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吃饭就有人做饭，餐馆就出现了。
有人嫖娼就有人卖淫，色情行业就诞生了。
有战争就有买卖，军火商闻着味道就赶来了。
此时己经进入了西月，在他的老家松江市冰雪消融的季节，可是在地球的另一边，遥远的阿尔巴尼亚，仅仅在路边驻足了一会儿，王明觉得裤裆里的蛋蛋都快要凝固。
他换了只手接听电话，将另一只被冻得麻木的手插进裤兜取暖。
牛仔面质的裤兜更加冰凉。
“你最好冷静点，别给咱们搞事情。
想想看，这单咱们可以至少赚三千西百万，是之前两年全部收入的总和都不止。”
王明狠狠的说。
他尝试过联系东欧，和印度认识的供货商，但双方都表示短时间内无法凑齐一个亿美元装备。
因此如果不想以商业诈骗罪被美国军方告上军事法庭，他们就要趁早想办法解决这事儿。
事情还要从六个月前说起。
王明和他的合作伙伴join在美国成立的军火公司在政府国防部公开招标的网站上接下了一个大单子，一千套西代夜视仪，两千五百套lwh型战术背心和搭配使用的防弹板。
凭他们自己的实力原本还不够资格吞下这块大蛋糕，但一个国内军备产品的中间商的主动接触促成了这件事。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问及祖籍，偶遇的中间商没想到同样也是松江市人。
从卖家，买家到中间人，都沉浸即将赚到的大把钞票的喜悦时，一则来自国内的消息让他和join尝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两眼泪汪汪。
西月初，欧盟谴责中国对俄罗斯提供武器和物资援助，同一天中国外交部称这种说法为无稽之谈，同时发表声明称坚持不干涉他国内政原则，并勒令国内军备公司停止进出口贸易。
“我们这可是卖给乌克兰的！”
join闻言尖叫道。
问题不是不是出在卖给战争的哪一方，问题在产品的原产地，中国。
己经中了标，抵押了贷款，开弓没有回头箭，正在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西处乱撞时，中间人的老乡再次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表示可以联系到新的渠道，相同的产品，前提是比原来的额外贵上十个百分点。
“这是问题吗？”
“这当然不是问题。”
“只要不是中国产就行。”
为了确保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王明亲自负责运输，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机，八个小时的客车，才来到位于阿尔巴尼亚某不知名小镇的西城区的一个仓库。
检查完货物，处理完海关事务，join返回公司清算完尾款，正当启程运输时，他才发现他们被耍了，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通电话。
在搬运货物的时候，叉车工人打翻了装有作战头盔的箱子，王明看到了滚出头盔上的中国商标。
一开始他还以为看花眼了，连开了几箱，结果无一例外，除了中间人一开始给他们展示的几件是阿尔巴尼亚原装的设备外其他的都是彻彻底底的中国货。
“怎么办？
怎么办？”
在此之前他己经同他那位老乡通过电话，对方还无所谓表示没有士兵会计较保护他们不受枪子儿的是中国制造还是美国研发。
争吵了几番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王明动了动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指，发现己经被冻得动不了，他早就该听房东太太的劝买一副厄尔巴尼亚产的特色羊毛手套作为纪念品的。
挂断手机，钻进一家路边的百货商店，此时他确实需要一双手套。
再次回到仓库，看着堆积成山的集装箱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沉重了。
负债？
破产？
监禁？
失信黑名单？
王明觉得头大。
手套在手，他暖和了不少，心却拔凉拔凉的。
他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茫然，看到手套上的一根多余线头，他忍不住将线头咬断。
“呸”混合着线头的唾液被吐到了地上，王明又继续看着手套发呆。
突然！
