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鎏金雕花的床榻上,月光透过彩绘琉璃窗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距离被召唤到这个世界已经七天了,手腕上的银月纹章仍在隐隐发烫,仿佛在嘲笑我此刻的处境。
门外传来铁甲碰撞的声响,我迅速将《星轨手札》塞进枕头底下。厚重的橡木门被推开时带起一阵冷风,十二名白银骑士鱼贯而入,他们的盔甲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圣女殿下,该进行月华仪式了。"为首的骑士长单膝跪地,银白面具遮住半张脸。我记得他叫凌墨,是教廷最年轻的侍卫长。七天前正是他将我从祭坛抱回圣殿,那时他铠甲上还沾着我穿越时蹭到的墨水。
我抚过手腕上的纹章,那里残留着穿越时的灼痛。当时我正在图书馆修补一本古籍,指尖突然触到某个隐秘的符文,再睁眼就站在了万人朝拜的祭坛中央。他们说我是天命圣女,可那些跪拜者眼中的狂热让我脊背发凉。
"我说过不需要护卫。"我故意将床幔扯得哗啦作响,镶嵌其上的月光石相互碰撞,在墙上投下细碎光斑。这些天我试过各种方法,可只要踏出寝殿半步,那些月光石就会发出刺耳鸣响。
凌墨起身时腰间长剑与铠甲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声。他抬手示意骑士们退至门外,独自站在离床榻三步远的位置。这个距离刚好能让月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却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今夜是满月,圣池的月见草开了。"他的声音像浸过寒潭的刀刃,"您若不去,大祭司恐怕要亲自来请。"
我藏在锦被下的手指猛然攥紧。三天前误入禁书区时,曾在那本《星轨手札》上见过月见草的记载——这种只在满月夜绽放的魔药,是制作记忆药水的主材料。教廷每月采集,说是为圣女调养身体,可书页间干涸的血渍分明勾勒出一行小字:月见花开时,记忆当凋零。
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一瞬,我抬头望去,发现天际有流火划过。这反常的天象让凌墨身形微滞,就在这电光石火间,枕下的古籍突然发出嗡鸣。一股热流自纹章处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