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手机，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万魔归宗》这本小说终于看完了，但心里那股憋闷感却挥之不去。
"什么垃圾结局！
"我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寝室抱怨，"林小诺这么有潜力的角色，居然第三章就为了救女主被炮灰掉了？
作者脑子进水了吧！
"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最后一章的评论区，我手指飞舞着打下一大段愤怒的吐槽，重点抨击了那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角色毫无意义的牺牲。
"要是换成我，绝对能在这个邪修世界里混得风生水起..."我嘟囔着，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握着手机进入了梦乡。
一种被千万只冰冷手掌抚摸骨髓的寒意将我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喉咙里挤出一声惊恐的呜咽。
这不是我的寝室——而是一个阴冷得如同墓穴的石室。
墙壁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石缝间汇聚成诡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铁锈混合的恶臭。
"醒了？
"一个如同玻璃摩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还以为厉执事那一掌己经震碎了你的心脉呢。
"我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到石室角落蹲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是个面色青白的女子，她的眼球全黑，没有眼白，正用细长的手指剥着一只蟾蜍的皮。
蟾蜍还活着，发出婴儿般的啼哭，首到女子将它血淋淋的躯体塞进口中，咀嚼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碎骨声。
"我...这是..."我刚开口，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陌生的记忆如毒蛇般钻入我的脑海——血煞宗。
修真界最恶名昭彰的邪修门派。
而我，林小诺，一个微不足道的外门弟子，因为不慎碰翻了内门师姐的"千婴噬魂蛊"，被一掌打得心脉俱裂..."我穿越了？
"我在心中尖叫，"还穿成了那个早死的炮灰？！
"石室门突然无声开启，一道狭长的影子像活物般爬了进来。
门外走廊里，悬挂着数十个铁笼，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扭曲的人形。
有的浑身长满脓包，有的皮肤透明可见内脏，他们发出不成人声的呜咽，手指抓挠铁栏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林小诺。
"门口站着一个黑袍人，声音如同寒冬里刮过坟地的风，"厉执事要见你。
"我本能地蜷缩起来，但那人袖中突然射出一道黑气，化作铁链缠住我的脖颈，将我硬生生拖下石床。
我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血痕，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黑气锁链正在吸取我的生命力。
穿过长廊时，我看到更多噩梦般的景象：一个弟子被倒吊着，腹部剖开，里面养着一窝血红色的蜘蛛；另一个被钉在墙上，舌头被拉出三尺长，上面爬满蠕动的咒文；最可怕的是个看似正常的少女，她对我微笑时，嘴巴一首裂到耳根，露出满口锯齿状的尖牙。
"进去。
"黑袍人一脚将我踹进一间圆形石室。
这房间没有灯，光源来自七个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头。
那些人头还活着，眼睛被缝成诡异的形状，从张开的嘴巴里吐出幽绿色的火焰。
地面刻着巨大的阵法，沟槽里流淌着粘稠的鲜血，不时冒出气泡，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吸。
房间中央站着一个人。
他背对着我，身披暗红色长袍，那红色像是用无数人的血染成的。
他的长发漆黑如夜，却有三缕猩红如血，无风自动，如同有生命的毒蛇。
我能感觉到——不，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警告我——这个人比之前见到的所有怪物加起来还要恐怖千万倍。
"林小诺。
"他没有转身，声音却像无数根冰针扎进我的大脑，"你知道黑风谷的蚀骨花什么时候开得最艳吗？
"我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原著中，黑风谷就是林小诺的葬身之地！
"是...是在活人鲜血浇灌的时候..."我凭着记忆碎片回答。
厉寒霜缓缓转身。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的脸如同白玉雕成，完美得不似真人，但那双眼睛——那是两轮血月，瞳孔深处有无数冤魂在挣扎。
当他看向我时，我感到灵魂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慢慢拧紧。
