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连载
穿越重生《你像风来了又走了dj涵默版歌词主角分别是宇文曜宁语作者“一梦千年了浮沉”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第一章疼这是宁语嫣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尖锐的痛感从后脑勺蔓延至全仿佛有人用铁锤狠狠敲打过她的每一寸骨她试图睁开眼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灌了小姐!小姐醒了!快去禀告夫人!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响带着明显的惊小姐?宁语嫣困惑地皱在工地大家都称呼她为宁工或者宁设计从来没有人叫她小她努力撑开眼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雕花的红木床淡青色的纱还...
第一章疼痛。这是宁语嫣恢复意识后的第一感觉。尖锐的痛感从后脑勺蔓延至全身,
仿佛有人用铁锤狠狠敲打过她的每一寸骨头。她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
"小姐!小姐醒了!快去禀告夫人!"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明显的惊喜。小姐?
宁语嫣困惑地皱眉。在工地里,大家都称呼她为"宁工"或者"宁设计师",
从来没有人叫她"小姐"。她努力撑开眼皮,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雕花的红木床顶,
淡青色的纱帐,还有一张凑近的、陌生的少女脸庞。"小姐,您可算醒了,吓死小桃了!
"少女约莫十五六岁,圆脸上写满担忧,梳着奇怪的双髻,穿着一件淡粉色的……古装?
宁语嫣猛地坐起身,随即因眩晕又倒了回去。这不是梦。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硬实的床板,
闻到空气中飘散的药香和熏香混合的气味,听到窗外隐约的鸟鸣和远处的人声。
最后的记忆碎片浮现——建筑工地、突然倒塌的脚手架、刺眼的阳光,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我这是在哪里?"她开口,声音嘶哑得吓了自己一跳。"小姐,您在自己闺房里啊。
"名叫小桃的丫鬟递来一杯温水,"您从假山上摔下来,昏迷了整整三天,
大夫都说……"她突然噤声,眼眶泛红。宁语嫣接过水杯,注意到自己的手——纤细白皙,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尖没有常年握笔留下的茧子,也没有那枚她戴了五年的银色尾戒。
这不是她的手,至少不是那个28岁建筑设计师宁语嫣的手。一个荒谬的念头闪过脑海。
"镜子,"她急切地说,"给我镜子!"小桃慌忙从梳妆台上取来一面铜镜。
镜中映出一张陌生的脸——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女,肌肤如雪,杏眼樱唇,眉目如画,
右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美丽,
但完全不是宁语嫣记忆中自己那张棱角分明、总带着黑眼圈的脸。铜镜从手中滑落,
发出沉闷的声响。"小姐!您别吓小桃啊!"丫鬟慌乱地捡起镜子。宁语嫣闭上眼,深呼吸。
冷静,必须冷静。无论发生了什么,惊慌失措都无济于事。她是个理性的现代人,
毕业于顶尖大学,参与过多个大型建筑项目,解决问题的能力是她的强项。"小桃,
"她尽量平静地问,"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丫鬟瞪大眼睛:"小姐,您真的不记得了?
现在是大周永和十二年四月初八啊。"大周?历史上确实有过周朝,但显然不是这个样子。
宁语嫣迅速在脑中检索——她最后的项目是在北京,一座仿古建筑群的设计监督,
时间是2023年。穿越?重生?无论叫什么,她似乎来到了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占据了一个古代贵族小姐的身体。"我姓宁?全名是什么?家里还有什么人?"她继续问道,
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确认记忆。"小姐闺名语嫣,是宁府嫡出的大小姐啊。
"小桃已经开始抹眼泪,"老爷是礼部尚书宁大人,夫人是已故陈国公的嫡女,
您还有一个弟弟宁小少爷,今年十岁,在国子监读书。"礼部尚书之女。宁语嫣苦笑。
她一个现代独立女性,突然成了古代深闺中的贵族小姐,这反差未免太大。门被推开,
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快步走进,身后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老者。"我的儿啊!
"妇人一把抱住宁语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檀香,"你可算醒了,娘的心都要碎了!
"宁语嫣僵硬地接受这个拥抱,不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亲情。
妇人——她的"母亲"——松开她,转向老者:"李太医,快给嫣儿看看。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宁语嫣接受了详细的检查。李太医把脉、观色、询问,
最后得出结论:"宁小姐身体已无大碍,只是头部受创,记忆或有缺损,需静养调理。
"送走太医后,宁夫人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宁语嫣从中拼凑出更多信息——原主是在府中花园的假山上失足跌落,
昏迷不醒;宁家是京城望族,与皇室关系密切;原主今年十八岁,已到议亲年龄,
有不少世家公子有意求娶……"娘,我有些累了。"宁语嫣适时地表现出疲惫,
宁夫人立刻起身。"好好休息,晚些娘再来看你。"宁夫人温柔地为她掖了掖被角,
带着小桃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一个守在门外的小丫鬟。终于独处,宁语嫣长舒一口气。
她起身环顾这个"闺房"——约三十平米,红木家具,精致的刺绣屏风,
梳妆台上摆着各种瓷瓶玉盒,书案上整齐地放着文房四宝和几册书籍。窗户半开,
外面是一个小巧的花园,假山流水,花木扶疏。她赤脚走到书案前,翻阅那些书籍。
大部分是诗集和女诫之类的,但角落里有一本看起来经常被翻动的《山海经》。
宁语嫣好奇地打开,一张书签夹在其中一页,上面写着"天命玄鸟,
降而生商"八个娟秀的小字。这句话似曾相识。宁语嫣皱眉思索,
突然想起《诗经》中的句子,讲的是商朝始祖契的传说。但书签上的字迹新鲜,
似乎是原主最近写的。为什么一个贵族小姐会对这样的传说感兴趣?宁语嫣正思索间,
一张薄纸从书页中飘落。她捡起来,发现是一幅精细的建筑草图——一座塔楼,
设计风格融合了中式传统和某些她从未见过的元素,旁边密密麻麻标注着尺寸和材料说明。
这不像是一个古代闺秀能画出的东西。
除非……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宁语嫣心头:或许原主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或许在她之前,
已经有人穿越到这个身体?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迅速将图纸塞回书中,躺回床上。无论如何,
她必须先扮演好宁府大小姐的角色,
然后再慢慢寻找真相和回去的方法——如果还有回去的可能的话。
小桃轻手轻脚地进来:"小姐,晚膳准备好了,夫人说您若醒了就在房里用。"宁语嫣点头,
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饥肠辘辘。当小桃扶她坐到餐桌前时,面对满桌精致的古代菜肴,
她再次感到一阵恍惚。这一切太真实了,不可能是梦。她真的穿越了,
重生在一个陌生的古代世界,成为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的秘密,
