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医院走廊,我颤抖着刷新募捐页面。突然入账的百万汇款刺破屏幕,
汇款人竟是二十年前已注销的账户,附言赎罪开始渗着血色。
病床上的女儿小满急需天价靶向药,
而ATM机蓝光映出父亲审判死刑犯的案号0444——那正是他自杀前反复念叨的魔咒。
当白菊花里的荧光字迹显露开始即是终结,
我才惊觉女儿指尖的诡异蓝光竟与突降热搜#法官之子诈捐#同步闪烁。
主治医生腕间跳动的蓝色手环,正与病房倒计时牌上的44天共振,而下一笔四十四万善款,
已悄然预设在女儿十八岁生日——2044年4月4日。1我挺怕死的,但比起我的死,
我更怕小满离开。凌晨四点多,ICU外的走廊只有我一个人。医院的灯光闪了几下,
刺得我眼睛发疼。小满今天的情况不太好,输液袋换了三次,我的钱包已经空了。陈岩,
你到底能不能救自己女儿?我握紧拳头,再次打开网络募捐平台。六岁的小满,
被确诊白血病已经三个月了。我四处借钱,能联系的人都联系了,筹到的钱却像水一样流走。
平台页面显示:#小满的救命钱#已筹集82,144元,目标300,000元。
治疗进度条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手机响了一下。是短信提示,我的银行卡收到了一笔转账。
我点开短信,瞬间愣住了。一百万。整整一百万元。我以为是系统错误,
赶紧打开银行APP。数字确实在那里,鲜红如血——1,000,000.00。
这不可能。我盯着那串数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谁会平白无故给我捐一百万?
我的募捐目标才设定了30万,这超出太多了。手机再次震动,又是一条短信。
ATM机查询详情。附言:赎罪开始。赎罪?什么赎罪?我环顾四周,走廊上空无一人,
只有医疗器械的嘀嘀声从半开的ICU门里传出来。我看了一眼病房里的小满,
她的小脸蜡黄,嘴唇干裂。我轻轻抚摸她柔软的头发,这头发和她妈妈一模一样。
想起两年前妻子离世时的场景,我的喉咙发紧。她握着我的手,让我好好照顾小满,
然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小满也躺在这里,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费用清单上显示:基因靶向药,每针44万,已用两针。保险只报销了不到十分之一。
外面开始下雨了。我必须确认这笔钱是真的。急匆匆冲出医院,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衣服。
医院对面就有ATM机。我浑身发抖地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
屏幕上显示余额:1,000,144.25元。我长舒一口气,这钱是真的。
但当我点击交易明细,看到转账信息时,寒意从脚底涌了上来。汇款时间:04:44。
汇款卡号:尾号0444。附言:赎罪开始。那个赎罪开始三个字,
用的是和我父亲当年法院判决书一模一样的字体。我不由得后退一步,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划过。系统显示,这张汇款卡在2003年就已注销。2003年。
这个数字让我呼吸一滞。那是我父亲去世的年份。他作为主审法官,
因为一个轰动全城的死刑案备受争议,最后抑郁自杀。临死前,
父亲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照顾好小满,他们不会放过周家人。
当时我完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小满还没出生,周家人又是谁?
尾号0444的卡被注销的日期,正好是周振海执行死刑的那天。我站在雨中,盯着屏幕,
内心挣扎。如果这钱真和父亲的案子有关,我该不该用?这会不会是某种赃款?
但小满需要治疗,她的生命不能等。用这种钱救女儿,我算不算是在道德上妥协?
