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的皮鞋踩进淤黑的积水时，月亮正从铅云裂缝中投下一道惨白的光。
咸腥的海风卷着油污味灌进鼻腔，他下意识去摸风衣口袋里的鼻烟壶，却触到金属徽章上冰凉的浮雕——隐梦府的渡鸦正用红宝石眼睛盯着他。
“第七具了。
“法医老秦掀开防水布的声音像撕开一张陈年羊皮纸，“天灵盖都跟烙饼似的，这手法够讲究。”
防水布下蜷缩着的男人让陆昭想起博物馆里那些风干的木乃伊。
皮肤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质地，能看见皮下淡金色的血管纹路如同某种神秘符文。
最刺目的是额头上那个硬币大小的焦痕，边缘泛着熔金般的光泽，像被圣餐杯烫伤的异教徒。
“死亡时间？
“陆昭蹲下身，皮手套擦过死者发梢时沾上几粒星砂状的结晶。
那些晶体在月光下流转着虹彩，让他想起妹妹病房里那台永远嘀嗒作响的脑波仪。
“三小时前，潮水刚退的时候。
“老秦用镊子夹起一片结晶放进玻璃瓶，“和前六具一样，灵魂被抽得比牡蛎肉还干净。
市政厅那帮孙子倒是会挑地方，专找三不管的旧码头抛尸。
“玻璃瓶在陆昭眼前摇晃，那些晶体突然爆发出妖异的紫光。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耳畔响起尖锐的蜂鸣。
等回过神来时，指尖正深深抠进码头木桩的裂缝，海风湿黏的触感变成了某种温热的液体。
“又来了？
“老秦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糖，酸涩的清凉冲散了喉间的铁锈味，“你们这些感知特化型的觉醒者，就该配个精神稳定剂当香水喷。
“陆昭没接话。
他凝视着掌心里不知何时攥住的星砂结晶，那些棱角分明的切面正在渗出血丝般的纹路。
三个月前在第西码头第一次见到这种晶体时，他还能骗自己那只是新型毒品的残留物。
但现在，当第七具尸体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出现在面前，记忆深处那个被医疗舱蓝光笼罩的小女孩又开始在眼前晃动。
“督察司的人就只会发呆？
“带着金属颤音的女声刺破浓雾。
陆昭转头看见三米开外的集装箱顶上站着个修长人影，暗红色风衣下摆猎猎作响。
那人指尖跳跃的幽蓝火焰照亮了胸口的银质徽章——正刑司的荆棘天平纹章。
叶寒秋翻身跃下的动作像一片被磁铁吸附的刀片。
她苍白的手指拂过死者额头的灼痕，火焰突然暴涨成青紫色。
“不是物理创伤，“火焰在她瞳孔里折射出奇异的光谱，“意识剥离时产生的量子灼伤。
下手的人至少是三级以上的意质操纵者。
“陆昭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正刑司的“活刑典“亲自出现，意味着案件己经超出普通走私案的范畴。
他正要开口，指尖的星砂结晶突然变得滚烫。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死者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金色丝线，它们蠕动着编织成一张巨网，而自己正坠向网中央的——剧痛。
比手术刀更锋利的疼痛劈开颅骨。
陆昭在幻象中看见黑袍人举起刑具状的发光器，暗金色光芒像活物般钻进死者天灵盖。
惨叫声不是来自耳朵，而是首接炸响在脑髓深处。
当光芒褪去时，黑袍人的袖口闪过半枚徽章，那是市政厅秘书处的金丝雀纹章。
“醒醒！
“叶寒秋的巴掌带着电流般的刺痛感。
陆昭发现自己正跪在码头边缘，右手死死抓着生锈的铁链，再往前半寸就会栽进泛着油花的海水里。
老秦的急救箱摔在一边，玻璃瓶碎成满地星辰。
“你看见了什么？
“叶寒秋的刑刀不知何时出鞘，刀刃贴着他颈动脉跳动的位置。
“金丝雀。
“陆昭咽下喉间的血腥味，“市政厅的人在收割灵魂。
“刑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叶寒秋瞳孔骤缩，刀尖挑起他衣领里滑出的银质吊坠。
那是个渡鸦造型的挂饰，眼窝处本该镶嵌宝石的位置只剩两个黑洞。
“1967年特别行动组的遗物。
“她的刀锋在吊坠表面刮出火花，“你从哪弄到的？
“陆昭还没回答，远处突然传来集装箱倒塌的轰鸣。
十几道黑影在雾气中闪现，他们奔跑的姿势不像人类，更像是被丝线牵引的木偶。
叶寒秋反手挥出一道湛蓝的刀光，最前面的黑影顿时爆成漫天星砂。
那些晶体落地后竟开始自主移动，像某种发光的微生物般朝着码头外的公路汇聚。
“带证物回隐梦府！
“叶寒秋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告诉档案司的人，启动红皇后协议——“陆昭的耳膜突然灌进尖锐的啸叫。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分裂成无数碎片，每片影子都呈现出不同的死亡姿态。
指尖的星砂结晶开始溶解，渗入皮肤时带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愉悦感。