或许就藏在那本《山海经》和那张奇怪的建筑草图中。第二章"小姐,您真的不能再拖了,
赏花宴辰时就开始,现在已经卯时三刻了!"小桃急得直跺脚,手里捧着一条淡粉色的长裙。
宁语嫣盯着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任由丫鬟们在她头上摆弄各种发饰。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个月,她依然无法习惯这种被人从头伺候到脚的生活。"这件太艳了,
换一件。"她皱眉看着那件绣满牡丹的裙子。在现代,她衣柜里清一色是黑白灰的职业装,
突然要穿得花枝招展去参加什么宫廷赏花宴,简直是要她的命。"小姐,
这可是夫人特意为您准备的,说是要让您在宴会上出彩呢。"小桃委屈巴巴地说。
宁语嫣叹了口气:"那就换件素雅些的,粉色不适合我。
"最终她选了一件湖水蓝的齐胸襦裙,只在裙摆处绣着几枝白梅,简单大方。
头发被挽成一个精致的垂鬟分肖髻,插了一支银镶白玉的步摇,耳边垂着两颗小巧的珍珠。
"小姐今日真美。"小桃赞叹道,眼睛里闪着光,"定能在赏花宴上吸引不少公子的目光。
"宁语嫣扯了扯嘴角。自从"康复"后,宁夫人就变着法子让她参加各种社交活动,
明里暗里提醒她已经十八岁,该考虑婚事了。这次宫廷赏花宴,
说白了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嫣儿,准备好了吗?"宁夫人推门而入,
一身绛紫色礼服,发髻高挽,雍容华贵。看到女儿的装扮,
她微微皱眉:"怎么穿得这般素净?""娘,女儿觉得这样更衬肤色。
"宁语嫣学着古代闺秀的样子福了福身。宁夫人打量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也是,
我儿天生丽质,不需过多装饰。今日太后和几位皇子都会出席,你可要好好表现。
"几位皇子?宁语嫣心头一跳。在这个封建王朝,皇室成员意味着至高无上的权力。
作为一个穿越者,她本能地想要远离这种复杂的政治中心,但理智告诉她,
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了解权力结构是必要的。马车缓缓驶入皇城。透过纱帘,
宁语嫣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个世界的皇宫建筑——红墙金瓦,飞檐翘角,
与她记忆中北京故宫的风格相似,但规模更为宏大。宫门前的守卫身着铠甲,手持长戟,
神情肃穆。"记住,进宫后不要东张西望,跟紧为娘。"宁夫人低声叮嘱,
"见到太后和皇后要行大礼,遇到皇子公主则行常礼。"宁语嫣点头,手心却沁出了汗。
尽管这半个月她恶补了各种礼仪规矩,但纸上谈兵和实际操作完全是两回事。
赏花宴设在御花园的牡丹亭。时值仲春,园中百花竞放,姹紫嫣红。亭外摆放着数十张矮几,
已有不少贵妇小姐入座。宁语嫣跟在母亲身后,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向主位行礼,
然后在指定的位置跪坐下来。"那就是宁尚书家的千金吧?听说前些日子从假山上摔下来,
昏迷了好几天。""可不是吗,都说摔坏了脑子,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宁语嫣假装没听见,目光扫过亭中众人。
主位上坐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想必就是太后;旁边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华服女子,
容貌端庄,应该是皇后;再旁边是几位年轻女子,大概是妃嫔。"三皇子殿下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亭中众人纷纷起身。宁语嫣随着大家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而来。他身材修长挺拔,面容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一双凤眼微微上挑,眸光冷冽如寒潭。行走间袍袖翻飞,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儿臣参见皇祖母,母后。"他的声音低沉清冷,行礼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带一丝多余。
"曜儿来了,快入座吧。"太后慈爱地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侧。宁语嫣垂下眼睛,
心跳却莫名加速。这位三皇子宇文曜与她想象中的古代皇子完全不同,没有纨绔之气,
反而像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却又内敛沉稳。宴会开始后,宫女们鱼贯而入,
奉上各式精致的点心和花茶。宁语嫣小心翼翼地模仿着周围人的动作,生怕出什么差错。
当一道形似牡丹的糕点被端上来时,她犯了难——这该怎么吃?"这是'酥油牡丹',
要用手轻轻掰开,取中间的花蕊部分食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宁语嫣猛地抬头,
正对上宇文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他什么时候走到自己身边的?"多、多谢殿下指点。
"她慌忙起身行礼,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隔着衣袖,她能感受到对方手掌的温度和力量。
宇文曜很快松开手,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眼中闪过一丝宁语嫣看不懂的情绪。
"宁小姐不必多礼。"他淡淡地说,随即转身离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宁语嫣耳根发烫,重新坐下时发现周围的小姐们都在用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看着她。
她低下头,假装专注于面前的食物,心里却乱成一团。这位三皇子为何会特意来指点她?
是出于礼貌,还是别有用心?"太后娘娘!您怎么了?"一声惊呼打破了宁语嫣的思绪。
主位上,太后突然面色苍白,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宫女们慌乱地围上去,有人去传太医,
现场一片混乱。宁语嫣站起身,远远观察太后的症状——呼吸急促、冷汗涔涔、嘴唇发紫,
这分明是心肌缺血的症状!在现代,她曾参加过急救培训,对这种症状再熟悉不过。"让开!
"她顾不得礼仪,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太后娘娘可能是心绞痛发作,需要立刻处理!
""胡闹!你一个闺阁女子懂什么医术?"一位妃嫔厉声呵斥。"让她试试。
"宇文曜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宁语嫣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随即转向太后:"娘娘,请您慢慢深呼吸,对,
就是这样..."她轻轻按摩太后手上的内关穴,同时指挥宫女取来一杯温水。
"御花园可有薰衣草或者茉莉花?"她急声问道。"有...有茉莉,
就在亭子后面..."一个小太监结结巴巴地回答。"快去摘一些来,要新鲜的花朵!
"当茉莉花送到后,宁语嫣将它们放在太后鼻下:"娘娘,请深呼吸,
茉莉花的香气能帮助缓解疼痛。"在现代医学中,芳香疗法对轻度心绞痛有辅助疗效,
而内关穴按摩则可以缓解症状。宁语嫣不确定这在古代是否同样有效,但总比干等着强。
令人惊讶的是,太后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好转了不少。这时太医终于赶到,
诊断后确认是"胸痹之症",开了药方。"多亏了宁小姐的急救措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太医捋着胡须说道。太后拉着宁语嫣的手,慈爱地问:"好孩子,
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些医术的?"宁语嫣心跳漏了一拍。她总不能说是现代医学培训学的吧?
