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扔到了水箱里,还将唯一的出口堵死了。
“如果不是你,祁真怎么会昏迷不醒。
我要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他的痛苦。”
我在水箱中不断挣扎求救,老婆却无动于衷,还一脸厌恶。
水灌进了我的口鼻,感觉一口气都呼吸不上来了。
“我记得你水性很好,整天就会在我面前装可怜争风吃醋,今天就叫你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她就带人转身离开了。
可她不知道,先前为了救她。
我被她的仇家打成了重伤,双腿落下了残疾,已经游不动了。
1.“你疯了!我都说过了祁真落水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宋知慧沉着脸,带来了一群保镖将我架了起来。
他们把我抓得死死的,让我几乎动弹不得。
刚刚在微信上,看见她质问,我都已经语音向她解释过无数回了。
我虽然也在游泳馆,但是和祁真完全不在一个场地,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也在游泳馆。
但她还是不肯信我,一回来就找我兴师问罪。
那几个大汉将我扛到了水箱跟前,我心里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你到底要干什么?”然而宋知慧就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一样,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几个大汉见状,就直接把我扔进了水箱里。
我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比从前了,使了很大的劲儿才游到了水面。
这是楼顶盛水的大水箱,四周都是铁皮,十分光滑,我根本爬不上去。
“周煜杰,别逼我发火。
你乖乖承认了给祁真道个歉,再进监狱好好改造个几年这事儿就算完了。”
宋知慧终于是难得地开了口。
原来她这是打定了伤害祁真的人是我,想拿这种方法逼我认罪。
“我说了,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
我绝不会认下莫须有的罪名。
宋知慧听我这么说,再也维持不了刚刚平静的态度了,变得抓狂了起来。
“是不是我给你好脸色给多了?让你觉得我真的不会把你怎么样?赘婿而已,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切证据都表明是你干的,还敢在这里狡辩,今天就叫你好好长长记性。”
宋知慧说完,亲自爬上梯子。
走到了水箱的顶门跟前,重重地将门给关上了。
我见状疯狂呐喊。
“不,不要关门!”宋知慧充耳不闻,为了保险她还绝情地给门挂了三把锁。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这些年陪她一路走过来的人是我。
她却要因为一件没有由来的事情来置我于死地。
游了太久,我的腿已经超负荷了,刺骨的痛意不停从我的下身传来。
任凭我怎么使劲,我的腿再也动不了一下,就像脚下被人拽住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在下坠。
无数的水湍急地涌进了我的鼻腔和耳朵,我已经对宋知慧不抱希望了,只好向她身边的人求救。
“救救我啊!我真的坚持不住了,要是出了人命,你们在场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2.宋知慧身边的小秘书动容了,终于试着开口为我说话。
“宋姐,我看他真的快不行了。
真出了人命就不好了,要不然……”听她这么说,宋知慧翻了个白眼,冷笑了一声。
“他就是在装呢,他从小在海边长大水性很好的。
心思不用在正道,一天天只会争风吃醋装可怜好去暗戳戳地害人。”
小秘书见状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
我真的支撑不住了,虽然宋家给了我封口费,但是我也不得不说了。
“我为了救你,腿已经废了……”再也游不动了。
然而还没有等我说完,我的嘴里就被灌进了大量的水,嗓子被呛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叽叽喳喳说什么呢!我可没工夫听你狡辩,你就待在里面给我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肯认错了再出来。”
宋知慧竟然把水箱的阀门给打开了,大量的冷水喷涌而入。
我被巨大的水流给搅动,意识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最后,我恍惚间听到宋知慧打了一通电话询问祁真的状况。
“祁真现在怎么样了?他还醒得过来吗?”她的声音焦急,神色紧张。
像是在对待什么宝物一样。
她从来没有对我这样上心过。
我遭遇什么不测,她总是说我皮糙肉厚一定能自己扛过去。
我知道她不爱我。
但我自顾自地以为,只要我无条件的为她好,终有一日会打动她冰封的心。
但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不仅在这段感情中活成了一个笑话,现在看来还要把命给搭上去了。
打完电话,宋知慧就匆匆离去,招呼着身边的人一起赶往医院去照顾祁真,没再看过我一眼。
过后,整间房间又变成了死一样的寂静。
宋知慧走得匆忙,连水阀都没来得及关上。
感觉那无数的冷水都要把我的身体撑爆了。
我的意识在渐渐消散,但我心中有个念头却异常清醒。
那就是: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不要再遇见宋知慧了。
宋知慧在祁真的病床前守了五天,见他终于醒来,激动地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祁真,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祁真只是摇摇头,苍白地扯出一个笑容,说他自己没事。
宋知慧当然不信,叫来了医生了解情况。
这时秘书小跑走进了病房,焦急地说。
“宋姐,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没关水阀?物业说水都从别墅门口流出来了,那么大的水周先生会不会?”听此,宋知慧的脸上终于产生了一丝动容的神色。
3.她刚站起身,祁真就颤颤巍巍地抓住了她的衣角。
“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就快回去吧。
我不想再被周先生误会了”说罢,他还猛咳了好几下。
宋知慧立马就又坐到了他的身边,声音都变得沙哑了起来。
“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竟然还为他说话。
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被周煜杰给暗害了。”
