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头三碗热血,保范家财运滚滚,保他们子孙昌盛。
范锦年拉着我的手对天发誓,此生只我一人,契约一满便正式娶我过门。
可结婚前一天,他却握着那把取血的刀狠狠插进我心口。
媛儿小指割破了,我得取你的血给她补补,反正你血厚。
刀尖在我尚未愈合的伤口里四处翻搅。
我痛得死去活来,几乎咬烂了舌头,可他的眼里却只有对心上人的狂热。
刀落血出。
滚烫的鲜血背后是我彻底冰冷的心。
我决定成全范锦年和他钟爱的范媛儿。
于是结婚当天,我逃了。
范家百年的基业,随着我的离开,顷刻尽毁。
01眼皮沉重,隔着模糊的视线。
雪色刀刃一寸寸靠近,最终在我心口处一寸停顿。
那里还有一道皮肉翻滚未愈合的伤口。
养妹范媛儿的声音远远近近:哥,百楚楚心口的刀伤还为愈合,前几天才为范家取了血,再划一刀,你不怕她失血过多死了啊?范锦年哼笑一声,捏了捏她脸颊,宠溺道:她就算死了也不要紧,主要是你小指头划了道伤口,必须要补血!范媛儿一听这话,笑得乐不可支,当即扭着腰肢撒娇:就知道哥哥疼我!旁边的秘书面露不忍,斟酌着问道:范总,这伤口上已有三条刀伤,再划一刀,楚楚小姐肯定知道,你不怕她和你闹?范锦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瞪他。
闹?那就取消三日后的婚礼,反正那张结婚证也是路边一元钱买的……她现在对我死心塌地,又怎么会和我闹!昨晚那碗掺了迷药的汤,都让她感动的流泪……一字一句仿佛带着倒刺的利刃,捅进去再拨出来,次次带血。
心无止尽地下坠,范媛儿刺耳的笑声在耳边放大。
秘书皱紧了眉,有些不忍:坐婚女的心头血虽是大补之物,可取一刀损一年寿命,还要日日遭受心绞痛,您真舍得?这一刻,范锦年没有说话。
而是用行动证明,他到底舍不舍得。
白刃一闪,像是破心而过,呼吸骤停,喉间升起一腥甜。
惨白的灯光下,那张脸熟悉又陌生,我死死盯着他面上的狠厉,嘴唇无意识地颤抖。
可脑海里还是他几日前的情话:我要给你最豪奢的世纪婚礼……我要将你宠成范家的宝贝……我要让全世界见证我们的爱情……眼泪不知不觉地滚落,这一刻,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那张脸上的柔情曾被我一笔一划刻进心底,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范锦年手上动作不停,用刀尖挑着伤口,让更多的血流进碗里,而另一段顺着管子流向了范媛儿。
那一瞬,他费心编织的虚幻情网轰然炸碎,灰飞烟灭。
我睁大双眼,想看清男人此时的表情,看到的却是他对着范媛儿柔情欢喜的侧脸。
他对我的真心是假。
对她的爱意却是真。
心跳仿佛都慢了下来。
疼!蚀骨般的疼!浑身的绞痛和心底的绝望像是织成一张杀人的网。
将人紧紧勒住,我被割得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眼泪不知不觉流下来,我颤颤闭上眼。
范锦年,成全你们便是我最后的温柔。
02再次醒来,窗外阳光正好,昨夜的一切好像做梦。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犹在。
抱着侥幸的心,扯了扯衣领,新添的刀伤横七竖八地挺在心口。
我苦笑出声。
下一秒,我被拥进熟悉的怀抱。
醒了?昨晚你发烧了,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范锦年声音柔得滴水,那眼神专注地看着我,仿佛能将人溺毙。
可我始终记得,他昨晚狰狞取我心头血的面容。
我静静盯着他,手无意识握紧,半晌垂眸扯了扯唇:今晚的家宴几点开始?六点,你好好睡,还早呢!说完,他俯身凑近,冰冷的双唇贴在我额上吻了吻。
寒意入骨,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视线落在他打褶的衬衫上,我怔了怔。
他从来都是矜贵讲究的人,过午不食用,衣服也从不二穿……心底恶意的猜测。
他该不是刚提上裤子,从范媛儿的床上刚下来吧,若是全城的人知道范家大少和养妹乱伦,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精彩。
唇角弧度刚刚翘起,就被范锦年捏了捏脸: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我身体一侧,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去。
他用碰过别人的手碰我,我嫌脏!嘴里不太认真地敷衍:刚看到两只疯狗打架……03当晚,我穿着施家高定礼服出席在晚宴上时,众人的议论就没停下过。
范大少宠她宠得没边了,这件礼服1个亿!上面的钻石是真钻!怪不得亮瞎人眼……也不怪他对人好,这楚楚小姐用了三碗心头血,坐婚三年,范家就成了首富,名副其实的福女!你们想想!这个坐婚女要是没点本事,范家能同意两人婚事吗!我敛着眉,没有出声。
旁边的范媛儿倒是越发嫉恨,一把将我扯到角落,恶狠狠地问:你是不是很得意?我皱眉,还没有说话。
她抓起桌上的红酒瓶,高高扬起,砰的一声!剧痛混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头顶炸开,冰凉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她嘴角的笑容冰冷又恶毒。
那你猜猜,要是我杀了你,他会偏袒谁?}我捂着汩汩流血的额角,来不及后退,她用掌心的碎瓷瓶,朝我颈边狠狠划去。
随着尖锐的疼痛传来,我甚至来不及呼救,人便软软倒了下去。
晕厥前,我好像听到范锦年焦急的声音:楚楚!楚楚!我眼皮一颤,心底涌起一道暖流。
用尽全力睁开了眼,却看到他一把将范媛儿搂到怀里,紧紧的,仿佛要融入他的骨血。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