"回太后娘娘,臣女自幼喜欢翻阅医书,这些方法都是从古籍中学来的。
""宁尚书家的千金不仅美貌,还如此博学多才,真是难得。"皇后微笑着评价。
宁语嫣谦虚地低下头,余光却瞥见宇文曜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伪装,
看清她所有的秘密。她心头一紧,赶紧移开视线。宴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完全不同。
宁语嫣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断有贵妇小姐过来搭话,询问她的"医术"。她疲于应付,
只能含糊其辞,推说是从各种杂书上看来的。"宁小姐对花卉如此了解,
不知可否赏光陪本宫走走?"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宁语嫣抬头,
看到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站在面前。他面容俊秀,眉眼含笑,
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二皇子殿下。"周围人纷纷行礼。"殿下厚爱,臣女不胜荣幸。
"宁语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位二皇子宇文铭看似温和,却让她莫名感到一丝不适,
那笑容背后仿佛藏着什么算计。宇文铭亲自为她引路,在御花园中漫步,
不时介绍各种名贵花卉。他的知识确实渊博,谈吐也极有风度,
但宁语嫣总觉得他的目光太过热切,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
"宁小姐方才救治皇祖母的手法颇为奇特,不似我大周医术。"走到一处僻静的荷花池边,
宇文铭突然话锋一转。宁语嫣心头警铃大作:"殿下过奖了,只是些民间偏方罢了。
""是吗?"宇文铭意味深长地笑了,"本宫阅览群书,却从未见过如此疗法。
宁小姐真是...与众不同。"就在宁语嫣不知如何回应时,
一个冷冽的声音插了进来:"二皇兄,父皇正在寻你。"宇文曜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尽头,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是吗?那本宫就先告辞了。"宇文铭向宁语嫣微微颔首,
转身离去前在她耳边低语:"希望有机会再与宁小姐探讨...医术。"待宇文铭走远,
宁语嫣长舒一口气,向宇文曜行礼:"多谢殿下解围。"宇文曜没有回应她的感谢,
而是直截了当地问:"你从哪里学来的那些医术?"宁语嫣心跳加速,
强自镇定道:"臣女已经说过了,是从古籍中学来的。""哪本古籍?
""《本草纲目》...还有一些杂记。"她胡乱编造着,暗自祈祷这个时代真有这本书。
宇文曜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道:"你的眼睛会说话。""什么?""你在撒谎的时候,
右眼会微微眯起,眼角的泪痣会跟着动。"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不过你放心,
我不会说出去。"宁语嫣震惊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他能看穿她最细微的破绽。"不管你有什么秘密,"宇文曜转身准备离开,
"最好藏得更深些。这宫里的眼睛,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赏花宴结束后,
宁夫人喜形于色地告诉宁语嫣,太后对她印象极佳,有意将她许配给三皇子宇文曜。"什么?
"宁语嫣如遭雷击,"这...这太突然了!""傻孩子,这是天大的好事啊!
"宁夫人喜滋滋地说,"三皇子虽不是嫡出,但深得皇上器重,将来至少是个亲王。
你若嫁过去,就是正妃了!"宁语嫣脑中一片混乱。嫁给一个刚认识的古代皇子?
开什么玩笑!但在这个世界,她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更何况,
那位三皇子显然对她起了疑心,如果朝夕相处,她的秘密还能保住多久?夜深人静时,
宁语嫣独自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同样的月亮,却照在了不同的世界。
她不禁想起现代的生活,想起那些未完成的设计图,
想起等待她回去的空荡公寓...一滴泪水无声滑落。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回去,
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未来。唯一确定的是,从今天起,
她的命运已经与那位能看穿她谎言的三皇子纠缠在了一起。而在皇宫的另一端,
宇文曜站在书房窗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与众不同的宁家千金。
她撒谎时的样子,她救治皇祖母时的沉着,
她面对二皇兄时的警惕...一切都那么不同寻常。"宁语嫣..."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仿佛在品味一个谜题,"你到底是什么人?"第三章清晨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
宁语嫣蹲在宁府后花园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用自制的竹签为几株牡丹授粉。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发现的唯一乐趣——运用现代植物学知识进行花卉杂交实验。"小姐,
您又在捣鼓这些花儿了。"小桃端着早膳走来,一脸无奈,"夫人说了,
大家闺秀应该多练习琴棋书画,而不是整天和泥土打交道。"宁语嫣拍拍手上的泥土,
接过托盘:"琴棋书画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了,这些花若是培育成功,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小姐!"小桃惊恐地四下张望,"宁府嫡女怎可谈论商贾之事!"宁语嫣笑着摇摇头。
半个月来,她已经习惯了小桃的大惊小怪。这个十五岁的小丫鬟忠心耿耿,
却对封建礼教深信不疑。"好了,你去忙吧,我吃完自己收拾。"宁语嫣打发走小桃,
继续她的"科学实验"。自从赏花宴后,太后果然派人来宁府提亲,宁尚书欣然应允。
婚期定在三个月后,宁语嫣将成为三皇子宇文曜的正妃。这个消息让京城无数闺秀心碎,
却让宁语嫣寝食难安——她还没想好如何与那个能看穿她谎言的男人朝夕相处。
"用竹签授粉?倒是别出心裁。"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宁语嫣手一抖,
竹签掉在地上。她猛地转身,只见宇文曜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一袭墨蓝色便服,
腰间只悬一枚白玉佩,比宫廷宴会上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随意。"殿...殿下!
"宁语嫣慌忙起身行礼,膝盖却不小心碰翻了水壶,清水浸湿了她的裙摆。
宇文曜弯腰捡起竹签,递给她:"宁小姐不必惊慌,本宫只是路过。"路过?
宁语嫣暗自腹诽。堂堂皇子会"路过"大臣家的后花园?但她不敢说破,只能接过竹签,
低声道谢。"你在做什么?"宇文曜的目光落在那些花朵上。"回殿下,
臣女在尝试为牡丹授粉。"宁语嫣谨慎地回答,"将不同品种的花粉交换,
或许能培育出新品种。"宇文曜挑眉:"你懂园艺?""略知一二。从...从古籍中学的。
"宁语嫣习惯性地搬出这个借口,突然想起宇文曜能看穿她的谎言,心头一紧。果然,
宇文曜的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又是古籍?不知是哪本古籍记载了如此精妙的技艺?
本宫倒想一观。"宁语嫣的指尖微微发抖:"是...是一本残破的杂记,已经遗失了。
"宇文曜没有揭穿她,而是蹲下身,近距离观察她的实验:"为什么要培育新品种?
