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疯狂的巨兽,狠狠地砸在玻璃窗上,那声音像千万颗弹珠在滚动,密集且急促,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我放下手中的显微电镜,动作有些迟缓地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凌晨两点十七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沉重。实验室的冷白光管在头顶嗡嗡作响,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把堆满神经传导模型的实验台照得惨白,仿佛给一切都披上了一层冰冷的外衣。窗外突然炸开的闪电,如同一道巨大的裂缝划破夜空,将我的影子投在贴满脑区解剖图的墙壁上,那一瞬间的强光让我眯起眼睛,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叮——"
门禁系统的蜂鸣声刺破雨夜,尖锐而突兀。我皱眉看向监控屏幕,雨水模糊的镜头里站着个浑身湿透的女人。她裹着件黑色风衣,长发黏在苍白的脸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右手按在门禁指纹锁的位置,红色警示灯不断闪烁,仿佛在预示着某种危险的到来。
"林医生,开门。" 监控扬声器传来沙哑的女声,混着雨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刺得我耳膜生疼,"你说过这个密码永远有效。"
我下意识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术刀,这个动作已经成了我的一种本能反应。实验室地址只有三位投资人知道,而这个月预约记录里根本没有女性访客。但当我凑近监控时,心脏突然重重撞向肋骨 —— 女人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内侧刻着 "LY" 的缩写,和我抽屉里那枚一模一样。这枚戒指,承载着我太多不愿提及的回忆,此刻却如此突兀地出现在我的眼前。
门打开的瞬间,裹挟着雨水的寒气扑面而来,像是要将我整个人都冻结。女人踉跄着跌进我怀里,风衣下摆滴落的水渍在防菌地板上蜿蜒成河,那水渍仿佛是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她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混着血腥味刺激着我的鼻腔,那血腥味如此浓烈,让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们开始清除二期实验体了。" 她湿冷的手指攥住我的衣领,指甲缝里凝着暗红血痂,那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