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剩饭剩菜的外卖员

雨滴砸在头盔上发出密集的脆响，陈默抹了把护目镜上的水雾。

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剩三百米，可眼前这条巷子黑得像是被人泼了墨，连路边的老槐树都只剩个模糊轮廓。

手机突然震动，订单信息在雨夜里泛着幽蓝的光："往生堂48号-白女士-鲜肉馄饨"陈默后颈莫名发凉。

他记得接单时分明是份普通的烧烤订单，这会儿再看配送地址，原先的"惠民小区3栋"竟变成了个从未听过的地名。

正要点击取消，系统突然跳出鲜红的提示框："特殊订单无法取消，违约金5000元""操！

"他暗骂一声。

车头调转时溅起的水花里，似乎混着些纸灰般的碎屑。

巷子深处突兀地亮起一盏白灯笼。

陈默数着门牌号的手顿在潮湿的砖墙上。

47号隔壁本该是49号的五金店，此刻却嵌着块布满青苔的木质门牌——往生堂48号。

铁门锈得厉害，推开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楼道里的霉味裹着某种腥甜，像是暴雨天溺死的槐花。

声控灯早坏了，手机电筒照出墙皮剥落后裸露的红砖。

馄饨汤在保温箱里晃荡，汤汁撞击塑料盒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402..."陈默盯着门牌上歪斜的烫金字，正要敲门，防盗门突然自行开了道缝。

暖黄灯光漏出来，带着炖肉的香气。

穿月白旗袍的女人背光而立，发间别着支玉簪，垂落的流苏随她偏头的动作轻晃："送错了呢。

""您不是订了鲜肉馄饨？

"陈默瞥见玄关镜子里自己发青的脸。

保温箱里确实躺着个青花瓷碗，揭开盖子的刹那，他浑身血液几乎凝固——本该雪白的馄饨皮泛着诡异的粉红，汤汁表面浮着层油脂，正中央漂着片指甲盖大小的、带毛的皮肉。

女人忽然笑起来，眼角细纹堆叠成奇怪的弧度："我要的可是槐花馅儿。

"她涂着丹蔻的手指划过瓷碗边缘，"不过既然来了..."陈默倒退半步撞上楼梯扶手。

余光瞥见门内供桌上摆着个镶金边的相框，黑白照片里穿学生装的少女，分明和眼前的女人有七分相似。

"下月初七记得收件。

"女人合上门前，往他手里塞了枚铜钱。

金属表面还残留着体温，借着楼道渗进来的微光，他看清铜钱上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