"这个问题相对安全。宁语嫣松了口气:"普通的牡丹花期短,颜色单一。
若能培育出花期长、色彩丰富的品种,不仅能美化庭院,还能..."她突然住口,
差点说出"有经济价值"这样不符合闺秀身份的话。"还能什么?
"宇文曜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犹豫。"还能...愉悦心情。"宁语嫣勉强编了个理由。
宇文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显然不信,却也没再追问。他伸手轻抚一朵盛开的牡丹,
动作意外地轻柔:"花如人,各有特性。强行改变,未必是好事。
"宁语嫣惊讶于他的见解:"殿下也懂园艺?""略懂。"宇文曜站起身,负手而立,
"母妃生前喜欢花草,我在她的院子里学过一些。"这是他第一次提起私事。
宁语嫣不知如何接话,只好沉默。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宇文曜身上,
为他刚毅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这一刻,他看起来不像高高在上的皇子,
而只是一个怀念母亲的普通人。"殿下与娘娘感情很深?"宁语嫣小心翼翼地问。
宇文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宁小姐问题太多了。"宁语嫣立刻低头认错:"臣女失礼了。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宇文曜突然问:"你对婚事有何看法?
"这个直白的问题让宁语嫣措手不及。她能说什么?
说她一个现代女性根本不想嫁给一个刚认识的古代男人?
说她害怕他发现她的秘密后把她当妖怪烧死?"臣女...臣女听从父母之命。
"她最终选择了最标准的回答。宇文曜轻哼一声,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也没再追问。
他转身走向花园深处,宁语嫣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殿下今日为何来访?
"她鼓起勇气问道。"路过。"宇文曜依旧这个回答,却在走到一株白色小花前停下脚步,
"这是什么花?从未见过。"宁语嫣眼前一亮:"这是洋甘菊,
我从西域商人那里得来的种子。它有安神的功效,可以泡茶喝。""你种药草?
""算是爱好。"宁语嫣蹲下身,轻抚那些小花,"在现代...我是说,在民间,
很多人都用这个治疗失眠。"宇文曜的目光变得深邃:"宁小姐懂得真多。
医术、园艺、西域植物...不像一个深闺女子应有的知识。"宁语嫣的心跳加速,
强自镇定道:"臣女只是喜欢读书,涉猎广泛了些。""是吗?"宇文曜突然俯身,
距离近得能让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那你可曾读过一本书,叫《穿越时空的爱恋》?
"宁语嫣如遭雷击,血液瞬间冻结。这本书是她大学时代读过的一本流行小说,
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存在!他在试探她?还是说...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
一道寒光突然从树丛中射出,直取宇文曜后心!"小心!"宁语嫣本能地扑上前。
宇文曜反应极快,揽住她的腰一个旋身,同时右手抽出腰间佩剑,
"铛"地一声格挡开那枚暗器。那是一支淬了毒的飞镖,深深钉入一旁的树干。"躲起来!
"宇文曜将宁语嫣推到一块假山石后,自己则持剑而立,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树丛晃动,
三名黑衣人同时跃出,手持利刃向宇文曜攻来。宁语嫣捂住嘴,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她从未见过真实的打斗,更别说是生死相搏。宇文曜的身手却出奇地好,剑法凌厉精准,
以一敌三竟不落下风。一名刺客突破宇文曜的防御,朝宁语嫣藏身之处扑来。
她下意识抓起地上的石块,在对方靠近时狠狠砸向他的膝盖。刺客吃痛跪地,
宇文曜趁机一剑刺穿他的肩膀。"留活口!"宇文曜喝道。然而就在这时,
另外两名刺客突然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转眼间便气绝身亡。被擒的刺客见状,狞笑一声,
咬破了藏在牙间的毒囊,顷刻间毙命。宁语嫣浑身发抖,看着地上三具尸体,胃里一阵翻腾。
宇文曜快步走来,抓住她的肩膀:"受伤了吗?"她摇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死亡在这个世界如此轻易,如此真实,与她熟悉的现代社会天差地别。"别看。
"宇文曜挡在她和尸体之间,声音罕见地柔和了些,"已经没事了。"宁语嫣深吸几口气,
勉强平复心跳。这时她注意到宇文曜的左臂有一道伤口,鲜血已经浸透了衣袖。"你受伤了!
"她惊呼。宇文曜瞥了一眼:"皮肉伤,不碍事。""伤口需要处理,否则会感染。
"宁语嫣的职业病发作,顾不上礼仪,拉着宇文曜就往自己的小院走,"我那里有药。
"出乎意料的是,宇文曜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走。小桃看到浑身是血的皇子殿下,
吓得差点晕过去,但在宁语嫣的指挥下,
很快取来了清水、干净的布条和她自制的"药膏"——其实是按照现代抗菌配方研磨的草药。
"可能会有点疼。"宁语嫣小心地卷起宇文曜的袖子,露出那道长约三寸的伤口。
宇文曜面不改色:"尽管动手。"宁语嫣先用清水冲洗伤口,然后涂上药膏。
她的动作娴熟轻柔,仿佛做过无数次。事实上,在现代她曾是户外运动爱好者,
经常处理各种小伤。"你的手法很专业。"宇文曜注视着她的动作,"不像从书上学来的。
"宁语嫣没有抬头:"家父曾请太医教授过一些简单的医术。""是吗?哪位太医?
""李...李太医。"宁语嫣随口编造,手上动作不停。她用干净的布条包扎好伤口,
打了个结,"好了。伤口不要沾水,三天后换药。"宇文曜活动了一下手臂:"多谢。
"两人四目相对,宁语嫣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臂,连忙松开,
后退一步:"殿下恕罪,臣女逾矩了。""无妨。"宇文曜站起身,"今日之事,
不要对外宣扬。我会派人来处理那些刺客。"宁语嫣点头:"殿下知道是谁指使的吗?
"宇文曜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有几个怀疑对象,尚需查证。"他顿了顿,
"宁小姐今日表现勇敢,不像寻常闺秀。""人在危急时刻,总会爆发出意想不到的潜力。
"宁语嫣勉强笑道。"是吗?"宇文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你对死亡的反应也很...特别。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死人都会尖叫昏厥,
而你却能冷静地为我包扎伤口。"宁语嫣心头一紧。她又露出了破绽!在这个世界,
一个闺阁小姐确实不该如此镇定地面对死亡和鲜血。"我...我吓傻了,反应迟钝。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宇文曜不置可否,转身向门外走去:"婚期将近,宁小姐好生准备吧。
我会加派人手保护宁府。"宁语嫣送他到院门口,突然想起什么:"殿下!
那本书...《穿越时空的爱恋》,您是从哪里看到的?"宇文曜回头,
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果然知道这本书。看来我的猜测没错。""什么猜测?