有人在吗?我被这声音吓得转过身。一位护士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拿着一束白菊花。
刚才有人让我放在ICU门口,说是给你的。我接过花束,雨水顺着包装纸流到我手上。
花里夹着一张卡片,字迹被雨水打湿,几乎看不清。回到ICU外,我把花放在座椅上。
卡片上的字迹已经完全模糊了。我掏出手机,搜索周振海案。这个案子我知道一些。
当年周振海被控杀害商业伙伴,证据确凿,最终被判死刑。我父亲是主审法官。但判决后,
网上出现了不少质疑声音,认为证据有问题。在搜索结果中,我看到一张老照片。
周振海被带上法庭那天,有人在法院门口放了一束白菊。
照片旁边的热搜榜赫然标着:#法官陈明川疑似误判案件#,阅读量44万。
我的心跳快了起来。看向ICU病房,小满还在沉睡。鬼使神差地,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对着湿漉漉的卡片照去。在紫外光下,
卡片上隐藏的字迹显现出来:开始即是终结。我浑身一颤,差点摔了手机。
接着我用紫光照向病房玻璃,发现上面竟然也有荧光痕迹,隐约可见623三个数字。
转头再看小满,她的指尖上有一点亮光,看起来像荧光笔留下的痕迹。
我记得她昨天没有用过荧光笔。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但这笔钱无疑是救命钱。犹豫片刻,
我拿起手机,联系了主治医生。陈医生,我有钱了,可以给小满做骨髓移植了。
医生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明天早上八点安排手术前检查。他看了看小满的病历,
补充道:陈先生,有件事我需要提前告诉你。小满的血液检测显示有种异常基因标记,
这很可能与遗传因素有关,我们会做进一步检查。遗传因素?我愣了一下,
这和白血病有关系吗?目前还不确定,但会影响后续治疗方案。
检测显示她的血液在某些试剂下会呈现蓝色反应,这种情况非常罕见。医生说完就离开了。
蓝色反应?我从未听说过这种情况。挂完电话,我疲惫地用手抹了抹脸。
小满在病床上轻轻呻吟起来,似乎在说什么。我凑近听,
只听见她在昏迷中呢喃:爷爷别哭...爷爷?我父亲去世时,小满还没出生,
她从没见过她爷爷。抚摸着小满的小手,我注意到她的指尖荧光变得更明显了。
这荧光有种奇特的图案,像是某种符号或数字。正当我疑惑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汇款已到账。周振海案调查。可知你父亲真面目。
我的手开始发抖。周振海是我父亲判处的最后一个死刑犯。案子结束后不久,父亲就自杀了。
从那以后,我和母亲都不愿提起这件事。我的视线落在那束白菊上。第二天早上,
小满的治疗正式开始了。输液管中的药物滴入她的血管,她的面色渐渐有了血色。
我在病房外等待,心怀感激又惴惴不安。病房门突然打开,护士急匆匆地走出来。陈先生,
不好意思,有个网站发布了你的筹款记录,质疑你诈捐。我愣住了。什么?
有人爆料说,您是前法官陈明川的儿子,而陈法官曾经冤判了周振海死刑。
护士把手机递给我,网友怀疑这笔匿名捐款有猫腻。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社交媒体界面,
#0444爸爸#的话题已经冲上热搜,阅读量高达444万。
下面是模拟转发的评论截图:前法官儿子获神秘巨额捐款,
死刑犯家属发声:这是我们的血泪钱!我的世界仿佛崩塌了。谁会知道这些?谁会这么做?
手机不断震动,各种信息涌入。网友们热议这笔神秘捐款,有人怀疑是洗钱,有人说是敲诈,
还有人挖出了我父亲当年的争议判决。紧接着,新闻记者们开始在医院门口聚集。
我被迫关掉了手机。医院保安帮我挡住了记者,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回到病房,
小满还在熟睡。她刚完成了当天的治疗,情况比昨天好多了。医生见我脸色难看,
拍拍我的肩膀。别担心那些闲言碎语,专心照顾孩子。我勉强笑了笑。医生,
你有没有发现小满指尖上有荧光物质?医生检查了一下。没有啊,很干净。
我再看小满的手指,确实没有荧光了。难道是我看错了?傍晚,医院食堂。
我盯着餐盘里的饭菜,一口也吃不下。手机暂时借给医生,让他和药房协调用药,
我总算有了片刻安宁。陈岩?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抬头,看到了律师周锐。
他看起来比印象中憔悴许多,西装笔挺但脸色蜡黄。周律师?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里?做个检查而已。他在我对面坐下,听说你遇到了麻烦?我苦笑。
你知道了?全网都知道了。周锐直视我的眼睛,关于那笔匿名捐款,你有头绪吗?