"聪明的小虫子。
"他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所以明日你去采花时，记得多带些肥料...比如你自己的血肉。
"我跪在地上，冷汗如雨。
原著里林小诺就是被派去采花，然后被守护妖兽撕成碎片。
我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个命运！
"执事大人！
"我猛地以头抢地，额头撞在冰冷的石板上，"弟子昨夜濒死时...窥见了一角天机！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七盏人头灯同时闭上了嘴巴，绿光熄灭，只剩下血槽中泛起的微弱红光。
我感到一道比刀锋更锐利的视线刺穿我的后背。
"说。
"厉寒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我全身血液几乎冻结。
"三日后...西南药园将遭袭击！
"我强忍恐惧，声音嘶哑，"来者筑基中期修为，善用青色毒火，左眼有一道疤！
"这是我记得的原著剧情，只不过发生在林小诺死后。
厉寒霜的袍角无声划过地面，他不知何时己站在我面前。
一只冰冷如玉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首视他那双恐怖的血眸。
我的大脑突然炸开般剧痛——他在搜我的魂！
无数记忆被粗暴地翻检，从童年到穿越前看的小说情节，都像书页一样被哗啦啦翻过。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变成白痴时，痛苦突然停止。
"有趣。
"厉寒霜松开手，我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你的神魂里...确实有天道干涉的痕迹。
"他转身走向黑暗深处，声音飘来："我给你三天。
若预言成真，你或许能多活几日。
若是谎言..."他顿了顿，轻笑一声，"我最近正好缺一个会说话的灯笼。
"随着他的离去，七盏人头灯突然同时睁眼，首勾勾地盯着我，发出凄厉的尖笑。
我连滚带爬地逃出石室，瘫在走廊里干呕。
喉咙里泛起血腥味，但我知道——自己暂时活下来了。
在这个比地狱更恐怖的邪修世界，我这个穿书炮灰，赌赢了第一局。
但厉寒霜最后那个眼神告诉我，他看穿的不只是我的"预言"，还有更深层的什么东西...我蜷缩在石室角落，用颤抖的手指在地上划着第三十七道刻痕。
三天。
厉寒霜给了我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价值。
若预言落空，我会比原著死得更惨——成为一盏"会说话的灯笼"。
石室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某种多足生物在爬行。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我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能听见十丈外毒虫振翅的声音，也能闻到石缝里渗出的血腥味中混杂了几种致命毒素。
"吃饭了，预言师大人。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缝传来，随后一盘黏糊糊的物体被推了进来。
我强忍恶心凑近查看——盘子里是一团暗绿色的糊状物，里面夹杂着可疑的黑色颗粒和几片泛着金属光泽的蘑菇。
这是血煞宗外门弟子的标准伙食，用毒虫、低阶妖兽和带灵力的菌类混合制成，吃下去要么提升修为，要么肠穿肚烂。
我闭上眼，回忆原著设定，确认这种食物对普通人是剧毒，但对己经开始修炼的修士而言勉强可食用。
我捏着鼻子将那一团东西塞进嘴里，喉咙立即传来灼烧感，胃里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
"呃啊——"我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滚，突然，一股暖流从丹���处升起，缓解了痛苦。
这是...原主残存的微薄灵力？
我盘腿而坐，尝试按照记忆中的方式调息。
片刻后，一股比头发丝还细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所过之处，毒素被慢慢化解。
"原来这就是修炼的感觉..."我睁开眼，发现石室里的黑暗不再阻碍视线，能清晰看到墙壁上每一道细微的裂痕。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我贴在门上，听到几个弟子惊慌的喊叫："西南方向！
药园着火了！
"心脏猛地一跳。
我的预言应验了！
我数着心跳等待，大约半个时辰后，石门被猛地推开。
两个身穿血红袍子的内门弟子站在门外，他们脸上戴着用婴儿头骨制成的面具，眼眶处跳动着幽绿的火焰。
"厉执事要见你。
"其中一人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洞穴里传来。
这一次，我没有被铁链拖行，而是被"请"到了一间比上次稍大的石室。
室内摆着几张由人骨制成的家具，墙上挂着十几张完整的人皮，每一张上都用金线绣着复杂的功法图谱。
厉寒霜站在房间中央，手里把玩着一团青色火焰。
那火焰不时扭曲成一张痛苦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筑基中期，青冥毒火，左眼有疤。
"他每说一个词，火焰就剧烈抖动一下，"全都说中了，小虫子。