她握住了祁真的手。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放心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哪也不去。”
祁真也被她感动了,和她拥抱在了一起。
“知慧,我没事的。
除了你,就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我站在他们的身前,看着他们肉麻地卿卿我我,真想现在就手刃了这两个狗男女。
我已经死了很多天了,尸身肯定还在水箱里泡着。
我从小在海边长大,还是支撑了一会儿的。
但喷涌而入的冷水使我的身体失温,加上还有窒息带来的痛苦,我就这么凄惨死去了。
现在我一闭上眼,临死的场景和我所遭受的痛苦仍旧历历在目。
宋知慧和祁真言语暧昧着,随后他们就拥吻了起来。
一旁小秘书也很尴尬,见他们亲了很久,才敢出言打断。
“姐,别墅那边该怎么办?”被打断了好事,宋知慧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别什么事都来问我。”
她挥了挥手就要把小秘书打发走。
“哦,对了!处理好别墅漏水的事后,把周煜杰也带来给祁真磕头道歉,他应该也长教训了。”
在小秘书要走前,她冷不丁地补上了这么一句。
我只感觉可笑,她是怎么能轻飘飘的说出这种话的。
到底还是个正常人吗?小秘书也被她这话给惊到了,硬着头皮惶恐不安地说。
“姐,周先生都被扔进水箱里好几天了。
就算不被淹死,也会被饿死吧!还是您亲自去一趟吧。”
然而宋知慧当场就怒了。
“不想干就去和人事去说,哪里这么多废话?就算不进食人也能活一周,这才五天急什么。
还是你收了周煜杰的钱了?才处处为他说话?”眼看自家老板发怒,小秘书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畏畏缩缩地离开了病房。
但面对祁真,宋知慧立马就换了个态度,又柔情蜜意了起来。
“这几天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没有什么能打扰到我们。”
我顿时觉得自己可真是可悲极了。
被她那样恶劣对待我必死无疑,这是连一个外人都能知道的事情。
但她却毫不在意。
我的腿一直有着旧伤,常常会去医院做检查。
当初刚和宋知慧在一起的时候,她刚刚接手家族业务,外界对她这个新人虎视眈眈,派人暗算她。
我得知消息,焦急万分。
费尽千辛万苦把昏迷的她送回了宋家。
宋知慧被严密保护了起来,宋家的仇家见事情不成,就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将我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
我的腿就这么废了。
宋家说这事会影响到他们,给了我一笔钱作为封口费,那时刚好爷爷病重,我很需要钱。
虽然我没把这事儿告诉过宋知慧,但我相信她迟早会稍稍察觉的。
但我错了,这么多年以来,她都没有发现过一次。
4.我常常会自我安慰说,可能只是她比较迟钝罢了。
但现在我是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祁真落水住院,她放下手里的工作就赶往了医院。
她从不会为我这样。
还第一时间把病例发给了我,质问是不是我干的。
现在又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病床前。
现在想想,爱与不爱其实是非常明显的。
以前她的态度还说得过去,但自从祁真回来,一切都变了。
她仗着我的喜欢,肆无忌惮地伤害着我。
甚至为了祁真,能残忍地让人把我关进水箱里不管不顾。
我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时的不屑。
她一回来就威胁我最好自己去警局认罪。
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下。
我质问她,既然说是我害了祁真落水,那就拿出证据来啊。
那时宋知慧红着脸,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我还以为她是被我说服了,结果她是因为我的话而恼羞成怒了。
“哪个犯人犯事会把证据留到现场?你是不是以为没有证据我就奈何不了你了?”“既然警察治不了你,那就让我来让你好好体会一下祁真落水的痛苦,看你还嘴硬吗?”说罢,她就叫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将我扔到了水箱里。
那时我彻底对这个女人失望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积累的所有爱意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了。
我和宋知慧是在校园里认识的。
很早我就注意到她了,她总是甜甜的笑着、乐于助人,给我带来了很多温暖。
那时我的家里条件并不好,而宋知慧家里则是出了名的有钱。
我为了配得上她,什么兼职都干。
费尽心思讨她的欢心,终于是她接受我,答应做我的女朋友。
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给了我希望,现在又残忍地将其磨灭殆尽。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就和祁真有着娃娃亲。
祁家以前也是家大业大,后来破产了。
祁真被送出了国避难。
宋家怕被拖累,将这门亲事给回绝。
他们又见我普通贫穷,比较好掌控,在大力撮合我和宋知慧结婚在一起。
现在想来,宋知慧似乎一开始就没有看得起我过。
她一直惦记着祁真,答应和我在一起也是为了气他。
前几个月,我还隐约听到她在咨询离婚律师。
那时我不愿接受现实,安慰自己或许她是帮着朋友在咨询。
或许早在祁真回来的那一刻,她就谋划着要怎么抛下我,好和她的白月光再续前缘吧。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姐!你快点儿来别墅一趟吧,出大事了!人命关天的大事!周先生他!”小助理给她打来了电话,听得出来那边很着急,应该是发现我的尸体了吧。
这个时候宋知慧正在和祁真法式舌吻,吻地动情。
被人突然打断,她不悦地啧了一声。
但她显然没把这通电话放在心上。
“你理他干什么?他就是爱大惊小怪,腿上破个皮都要去医院。”
那边话都说不利索了,一下子说了一大堆。
宋知慧皱了皱眉头,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真,现在的大学生工作能力都不太行啊,我去就看一下,很快就回来。”
到了别墅,小秘书像是吓坏了,满脸惶恐躲在了大厅的桌子后面。
“着急非要叫我过来,到底怎么了?”宋知慧也被她的这一行为搞得莫名其妙。
小秘书没有说话,伸着指头,颤颤巍巍地念叨着水箱、死人了。
宋知慧嘴上骂骂咧咧,很不耐烦地走到楼顶、爬上梯子,朝水箱里看去。
那是一个已经被泡成了巨人观的尸身,膨胀的不成样子,身体还变成了青紫色。
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