我犹豫了一下,摇摇头。周锐是我认识的最好的律师,但我总觉得这事不该和任何人说。
周振海案。周锐突然说,你父亲审理的最后一个案子。我的心跳猛地加速。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周锐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掏出手机给我看了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份司法文件,标题是周振海案DNA鉴定报告。这份报告显示,
案件中的关键血迹含有某种异常基因标记。周锐的声音很平静,而这种标记,
正好与你父亲长期接触的辐射试剂有关。那种试剂会导致血液在特定条件下呈现蓝色。
我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你父亲长期在充满辐射的环境工作,导致基因突变。
这种突变通过血液可以检测出来。周锐盯着我,而案发现场的血迹,有同样的突变标记。
我的手开始发抖。你到底想说什么?找到623号储物柜。周锐站起身,
真相就在那里。他转身离开,背影有些摇晃,像是很虚弱。我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
周锐是什么意思?我父亲的血液出现在周振海案现场?这不可能。回到病房,
小满的输液袋被换过了。新的药液正一滴滴流入她的血管。爸爸...小满醒了,
声音虚弱。宝贝,我在这。我紧紧握住她的小手。我梦见爷爷了。小满眨着大眼睛,
他说...他很难过,做了错事...还说『小四』不该死...我的心猛地一跳。
小四?对啊,就是小四。小满轻声说,爷爷一直在叫小四...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小四是周振海的小名,只有至亲好友才知道。
我父亲从没在家里提起过这个名字,小满绝不可能知道。我看到病房桌上有个旧相框,
是护士刚才收拾床头柜时发现的。这是你的吗?在小满枕头底下找到的。我接过相框,
里面是我父亲的照片,穿着法官袍,神情严肃。这明明放在我家书柜上,怎么会出现在医院?
手指颤抖着,我翻开相框背面,想看看有没有线索。背面贴着一张泛黄的纸,
上面用红色墨水写着七个字:我对不起周家。那红色,宛如鲜血。
2我在医院门口站了很久。手里紧握着那条关于酒店305房间的短信。风有点凉,
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会是陷阱吗?我很害怕,却又无法抗拒那种想知道真相的渴望。
爸爸的手表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指针永远停在三点十五分。我轻轻抚摸表面的划痕,
仿佛能感受到爸爸的体温。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次不是短信,
而是热搜推送:#法官之子诈捐#。我点开链接,屏幕立刻变成了微博热搜界面,
一条醒目的标题瞬间映入眼帘:陈岩,前任法官之子,白血病女儿住院期间收到百万善款,
却拿去做了美容手术!界面右上角还标注着爆的标记。
配图是一个男人蹲在ATM机前查看转账的照片,那台ATM机屏幕发出异常的蓝光,
照亮了男人半边脸。旁边赫然写着赎罪开始的字样。我停顿了一下,仔细盯着那张照片。
ATM机旁边似乎还有个模糊的人影,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剪影,手腕上戴着发光的蓝色手环。
评论区一片哗然。我皱了皱眉,准备关掉页面,
却突然发现有人在评论里@了我:@林夏 你爸爸当年判了周振海死刑,
结果人家是冤枉的!你们法官家族都该偿命!我目瞪口呆。爸爸确实当过法官,
但已经退休很多年了。而这个周振海案,我好像在爸爸的旧案卷中见过。手机又响了,
妈妈打来的。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夏夏,你在哪?妈妈的声音透着焦急。医院。
怎么了?别去殡仪馆!更别去那个酒店!有人在跟踪你!
我心一沉:你怎么知道有人约我去酒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听我的,回家。
我会解释一切。我挂了电话,脑子里回响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周振海。
作为医疗记者的职业敏感让我决定先去查一查这个案子。我走向医院的报刊亭,
买了份今天的报纸。
头条新闻让我措手不及——周振海冤案最新进展:关键证人曝光DNA报告造假。
报道详细描述了二十年前的周振海案。周振海被控杀害妻子,
但当年的DNA证据疑似被人篡改。新挖出的证人证实,
周振海案的某些关键证据可能被人为操控。而最初判处周振海死刑的,正是我父亲。