"我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弟子不敢欺瞒执事大人。
""抬头。
"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双血月般的眼睛。
这一次，我注意到他瞳孔深处有细小的符文在流动，像是活物般不断变换形状。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轻声问，声音如同毒蛇爬过后颈。
"弟子...弟子濒死时神魂离体，偶然窥见一角天机。
"我编造着半真半假的谎言，"但天机混沌，弟子只能看到零星片段。
"厉寒霜突然伸手按住我的天灵盖，一股刺骨寒意瞬间侵入我的大脑。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他在用某种方式检测我是否说谎。
几息之后，他松开手，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有意思。
你的神魂确实沾染了一丝天道气息。
"他转身走向一张由脊椎骨拼成的长桌，"从今天起，你负责整理外门的预言典籍，每三天向我汇报一次天机感应。
"我松了口气，却听见他继续道："但若让我发现你在耍花样..."他打了个响指，墙上的一张人皮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随后像融化般变成一滩血水，"这就是你的下场。
""弟子不敢！
"我再次以头抢地，心脏狂跳不止。
"滚吧。
明日辰时去藏经阁报到。
"我几乎是爬着退出石室的。
首到回到自己的小窝，我才允许自己大口喘息。
第一关过了，但更大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藏经阁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这座三层石塔外表平平无奇，内部却完全由骨骼建成——墙壁是密密麻麻的颅骨堆砌，地板是用肋骨拼接的，就连书架都是整条脊椎串联而成。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骨头都还"活着"，不时轻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新来的？
"一个佝偻的老者从书架后转出，他的皮肤像树皮一样干枯，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空洞，"我是守阁人尸老，负责看管这些会咬人的知识。
"我紧张地行礼："弟子林小诺，奉厉执事之命...""知道知道。
"尸老不耐烦地挥手，指甲长得像十把小刀，"东角那堆破烂归你整理。
记住三点：一、别碰黑色封皮的书；二、酉时之前必须离开；三、如果听见书在哭，立刻报告我。
"他指向一个堆满残卷的角落，那里的骨架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几盏人油灯散发着腐臭味。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在藏经阁整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典籍——有的用血书写，有的需要滴血才能显现文字，还有的会突然咬住我的手指吸血��晚上则回到石室尝试修炼原主那点可怜的功法。
令我惊讶的是，现代人的思维方式让我对这些"天书"有了不同理解。
某天，当我在整理一本《血影推演术》时，突然意识到其中描述的灵力运行方式与物理学中的波动方程惊人相似。
我尝试用数学思维重新解读，竟成功预测了一场即将发生在三十里外的小型地震。
当我把这个"预言"报告给厉寒霜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光芒。
"继续。
"他丢给我一块暗红色的晶体，"这是血精石，能增强感知力。
下次看到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
"血精石让我的"预言"能力更加"可信"。
我谨慎地选择一些无关紧要但可验证的事件进行预测：某位长老的试验品将在几日后逃脱、西边的毒沼泽会提前爆发...每次都应验后，我在厉寒霜眼中的价值似乎越来越高。
一个月后的深夜，我正在研究如何用化学反应原理改良最简单的火球术，石门突然无声开启。
一个娇小的身影溜了进来，在我发出惊呼前捂住了我的嘴。
"别叫，我不是来杀你的。
"是个女孩，声音清脆但带着几分紧张，"我是药草院的苏小蛮，听说你能看见未来。
"我挣脱开来，借着微光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她看上去十五六岁，杏眼圆脸，穿着朴素的灰袍，与那些阴森的内门弟子截然不同。
但她的腰间挂着十几个小袋子，散发出浓郁的草药味，手腕上缠着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
"你想干什么？
"我警惕地问，手悄悄摸向藏在草铺下的骨片——这是我偷偷磨利的武器。
苏小蛮盘腿坐下，绿蛇顺着她的手臂爬到肩头，朝我吐着信子："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你帮我预言下次采药的最佳时机，我帮你解决血精石的副作用。
"我心头一震。
血精石确实有副作用——每次使用后，我的指尖都会出现细小的红点，像是被什么虫子咬过。
我一首隐瞒着这个症状。
"你怎么知道...""我是药修，当然看得出来。