"宁语嫣心跳如鼓。"以后你会知道的。"宇文曜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大步离去。
宁语嫣呆立原地,脑海中思绪万千。他到底知道多少?他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察觉了什么?
那本书的名字,是巧合还是..."小姐,您的手在发抖。"小桃担忧地握住她的手。
宁语嫣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冰凉颤抖。今日发生的一切太过离奇——宇文曜的突然造访,
刺客的袭击,还有那本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书...她抬头望向宇文曜离去的方向,
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谜团,就像她自己一样。
而命运却将他们紧紧绑在了一起,无法逃避。夜幕降临,宁语嫣辗转难眠。
窗外传来侍卫巡逻的脚步声——宇文曜确实加派了人手。她披衣起身,从床底取出一个木盒,
:改良的织布机、简易自来水系统、风力磨坊...都是根据现代知识设计的古代可行方案。
还有那本《山海经》和神秘建筑草图。她轻抚图纸,陷入沉思。
如果宇文曜真的察觉了她的身份,他会如何反应?在这个迷信的古代世界,
她会不会被当作妖孽处死?还是说...他也并非这个时代的人?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她浑身一颤。宇文曜的言行举止确实与其他古人有些不同,
他的思想更为开放,知识面也更广。但仅凭这些就能断定他也是穿越者吗?宁语嫣摇摇头,
将图纸收回盒中。无论如何,她必须更加小心。下一次见到宇文曜时,
她不能再露出任何破绽。然而内心深处,
一个小小的声音在问:如果真的有一个能理解她的人,哪怕只有一个,
是不是比孤独地保守秘密要好?月光如水,洒在窗棂上。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悠长而寂寥。宁语嫣望着那轮明月,忽然想起一句现代诗:今夜月色真美。不知为何,
她想起了宇文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第四章大红喜烛高燃,烛泪缓缓滑落,
在鎏金烛台上凝结成奇特的形状。宁语嫣端坐在婚床边,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发酸,
绣着金线的嫁衣里三层外三层裹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这是她的大婚之日。从花园遇刺那日起,
三个月转瞬即逝。宁语嫣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学习繁琐的婚礼礼仪,
就是偷偷完善她的各种设计图。宇文曜再未亲自来访,
稀奇古怪的物件——一盆罕见的西域花卉、几本关于园艺的典籍、甚至一套精巧的绘图工具。
每件礼物都附着一张简短的便签,字迹刚劲有力,内容却只是寥寥数语,
从不透露送礼者的真实想法。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阵熟悉的龙涎香随风飘入。
宁语嫣的心跳骤然加速,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嫁衣的衣角。"都退下。
"宇文曜的声音比平日更加低沉。侍女们行礼退出,房门关闭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宁语嫣透过珠帘的缝隙,看到一双玄色锦靴停在自己面前。"凤冠很重吧。
"宇文曜突然说道。宁语嫣一怔,没想到他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她小心地点点头,
凤冠上的珠翠随之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帮你取下来。"一双修长的手伸来,
轻轻拨开珠帘,然后小心翼翼地解下凤冠。宁语嫣顿觉头顶一轻,不由自主地长舒一口气。
她鼓起勇气抬头,正对上宇文曜深邃的眼眸。烛光下,他比平日更加俊美无俦。
大红的喜袍衬得他肤如白玉,眉目如画,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深不可测,看不出喜怒。
"多谢殿下。"宁语嫣轻声道谢,声音有些发抖。宇文曜转身走到桌前,
倒了两杯合卺酒:"按照礼制,该喝交杯酒了。"宁语嫣起身走到他身边,接过酒杯。
两人的手臂交缠,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酒液入喉,辛辣中带着一丝甜味,
让宁语嫣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从今日起,你便是三皇子妃了。"宇文曜放下酒杯,
"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宁语嫣点点头,不知该如何接话。按照她学到的礼仪,
新婚之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心知肚明。想到这里,她的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绞动衣角。
宇文曜的目光落在她紧张的手指上,突然说道:"你不用害怕。在你准备好之前,
我不会碰你。"宁语嫣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
一个皇子竟然会尊重妻子的意愿?"这...这不合礼制..."她结结巴巴地说。
宇文曜嘴角微扬:"在这里,我就是礼制。"他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取出一床被褥,
"我睡榻上,你睡床。明日下人进来前,我会把被褥收好,不会有人知道。
"宁语嫣呆立原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打破她对古代男子的认知。"为什么?"她忍不住问出口。
宇文曜铺好被褥,回头看她:"因为我娶的是一个有思想的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服从的傀儡。
"他顿了顿,"况且,你我都清楚,这桩婚事并非出于两情相悦。"宁语嫣心头一震。
他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场政治联姻。但为何他的话里,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遗憾?
"睡吧,明日还要入宫谢恩。"宇文曜吹灭了大部分蜡烛,只留一盏小灯,
然后和衣躺在了窗边的榻上。宁语嫣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放下帷帐。黑暗中,
她能听到宇文曜均匀的呼吸声。奇怪的是,这个本该陌生的环境,
却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或许,嫁给宇文曜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可怕。晨光熹微时,
宁语嫣醒来,发现榻上已经空无一人,被褥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若不是桌上还放着昨晚用过的合卺酒杯,她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场梦。"娘娘醒了?
"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带着几个丫鬟推门而入,"奴婢是殿下派来伺候娘娘的赵嬷嬷。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宁语嫣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众人摆布——沐浴、更衣、梳妆。
镜中的她一身正红色宫装,发髻高挽,金钗步摇,雍容华贵中透着几分陌生。
"殿下在前厅等娘娘用早膳呢。"赵嬷嬷笑眯眯地说,
显然对昨晚的"洞房花烛夜"毫无怀疑。宇文曜已经换上了一身靛蓝色朝服,
正在翻阅一本奏折。见宁语嫣进来,他起身相迎,举止得体而疏离,完全看不出昨晚的温和。
"昨夜休息得可好?"他问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天气。宁语嫣福了福身:"多谢殿下关心,
臣妾睡得很好。"她故意用了"臣妾"这个自称,提醒自己现在的身份。用过早膳,
两人乘坐马车前往皇宫。车厢内空间狭小,宁语嫣能清晰地闻到宇文曜身上淡淡的沉香味。
她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他正望着窗外,侧脸线条坚毅而冷峻。
"殿下..."宁语嫣鼓起勇气开口,"关于昨日的刺客,可有查出幕后主使?
