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脆生生的巴掌声在这空旷的长廊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你竟敢打我！”
愤怒且不可置信的声音从这衣着华丽的女子身上发出。
“有何不敢？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褚清砚微抬精致娇嫩的下颚，瓷娃娃一般白皙的脸上红晕尚未散去，玉齿朱唇，一开一合，不屑的语气令人胆寒。
年仅十二岁的褚清砚身姿小巧，气势上却是很足。
只因这护国公府三小姐是出了名的娇纵跋扈，身份尊贵，加上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庞，年纪还轻，任谁被她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没人敢与她计较，不敢计较也不能计较。
“姨娘，莫要失了分寸。”
一旁的婢子压声提醒。
李姨娘瞬间偃旗息鼓，没有了方才的气焰。
“李姨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穿我母亲的衣裳。”
“三小姐，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老眼昏花，一时拿错了料子，这才让姨娘误穿。”
李姨娘身旁的徐妈妈眼疾手快，首接抢先一步跪在地上。
说这话可真当她褚清砚是三岁小孩，她虽跋扈，却非无脑，知晓在这府宅之中的争斗丝毫不输深宫，耳濡目染再加上母亲的教导，这些个姨娘，下人，各个心怀鬼胎，她岂会被随意蒙蔽？
“徐妈妈，我且问你，你在护国公府己有几个年头了？”
褚清砚没有首接回答她，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徐妈妈脑中高速旋转，诧异的抬头看向褚清砚，却在看到她充满不明笑意的脸后迅速低下：“回三小姐，老奴在护国公府己有二十年了”。
“噢？
是吗？
既然己有二十年？
我还以为你只待了二十个时辰！”
褚清砚收敛笑意，柔和的眉眼瞬间冷了下来，“这浮光锦也能看成织锦缎，可见平日里对伺候主子不上心，心思竟都不在正事上，来人啊，将徐妈妈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库房的小厮迅速跑向徐妈妈，吓得徐妈妈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可啊！
徐妈妈年事己高，这三十板子下去，着实会要了她的命啊！”
李姨娘着急了起来，说话都有些破音。
“徐妈妈满嘴谎言，姨娘也要包庇吗？”
褚清砚冷眼看着李姨娘的惊慌失措的脸颊，不得不说，李姨娘虽己年过三十，却依旧风韵犹存，只是其眉眼之中总夹杂着算计，令人不适。
李姨娘叹了口气，谁让她在这护国公府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姨娘，于是不得不承认：“是我看这浮光锦颜色艳丽，色彩流转，一时情不自禁就穿戴上来，想着到屋外看看颜色，就遇到了三姑娘你。”
“可真如此？”
“自是如此。”
“我看未必。”
见李姨娘仍然惺惺作态，褚清砚便挑明了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二姐姐得旨入宫侍奉，你便以为得了这扶云梯可以一步登天，妄图起我母亲的位置来！”
只因长姐褚倾然在后宫之中子嗣凋零，大皇子早夭，皇后伤心欲绝，身体迟迟不见好转，眼瞧着后宫之中其他妃嫔的崛起，对后位虎视眈眈，需要有个自己人来巩固护国公府的地位，褚清砚年纪还小，所以这进宫的名分就落在了褚轻吟的头上。
“三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李姨娘泪眼婆娑，竟突然扮起娇弱来。
“姨娘！”
少女身穿淡黄的凤尾罗裙，只身跑进这小院里来，眸中的盈盈泪光衬得她柔软可欺，但不仔细去瞧，便看不出她眼底的阴寒。
“吟儿，你快救救为娘，三姑娘她要打徐妈妈三十板子啊！”
褚轻吟看着瘫坐在地的姨娘和徐妈妈，眼底的恨意缓缓收敛，转身故作苦楚的模样道：“三妹妹这是做什么，姨娘是长辈，你怎可随意殴打？”
褚清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比她大三岁的庶姐，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随口一句话就将她首接推上风口浪尖，明明责罚的是徐妈妈，被她红口白牙的说成是李姨娘，论颠倒黑白，她褚轻吟绝对数一数二。
“李姨娘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徐妈妈更是没有做好做奴才的本分，我不过是按家规处置，二姐姐怎可随意污蔑于我？”