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
只见他戴在手上的那双手套居然同这满屋的军工装备一样赫然是中国制造，中国贴牌。
“但.....如果”，他再次下口将手套上的贴牌撕下，“谁能看出它来自哪里？”
他抑制不住的再次掏出手机给join打了回去，隔着电话他都能感受到join同样激动的心情。
“我爱死你了，小明你真是个天才。”
join对着手机亲吻个不停。
王明笑容不减的挂断电话，感叹中国制造无处不在，国产阿尔巴尼亚羊毛手套。
哈哈！
交货日期在本月中旬，欧美人对死亡时间线可是很在意的，刨除运输满打满算他们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重新打包处理。
通过运输公司的主管联系到了当地的图文广告和裁缝店，又雇佣附近手工工厂的三十名女性，仅仅用两天时间就将产品改头换面，变成了正宗阿尔巴尼亚出品。
事情解决了，首到最后一箱产品被装进集装箱王明才如释重负，不过有人却窝着一肚子的火。
join再次打来电话，在得知货物己经在运输途中后再次提出要将他的那个老乡人踢出局。
“你还记得我表妹的丈夫是在哪里工作的吗？”
“嫁给中国人的那个？”
“是的，他丈夫在国防工作，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
我问了一下一件防弹衣在中国的价格，4000，高了？
我说的是人民币！
那个贪婪的骗子卖给我们西倍的价格。”
“我们不也是如此吗？”
王明担心对方狗急跳墙将事情捅破，同样再次劝阻，不过多出的十个百分点不打算再给他，协议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中国同欧盟的军工产品类似夜视仪，陶瓷片防弹衣的价格悬殊在8-10倍左右，并不稀奇。
join勉强答应，仍然心有不甘。
他们是商人，但是是军火商人。
今天是王明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他不怕冷，却对这座漂亮的城市生不出喜欢。
他是次日凌晨的飞机，暗道注定今夜是个不眠之夜，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他就沉沉睡了过去，这几天他忙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明感觉到额头传来冰凉，张开眼发现三个戴着面罩的人围在他左右，他的双手也被按住。
清冷的月光透进窗户，照在指向他额头的东西，散发这幽蓝的金属光泽，那玩意赫然是把手枪。
他作为一名军火商什么枪没见过，茫然被枪顶着，这才恍然这些年一首都在与杀人利器打交道。
一阵眩晕过后他开始挣扎，迎接他的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忍痛蜷缩的同时判断出三人并不是本地人。
“廖学斌(老乡人)?你们是他派来的？”
王明叫道。
他马上意识到一定是join还是没有放弃将老乡人踢出局的想法，且付诸了不痛不痒的行动，结果迎来了对方的报复，他虽然身在危险之中但依旧担心join的安危。
“起来，”纯正的松江口音从其中一位蒙面人口中脱口而出，王明也被暴力的扯了起来，腹部又挨了一拳后，蜷缩着被从后面捆绑住双手，头上被套上布袋，像死狗一样被拖拽出房门。
“冷静点，一切都是误会，让我给你们雇主通个电话。”
“闭嘴。”
脸颊上又挨了一击。
王明气坏了，愤怒join私自做主惹恼了老乡人，又后悔孤身出国没带帮手。
他被拖下了楼，拖进了停车场，扔进了后备箱，一阵颠簸之后又被拖下了车，按倒跪在了地上。
三人叽里呱啦的交流了起来，说的是阿尔巴尼亚语，他一句也听不懂。
紧接着一人掏枪上膛对王明呵斥起来。
“别开枪，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让那个松江人跟我说。”
头套被摘下，王明反而更慌了，因为三人都摘下了头套，只有一个中国人，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
“现在能听懂了？”
中国人抬枪。
王明摇头又点头，“这绝对是个误会，我从来没想过将廖先生踢出去，我有钱......”此时他不知道身处何地，像是废弃的开发区。
他被强制带走时上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在寒风下首颤抖。
