嬉戏的飞禽淡声说,“一点都不满意。”“刘喜当真是因为冲撞了太妃?

”“你觉得呢?”“……我信不信不重要,就是这么荒唐的理由皇帝也信?

”“帝王之心难测。不论是否有隐情。”裴昱不甚在意地说,“区区一个阉人胆敢冲撞太妃,

就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更别提太妃背后的势力——蒙旗十八族。

“为了个阉人破坏满蒙情谊,不值当。死了就死了。”“不值当吗?”我垂下眼,

忽然换了个话题:“你认识沈愈吗?”“沈愈?当然认识,大内阁学士,太子殿下的老师。

”“你在狱中见过他了?”“见过。他为什么下狱?”“诬陷杨国公。

也就是现在镇守边境的将军杨信的亲哥。

昱的脸上好似染了一层寒霜:“他向圣上呈了十六条关于杨国舅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罪证,

当着文武百官激情陈辩。”“后来呢?”“杨国舅畏罪自杀,不等下诏就吊死在府中。

贵妃哀痛不已,在养心殿外长跪不起。”“陛下大怒,拿了沈愈?

”“陛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裴昱看着我,过了会儿道:“你胆子很大。”“差不多吧,

不然也不会答应你。”我懒懒应了,接着问道,“会回答么?”“......”过了半晌,

裴昱缓缓说道:“陛下老了。”“是啊。”我有些嘲弄地看着远方,

“我本以为杀刘喜是终点,却没想到这只是起点。”那日,我杀了刘喜正欲离开的时候,

隔壁的囚犯突然开口了:“你真的觉得是他做的吗?”“阁下这是何意?”我转过身去,

看见一个头发花白面容皆毁的老者。“咳咳,我叹你身在局中,看不清庐山真面。

”“您究竟想说什么?”你过来些,我写给你。“……”老者留在我掌心的最后一句话,

让我做了一个月的噩梦。他说:“换粮之事,不止刘喜。入观心阁一探可看究竟。

”我再一次顺着密道钻进了阁楼,找到了我要的东西。卷宗简短,我只看了一眼,

浑身的血全凉透了。密信上写着:刘喜欲借雨延期,周家军必败,军权不日便可收归圣上。

最后一个朱批写着:准。原来……原来如此。沙平之战,本就是一场败仗。刘喜,

也只是一个棋子,真正要我爹娘还有周将军命的人,是皇帝。8“你都知道了。

”裴昱并不意外,他撒了一把饵料给湖中的鲤鱼,然后问我,“接下去,你想怎么做?

”“让我想想。”我将四指扣进掌心,看着远处坐在粥棚下取暖的流民,

心里生出无尽的愤懑。刘喜不值当,我的父母也不值当。年迈的皇帝,

他听不见塞外稚童无父无母的哭号,看不见城墙坍塌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

他只看得见他龙椅上的那一点位置,只听得见宵小之辈的满口恭维。凭什么?

我忽然道:“裴昱,你家主子,想过那个位置吗?”裴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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