那份热搜下方还显示着陈岩女儿的住院费用清单:基因靶向药物:¥44,444/剂,
需44天疗程。这种天价基因药物引发了大量网友的愤怒评论,
有人质疑这是医药公司和医院的勾结,也有人为病童发起捐款。一种使命感在我心中升起。
作为医疗记者,我对DNA证据的造假深恶痛绝;作为林伟明的女儿,
我更需要知道爸爸是否真的判错了人。我决定去一趟周振海的墓地。公墓很安静。
周振海的墓碑很普通,只刻着姓名和生卒日期。墓前放着几束白菊花,整齐地摆成冤
字形状。我蹲下来,轻轻摸了摸那些花。花瓣冰凉,带着晨露,显然是早上才放的。
我捡起一片花瓣,发现上面有淡淡的蓝色荧光痕迹,和医院常用的荧光输液很像。
花瓣在我指尖微微发蓝,仿佛带着某种基因突变的特质。这时,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是林法官的女儿?我转身,看到一位老人站在那里。是的,
您是?我是周老太,周振海的母亲。她的声音平静,不带丝毫怨恨,
你爸爸来看过我儿子。我惊讶地看着她:我爸来看过?什么时候?很多次。
每年都来。最后一次是他生病后,就在你爸确诊那天。老人脖子上挂着一个蓝色吊坠,
在阳光下微微闪光。爸爸从没提起过这事。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老人指了指墓碑:你爸爸在墓碑上刻了字,只有用特殊的荧光液才能看见。
我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紫外线检测仪医疗记者的必备工具,照向墓碑。
荧光字迹渐渐浮现:623柜存真相落款日期赫然是2044.4.4,
而字迹无疑是爸爸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低声问。老人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爸爸很痛苦,总说欠我儿子的,一定要还。他说四十四天后真相会大白。
旁边几个扫墓的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一位护士模样的女子看了我一眼,
低声和同伴说着什么。我听到她说:那不是陈岩的母亲吗?手腕上同样戴着蓝色手环。
他们又认错人了。但这次怎么认为我是陈岩的母亲?我只有28岁啊!与此同时,
在医院的儿童肿瘤科,陈岩正紧盯着女儿小满的输液袋。输液袋里的液体呈现出淡淡的蓝色,
袋上有人用蓝色荧光笔写了0444mg,那数字在特定光线下微微发亮。
荧光笔的痕迹只有在特定光线下才能看见,陈岩是无意中发现的。他皱起眉头,
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个奇怪的标记。身旁的费用清单上,
基因靶向药物的价格赫然标注着:¥44,444。我离开墓地,直奔医院。
医院的623柜是档案室的一个旧柜子,平时锁着。我用记者证混了进去,
趁工作人员不注意,站在柜子前犹豫了一下。尝试输入爸爸的生日、周振海案的案号,
都无法打开。突然灵光一闪,我输入了周振海刑期4年4月4天,锁应声而开。
柜子里全是尘封多年的旧档案,最上面一份文件的标题赫然是周振海案血样检验报告。
我翻开文件,发现原始报告上清晰标注着父系基因污染,
污染源辐射特征与陈氏职业暴露吻合。P44号样本显示严重异常。
荧光笔特别标出了陈氏两个字。陈氏?又是陈家?档案夹里还有一张照片,
是个陌生男人的证件照,背面写着陈远志,法院法医。我从没听爸爸提起过这个人。
照片下方一行小字:辐射暴露史,慎重接触。我决定对周振海案做更深入的调查。
作为医疗记者,我需要找到那个被热搜中提到的陈岩,
看看他和他女儿的情况是否真如网上所说。我悄悄来到儿童肿瘤科,打算先观察一下情况。
我拿出相机,准备远距离拍几张资料照。透过长焦镜头,我看到一个病房门口写着陈小满
。病房里,一个男人正焦急地和医生交谈,他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给什么人看照片。
他的手腕上戴着和那些护士相同的蓝色手环。我调整焦距,对准那个男人的脸部特写。
就在我按下快门的瞬间,他突然转头看向我的方向。我赶紧躲开,但为时已晚。视线中,
我看到那个男人快步向我走来。你在干什么?偷拍我女儿?男人愤怒地质问。对不起,
我是医疗记者林夏,正在调查一个案子。我赶紧解释。记者?他皱眉,
你是来挖我诈捐的新闻?不是。我摇头,我在调查周振海案。听到这个名字,
他明显愣了一下。你是陈岩?我问。他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拿出手机,
给他看那条热搜。网上说你收到了百万善款,用于购买天价基因药。
那是有人匿名转的钱,我没有募捐。他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蓝色手环在他手腕上微微发光,你为什么对周振海案感兴趣?