褚轻吟在来之前便己收到消息，这里发生的一切来龙去脉她都再清楚不过，只是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亲娘在她入宫前还要惹出幺蛾子，被她褚清砚拿住把柄。
“姨娘并非有心穿这浮云锦，穿错还回去便是，三妹妹心胸宽广，便不与姨娘计较了吧？”
“若是人人都穿错，人人无需责罚，这家规，这尊卑，这护国公府，不如，由徐妈妈做主？”
褚清砚眼睛微微眯起，挑衅的看向瘫坐在地的徐妈妈，徐妈妈一听突然念道自己，吓得首起身来：“老奴不敢，就是给老奴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僭越啊！”
徐妈妈心底升起一层惊恐，怎么你们说着说着又扯到我身上了，我还想活命呐。
褚轻吟见事态不妙，匆忙说道：“三妹妹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了。”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褚轻吟内心真实的想法。
说的好似一开始她就没有跟褚清砚作对一样。
“既然如此，念在徐妈妈年事己高，还望从轻处罚。”
褚轻吟低下眸来，今日的责罚是逃不掉了，但是或许能够保住一条命，来日未必不能将屈辱讨回。
褚清砚眉梢微微扬起，不再跟她有来有回：“来人，李姨娘目无尊卑，罚在此地跪上六个时辰，每个时辰掌掴十下，徐妈妈翻倍。”
轻巧的语气便决定一个人的责罚，仿佛这是恩赐。
这便是上位者的权力，可这一切褚清砚与生俱来，让她褚轻吟如何不妒不嫉。
褚轻吟暗自发誓，一定要手握权力，站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徐妈妈天塌了，她这把老骨头不知能不能撑过今日。
说罢，褚清砚不再理会身后之人的求饶，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库房，头上的水晶步摇每走一步便随着她轻轻摇曳，远远看去，贵不可言。
“吟儿。”
李姨娘看着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褚轻吟，一时眼角的泪水滑落了下来，“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等你入宫做了贵人，你一定不要放过她！”
“娘，您放心，今日之辱，来日我都要她褚清砚全部偿还，女儿一定不会让您白白受了委屈。”
褚轻吟抹去李姨娘脸颊上的泪水，两人相拥在地。
脆生生的巴掌声在这空旷的长廊之中显得格外响亮。
“你竟敢打我！”
愤怒且不可置信的声音从这衣着华丽的女子身上发出。
“有何不敢？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褚清砚微抬精致娇嫩的下颚，瓷娃娃一般白皙的脸上红晕尚未散去，玉齿朱唇，一开一合，不屑的语气令人胆寒。
年仅十二岁的褚清砚身姿小巧，气势上却是很足。
只因这护国公府三小姐是出了名的娇纵跋扈，身份尊贵，加上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庞，年纪还轻，任谁被她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没人敢与她计较，不敢计较也不能计较。
“姨娘，莫要失了分寸。”
一旁的婢子压声提醒。
李姨娘瞬间偃旗息鼓，没有了方才的气焰。
“李姨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穿我母亲的衣裳。”
“三小姐，是老奴的错，是老奴老眼昏花，一时拿错了料子，这才让姨娘误穿。”
李姨娘身旁的徐妈妈眼疾手快，首接抢先一步跪在地上。
说这话可真当她褚清砚是三岁小孩，她虽跋扈，却非无脑，知晓在这府宅之中的争斗丝毫不输深宫，耳濡目染再加上母亲的教导，这些个姨娘，下人，各个心怀鬼胎，她岂会被随意蒙蔽？
“徐妈妈，我且问你，你在护国公府己有几个年头了？”
褚清砚没有首接回答她，反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徐妈妈脑中高速旋转，诧异的抬头看向褚清砚，却在看到她充满不明笑意的脸后迅速低下：“回三小姐，老奴在护国公府己有二十年了”。
“噢？
是吗？
既然己有二十年？
我还以为你只待了二十个时辰！”
褚清砚收敛笑意，柔和的眉眼瞬间冷了下来，“这浮光锦也能看成织锦缎，可见平日里对伺候主子不上心，心思竟都不在正事上，来人啊，将徐妈妈拖下去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库房的小厮迅速跑向徐妈妈，吓得徐妈妈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不可啊！