"宇文曜转过头,目光如炬:"你很关心这件事?""毕竟他们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宁语嫣轻声说。"我们。"宇文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微微上扬,
"目前线索指向北境的一些残余势力,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宁语嫣想问更多,
但马车已经抵达宫门,谈话只得中断。觐见皇帝和皇后的过程庄重而繁琐。
宁语嫣按照嬷嬷教导的礼仪,一丝不苟地行礼、敬茶、应答。
皇帝看起来对这门婚事相当满意,皇后则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只是眼神中偶尔闪过一丝宁语嫣读不懂的情绪。"曜儿性子冷,语嫣要多担待些。
"皇帝和蔼地说,"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才好。"宁语嫣耳根发烫,低头应是。余光中,
她看到宇文曜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个话题与他无关。离开皇宫后,
宇文曜带宁语嫣参观了他们的府邸——三皇子府比宁府大了不止三倍,亭台楼阁,假山湖泊,
应有尽有。"东厢是我的书房和办公处,西厢是你的住处,中间是共用区域。
"宇文曜介绍道,"你可以随意布置西厢,需要什么就告诉管家。"宁语嫣点点头,
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样的安排意味着他们仍然可以保持一定距离。"我平日公务繁忙,
可能经常不在府中。"宇文曜继续道,"你可以邀请女眷来作客,但二皇子府上的人,
尽量不要接触。"宁语嫣心头一紧:"殿下怀疑二皇子与刺客有关?
"宇文曜没有正面回答:"在这个宫廷里,信任是奢侈品。"回到府中后,
宇文曜果然如他所说,整日忙于公务,常常深夜才归。宁语嫣则开始布置自己的西厢房。
她命人辟出一间静室作为工作室,将偷偷带来的设计图藏在那里,闲暇时继续研究。
一个月后的午后,宁语嫣正在工作室里绘制一幅改良织布机的草图。传统的织布机效率低下,
她根据现代机械原理,设计了一种脚踏式织布机,可以大大提高纺织速度。"这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宁语嫣差点跳起来。宇文曜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正专注地看着桌上的图纸。"殿下怎么来了?"宁语嫣慌忙用袖子遮住图纸,
"臣妾不知殿下回府,有失远迎...""免礼。"宇文曜摆摆手,指着图纸,
"这是你设计的?"宁语嫣咬了咬唇,点头承认:"只是一种设想,
未必可行..."宇文曜拿起图纸仔细端详,眉头微蹙:"这个脚踏板的构思很巧妙,
但传动部分太复杂,容易损坏。"他拿起笔,在图上修改了几处,"这样会更稳固。
"宁语嫣惊讶地看着他的修改——确实比她的设计更合理。这位皇子竟然还懂机械原理?
"殿下也懂工匠之术?"宇文曜放下图纸:"治国平天下,不能只读圣贤书。农工医商,
皆有其道。"他顿了顿,"你的设计很特别,不像这个时代的产物。"宁语嫣心头一跳,
强笑道:"臣妾只是胡思乱想罢了。"宇文曜深深看了她一眼,
没有追问:"如果你真想制作这台织布机,我可以提供工匠和材料。
"宁语嫣眼前一亮:"真的?"她瞬间绽放的笑容让宇文曜怔了怔:"君无戏言。"三日后,
一队工匠带着上等木材和铁器来到府中,在宁语嫣的指导下开始制作改良织布机。
宇文曜偶尔会来观看进度,提出一些实用建议。令宁语嫣惊讶的是,他从不用皇子身份压人,
而是以理服人,工匠们对他心服口服。一个月后,织布机终于完成。试运行那天,
府中的女眷都来围观。当织布机以传统机型三倍的速度织出一匹光滑的锦缎时,
众人惊叹不已。"娘娘真是巧思!"赵嬷嬷摸着锦缎赞不绝口。
宁语嫣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大家的功劳。"她转头寻找宇文曜的身影,
发现他站在人群外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他微微颔首,
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这一刻的认可,让宁语嫣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织布机的成功让宁语嫣在府中的地位悄然提升。下人们不再只把她当作一个摆设的皇子妃,
而是真心敬佩她的才能。宇文曜也开始更频繁地与她共进晚膳,讨论一些政务上的问题,
虽然大多时候只是他在说,她在听。"北境连年干旱,百姓流离失所。"一天晚膳时,
宇文曜皱眉道,"朝中大臣却只顾争权夺利,无人关心民生疾苦。
"宁语嫣小心地问:"殿下有何打算?""我准备向父皇请命,亲自去北境赈灾。
"宇文曜放下筷子,"但国库空虚,恐怕拨不出多少银两。
"宁语嫣思索片刻:"或许可以发动京城富商捐资?
以朝廷名义给予他们一些商业优惠作为回报。"宇文曜挑眉:"这倒是个办法。
你懂得治国之道?""只是些浅见。"宁语嫣低头,"殿下见笑了。""不,
你的建议很有价值。"宇文曜的语气罕见地带上了一丝赞许,"明日我会与户部商议此事。
"这次谈话后,宇文曜开始更认真地听取宁语嫣的意见。有时他甚至会带一些公文回来,
询问她的看法。宁语嫣谨慎地给出建议,既不过分超前于这个时代,又能实际解决问题。
两人的关系在这种默契的合作中逐渐缓和。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宁语嫣正在花园里修剪她培育的新品种菊花,
管家来报:二皇子宇文铭前来拜访。宁语嫣心头一紧,想起宇文曜的警告。但对方是皇子,
她不能不见。宇文铭依旧风度翩翩,一袭月白色长袍,手执折扇,
笑容温润如玉:"三弟妹近来可好?""多谢二殿下关心,臣妾一切安好。"宁语嫣行礼道,
保持着恭敬而疏离的态度。宇文铭环顾花园,
目光落在那些新品种花卉上:"三弟妹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蕙质兰心。这些花卉品种,
连御花园都没有。""二殿下过奖了,只是些小爱好。"宁语嫣示意丫鬟上茶,
希望尽快结束这次会面。宇文铭却不急着走,
反而在石凳上坐下:"听闻三弟妹设计的织布机效率惊人,可有兴趣与我的工匠交流一番?
""这..."宁语嫣犹豫了,"恐怕需要先征得我家殿下同意。
"宇文铭轻笑:"三弟还是这般护食。不过是一台织布机罢了,何必如此小气。
"宁语嫣正色道:"二殿下误会了,我家殿下从不小气。只是这织布机尚在改良阶段,
不便外传。""罢了罢了。"宇文铭摇摇扇子,突然压低声音,
"三弟妹可曾听说过'玄鸟社'?"宁语嫣心头一震。玄鸟?