因为我父亲是当年的主审法官。他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你父亲是林伟明?我点头。
最近有报道说周振海可能是冤案,我想了解真相。陈岩看了看四周,
压低声音:你能跟我来一下吗?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他带我来到女儿小满的病房。
小女孩安静地睡着,面色苍白,头发稀疏,明显是化疗的副作用。她的手臂上插着输液管,
液体呈现出淡淡的蓝色。看这个。陈岩拿出手机,给我看一张输液袋的照片,
上面用蓝色荧光笔写着0444mg。我吃惊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他摇头,但是前几天,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短信,只有四个数字:0444。
短信说这是我需要支付的赎罪天数。和我在周振海墓碑上看到的数字一样。
我若有所思。什么?我把在墓地的发现告诉了他。陈岩脸色越来越凝重。
病床旁的监控器突然闪过一阵蓝光,然后恢复正常。
你父亲为什么要在周振海的墓碑上留线索?我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
但我在医院的623柜里找到了一些线索。我拿出手机,给他看我拍下的档案照片。
这是...陈岩凑近屏幕,我父亲?你父亲是陈远志?法院法医?他点点头,
眼中充满震惊:这些年他从没提过周振海案。
我只知道他因为职业暴露患上了严重的基因突变,导致辐射伤害。我们对视一眼,
都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远比想象的复杂。就在这时,一名护士走进病房:陈先生,
有人送花来,说是给小满的。护士手腕上的蓝色手环格外显眼。我们跟着护士走到前台。
一大束白菊花静静地放在那里,整齐地摆成冤字形状,和周振海墓前的一模一样。
花瓣在医院的灯光下微微发出蓝光。卡片上写着:他收过同样的花。四十四天后,
真相将大白。我拿起卡片,用紫外线检测仪照了照。
隐藏的荧光字迹显现出来:开始即是终结。陈岩的手开始发抖:这是什么意思?
我沉思片刻:可能和你收到的百万捐款有关。你说那笔钱什么时候转入的?
就在44天前。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转账时间是04:44,
显示在ATM那蓝色的屏幕上,正好是周振海死刑执行的那一天和时间。
你有没有收到过关于酒店305房间的短信?我突然问道。
陈岩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把口袋里那条短信给他看:有人约我去殡仪馆旁边的酒店305房间。
我也收到了类似的短信。陈岩说,但我不敢去。小满病得很重,我不能离开她。
那条短信说,酒店里有可以拯救小满的特效基因药。这时,
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新消息:你在查什么?紧接着又是一条:你流着肮脏的血。
几乎同时,陈岩的手机也响了。他拿出来一看,脸色变得惨白:你女儿流着肮脏的血。
蓝色是污染的痕迹。我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和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陈岩问,声音发抖。我的大脑飞速运转:陈先生,你有小满的基因检测报告吗?有,
医院有存档。我们立刻去找了主治医生。医生犹豫了一下,最终调出了小满的基因报告。
医生手上戴着的蓝色手环与陈岩的几乎一模一样。报告显示,
小满的血液中含有异常的基因标记,呈现出淡蓝色。报告特别注明:父系基因污染严重,
疑似职业辐射暴露导致。基因型与父亲陈岩不完全匹配,污染源与周氏家族基因高度吻合。
建议进行进一步谱系追踪。这正常吗?我问医生。非常罕见。医生解释道,
这种基因污染通常出现在核辐射事故后代,或者...他停顿了一下,
基因编辑实验后代。小满的母亲呢?
陈岩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三年前车祸去世了。她做过配型,也不完全匹配。
我正思考着这些信息的含义,手机又响了。是妈妈打来的。夏夏!你在哪?快回家!
妈,我需要知道真相。爸爸和周振海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有人说我们家欠了血债?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周振海是冤案。妈妈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你爸爸一直想纠正这个错误,但有人不允许。为什么?因为牵涉太多人了。
法院、检察院、公安局...一旦推翻了周振海案,至少有44人会受牵连。更重要的是,
这会暴露二十年前的基因编辑实验。那个百万善款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给陈岩寄钱?
那种蓝色手环又代表什么?别去酒店!妈妈突然提高了声音,那个人很危险!
他一直在策划复仇,已经二十年了!谁?周振海的儿子,周锐。
妈妈的声音颤抖着,他是个律师,故意接近了我们。夏夏,
他...他患有辐射导致的基因变异,他的血是蓝色的。他想用小满的骨髓做研究。
什么研究?治疗他的基因变异。他认为小满的基因能救他,
因为她身上同时有周家和陈家的基因特征。我惊住了。陈岩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妈,小满真的是陈岩的女儿吗?我问出了最担心的问题。电话那头沉默了。妈?!