当第一个音符般的意念在脑海中响起时，他终于明白那些死者临终前为何会露出微笑。
咸腥的海风卷着油污味灌进鼻腔，他下意识去摸风衣口袋里的鼻烟壶，却触到金属徽章上冰凉的浮雕——隐梦府的渡鸦正用红宝石眼睛盯着他。
“第七具了。
“法医老秦掀开防水布的声音像撕开一张陈年羊皮纸，“天灵盖都跟烙饼似的，这手法够讲究。”
防水布下蜷缩着的男人让陆昭想起博物馆里那些风干的木乃伊。
皮肤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质地，能看见皮下淡金色的血管纹路如同某种神秘符文。
最刺目的是额头上那个硬币大小的焦痕，边缘泛着熔金般的光泽，像被圣餐杯烫伤的异教徒。
“死亡时间？
“陆昭蹲下身，皮手套擦过死者发梢时沾上几粒星砂状的结晶。
那些晶体在月光下流转着虹彩，让他想起妹妹病房里那台永远嘀嗒作响的脑波仪。
“三小时前，潮水刚退的时候。
“老秦用镊子夹起一片结晶放进玻璃瓶，“和前六具一样，灵魂被抽得比牡蛎肉还干净。
市政厅那帮孙子倒是会挑地方，专找三不管的旧码头抛尸。
“玻璃瓶在陆昭眼前摇晃，那些晶体突然爆发出妖异的紫光。
他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耳畔响起尖锐的蜂鸣。
等回过神来时，指尖正深深抠进码头木桩的裂缝，海风湿黏的触感变成了某种温热的液体。
“又来了？
“老秦往他嘴里塞了颗薄荷糖，酸涩的清凉冲散了喉间的铁锈味，“你们这些感知特化型的觉醒者，就该配个精神稳定剂当香水喷。
“陆昭没接话。
他凝视着掌心里不知何时攥住的星砂结晶，那些棱角分明的切面正在渗出血丝般的纹路。
三个月前在第西码头第一次见到这种晶体时，他还能骗自己那只是新型毒品的残留物。
但现在，当第七具尸体以完全相同的方式出现在面前，记忆深处那个被医疗舱蓝光笼罩的小女孩又开始在眼前晃动。
“督察司的人就只会发呆？
“带着金属颤音的女声刺破浓雾。
陆昭转头看见三米开外的集装箱顶上站着个修长人影，暗红色风衣下摆猎猎作响。
那人指尖跳跃的幽蓝火焰照亮了胸口的银质徽章——正刑司的荆棘天平纹章。
叶寒秋翻身跃下的动作像一片被磁铁吸附的刀片。
她苍白的手指拂过死者额头的灼痕，火焰突然暴涨成青紫色。
“不是物理创伤，“火焰在她瞳孔里折射出奇异的光谱，“意识剥离时产生的量子灼伤。
下手的人至少是三级以上的意质操纵者。
“陆昭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正刑司的“活刑典“亲自出现，意味着案件己经超出普通走私案的范畴。
他正要开口，指尖的星砂结晶突然变得滚烫。
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死者的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金色丝线，它们蠕动着编织成一张巨网，而自己正坠向网中央的——剧痛。
比手术刀更锋利的疼痛劈开颅骨。
陆昭在幻象中看见黑袍人举起刑具状的发光器，暗金色光芒像活物般钻进死者天灵盖。
惨叫声不是来自耳朵，而是首接炸响在脑髓深处。
当光芒褪去时，黑袍人的袖口闪过半枚徽章，那是市政厅秘书处的金丝雀纹章。
“醒醒！
“叶寒秋的巴掌带着电流般的刺痛感。
陆昭发现自己正跪在码头边缘，右手死死抓着生锈的铁链，再往前半寸就会栽进泛着油花的海水里。
老秦的急救箱摔在一边，玻璃瓶碎成满地星辰。
“你看见了什么？
“叶寒秋的刑刀不知何时出鞘，刀刃贴着他颈动脉跳动的位置。
“金丝雀。
“陆昭咽下喉间的血腥味，“市政厅的人在收割灵魂。
“刑刀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叶寒秋瞳孔骤缩，刀尖挑起他衣领里滑出的银质吊坠。
那是个渡鸦造型的挂饰，眼窝处本该镶嵌宝石的位置只剩两个黑洞。
“1967年特别行动组的遗物。
“她的刀锋在吊坠表面刮出火花，“你从哪弄到的？
“陆昭还没回答，远处突然传来集装箱倒塌的轰鸣。
十几道黑影在雾气中闪现，他们奔跑的姿势不像人类，更像是被丝线牵引的木偶。
叶寒秋反手挥出一道湛蓝的刀光，最前面的黑影顿时爆成漫天星砂。
那些晶体落地后竟开始自主移动，像某种发光的微生物般朝着码头外的公路汇聚。
“带证物回隐梦府！
“叶寒秋的声音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告诉档案司的人，启动红皇后协议——“陆昭的耳膜突然灌进尖锐的啸叫。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月光下分裂成无数碎片，每片影子都呈现出不同的死亡姿态。
指尖的星砂结晶开始溶解，渗入皮肤时带来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愉悦感。
当第一个音符般的意念在脑海中响起时，他终于明白那些死者临终前为何会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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