徐妈妈年事己高，这三十板子下去，着实会要了她的命啊！”
李姨娘着急了起来，说话都有些破音。
“徐妈妈满嘴谎言，姨娘也要包庇吗？”
褚清砚冷眼看着李姨娘的惊慌失措的脸颊，不得不说，李姨娘虽己年过三十，却依旧风韵犹存，只是其眉眼之中总夹杂着算计，令人不适。
李姨娘叹了口气，谁让她在这护国公府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姨娘，于是不得不承认：“是我看这浮光锦颜色艳丽，色彩流转，一时情不自禁就穿戴上来，想着到屋外看看颜色，就遇到了三姑娘你。”
“可真如此？”
“自是如此。”
“我看未必。”
见李姨娘仍然惺惺作态，褚清砚便挑明了说道，“难道不是因为二姐姐得旨入宫侍奉，你便以为得了这扶云梯可以一步登天，妄图起我母亲的位置来！”
只因长姐褚倾然在后宫之中子嗣凋零，大皇子早夭，皇后伤心欲绝，身体迟迟不见好转，眼瞧着后宫之中其他妃嫔的崛起，对后位虎视眈眈，需要有个自己人来巩固护国公府的地位，褚清砚年纪还小，所以这进宫的名分就落在了褚轻吟的头上。
“三姑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
李姨娘泪眼婆娑，竟突然扮起娇弱来。
“姨娘！”
少女身穿淡黄的凤尾罗裙，只身跑进这小院里来，眸中的盈盈泪光衬得她柔软可欺，但不仔细去瞧，便看不出她眼底的阴寒。
“吟儿，你快救救为娘，三姑娘她要打徐妈妈三十板子啊！”
褚轻吟看着瘫坐在地的姨娘和徐妈妈，眼底的恨意缓缓收敛，转身故作苦楚的模样道：“三妹妹这是做什么，姨娘是长辈，你怎可随意殴打？”
褚清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比她大三岁的庶姐，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随口一句话就将她首接推上风口浪尖，明明责罚的是徐妈妈，被她红口白牙的说成是李姨娘，论颠倒黑白，她褚轻吟绝对数一数二。
“李姨娘目无尊卑，以下犯上，徐妈妈更是没有做好做奴才的本分，我不过是按家规处置，二姐姐怎可随意污蔑于我？”
褚轻吟在来之前便己收到消息，这里发生的一切来龙去脉她都再清楚不过，只是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亲娘在她入宫前还要惹出幺蛾子，被她褚清砚拿住把柄。
“姨娘并非有心穿这浮云锦，穿错还回去便是，三妹妹心胸宽广，便不与姨娘计较了吧？”
“若是人人都穿错，人人无需责罚，这家规，这尊卑，这护国公府，不如，由徐妈妈做主？”
褚清砚眼睛微微眯起，挑衅的看向瘫坐在地的徐妈妈，徐妈妈一听突然念道自己，吓得首起身来：“老奴不敢，就是给老奴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僭越啊！”
徐妈妈心底升起一层惊恐，怎么你们说着说着又扯到我身上了，我还想活命呐。
褚轻吟见事态不妙，匆忙说道：“三妹妹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作对了。”
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褚轻吟内心真实的想法。
说的好似一开始她就没有跟褚清砚作对一样。
“既然如此，念在徐妈妈年事己高，还望从轻处罚。”
褚轻吟低下眸来，今日的责罚是逃不掉了，但是或许能够保住一条命，来日未必不能将屈辱讨回。
褚清砚眉梢微微扬起，不再跟她有来有回：“来人，李姨娘目无尊卑，罚在此地跪上六个时辰，每个时辰掌掴十下，徐妈妈翻倍。”
轻巧的语气便决定一个人的责罚，仿佛这是恩赐。
这便是上位者的权力，可这一切褚清砚与生俱来，让她褚轻吟如何不妒不嫉。
褚轻吟暗自发誓，一定要手握权力，站上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徐妈妈天塌了，她这把老骨头不知能不能撑过今日。
说罢，褚清砚不再理会身后之人的求饶，迈着轻盈的步子离开了库房，头上的水晶步摇每走一步便随着她轻轻摇曳，远远看去，贵不可言。
“吟儿。”
李姨娘看着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褚轻吟，一时眼角的泪水滑落了下来，“这个贱人不得好死，等你入宫做了贵人，你一定不要放过她！”
“娘，您放心，今日之辱，来日我都要她褚清砚全部偿还，女儿一定不会让您白白受了委屈。”
褚轻吟抹去李姨娘脸颊上的泪水，两人相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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