基因不会说谎。妈妈的声音很轻,却像炸弹一样在我耳边炸开,你们去做检测吧,
一切就明白了。陈远志当年参与的秘密基因实验,改变了四个家族的血脉。挂了电话,
我和陈岩都沉默了。我回想起相机里那张他站在ATM机前的照片,背后那个模糊的剪影,
手腕上戴着蓝色手环——会是周锐吗?最终,
我们还是决定一起去殡仪馆旁边的酒店305房间,一探究竟。酒店305房间的门半开着,
里面空无一人。床上放着一份文件和一支录音笔。墙上的电视屏幕发出淡淡的蓝光。
录音笔自动开始播放,是个男人的声音:欢迎来到真相的开始。陈岩,
你的女儿流着周家的血。林夏,你的血也不纯净。二十年前的罪恶,是时候清算了。
四代人的四十四天救赎,已经开始。中间是44秒的沉默,然后声音继续:那些白菊花,
是我亲手摆的。每一朵都代表一个被掩盖的真相。蓝色是基因污染的证据,
也是我们身上的烙印。文件是一份完整的基因污染报告,
上面清晰地标注:陈岩与小满的亲子关系仅有43.2%的匹配度,
低于正常父女关系的标准值。小满的部分基因序列与周振海家族高度吻合。
辐射造成的基因突变在周家、陈家和林家三个家族中均有表现,
表现形式为血液呈现异常蓝色。最后一页是一张照片:年轻的陈远志和我爸爸站在一起,
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背景是法院的大楼。他们手腕上都戴着蓝色手环。
照片角落有个模糊的日期:2003年,正是周振海案宣判的那年。这意味着什么?
陈岩声音发抖。我拿起那份基因污染报告,
心中已有了可怕的猜测:意味着二十年前的案子,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酒店房间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屏幕显示着蓝色的界面,中间有一个44秒的倒计时。
当倒计时结束,出现了一组数字:4-4-4-4。随后,屏幕闪烁几下,
出现了医院的监控画面——小满的病房,实时画面。小满还在睡觉,
但病房门口多了两个陌生人,手腕上都戴着蓝色手环。陈岩立刻拿出手机拨打医院,接通后,
他急切地询问小满的情况。挂了电话,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们得马上回医院!
回到酒店大堂,我接到了周老太的电话。姑娘,你去看墓碑了吗?看了,
谢谢您告诉我。那你知道我儿子临死前说的话吗?什么话?
他说:『孩子们是无辜的』。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遇见了小满。林法官带她来看过我,说她和我儿子有血缘关系,他们的血都是蓝色的。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什么时候的事?就在你爸爸生病前。
他说这是他最后一次道歉的机会,四十四天后,四个家族的秘密将会终结。
我和陈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和震惊。离开酒店时,
我通过大厅的监控屏幕注意到检察长的司机正往这里赶来。他手上戴着那种蓝光手环,
脸上的表情冷静而危险。我和陈岩决定立刻离开。在电梯里,
陈岩突然问我:你觉得百万捐款是谁给的?我想了想:可能是周锐。
他想用这种方式提醒你,有一笔血债需要偿还。
那笔钱正好可以支付四十四天的基因药物治疗费用。为什么现在?为什么是我女儿?
因为基因污染。我看着他,小满身上流着周家的血,这是个讽刺,
也是周锐复仇的筹码。更重要的是,她的血液可能是解开基因污染之谜的关键。
我们回到医院,发现小满的病房门口站着两个保安。陈岩出示证件后才被允许进入。
他们手腕上都戴着蓝色手环。小满还在睡觉,输液袋已经换了新的,
液体呈现出更鲜艳的蓝色。床头柜上多了一把钥匙,钥匙扣上写着4楼4号,
旁边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陈岩。陈岩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
上面写着:如果你想救你女儿,明天来法院旧址,带上那份基因污染报告。
四十四天的赎罪,今天才是第一天。落款是周锐,日期是明天,
还精确到了时间:04:44。3我从酒店出来,眼睛还不适应午后的阳光。脑子很乱。
昨晚几乎没睡,满脑子都是那条神秘短信和305房间的约定。我看了看表,
时间刚好是一点半。还有半小时。贴在衣服内侧的清洁工工牌有点扎人。我调整了一下假发,
确保所有细节都完美无缺。站在周锐律师事务所大楼前,我深吸一口气。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推着清洁车走进大厅,没人多看我一眼。穿着制服的人总是隐形的。电梯里,