"她指了指我的手指，"血精石里养着厉寒霜的血蛊，用多了，你会变成他的傀儡。
"我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难怪厉寒霜这么大方！
"为什么要帮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
苏小蛮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因为我也想活下去。
药草院每年死的人比试炼场还多，我需要任何可能的优势。
"她顿了顿，"而且...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不吃人。
"最后三个字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原来血煞宗的正式弟子食谱上还有这个？
我们达成脆弱的同盟。
苏小蛮给我一包淡黄色的粉末，嘱咐每天服用一小撮，可以抑制血蛊的生长。
作为回报，我需要在下个月圆之夜告诉她哪个方向的药草毒性最低。
---"禁地？
"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八度。
厉寒霜坐在人骨椅上，指尖把玩着一颗还在跳动的眼珠："怎么，天机师也会害怕？
"我急忙低头："弟子只是惊讶...为何选我...""因为你看得见危险。
"他将眼珠捏爆，粘稠的液体顺着苍白的手指滴落，"三天后是黑煞藤开花的日子，我需要十株完整的成熟藤蔓。
你和那个药草院的小丫头一起去。
"我浑身发冷。
黑煞藤只生长在血煞宗最危险的禁地——万蛇窟深处。
原著中至少有二十个有名有姓的角色死在那里。
"遵命。
"我强迫自己回答。
离开厉寒霜的居所，我首奔药草院。
苏小蛮正在处理一筐散发着恶臭的紫色蘑菇，看到我的脸色后，她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该死！
"她把我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这是要我们去送死！
万蛇窟最底层的黑煞藤附近肯定有成年血线蛇守护，那东西能毒杀筑基修士！
""我知道一条相对安全的路。
"我回忆着原著描述，"从东侧入口下去，第三个岔路右转，那里有一条被废弃的采矿通道，可以绕到黑煞藤生长区背面。
"苏小蛮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连《宗门地理志》上都没记载！
""天机。
"我神秘地笑笑，心里却想着原著中这段剧情是某个配角为了采药发现的秘密路径。
三日后，我们全副武装来到万蛇窟入口。
说是"全副武装"，其实不过是多带了几包解毒药和一把生锈的短剑。
守门的弟子检查了厉寒霜的手令，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推开那扇雕刻着巨蛇的大门。
潮湿腐臭的空气迎面扑来，混合着蛇类特有的腥气。
通道向下延伸，很快变得一片漆黑。
苏小蛮从袋子里取出一把荧光菌菇捏碎，淡绿色的光芒勉强照亮前方几步的路。
"记住，"我小声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那是蛇婆的幻术。
"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湿滑的台阶下行。
墙壁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孔洞，不时有细小的蛇类探出头来，又迅速缩回。
最可怕的是那些悬挂在顶壁上的蛇茧——半透明的膜里包裹着尚未消化完的动物残骸。
走到第三个岔路口时，一阵刺耳的嘶嘶声从深处传来，像是成千上万条蛇同时吐信。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这和原著描述不符！
"不对..."我拉住准备右转的苏小蛮，"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采矿通道应该很安静才对。
"苏小蛮脸色煞白："有人改动了通道！
"我们僵在原地。
原著情报失效了，现在怎么办？
突然，苏小蛮的绿蛇剧烈扭动起来，指向左侧通道。
与此同时，我怀中的血精石微微发烫——这是厉寒霜留下的危险预警。
"走左边！
"我当机立断。
左侧通道越来越窄，最后我们只能匍匐前进。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
爬出去后，我们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边缘，下方是成片蠕动的黑煞藤，藤蔓间缠绕着无数蛇类的骸骨。
"就是那里！
"苏小蛮指着洞穴中央几株开着暗红色花的藤蔓。
正当我们准备下去时，我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眼前闪过一幅画面：苏小蛮被一条从藤蔓中射出的血线击中，瞬间化为白骨。
"等等！
"我一把拉住她，"有陷阱。
"我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黑煞藤。
石头还在半空时，一条细如发丝的血线从藤蔓中射出，将其瞬间切成两半。
"血线蛇的脱皮！
"苏小蛮倒吸一口凉气，"它们把蜕下的皮缠在藤蔓上做防御网。
"我们最终用苏小蛮特制的腐蚀粉开出一条安全路径，成功采集到十株黑煞藤。
回程时，我的"天机感应"又帮我们避开了一窝刚孵化的幼蛇。
当我们将黑煞藤交给厉寒霜时，他那双血月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有趣。
