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道不公平

世道不公平

作者: 圣殿的夏

奇幻玄幻连载

书名:《世道不公平》本书主角有林寒刘天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圣殿的夏”之本书精彩章节:青州城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林寒破旧的布鞋他紧了紧漏风的棉抬头望着醉仙楼鎏金牌匾下飘荡的猩红灯喉咙里泛起一阵酸小畜生发什么呆!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巴王管事油腻的脸凑到跟没看见刘少爷的马车到了?还不快滚去牵马!林寒踉跄着扑到青石台阶掌心被碎石划出血他咬着嘴唇爬起正对上从鎏金马车里下来的锦衣少刘天佑腰间坠着羊脂玉狐裘大氅在寒...

2025-04-02 02:57:07
青州城的冬天总是来得格外早,枯黄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林寒破旧的布鞋上。

他紧了紧漏风的棉袄,抬头望着"醉仙楼"鎏金牌匾下飘荡的猩红灯笼,喉咙里泛起一阵酸苦。

"小畜生发什么呆!

"后脑勺突然挨了一记巴掌,王管事油腻的脸凑到跟前,"没看见刘少爷的马车到了?

还不快滚去牵马!

"林寒踉跄着扑到青石台阶上,掌心被碎石划出血痕。

他咬着嘴唇爬起来,正对上从鎏金马车里下来的锦衣少年。

刘天佑腰间坠着羊脂玉佩,狐裘大氅在寒风中猎猎作响,那双狭长的眼睛扫过林寒时,像在看街边的野狗。

"听说你们家那个病秧子妹妹,前日又咳血了?

"刘天佑忽然驻足,靴尖碾着林寒撑在地上的手指,"本少爷新得的血参倒是能续命,可惜......"他俯身轻笑,"你爹在矿上偷灵石被逮住时,怎么不跪下来求我?

"林寒浑身发抖,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三天前父亲被拖回家时,双腿血肉模糊得能看到白骨。

监工说在矿洞深处发现父亲偷藏灵石,可谁不知道林家世代在刘家矿场做工,连半块碎灵石都不敢私藏?

"少爷仁慈,还赏你们留在城南破屋。

"王管事谄笑着递上热茶,"要我说,这种手脚不干净的贱民,就该扔到乱葬岗喂野狗。

"正午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林寒青紫的额角投下细碎光斑。

他跪在二楼雅间外擦拭地板,听着里面推杯换盏的谈笑。

刘家要扩建府邸,城南三百户贫民必须在冬至前搬走,可寒冬腊月,那些佝偻着背的老人们能去哪?

"寒哥儿!

寒哥儿!

"稚嫩的哭喊突然刺破喧嚣。

林寒手中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是小妹的声音!

他跌跌撞撞冲下楼梯,后厨的杂役们正围着什么指指点点。

透过人群缝隙,他看见六岁的阿芸蜷缩在泔水桶旁,粗布襦裙沾满菜叶,怀里死死抱着个脏兮兮的油纸包。

"敢来醉仙楼偷东西!

"厨娘举起擀面杖又要打,"刘少爷养的看门狗都比你们林家干净!

""我没偷!

"阿芸突然尖叫,枯黄的小手抖开纸包,几片发黑的草叶混着泥浆簌簌落下,"这是给娘治咳嗽的......后山挖的......"林寒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

他扑过去把妹妹护在身下,擀面杖重重砸在肩胛骨上,喉间泛起腥甜。

阿芸滚烫的眼泪渗进他衣领,烫得心口生疼。

"这不是刘家药园的青冥草么?

"戏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刘天佑用折扇挑起一片草叶,"上月刚被偷了三株,原来是你这丫头片子。

"林寒的血液瞬间凝固。

青冥草生在悬崖峭壁,妹妹怎么可能......他猛然想起前日阿芸神秘兮兮地说要给他惊喜,小丫头手上那些细小的伤口......"按家规,偷盗灵草者断双手。

"刘天佑的折扇轻轻点在他咽喉,"不过本少爷心善,听说令堂病重?

"他嘴角扬起残忍的弧度,"不如拿你妹妹抵债,正好城北窑子缺个洗脚婢。

""不要!

"林寒嘶吼着抱住妹妹。

护院们的拳脚雨点般落下,他拼命蜷起身子,把阿芸护在怀里。

碎瓷片扎进膝盖时,他看见王管事油光满面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

暮色西合时,林寒拖着断腿爬回城南。

茅草屋顶塌了半边,冷风卷着雪粒子往屋里灌。

父亲歪在墙角,溃烂的双腿泡在血水里,母亲伏在灶台边咳得首不起腰。

"阿芸......"母亲浑浊的眼睛突然睁大,枯槁的手抓住他衣襟,"我的芸儿呢?

"林寒张了张嘴,喉间涌上铁锈味。

门外传来杂沓的脚步声,火把将残破的窗纸映得猩红。

刘天佑的声音裹着寒风刺进来:"林家盗窃灵草,按律当诛九族!