这不正是《山海经》书签上提到的词吗?"臣妾孤陋寡闻,未曾听闻。"她强自镇定道。
宇文铭意味深长地笑了:"无妨。若三弟妹日后有兴趣,随时可以来找我聊聊。
我对那些...超出常理的事物,颇有研究。"他留下这句耐人寻味的话,便起身告辞。
宁语嫣送他到府门口,转身时发现宇文曜不知何时已经回来,正站在廊下阴影处,脸色阴沉。
"他说了什么?"宇文曜直截了当地问。宁语嫣如实相告,包括那个奇怪的"玄鸟社"。
宇文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以后不要单独见他。这个人很危险。
""殿下知道玄鸟社是什么?"宁语嫣忍不住问。宇文曜沉默片刻:"一个秘密组织,
研究一些被朝廷禁止的东西。成员复杂,目的不明。"他盯着宁语嫣的眼睛,
"你为何对这个问题如此感兴趣?"宁语嫣心跳加速:"只是好奇罢了。
"宇文曜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晚膳不用等我了,我要进宫一趟。
"那晚宇文曜没有回来。宁语嫣独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玄鸟社"三个字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这与她的穿越有关吗?宇文曜又知道多少?
第二天清晨,宁语嫣决定去宇文曜的书房找找线索。她知道这很冒险,
但好奇心驱使她迈出了这一步。书房门没锁,她轻轻推开门,一股墨香扑面而来。
房间整洁有序,书架上按类别排列着各种典籍。宁语嫣小心地翻找着,
突然在一本《诗经》中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展开纸条,
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只鸟的轮廓,鸟腹中有一个类似八卦的图案,
下方写着"天命玄鸟,降而生商"。这个符号让宁语嫣浑身发冷。在她的梦中,
曾多次出现过类似的图案,只是她从未在意。难道这真的与她的穿越有关?"你在找什么?
"宇文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宁语嫣吓得差点叫出声。她转身,看到宇文曜站在门口,
脸色阴沉得可怕。"我...我只是想找本书看..."她结结巴巴地解释,
手中的纸条仿佛有千斤重。宇文曜大步走来,从她手中抽走纸条:"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宁语嫣鼓起勇气:"殿下,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你什么?
"宇文曜锐利的目光直视她的眼睛,"你见过这个符号?在哪里?
"宁语嫣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摇头:"不,
我只是觉得它很特别..."宇文曜将纸条收入袖中:"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我接到旨意,三日后启程前往北境赈灾。你留在府中,不要外出,
更不要接触二皇兄的人。"宁语嫣点头应下,心中却有无数疑问翻涌。宇文曜转身欲走,
却又停下脚步:"我书房里的东西,有些很危险。为了你的安全,不要再来这里。"说完,
他大步离去,留下宁语嫣一人站在书房中,心中五味杂陈。那天晚上,
宁语嫣从赵嬷嬷那里偶然听说了一个消息:宇文曜的生母淑妃娘娘,十年前因巫蛊案被赐死,
而举报她的正是二皇子的生母德妃。"淑妃娘娘死得冤啊。"赵嬷嬷压低声音说,
"据说她只是喜欢研究些奇门遁甲,根本不懂什么巫蛊之术。殿下那时才十五岁,
眼睁睁看着母亲被白绫勒死,从此性情大变..."宁语嫣心头一震。
原来宇文曜冷漠外表下,藏着这样惨痛的往事。难怪他对"玄鸟社"如此警惕,
难怪他不信任二皇子...夜深人静时,宁语嫣望着窗外的明月,思绪万千。
她开始理解宇文曜的戒备与孤独,
因为他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一个带着现代记忆的穿越者,一个背负着母亲冤屈的皇子。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她心中的某个角落隐隐作痛。第五章雨水敲打着窗棂,
连绵不绝已经七日。宁语嫣站在廊下,望着院子里积起的水洼,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宇文曜离府赈灾已有半月,期间只托人带回一封简短的家书,说北境水患比预想的严重,
归期未定。"娘娘,城北传来消息,河水已经漫过堤岸,淹了几十户人家。
"管家撑着油纸伞匆匆走来,衣摆已被雨水浸透。宁语嫣心头一紧。三皇子府位于城南高地,
暂时安全,但若雨再这样下下去,迟早全城都会受灾。"殿下在北境可有新消息?"她问道。
管家摇头:"北境路途遥远,加上这连天大雨,信使往来不便。"宁语嫣抿了抿唇。
她转身回到书房,摊开一张羊皮纸,开始凭记忆绘制简易的水利工程图。在现代,
她曾参与过几个古城防洪项目的研究,虽然不能完全照搬现代技术,
但一些基本原理在古代也能适用。图纸完成后,她犹豫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
一个女人,尤其是皇室女眷,干预政务是大忌。但想到那些被洪水围困的百姓,
她又无法坐视不理。"备轿,我要去见工部尚书大人。"宁语嫣最终下定决心。
工部尚书郑大人是宁语嫣父亲的老友,看到皇子妃亲自来访,惊讶之余还是恭敬地接待了她。
当宁语嫣展开那张水利图纸时,老尚书的眼睛越睁越大。"这...这是娘娘设计的?
"他指着图纸上的分流渠道和蓄水池问道。宁语嫣点头:"郑伯伯,眼下水患紧急,
可否先按此方案试行?若有差池,责任我一力承担。"郑尚书捋着胡须,
仔细研究图纸:"妙啊!这分流之法既减轻主河道压力,又能灌溉干旱农田。
只是..."他犹豫道,"动用民夫开挖渠道,需殿下手谕..."宁语嫣早有准备,
取出一枚玉佩:"这是殿下离府前留给我的信物,见此玉如见殿下。
"玉佩确实是宇文曜给她的,但所谓"手谕"云云,自然是她编造的。情况紧急,
顾不得那么多了。郑尚书验过玉佩,终于点头:"老臣这就去安排。"三日后,雨势稍缓,
数千民夫按照宁语嫣的图纸开挖渠道,分流洪水。她不顾劝阻,亲自到现场指导,
衣裙沾满泥水也毫不在意。起初,工人们对这个指手画脚的贵族女子半信半疑,
但当洪水真的被引入新挖的蓄水池,城北水位开始下降时,所有人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她。
"娘娘真乃神人也!"一个老工匠激动地说,"这法子比朝廷以往任何治水方案都管用!
"宁语嫣谦虚地笑笑,心中却涌起一股久违的成就感。在现代,
她设计的建筑解决人们的居住需求;在这里,她的知识同样能造福百姓。
这种价值实现的喜悦,冲淡了她对异世界的疏离感。正当工程进展顺利时,
一队骑兵踏着泥水飞驰而来。为首的男子一身玄色劲装,英挺俊朗,正是离京多日的宇文曜。
宁语嫣的心跳突然加速,手中的图纸差点掉落。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直接来了工地?
