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沟寨

60岁那年，我差点杀了自家养了五年的黑狗。

就在菜刀落下的瞬间，它突然双膝跪地，前爪合十，口吐人言："张老汉，别杀我，我能保你一生富贵。

"我以为是饿出了幻觉，直到它带我在后院挖出二十根金条。

可当我开始享受泼天富贵时，村里发生一桩桩怪事：黑狗半夜会对着镜子梳毛；村里家禽接连暴毙，脖子上留着两个小孔；王铁匠的儿子高烧不退，一直喊着"黑爷爷饶命"...直到我在狗窝里翻出一本百年账本，上面写满村民祖辈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血红的叉。

最新一页，赫然写着我的名字。

1 黑狗显灵我六十岁了，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老伴儿前年走了，儿子在城里打工，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这穷乡僻壤的，连口肉都吃不起。

今天，我决定杀狗。

"老黑！

过来！

"我朝院子里喊了一声。

老黑是我养了五年的黑狗，通体漆黑，只有胸口一小撮白毛。

它平时很听话，这会儿却躲在柴房后面不肯出来，只露出一双发亮的眼睛盯着我。

我手里磨着那把锈迹斑斑的菜刀，心里盘算着：狗肉炖萝卜，够我吃好几天的。

想着想着，口水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老黑！

再不过来我打断你的腿！

"我提高了嗓门。

老黑这才慢吞吞地走出来，尾巴夹在两腿之间，眼神里透着一种我说不上来的神情——像是恐惧，又像是怜悯。

我把狗引到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下，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绳子和木盆。

老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低声呜咽，那声音不像狗叫，倒像是人在哭。

"别怪我，老伙计。

"我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这年头，人都吃不饱，哪有余粮养狗？

"我一手按住老黑的脖子，一手举起菜刀。

就在这时，老黑突然挣脱我的手，后退两步，然后——我发誓我没看错——它双膝跪地，前爪合十，像人一样朝我拜了下来。

"张老汉，别杀我。

"老黑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低沉，"我能保你一生富贵。

"我手里的菜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僵在原地。

我的狗，在跟我说话？

"你...你是什么东西？

"我声音发抖，后退几步，后背抵在了槐树上。

老黑保持着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