一位西装男直接把我当空气。这很好。我掏出了偷偷搞到的门禁卡,印着物业管理
的字样。这是在妈妈睡着后从她包里找到的。卡上有轻微的划痕,边缘微微发黄,
像是经常使用。电梯停在了律师事务所那层。走廊上安静得可怕。
周锐律师事务所的门牌很低调,黑底金字。我按下对讲按钮。您好,清洁服务。
没人回应。正合我意。我用钥匙打开了清洁间的门,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制服,
推着清洁车走了出来。门禁卡在读卡器上一划,律所的玻璃门轻轻滑开。里面空无一人。
周末,律师们都休息了。我快速扫了一眼大厅的监控,数了数——四个。全是固定角度,
有一个正好有个盲区。我推着清洁车,刻意保持慢速,像是真在干活。办公区一片安静。
左手边是会议室,右手是律师办公室。根据我之前在网上搜集的资料,
周锐的办公室应该在最里面。我经过几扇门,每扇门上都有铭牌。
最里面那间果然写着周锐 合伙人。我站在门前,心跳如雷。
这个人可能和爸爸的死有关。或许是杀人凶手,又或许掌握了真相。
我掏出从医院偷来的磁卡,在门上一刷。红灯亮起。拒绝访问。我又试了一次。还是红灯。
该死。我环顾四周,思考对策。办公室旁有个杂物间,门是虚掩的。我推开门,
发现里面堆满了档案柜。柜子上标签写着年份和案件类型。
我的目光迅速锁定了标着2003的那个柜子。2003年,爸爸死刑执行的那年。
柜子上了锁。我从包里掏出小工具,尝试撬开。手有点抖,好几次都失败了。
汗水从额头滑下。咔嗒一声,锁开了。我快速翻找档案,希望能找到周振海的案子。
没有。这里只有周锐经手的案子,没有他父亲的资料。正当我失望之际,
视线落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上。上面写着623。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照片上的数字。柜子很小,像个保险箱。我试着输入几组数字。爸爸的生日,
周振海的死刑日期,都不对。我思考着,突然想到小满的病房号。尝试输入了0444。
锁咔嗒一声开了。里面放着一个U盘,用红绳系着。我迅速插入从医院顺来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弹出密码提示。命中注定之日。我思考着,
输入了周振海死刑执行的日期:20030444。正确。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
是庭审记录。我看见一个年轻男人站在被告席,面容憔悴。
屏幕左下角显示日期:2003年4月4日。周振海。他看起来与照片上判若两人。
基于DNA证据,被告周振海谋杀罪名成立。画面切换到了法官宣判。
我倒吸一口冷气——那是我父亲。他看起来很年轻,表情严肃,
眼中却藏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视频角落里,一个穿着法医制服的人站在证人席旁。
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被告。那是陈远志,爸爸最信任的法医专家。
为什么他看起来如此不安?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急忙关掉视频,把U盘藏进口袋,
关上柜门。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拿起拖把,假装在打扫。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起来像个医生。他皱着眉头看我。瘦削的面容下,
眼睛却异常锐利。手里握着一个深色手帕,好像刚擦过什么。
手腕上戴着一个泛着诡异蓝光的医疗手环,那种高级医疗集团才会配的那种。
你在这里干什么?他问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帕迅速抬起,贴在嘴边。对不起,
先生。我低着头,我在打扫卫生。他停止咳嗽,手帕放下时,
我注意到上面有暗蓝色的痕迹。不是普通的血迹。他的目光一瞬间转向儿童医院的方向,
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你是新来的?他问道,声音因咳嗽而沙哑。
口袋里药瓶露出一角,标签上印着靶向DNA甲基化抑制剂辐射病变专用。是的,
刚来一周。他点点头,从我身边走过,拿了几个文件夹就离开了。我松了一口气。这是谁?
周锐?为什么他看起来病得这么重?那不寻常的蓝色血痕是怎么回事?我继续搜寻,
注意到角落有个垃圾桶,里面有几张揉皱的纸。我小心翼翼地展开其中一张。
是一份DNA检测报告。报告上写着两个样本的编号和比对结果。相似度高达75%。
第一个样本的编号是CY001,第二个是ZL001。CY...陈岩?
ZL...周锐?
