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夜幕,我正如往常一般沿着楼梯往下走。叮!熟悉的手机提示音传来。我感到有些疑惑,
深更半夜,会是是谁呢?我略带疑惑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这一刹那,我寒毛炸立,
瞳孔不由自主的扩大,手机屏幕上的,赫然是我失踪了三年的青梅竹马——顾盼。
照片以她浑身血污,娇弱的身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原本璀璨如宝石般的双眸,
无神的低垂,透露出一种死寂的空洞。正当我震撼之际,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陆川,
你终是求而不得!”紧接着,一个位置发来,正是城郊的废弃工厂,我明白,
所有的答案都在这个地方。1漆黑夜幕,我正如往常一般沿着楼梯往下走,
这座上世纪建成的教职工宿舍楼,没有电梯,声控灯年久失修,
我早已习惯在黑暗中数着台阶往下走,180,181,182,183……叮!
熟悉的手机提示声,在寂静中炸响!我略带疑惑的皱了皱眉,将手机从兜里缓缓掏出,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收缩。那张照片,
像是从地狱裂缝里挤出来的:顾盼蜷缩在生锈的铁架床边,苍白的脖颈布满紫红色针孔,
左眼淤青肿胀到几乎看不见瞳孔,
但右眼残留的一丝光让他心脏骤停——那是三年前图书馆顶楼,
她踮脚吻他时睫毛颤动的弧度。“陆川,你终是求而不得。
”陌生号码的第二条短信紧随其后,定位地址是城郊松林路的废弃制药厂。
我的指关节因攥紧而发白,我记得那座工厂外墙爬满的藤蔓,
更记得它倒闭前挂着的烫金招牌:陆氏医药集团第三实验基地。没有丝毫犹豫,
我发疯似的的冲下楼,一路狂奔到路边,在拦下一辆出租车后,跟司机道:“快点!
城郊松林路的废弃制药厂,价钱我给10倍。”司机在听到这个诡异的地址之后,
本来想拒绝,但听到我后面那句话后,满面笑容地将我迎上车。一路上,
司机不停的通过后视镜,观察着我,我裹着一件黑色连帽衫,半边脸隐没在阴影里,
修长的手指正反复摩挲一块老式怀表。表盖内侧刻着“GP&LC”的缩写,
司机瞥见表盘停在3点07分——那正是三年前顾盼失踪的时辰。“小伙子,
这厂子五年前就闹出过人命案……”司机在距离工厂五百米处刹车,轮胎碾过枯枝发出脆响,
“听说有流浪汉进去后再没出来。”我扫码付钱的动作顿住。计价器显示金额67。4元,
我直接给了700元。“您儿子读初中了吧?”我开口道,
目光扫过后座缝隙里露出的半本《中考数学冲刺题》,“告诉他,
遇到三次函数求极值先画图像,比导数快。”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消失在夜色中,
车灯照亮路边一块残破路牌,松林路的“林”字被泼溅状锈迹覆盖,像干涸的血。
步入这座废弃工厂,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我开始仔细观察去四周,
一片荒芜且破败场景映入眼帘。一排清晰的脚印,径直朝更深处延伸而去,很显然,
脚印的主人刚离开不超过两个小时。顾不上更多观察,我一路朝着脚印延伸的方向,
开始狂奔直至工厂最深处的一间仓库。走进仓库里面,腐臭味混着福尔马林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赶忙用衬衫下摆裹住手电筒,让光线呈散射状铺开——这是顾盼教我的反侦察技巧。
光束扫过墙角的霉菌斑块时,他瞳孔猛然紧缩。那些墨绿色霉斑分布呈标准放射状,
中心点正是当年放置生物安全柜的位置。二楼的铁门虚掩着,
门锁有新近被液压钳破坏的痕迹。我蹲身观察门槛灰尘,两道拖拽轨迹宽38厘米,
与医院担架标准宽度完全吻合。我走上二楼,缓缓推开那扇门,就在铁门被推开的刹那,
怀表链条突然断裂。金属坠地的清响中,我看见顾盼被铁链锁在解剖台上,
手腕静脉插着输液管,暗红色液体正缓缓注入她体内。顾盼!”我再也顾不上谨慎,
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跪倒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扯开她嘴上的胶布,
当指尖触到顾盼唇角溃烂的伤口时,我的心脏像是被冰锥刺穿——这个位置的溃疡,
和顾盼大二时熬夜做课题感染疱疹的形状一模一样。但下一秒,异常出现了。
当我试图解开她脚镣时,怀表从口袋滑落砸在地面。顾盼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
眼球瞬间爬满血丝,被锁住的双腿疯狂踢蹬,输液管在挣扎中脱落,
暗红液体喷溅在我的手背。那是血。冷藏过的O型血。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开始强迫自己后退两步,压下心中的疼痛,用手电光柱从顾盼的额头一寸寸下移。
发现发际线处有极淡的缝合痕迹,
耳后皮肤在强光下呈现不自然的珠光感——这是长期使用表皮生长因子凝胶的副作用,
而顾盼对这类药物严重过敏。滔天的怒火在心中涌现,我低沉的嘶吼出声,
顾盼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嘶吼声缓缓停下。充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我,
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寒意。地下通风管忽然传来轰鸣。我警惕的向那边看去,
抓起操作台上一把骨钳砸向通风口,生锈的金属网坠落后,露出藏在管道里的微型摄像机。
红色指示灯还在闪烁,镜头角度精准对准解剖台。一股无名之火在我内心疯狂涌动,
顾不上冷静,冲了过去,一把用鞋尖碾碎镜头,这时,我突然发现,
地板缝隙内卡着半张烧焦的文件。焦黑的纸页上,“陆振霆”的签名龙飞凤舞,
日期栏是2019。03。07——顾盼失踪前两周。
文件末尾的项目编号让我浑身血液凝固:GP-01。GP。顾盼名字的首字母。
解剖台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我转头看去,只见顾盼正用牙齿撕扯左手绷带。
染血的纱布脱落瞬间,他看清她小臂内侧的条形码纹身:GP-01陆氏医药。
正当我失神之际,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我再也顾不上其他,赶忙用解剖台上的手术刀,
去切割困住顾盼的皮革绑带,努力了半天,才发现绑带中还有着钢质夹层。
借着手电的光芒环顾四周,我突然发现了一枚微型SD卡,那正是我刚踩碎的镜头中,
掉出来的——这种藏匿方式,像极了顾盼当年在图书馆帮他偷藏禁书的把戏。“别碰证据!