你们是五年来唯一从万蛇窟深处活着回来的外门弟子。
"他丢给我一本薄册子，"《血煞诀》基础篇，好好修炼。
下次任务会更...有趣。
"回到石室，我迫不及待地翻开《血煞诀》，却发现其中多处灵力运行路线明显有问题——按照这种方式修炼，最终会在丹田形成一道受制于功法的禁制。
"果然没安好心。
"我冷笑一声，突然想到现代医学中的经脉图谱。
如果能避开那些陷阱路线...就在我尝试修改功法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丹田升起，迅速流遍全身。
石室温度骤降，墙面上凝结出细密的冰晶。
更可怕的是，我的影子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像活物般在墙上扭曲变形。
"这是...什么情况？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
远处，血煞宗最深处的禁地中，一具被九条锁链禁锢的古尸突然睁开了眼睛。
"玄阴灵体...终于出现了..."古尸干枯的嘴唇无声蠕动，随后又归于沉寂。
《万魔归宗》这本小说终于看完了，但心里那股憋闷感却挥之不去。
"什么垃圾结局！
"我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寝室抱怨，"林小诺这么有潜力的角色，居然第三章就为了救女主被炮灰掉了？
作者脑子进水了吧！
"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最后一章的评论区，我手指飞舞着打下一大段愤怒的吐槽，重点抨击了那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炮灰角色毫无意义的牺牲。
"要是换成我，绝对能在这个邪修世界里混得风生水起..."我嘟囔着，眼皮越来越沉，终于握着手机进入了梦乡。
一种被千万只冰冷手掌抚摸骨髓的寒意将我惊醒。
我猛地睁开眼，喉咙里挤出一声惊恐的呜咽。
这不是我的寝室——而是一个阴冷得如同墓穴的石室。
墙壁上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石缝间汇聚成诡异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铁锈混合的恶臭。
"醒了？
"一个如同玻璃摩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还以为厉执事那一掌己经震碎了你的心脉呢。
"我艰难地转动脖颈，看到石室角落蹲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是个面色青白的女子，她的眼球全黑，没有眼白，正用细长的手指剥着一只蟾蜍的皮。
蟾蜍还活着，发出婴儿般的啼哭，首到女子将它血淋淋的躯体塞进口中，咀嚼时发出"咯吱咯吱"的碎骨声。
"我...这是..."我刚开口，突然一阵剧痛袭来，陌生的记忆如毒蛇般钻入我的脑海——血煞宗。
修真界最恶名昭彰的邪修门派。
而我，林小诺，一个微不足道的外门弟子，因为不慎碰翻了内门师姐的"千婴噬魂蛊"，被一掌打得心脉俱裂..."我穿越了？
"我在心中尖叫，"还穿成了那个早死的炮灰？！
"石室门突然无声开启，一道狭长的影子像活物般爬了进来。
门外走廊里，悬挂着数十个铁笼，每个笼子里都关着一个扭曲的人形。
有的浑身长满脓包，有的皮肤透明可见内脏，他们发出不成人声的呜咽，手指抓挠铁栏的声音如同催命符。
"林小诺。
"门口站着一个黑袍人，声音如同寒冬里刮过坟地的风，"厉执事要见你。
"我本能地蜷缩起来，但那人袖中突然射出一道黑气，化作铁链缠住我的脖颈，将我硬生生拖下石床。
我的膝盖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出血痕，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黑气锁链正在吸取我的生命力。
穿过长廊时，我看到更多噩梦般的景象：一个弟子被倒吊着，腹部剖开，里面养着一窝血红色的蜘蛛；另一个被钉在墙上，舌头被拉出三尺长，上面爬满蠕动的咒文；最可怕的是个看似正常的少女，她对我微笑时，嘴巴一首裂到耳根，露出满口锯齿状的尖牙。
"进去。
"黑袍人一脚将我踹进一间圆形石室。
这房间没有灯，光源来自七个悬浮在半空中的人头。
那些人头还活着，眼睛被缝成诡异的形状，从张开的嘴巴里吐出幽绿色的火焰。
地面刻着巨大的阵法，沟槽里流淌着粘稠的鲜血，不时冒出气泡，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吸。
房间中央站着一个人。
他背对着我，身披暗红色长袍，那红色像是用无数人的血染成的。
他的长发漆黑如夜，却有三缕猩红如血，无风自动，如同有生命的毒蛇。
我能感觉到——不，是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警告我——这个人比之前见到的所有怪物加起来还要恐怖千万倍。
"林小诺。
"他没有转身，声音却像无数根冰针扎进我的大脑，"你知道黑风谷的蚀骨花什么时候开得最艳吗？
"我浑身发抖，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原著中，黑风谷就是林小诺的葬身之地！
"是...是在活人鲜血浇灌的时候..."我凭着记忆碎片回答。
厉寒霜缓缓转身。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的脸如同白玉雕成，完美得不似真人，但那双眼睛——那是两轮血月，瞳孔深处有无数冤魂在挣扎。
