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录音笔的红色按钮,金属外壳在掌心泛起凉意。诊室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来,百叶窗的缝隙间漏进几缕残阳,在夏栀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
“现在你会看到一扇门。”我调整着语调,让每个字都像羽毛般轻柔,“推开它,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躺椅上的女孩睫毛颤动,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手腕上的青紫淤痕从袖口延伸出来,在暖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这是她第三次来诊所,每次都在催眠中途尖叫惊醒。
“血...好多血...”她的手指突然抓住真皮扶手,指甲几乎要抠进皮革里,“浴室瓷砖在渗血,镜子上有字!”
我迅速记录关键词,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响声。诊疗台下的隐藏摄像头闪着微弱的红光,这个角度能完整拍下她的面部表情。窗外的梧桐树被秋风吹得沙沙作响,一片枯叶啪地贴在玻璃上。
“仔细看看那些字。”我向前倾身,嗅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写的是什么?”
夏栀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监测仪的心跳曲线陡然攀升,在屏幕上炸开锯齿状的尖峰。她的左手突然抬起,食指在空中缓慢划动。我盯着那个轨迹,后背突然窜上一股寒意——那分明是倒着写的“救救我”。
诊室的门在这时发出吱呀轻响。我猛地转头,看见门缝下的阴影微微晃动。等再回头时,夏栀已经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映出我僵住的表情。
“陆医生?”她坐起身整理裙摆,腕间的淤痕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抓痕,“我刚才...又看见那个浴室了。”
我关掉录音笔,金属外壳沾满了手心的冷汗。诊疗记录本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潦草的字迹,墨迹还未干透:“别相信穿白大褂的人”。
走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护士小周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屏幕上是正在播放的监控画面。凌晨三点的诊室里,我正对着空荡荡的躺椅自言自语,而镜面倒影中分明坐着另一个“我”,嘴角挂着诡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