报告左上角还有一行小字:辐射暴露后代DNA甲基化模式世代积累变异分析。
我的心跳加速。这是什么意思?报告让我想起三天前收到的那个匿名快递。
里面只有一份发黄的亲子鉴定报告,
报告显示一个叫林小雨的女子与周振海有99.99%的血缘关系。林小雨,我母亲的闺名。
当时我以为是恶作剧,现在看来...看了眼时间,已经1:50了。
距离约定的时间只有十分钟。我得赶紧离开。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桌上有个小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输液袋,标签上写着0444mg致死量,笔迹潦草,
像是医生写的。旁边贴着一张便签:小满病房确认。输液袋里的液体呈现出淡淡的蓝色,
与那手帕上的血迹颜色相近。我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摔了。他们想对小满做什么?
我赶紧拍了照片,然后小心地把东西放回原位。正准备离开,却发现门口站着刚才那个医生。
我就知道你不是清洁工。他慢慢走近,再次咳嗽,这次更加剧烈,陈岩的女儿,对吗?
我浑身一僵。他认出我了。别紧张。他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病态的脸,我是周锐。
我握紧了拳头。这就是那个给我捐款的人,那个可能害死爸爸的人。我们约好了两点见面,
不是吗?他微笑,笑容却未达眼底,305房间已经备好了。我没说话,保持警惕。
他看起来病得很重,脸色苍白泛蓝,嘴唇发紫,但眼神锐利得可怕。去酒店吧,
这里不安全。他取出一把钥匙,4楼4号房,44秒视频等着你。三十分钟后,
我站在了无窗的305房间里。空调温度异常高,让人呼吸困难。
酒店电视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计时器,
正在缓慢倒数:44:00、43:59、43:58...周锐坐在房间唯一的椅子上,
右手不断把玩着一支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你想知道真相?他问。
我想知道我爸爸为什么死。那你得先看看这个。他递给我一份文件。
是DNA亲子鉴定报告,附带一份关于辐射暴露导致的DNA甲基化异常报告。
样本来自我和妈妈的血液。报告显示,我妈妈可能是周家的血亲,
而且我们的血液中都有相同的甲基化异常标记。
报告角落标注着核电站泄漏后第四代受害者族群。我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可能。
你妈妈是我父亲的私生女。周锐平静地说,这就是为什么你父亲判了我父亲死刑。
什么?家族诅咒。他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小块蓝色血痰,
注射器在他手中危险地晃动,你父亲发现了,想保护家族名誉,于是伪造证据,
判了我父亲死刑。我们都是那次核事故的受害者,DNA被永久改变,世代积累。
电视屏幕上的计时器还在倒数:35:44、35:43...我无法相信这些。
你有证据吗?当然。他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录音。是父亲和一个女人的对话。
他们提到了DNA检测结果和如何处理周振海的问题。同时,
他调出一份我父亲的尸检报告,
显示他死于异常的肺部病变——与周锐现在的症状惊人地相似。我的世界崩塌了。
录音中父亲的声音确实是他,但这不可能是真的。
我突然想起妈妈临终前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握着我的手说:有些真相,
还不到时候告诉你...当时她的血也是淡蓝色的。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周锐冷笑,一个被核辐射玷污的家族。他又开始剧烈咳嗽,
注射器几乎要从他手中滑落。你得了什么病?辐射导致的DNA甲基化异常。
我父亲有,我有,你女儿也会有。我们的血液都会变成蓝色,然后肺部开始衰竭。家族诅咒,
四代人的四十四天救赎循环。他看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倒计时:28:44。
我想起了妈妈的咳蓝色的血,小满反复的感染。一切都有了可怕的解释。
你捐款是为了救小满还是害她?都是。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检测报告,
小满有同样的DNA甲基化异常,只是还没完全发作。而我——他又咳嗽起来,
注射器中的蓝色液体在灯光下闪烁,我需要他的骨髓。我们是一家人,配型最匹配。
他的目光转向窗外的儿童医院,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注意到他桌上有一张儿童画,
画着小女孩和爸爸手牵手。我忍不住后退一步。这个人想用我女儿的骨髓续命?
你父亲毁了我一家,我只是以牙还牙。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我背对着周锐接起电话。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与酒店电视上的倒计时惊人地同步。
陈先生,您女儿的输液袋被人调换了!幸好护士发现得及时...那液体是蓝色的,
很不寻常...我的心沉到了谷底。回头看向周锐,他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
手中的注射器对准了自己的手臂。你对小满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他说,
但药物已经启动了。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视频通话。我接起来,是小满的病房。
她躺在床上,被一堆仪器包围着。她的脸色很差,嘴唇边缘泛着不自然的蓝色。
输液器上的计数器也在倒数,与酒店电视上的时间完全同步。爸爸...她虚弱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