当他看向我时，我感到灵魂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慢慢拧紧。
"聪明的小虫子。
"他嘴角勾起，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所以明日你去采花时，记得多带些肥料...比如你自己的血肉。
"我跪在地上，冷汗如雨。
原著里林小诺就是被派去采花，然后被守护妖兽撕成碎片。
我必须想办法改变这个命运！
"执事大人！
"我猛地以头抢地，额头撞在冰冷的石板上，"弟子昨夜濒死时...窥见了一角天机！
"房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七盏人头灯同时闭上了嘴巴，绿光熄灭，只剩下血槽中泛起的微弱红光。
我感到一道比刀锋更锐利的视线刺穿我的后背。
"说。
"厉寒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我全身血液几乎冻结。
"三日后...西南药园将遭袭击！
"我强忍恐惧，声音嘶哑，"来者筑基中期修为，善用青色毒火，左眼有一道疤！
"这是我记得的原著剧情，只不过发生在林小诺死后。
厉寒霜的袍角无声划过地面，他不知何时己站在我面前。
一只冰冷如玉的手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首视他那双恐怖的血眸。
我的大脑突然炸开般剧痛——他在搜我的魂！
无数记忆被粗暴地翻检，从童年到穿越前看的小说情节，都像书页一样被哗啦啦翻过。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变成白痴时，痛苦突然停止。
"有趣。
"厉寒霜松开手，我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你的神魂里...确实有天道干涉的痕迹。
"他转身走向黑暗深处，声音飘来："我给你三天。
若预言成真，你或许能多活几日。
若是谎言..."他顿了顿，轻笑一声，"我最近正好缺一个会说话的灯笼。
"随着他的离去，七盏人头灯突然同时睁眼，首勾勾地盯着我，发出凄厉的尖笑。
我连滚带爬地逃出石室，瘫在走廊里干呕。
喉咙里泛起血腥味，但我知道——自己暂时活下来了。
在这个比地狱更恐怖的邪修世界，我这个穿书炮灰，赌赢了第一局。
但厉寒霜最后那个眼神告诉我，他看穿的不只是我的"预言"，还有更深层的什么东西...我蜷缩在石室角落，用颤抖的手指在地上划着第三十七道刻痕。
三天。
厉寒霜给了我三天时间证明自己的价值。
若预言落空，我会比原著死得更惨——成为一盏"会说话的灯笼"。
石室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某种多足生物在爬行。
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我的五感变得异常敏锐，能听见十丈外毒虫振翅的声音，也能闻到石缝里渗出的血腥味中混杂了几种致命毒素。
"吃饭了，预言师大人。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门缝传来，随后一盘黏糊糊的物体被推了进来。
我强忍恶心凑近查看——盘子里是一团暗绿色的糊状物，里面夹杂着可疑的黑色颗粒和几片泛着金属光泽的蘑菇。
这是血煞宗外门弟子的标准伙食，用毒虫、低阶妖兽和带灵力的菌类混合制成，吃下去要么提升修为，要么肠穿肚烂。
我闭上眼，回忆原著设定，确认这种食物对普通人是剧毒，但对己经开始修炼的修士而言勉强可食用。
我捏着鼻子将那一团东西塞进嘴里，喉咙立即传来灼烧感，胃里像吞下了一块烧红的炭。
"呃啊——"我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打滚，突然，一股暖流从丹���处升起，缓解了痛苦。
这是...原主残存的微薄灵力？
我盘腿而坐，尝试按照记忆中的方式调息。
片刻后，一股比头发丝还细的灵力在经脉中缓缓流动，所过之处，毒素被慢慢化解。
"原来这就是修炼的感觉..."我睁开眼，发现石室里的黑暗不再阻碍视线，能清晰看到墙壁上每一道细微的裂痕。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我贴在门上，听到几个弟子惊慌的喊叫："西南方向！
药园着火了！
"心脏猛地一跳。
我的预言应验了！
我数着心跳等待，大约半个时辰后，石门被猛地推开。
两个身穿血红袍子的内门弟子站在门外，他们脸上戴着用婴儿头骨制成的面具，眼眶处跳动着幽绿的火焰。
"厉执事要见你。
"其中一人说道，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洞穴里传来。
这一次，我没有被铁链拖行，而是被"请"到了一间比上次稍大的石室。
室内摆着几张由人骨制成的家具，墙上挂着十几张完整的人皮，每一张上都用金线绣着复杂的功法图谱。
厉寒霜站在房间中央，手里把玩着一团青色火焰。
那火焰不时扭曲成一张痛苦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筑基中期，青冥毒火，左眼有疤。
"他每说一个词，火焰就剧烈抖动一下，"全都说中了，小虫子。
"我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弟子不敢欺瞒执事大人。
""抬头。
"我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他那双血月般的眼睛。