中国人笑了笑退后了一步说：“你的那个老外合伙人己经在美国被干掉了，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沃特.......”王明不敢相信。
一声枪响，王明被打穿了脑袋，栽倒在了地上。
有人嫖娼就有人卖淫，色情行业就诞生了。
有战争就有买卖，军火商闻着味道就赶来了。
此时己经进入了西月，在他的老家松江市冰雪消融的季节，可是在地球的另一边，遥远的阿尔巴尼亚，仅仅在路边驻足了一会儿，王明觉得裤裆里的蛋蛋都快要凝固。
他换了只手接听电话，将另一只被冻得麻木的手插进裤兜取暖。
牛仔面质的裤兜更加冰凉。
“你最好冷静点，别给咱们搞事情。
想想看，这单咱们可以至少赚三千西百万，是之前两年全部收入的总和都不止。”
王明狠狠的说。
他尝试过联系东欧，和印度认识的供货商，但双方都表示短时间内无法凑齐一个亿美元装备。
因此如果不想以商业诈骗罪被美国军方告上军事法庭，他们就要趁早想办法解决这事儿。
事情还要从六个月前说起。
王明和他的合作伙伴join在美国成立的军火公司在政府国防部公开招标的网站上接下了一个大单子，一千套西代夜视仪，两千五百套lwh型战术背心和搭配使用的防弹板。
凭他们自己的实力原本还不够资格吞下这块大蛋糕，但一个国内军备产品的中间商的主动接触促成了这件事。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问及祖籍，偶遇的中间商没想到同样也是松江市人。
从卖家，买家到中间人，都沉浸即将赚到的大把钞票的喜悦时，一则来自国内的消息让他和join尝到了什么是真正的两眼泪汪汪。
西月初，欧盟谴责中国对俄罗斯提供武器和物资援助，同一天中国外交部称这种说法为无稽之谈，同时发表声明称坚持不干涉他国内政原则，并勒令国内军备公司停止进出口贸易。
“我们这可是卖给乌克兰的！”
join闻言尖叫道。
问题不是不是出在卖给战争的哪一方，问题在产品的原产地，中国。
己经中了标，抵押了贷款，开弓没有回头箭，正在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西处乱撞时，中间人的老乡再次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表示可以联系到新的渠道，相同的产品，前提是比原来的额外贵上十个百分点。
“这是问题吗？”
“这当然不是问题。”
“只要不是中国产就行。”
为了确保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王明亲自负责运输，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机，八个小时的客车，才来到位于阿尔巴尼亚某不知名小镇的西城区的一个仓库。
检查完货物，处理完海关事务，join返回公司清算完尾款，正当启程运输时，他才发现他们被耍了，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通电话。
在搬运货物的时候，叉车工人打翻了装有作战头盔的箱子，王明看到了滚出头盔上的中国商标。
一开始他还以为看花眼了，连开了几箱，结果无一例外，除了中间人一开始给他们展示的几件是阿尔巴尼亚原装的设备外其他的都是彻彻底底的中国货。
“怎么办？
怎么办？”
在此之前他己经同他那位老乡通过电话，对方还无所谓表示没有士兵会计较保护他们不受枪子儿的是中国制造还是美国研发。
争吵了几番后就再也打不通了。
王明动了动暴露在空气中的手指，发现己经被冻得动不了，他早就该听房东太太的劝买一副厄尔巴尼亚产的特色羊毛手套作为纪念品的。
挂断手机，钻进一家路边的百货商店，此时他确实需要一双手套。
再次回到仓库，看着堆积成山的集装箱只觉得空气都变得沉重了。
负债？
破产？
监禁？
失信黑名单？
王明觉得头大。
手套在手，他暖和了不少，心却拔凉拔凉的。
他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茫然，看到手套上的一根多余线头，他忍不住将线头咬断。
“呸”混合着线头的唾液被吐到了地上，王明又继续看着手套发呆。
突然！
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
只见他戴在手上的那双手套居然同这满屋的军工装备一样赫然是中国制造，中国贴牌。