”穿白大褂的男人举着警官证冲进来,胸前铭牌写着法医林深。当他看到解剖台上的顾盼,
手中的强光手电哐当落地:“这不可能……三年前的尸检报告是我亲手签的字!
”我悄然将SD卡塞进怀表夹层。做完这些之后,我注意到林深检查顾盼瞳孔时,
手指在看到她耳后珠光皮肤时剧烈颤抖——这位法医显然知道些什么。2早上6:15,
警局审讯室内。单面玻璃折射出某人侧脸的轮廓,像被锋刃削过的石膏像。
我盯着审讯桌上那杯冷却的咖啡,水面倒映着天花板监控探头的红点——每秒闪烁两次,
说明这是台老式模拟信号设备,存储卡最多保留48小时录像。
“你出现在命案现场的时间太巧了。”林深把尸检报告摔在桌上,
泛黄的照片滑出来:三年前顾盼失踪案的现场,银杏树叶铺满她苍白的脸,
“现在的死者耳后有缝合线,
和你父亲实验室的整容项目……”我的指尖在桌底摸索到凸起的木刺。审讯桌是松木材质,
三道环形年轮间距异常——这是用东北大兴安岭的木材制作的,
而警局采购清单上应该只有江西杉木。“林法医,”我打断对方,“你皮鞋底沾着红黏土,
城郊只有松林路在建楼盘有这种土质。”林深猛地缩回脚,
这个动作让我确认了两件事:第一,这位法医去过克隆体所在的工厂;第二,
警方内部有陆氏集团的人。“你!”林深欲言又止,停顿了一会后,又说道:“算了,
笔录你不用做了,赶紧走吧,这件事不是你能参与的。”我走出审讯室,来到洗手间里,
在一个隔间内拆开怀表。SD卡被我藏在发条齿轮的间隙,
沾着机油的指尖在卡片表面摸到凹凸感——顾盼用指甲刻的摩斯密码:。
-...-----。-。。L1CE。这是顾盼高中时发明的密语,
L1CE代表谎言中的真相LieInCivilianEyes。隔间外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把SD卡塞进薄荷糖铁盒。镜子里映出周瑾的身影,
她今天涂着顾盼最爱的奶茶色唇釉,发梢卷起相同的弧度。“川哥!”她扑过来时,
我闻到苦杏仁的味道——顾盼对氰化物过敏,从来不用含苯甲醛的化妆品。
我赶忙扶住周瑾扑过来的身体,缓缓开口道:“你怎么来了!”周瑾幽怨的瞥了我一眼,
开口道:“不是你昨晚约的我吗,发现你一直没来,电话又打不通,正想着来这报警,
就遇到你了。”我缓缓垂下眼眸,一抹怀疑之色,在眼中一闪而过,又道:“走吧!
”周瑾听罢,双手自然而然的挽起我的胳膊,亲昵的贴在我的身上,我皱了皱眉,
本能的想要推开她,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默不作声的朝警局外走去。来到警局外面,
我走进一家便利店,缓缓打开冰柜,冰柜的冷气在周瑾睫毛上凝成霜。
她抢先拿起两瓶电解质水,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刮过货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然后说道:“川哥,你让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说罢,
周瑾调出手机照片:实验楼走廊监控截图,时间显示2019。03。0703:07,
画面里顾盼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某种蓝色粉末。我的视网膜在抽搐,
那抹钴蓝色他在父亲书房见过,是陆氏医药研发的神经抑制剂CTX-9的标识色。
“其实……”周瑾突然握住我的手,戒指内侧的棱角硌得我掌心生疼,“陆叔叔上周找过我,
他说只要你愿意回家,顾盼的事可以重新调查。”自动门叮咚作响,
我透过货架缝隙看到林深正在对面报刊亭买烟。法医的右手始终插在兜里,
鼓起的形状是92式警用手枪的轮廓。我接过周瑾的手机,将照片发到了我的手机上面,
然后默不作声的抽出手,开口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不等周瑾反应,
我已然走出了便利店,只留下周瑾一个人,拿着两瓶电解水发愣。回到我的宿舍,
我把薄荷糖盒卡进空调出风口。这是顾盼教我的防盗机关:如果有人强行破门,
糖盒会掉进下方装满润滑油的马克杯,彻底损毁SD卡。打开电脑,我开始操作起来,
电脑屏幕上跳动着代码,我正在黑入陆氏医药的服务器。登录界面需要双重认证,
但父亲惯用的密码始终是母亲忌日——20100307。当实验日志加载完毕,
我的呼吸凝滞了。2019年3月的记录显示,
GP系列实验体的存活周期被提升至183天,恰好是顾盼失踪到克隆体出现的时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