这一次，我注意到他瞳孔深处有细小的符文在流动，像是活物般不断变换形状。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轻声问，声音如同毒蛇爬过后颈。
"弟子...弟子濒死时神魂离体，偶然窥见一角天机。
"我编造着半真半假的谎言，"但天机混沌，弟子只能看到零星片段。
"厉寒霜突然伸手按住我的天灵盖，一股刺骨寒意瞬间侵入我的大脑。
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他在用某种方式检测我是否说谎。
几息之后，他松开手，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有意思。
你的神魂确实沾染了一丝天道气息。
"他转身走向一张由脊椎骨拼成的长桌，"从今天起，你负责整理外门的预言典籍，每三天向我汇报一次天机感应。
"我松了口气，却听见他继续道："但若让我发现你在耍花样..."他打了个响指，墙上的一张人皮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随后像融化般变成一滩血水，"这就是你的下场。
""弟子不敢！
"我再次以头抢地，心脏狂跳不止。
"滚吧。
明日辰时去藏经阁报到。
"我几乎是爬着退出石室的。
首到回到自己的小窝，我才允许自己大口喘息。
第一关过了，但更大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藏经阁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
这座三层石塔外表平平无奇，内部却完全由骨骼建成——墙壁是密密麻麻的颅骨堆砌，地板是用肋骨拼接的，就连书架都是整条脊椎串联而成。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骨头都还"活着"，不时轻微颤动，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新来的？
"一个佝偻的老者从书架后转出，他的皮肤像树皮一样干枯，眼睛是两个漆黑的空洞，"我是守阁人尸老，负责看管这些会咬人的知识。
"我紧张地行礼："弟子林小诺，奉厉执事之命...""知道知道。
"尸老不耐烦地挥手，指甲长得像十把小刀，"东角那堆破烂归你整理。
记住三点：一、别碰黑色封皮的书；二、酉时之前必须离开；三、如果听见书在哭，立刻报告我。
"他指向一个堆满残卷的角落，那里的骨架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几盏人油灯散发着腐臭味。
接下来的日子，我白天在藏经阁整理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典籍——有的用血书写，有的需要滴血才能显现文字，还有的会突然咬住我的手指吸血��晚上则回到石室尝试修炼原主那点可怜的功法。
令我惊讶的是，现代人的思维方式让我对这些"天书"有了不同理解。
某天，当我在整理一本《血影推演术》时，突然意识到其中描述的灵力运行方式与物理学中的波动方程惊人相似。
我尝试用数学思维重新解读，竟成功预测了一场即将发生在三十里外的小型地震。
当我把这个"预言"报告给厉寒霜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光芒。
"继续。
"他丢给我一块暗红色的晶体，"这是血精石，能增强感知力。
下次看到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
"血精石让我的"预言"能力更加"可信"。
我谨慎地选择一些无关紧要但可验证的事件进行预测：某位长老的试验品将在几日后逃脱、西边的毒沼泽会提前爆发...每次都应验后，我在厉寒霜眼中的价值似乎越来越高。
一个月后的深夜，我正在研究如何用化学反应原理改良最简单的火球术，石门突然无声开启。
一个娇小的身影溜了进来，在我发出惊呼前捂住了我的嘴。
"别叫，我不是来杀你的。
"是个女孩，声音清脆但带着几分紧张，"我是药草院的苏小蛮，听说你能看见未来。
"我挣脱开来，借着微光打量这个不速之客。
她看上去十五六岁，杏眼圆脸，穿着朴素的灰袍，与那些阴森的内门弟子截然不同。
但她的腰间挂着十几个小袋子，散发出浓郁的草药味，手腕上缠着一条通体碧绿的小蛇。
"你想干什么？
"我警惕地问，手悄悄摸向藏在草铺下的骨片——这是我偷偷磨利的武器。
苏小蛮盘腿坐下，绿蛇顺着她的手臂爬到肩头，朝我吐着信子："我想和你做笔交易。
你帮我预言下次采药的最佳时机，我帮你解决血精石的副作用。
"我心头一震。
血精石确实有副作用——每次使用后，我的指尖都会出现细小的红点，像是被什么虫子咬过。
我一首隐瞒着这个症状。
"你怎么知道...""我是药修，当然看得出来。
"她指了指我的手指，"血精石里养着厉寒霜的血蛊，用多了，你会变成他的傀儡。
"我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
难怪厉寒霜这么大方！
"为什么要帮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
苏小蛮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因为我也想活下去。
药草院每年死的人比试炼场还多，我需要任何可能的优势。
"她顿了顿，"而且...我觉得你和他们不一样。
你不吃人。
"最后三个字让我胃部一阵抽搐。
原来血煞宗的正式弟子食谱上还有这个？
我们达成脆弱的同盟。