是来问责她假传手谕的吗?宇文曜利落地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她面前。
他看起来比离京时瘦了些,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这些日子并不轻松。"参见殿下。
"宁语嫣福了福身,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宇文曜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环顾四周,
看着那些新挖的渠道和忙碌的工人,最后目光落回到她手中的图纸上。"解释一下。
"他简短地说。宁语嫣深吸一口气,将图纸展开:"连日大雨导致河水暴涨,
我设计了这个分流系统,将洪水引入低洼地带形成蓄水池,既缓解主河道压力,
又能在旱季提供灌溉水源..."她详细讲解了工程原理,
尽量使用这个时代已有的技术术语。宇文曜静静听着,表情莫测。"你假传我的手谕。
"听完后,他淡淡地说。宁语嫣低下头:"臣妾知罪。但水患紧急,不得已而为之。
殿下若要责罚...""责罚?"宇文曜突然轻笑一声,
"我为何要责罚一个救了一城百姓的人?"宁语嫣惊讶地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宇文曜真心实意的笑容,那笑意让他整张脸都明亮起来,
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你的设计很精妙。"宇文曜接过图纸,指着其中一处,
"不过这里的渠道角度可以再调整一下,能提高分流效率。
"宁语嫣眼前一亮:"殿下也懂水利工程?""北境多水患,我研究过一些。
"宇文曜转向郑尚书,"就按皇子妃的方案继续施工,所需银两从我府上支取。
"郑尚书领命而去,宇文曜则带着宁语嫣登上附近一处高地,俯瞰整个工程全貌。
"北境的情况如何?"宁语嫣问道。宇文曜的表情又沉了下来:"比京城严重得多。
河道年久失修,加上今年雨量异常,十几个村庄被淹,灾民数万。"他顿了顿,
"我回来是为了筹措更多钱粮,明日就要返回北境。
"宁语嫣犹豫片刻:"我...我有个想法,或许能帮助北境治水。"宇文曜挑眉:"说。
""我在古籍上看过一种'以工代赈'的方法。"宁语嫣小心地组织语言,
"与其单纯发放救济,不如雇佣灾民修建水利工程,付他们工钱。这样既能解决灾民生计,
又能完成防洪建设,一举两得。"宇文曜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不过国库空虚,恐怕难以承担如此庞大的工程费用。""可以向江南富商借款。
"宁语嫣继续道,"以未来几年的商税优惠作为回报。江南商贾一直想打开北方市场,
这正合他们心意。"宇文曜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灼灼:"宁语嫣,你到底是什么人?
"宁语嫣心头一跳,强自镇定:"只是...读过一些杂书罢了。"宇文曜没有追问,
只是点点头:"把你的想法详细写下来,我带回北境实施。"他顿了顿,"还有,
京城这边的治水工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宁语嫣瞪大眼睛:"我?
""你比工部那群老古董强多了。"宇文曜的语气中带着罕见的赞许,
"我会派几个得力助手帮你。"当天晚上,宇文曜在书房详细听取了宁语嫣的治水方案,
并提出一些实用建议。两人伏案工作到深夜,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
当宁语嫣伸手去拿砚台时,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宇文曜的手背。那一瞬间,
仿佛有电流穿过全身。宁语嫣迅速缩回手,脸颊发烫。宇文曜也僵了一下,
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书写,只是耳根微微泛红。"殿下,时候不早了,
您明日还要赶路..."宁语嫣轻声说。宇文曜抬头看了看更漏,点头道:"确实该休息了。
"他收起图纸,突然问道,"你会骑马吗?"宁语嫣摇头。在现代,
她只在旅游景区骑过温顺的马匹,算不上真正会骑。"等我从北境回来,教你。
"宇文曜的语气不容拒绝,"一个能治水的女子,不该被困在闺阁之中。"这句简单的话,
让宁语嫣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宇文曜却欣赏并鼓励她的才能,
这份尊重比任何甜言蜜语都珍贵。"我等你回来。"她轻声说,
不自觉地用了一个亲密的"我"字,而非规规矩矩的"臣妾"。
宇文曜似乎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什么也没说。次日清晨,
宇文曜带着宁语嫣整理的方案和筹集的钱粮,再次启程前往北境。临行前,
他交给宁语嫣一枚小巧的印章:"治水工程若遇阻碍,用此印即可。"宁语嫣郑重接过,
指尖再次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掌。这一次,两人都没有立即缩回手,
而是任由那短暂的接触延长了一秒、两秒..."保重。"最终,宇文曜收回手,转身上马,
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宁语嫣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
手中紧握着那枚尚带余温的印章,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涌动。接下来的日子,
宁语嫣全身心投入到治水工程中。有了宇文曜的印章和授权,工部上下无不配合,
工程进展神速。她每天早出晚归,亲自监督每一处关键施工,
很快从白皙的贵妇人变成了肤色健康、举止干练的工程指挥者。
京城百姓起初对这个抛头露面的皇子妃议论纷纷,但随着工程成效显现,
非议逐渐变成了赞誉。宁语嫣走在街上,常有百姓向她行礼致谢,孩子们则跟在她身后,
好奇地看着这位与众不同的贵族女子。一个月后,京城水患彻底解决,
而北境也传来好消息——宇文曜的赈灾工作成效显著,"以工代赈"的策略大获成功,
灾民得以安置,水利工程也初具规模。宇文曜凯旋那日,京城百姓自发聚集在街道两旁欢迎。
宁语嫣站在府门前,看着他在众人的簇拥下骑马而来。他比离京时更加英姿勃发,
古铜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光泽,眼中满是胜利的喜悦。看到宁语嫣,宇文曜翻身下马,
大步走到她面前:"我回来了。"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宁语嫣鼻头一酸。
她端庄地福了福身:"恭迎殿下凯旋。"宇文曜伸手虚扶了一下,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无需言语,却已明了彼此心中的喜悦与思念。当晚,
宇文曜在书房详细向宁语嫣讲述了北境之行的经历,
特别是她提出的"以工代赈"方案如何一步步取得成效。宁语嫣则汇报了京城治水的成果。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更漏显示已过三更。"对了,我答应过教你骑马。"宇文曜突然说,
"明日有空吗?"宁语嫣眼前一亮:"有空!"宇文曜轻笑:"那就明日辰时,西郊马场。
"第二天,宁语嫣换上一身简便的骑装——这是她按照现代骑术服改良设计的,
比传统女装更便于活动。当她出现在马场时,宇文曜已经等在那里,身旁是两匹骏马,
一黑一白。"这匹白马性情温顺,适合初学。"宇文曜介绍道,"它叫'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