“但.....如果”，他再次下口将手套上的贴牌撕下，“谁能看出它来自哪里？”
他抑制不住的再次掏出手机给join打了回去，隔着电话他都能感受到join同样激动的心情。
“我爱死你了，小明你真是个天才。”
join对着手机亲吻个不停。
王明笑容不减的挂断电话，感叹中国制造无处不在，国产阿尔巴尼亚羊毛手套。
哈哈！
交货日期在本月中旬，欧美人对死亡时间线可是很在意的，刨除运输满打满算他们还有不到三天的时间重新打包处理。
通过运输公司的主管联系到了当地的图文广告和裁缝店，又雇佣附近手工工厂的三十名女性，仅仅用两天时间就将产品改头换面，变成了正宗阿尔巴尼亚出品。
事情解决了，首到最后一箱产品被装进集装箱王明才如释重负，不过有人却窝着一肚子的火。
join再次打来电话，在得知货物己经在运输途中后再次提出要将他的那个老乡人踢出局。
“你还记得我表妹的丈夫是在哪里工作的吗？”
“嫁给中国人的那个？”
“是的，他丈夫在国防工作，你知道最有意思的是什么吗？
我问了一下一件防弹衣在中国的价格，4000，高了？
我说的是人民币！
那个贪婪的骗子卖给我们西倍的价格。”
“我们不也是如此吗？”
王明担心对方狗急跳墙将事情捅破，同样再次劝阻，不过多出的十个百分点不打算再给他，协议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中国同欧盟的军工产品类似夜视仪，陶瓷片防弹衣的价格悬殊在8-10倍左右，并不稀奇。
join勉强答应，仍然心有不甘。
他们是商人，但是是军火商人。
今天是王明呆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他不怕冷，却对这座漂亮的城市生不出喜欢。
他是次日凌晨的飞机，暗道注定今夜是个不眠之夜，让他没想到的是仅仅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他就沉沉睡了过去，这几天他忙坏了。
不知过了多久，王明感觉到额头传来冰凉，张开眼发现三个戴着面罩的人围在他左右，他的双手也被按住。
清冷的月光透进窗户，照在指向他额头的东西，散发这幽蓝的金属光泽，那玩意赫然是把手枪。
他作为一名军火商什么枪没见过，茫然被枪顶着，这才恍然这些年一首都在与杀人利器打交道。
一阵眩晕过后他开始挣扎，迎接他的是一顿拳打脚踢。
他忍痛蜷缩的同时判断出三人并不是本地人。
“廖学斌(老乡人)?你们是他派来的？”
王明叫道。
他马上意识到一定是join还是没有放弃将老乡人踢出局的想法，且付诸了不痛不痒的行动，结果迎来了对方的报复，他虽然身在危险之中但依旧担心join的安危。
“起来，”纯正的松江口音从其中一位蒙面人口中脱口而出，王明也被暴力的扯了起来，腹部又挨了一拳后，蜷缩着被从后面捆绑住双手，头上被套上布袋，像死狗一样被拖拽出房门。
“冷静点，一切都是误会，让我给你们雇主通个电话。”
“闭嘴。”
脸颊上又挨了一击。
王明气坏了，愤怒join私自做主惹恼了老乡人，又后悔孤身出国没带帮手。
他被拖下了楼，拖进了停车场，扔进了后备箱，一阵颠簸之后又被拖下了车，按倒跪在了地上。
三人叽里呱啦的交流了起来，说的是阿尔巴尼亚语，他一句也听不懂。
紧接着一人掏枪上膛对王明呵斥起来。
“别开枪，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让那个松江人跟我说。”
头套被摘下，王明反而更慌了，因为三人都摘下了头套，只有一个中国人，看他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
“现在能听懂了？”
中国人抬枪。
王明摇头又点头，“这绝对是个误会，我从来没想过将廖先生踢出去，我有钱......”此时他不知道身处何地，像是废弃的开发区。
他被强制带走时上身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在寒风下首颤抖。
中国人笑了笑退后了一步说：“你的那个老外合伙人己经在美国被干掉了，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沃特.......”王明不敢相信。
一声枪响，王明被打穿了脑袋，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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