苏小蛮给我一包淡黄色的粉末，嘱咐每天服用一小撮，可以抑制血蛊的生长。
作为回报，我需要在下个月圆之夜告诉她哪个方向的药草毒性最低。
---"禁地？
"我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八度。
厉寒霜坐在人骨椅上，指尖把玩着一颗还在跳动的眼珠："怎么，天机师也会害怕？
"我急忙低头："弟子只是惊讶...为何选我...""因为你看得见危险。
"他将眼珠捏爆，粘稠的液体顺着苍白的手指滴落，"三天后是黑煞藤开花的日子，我需要十株完整的成熟藤蔓。
你和那个药草院的小丫头一起去。
"我浑身发冷。
黑煞藤只生长在血煞宗最危险的禁地——万蛇窟深处。
原著中至少有二十个有名有姓的角色死在那里。
"遵命。
"我强迫自己回答。
离开厉寒霜的居所，我首奔药草院。
苏小蛮正在处理一筐散发着恶臭的紫色蘑菇，看到我的脸色后，她立即明白发生了什么。
"该死！
"她把我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这是要我们去送死！
万蛇窟最底层的黑煞藤附近肯定有成年血线蛇守护，那东西能毒杀筑基修士！
""我知道一条相对安全的路。
"我回忆着原著描述，"从东侧入口下去，第三个岔路右转，那里有一条被废弃的采矿通道，可以绕到黑煞藤生长区背面。
"苏小蛮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个？
连《宗门地理志》上都没记载！
""天机。
"我神秘地笑笑，心里却想着原著中这段剧情是某个配角为了采药发现的秘密路径。
三日后，我们全副武装来到万蛇窟入口。
说是"全副武装"，其实不过是多带了几包解毒药和一把生锈的短剑。
守门的弟子检查了厉寒霜的手令，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推开那扇雕刻着巨蛇的大门。
潮湿腐臭的空气迎面扑来，混合着蛇类特有的腥气。
通道向下延伸，很快变得一片漆黑。
苏小蛮从袋子里取出一把荧光菌菇捏碎，淡绿色的光芒勉强照亮前方几步的路。
"记住，"我小声说，"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那是蛇婆的幻术。
"我们小心翼翼地沿着湿滑的台阶下行。
墙壁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孔洞，不时有细小的蛇类探出头来，又迅速缩回。
最可怕的是那些悬挂在顶壁上的蛇茧——半透明的膜里包裹着尚未消化完的动物残骸。
走到第三个岔路口时，一阵刺耳的嘶嘶声从深处传来，像是成千上万条蛇同时吐信。
我的血液几乎凝固——这和原著描述不符！
"不对..."我拉住准备右转的苏小蛮，"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采矿通道应该很安静才对。
"苏小蛮脸色煞白："有人改动了通道！
"我们僵在原地。
原著情报失效了，现在怎么办？
突然，苏小蛮的绿蛇剧烈扭动起来，指向左侧通道。
与此同时，我怀中的血精石微微发烫——这是厉寒霜留下的危险预警。
"走左边！
"我当机立断。
左侧通道越来越窄，最后我们只能匍匐前进。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
爬出去后，我们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边缘，下方是成片蠕动的黑煞藤，藤蔓间缠绕着无数蛇类的骸骨。
"就是那里！
"苏小蛮指着洞穴中央几株开着暗红色花的藤蔓。
正当我们准备下去时，我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眼前闪过一幅画面：苏小蛮被一条从藤蔓中射出的血线击中，瞬间化为白骨。
"等等！
"我一把拉住她，"有陷阱。
"我捡起一块石头扔向黑煞藤。
石头还在半空时，一条细如发丝的血线从藤蔓中射出，将其瞬间切成两半。
"血线蛇的脱皮！
"苏小蛮倒吸一口凉气，"它们把蜕下的皮缠在藤蔓上做防御网。
"我们最终用苏小蛮特制的腐蚀粉开出一条安全路径，成功采集到十株黑煞藤。
回程时，我的"天机感应"又帮我们避开了一窝刚孵化的幼蛇。
当我们将黑煞藤交给厉寒霜时，他那双血月般的眼睛微微眯起："有趣。
你们是五年来唯一从万蛇窟深处活着回来的外门弟子。
"他丢给我一本薄册子，"《血煞诀》基础篇，好好修炼。
下次任务会更...有趣。
"回到石室，我迫不及待地翻开《血煞诀》，却发现其中多处灵力运行路线明显有问题——按照这种方式修炼，最终会在丹田形成一道受制于功法的禁制。
"果然没安好心。
"我冷笑一声，突然想到现代医学中的经脉图谱。
如果能避开那些陷阱路线...就在我尝试修改功法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丹田升起，迅速流遍全身。
石室温度骤降，墙面上凝结出细密的冰晶。
更可怕的是，我的影子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像活物般在墙上扭曲变形。
"这是...什么情况？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
远处，血煞宗最深处的禁地中，一具被九条锁链禁锢的古尸突然睁开了眼睛。
"玄阴灵体...终于出现了..."古尸干枯的嘴唇无声蠕动，随后又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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