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年之时,他染上疫病,受伤濒死,我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鲛珠救了他。
因伤势过重,我沉睡了七天七夜。
醒来后,却发现自己的功劳已经被身边的侍女白月娆取代。
而我却反被污蔑为带来灾祸的敌国细作。
为了哄白月娆高兴,裴君珩拔光了我身上所有鳞片,逼我在他们欢好时榻前高歌助兴。
鲛人身负言灵之力,他又让国师封住我的经脉。
对我 日夜折磨,只为从我嘴里撬出有关国运的预言。
整整七七四十九日,我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我没告诉他,他的气运与大梁的国运早就与我的身体绑在一起。
我死,整个大梁都会跟着覆灭。
.............今夜是白月娆生辰。
裴君珩足足叫了六次水。
我被锁在榻前,跪着唱哑了嗓子。
听着床榻摇晃的的动静,我的心早已痛到麻木。
自从用鲛珠救了裴君珩之后,我便时不时能与他共感。
所以我能感受到他如今满腔的爱意,浓的足以令人疯狂。
失神之际,我不慎唱破了音。
燃着檀香的香炉毫不留情的砸了过来,香灰烫的我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裴君珩披上外袍,轻声细语的哄着喊累的白月娆。
下榻后看我的眼神却厌恶至极。
“扫兴的东西。”
不用他多言,涌进来的侍卫便不由分说的驾着我拖了出去。
对于折磨我的事情,这满宫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我看着裴君珩转头对着白玉娆温柔的模样,眼眶酸涩到了极致,却流不出任何眼泪。
鲛人落泪成珠,可我没有鲛珠,早已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侍卫将我拖到院中,用国师特制的鞭子抽出了我的尾巴。
自从白玉娆顶替了我的身份,每次只要我惹她不悦,裴君珩便会让人拔一枚我的鳞片,用作惩罚。
时至今日,我原本光彩熠熠的尾巴早已变得血肉模糊,光秃一片。
看着尾巴还剩的两片鳞片,濒死的恐惧瞬间笼罩而来。
我不管不顾的朝着殿内大喊:“裴君珩,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没有鳞片真的会死的!”按着我的侍卫们面面相觑。
一时也有些为难。
我虽被百般羞辱,可裴君珩早已下令,整座皇宫,只有他才能决定我的生死。
殿内沉寂了半晌,就在我即将绝望时,殿门被打开了。
裴君珩俊逸的脸隐没在暗中,看不清神色。
走近后,他看清我的模样,冷冷地让人去唤来国师。
“洛璇烟,你连背叛朕之事都做得出来,还会怕死么?”他掐着我的脖子,眸子里充斥着浓郁的恨意。
裴君珩幼时曾被先帝和生母所弃,贬谪荒地多年,所以他最痛恨的便是背叛之人。
更何况我陪了他十年。
曾经的他有多爱我,如今就有多恨我。
我张了张嘴,费劲地想开口解释:“我没有.....”背叛你。
嘴里不断涌出鲜血,话也说的断断续续。
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声低低的呜咽打断。
白月娆咬着唇在风中颤抖,眸中蓄满了泪。
“阿珩,我做噩梦了,我好害怕。”
裴君珩看着她赤脚出来,眉头狠狠一拧,猛地把我甩在地上,心疼的过去将她拦腰抱起。
与此同时,国师也到了。
白月娆将头埋在裴君珩怀里,在看不见的角度和国师对了个眼神。
下一瞬,她便捂着头惊叫了起来,说自己头疼。
在裴君珩惊慌发问的时候,国师掐了掐手指,猛地指向了我:“陛下,臣掐指一算,娘娘所扰乃是因妖物作祟!”“此妖孽不详,与娘娘的祥瑞之身相冲,恐会再次给大梁带来灾祸。”
此话一出,原本离我近的侍卫纷纷骇然的撤开。
一时间,人人自危。
众人对国师的话深信不疑,忙不迭地跪下,恳求裴君珩立即处死我。
令人意外的是,裴君珩竟驳回了众人所请。
他吻了吻白月娆的额头,落在我身上的眼神冷的可怕。
“她还不能死。”
“月儿当年为了救朕留下的隐疾还未痊愈,还需要这贱奴的心头血入药,此番先给她些教训尝尝便罢。”
他意有所指的扫了一眼国师,随后便抱着白月娆离去。
知道国师要做什么之后,我刚想挣扎,便被钳制住了双手。
尾巴上的鳞片再次被毫不留情的拔了下来,鲜血淋漓。
我痛的喊哑了嗓子,很快便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