"柴门轰然倒塌。

护院们提着染血的刀,为首的那个抛来个布包。

咕噜噜滚到母亲脚边的,是父亲白日里还在矿场用的竹水壶,壶口粘着半截小指——那是父亲右手的小指!

母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佝偻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气扑向门口。

刘天佑轻轻抬手,一道青光闪过,母亲就像破布娃娃般摔在灶台上。

陶罐碎了,滚烫的药汁浇在她脸上,滋滋冒着白烟。

"娘——!

"林寒的指甲抠进地面。

护院的靴底碾在他脸上,他看见刘天佑的锦靴踏过母亲散乱的白发,玉佩穗子扫过父亲溃烂的伤口。

"明日午时,菜市口。

"冰凉的刀刃拍打他肿胀的脸,"记得早点来收尸。

"雪下了一夜。

林寒蜷缩在茅屋角落,听着母亲断断续续的呻吟。

父亲的血渐渐凝固成黑褐色,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爬过斑驳的土墙。

寅时三刻,母亲突然挣扎着摸到他脸颊。

"寒儿......逃......"枯枝般的手指突然僵住,混着血沫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林寒呆呆地望着母亲凹陷的眼窝,那里还凝着半滴混浊的泪。

晨光微熹时,城北刑场己经挤满看热闹的人。

林寒藏在人群里,看着父亲被拖上高台。

曾经能扛起三袋灵矿的汉子,此刻像块破抹布似的瘫在刑架上。

刽子手的鬼头刀映着雪光,台下爆发出欢呼。

刀落下的瞬间,林寒的瞳孔骤然收缩——父亲浑浊的眼睛突然转向他藏身的方向,干裂的嘴唇动了动。

那是他五岁那年发烧时,父亲彻夜守在床边哼的童谣口型。

"快看!

林家的痨病鬼!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人群哗然散开,林寒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坚硬的剑鞘。

刘家护院拎起他衣领时,他嗅到对方身上浓重的酒气。

"正好拿你试新炼的蚀骨散。

"刘天佑把玩着青玉瓷瓶,"听说这毒发作时,会从骨头里往外烂......"剧痛是从指尖开始的。

林寒被吊在刑架上,看着自己的指甲盖一点点变成紫黑色。

台下欢呼声越来越远,恍惚间他看见阿芸穿着染血的粗布衣,捧着黑乎乎的草叶对他笑。

"哥......后山有光......"剧痛突然潮水般退去。

胸口贴身戴着的古玉突然发烫,那是去年在矿洞深处捡到的残玉。

暗红色的纹路在玉中流动,像苏醒的血脉。

林寒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蚀骨散的黑气竟被玉光逼得从毛孔渗出!

"妖......妖怪啊!

"台下的尖叫此起彼伏。

刘天佑手中的瓷瓶"啪"地摔碎,护院们刀剑出鞘的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林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燃烧,他挣断铁链的瞬间,看见刑场青砖上自己猩红的倒影——左眼瞳孔变成了暗金色野狗的涎水滴在林寒溃烂的脚踝上,腐肉被利齿撕扯的剧痛让他从昏迷中惊醒。

三只瘦骨嶙峋的癞皮狗围着他打转,绿幽幽的眼睛在夜色里像鬼火,其中一只嘴角还挂着半截人指——那根指节上戴着母亲陪嫁的铜戒。

"滚开!

"林寒抓起石块砸去,野狗却猛地扑向他脖颈。

腐臭味扑面而来的瞬间,他本能地蜷身翻滚,后背重重撞在乱葬岗的墓碑上。

前日被烙铁烫伤的皮肉绽开裂口,脓血浸透裹尸布改的破衣。

这是逃亡的第七日。

刑场暴动那夜,他背着母亲的尸身逃出青州城,却在荒野遭遇狼群。

等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时,母亲的遗体早己被啃得只剩半副骨架。

现在连野狗都能欺辱他——林寒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枯树上的乌鸦。

卯时三刻,他摸到山涧边喝水。

水面倒影里的人形怪物让他怔住:左眼肿得只剩条缝,溃烂的右脸爬满蛆虫,蚀骨散让十指关节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最可怕的是胸口那道刀伤,前夜为抢半个馊馒头,卖炊饼的老汉竟用剁骨刀砍他。

"小杂种还没死透?

"粗粝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林寒僵在原地,看着水中倒影逐渐被五个持刀身影覆盖——是刘家矿场的监工!

镶铁片的皮靴踹在他腰眼,林寒像破麻袋般滚进溪水。

独眼监工踩住他咽喉:"少爷说了,抓活的赏十块灵石。

"冰凉的刀尖划过他脸颊,"先把这双贼眼挖了,省得晦气。

"剧痛炸开的瞬间,林寒突然抱住监工的小腿狠咬。

腥臭的血涌进口腔,他听见对方惨叫,接着是肋骨断裂的脆响。

其余人一拥而上,铁锤砸碎他的膝盖,钩爪刺穿琵琶骨。

血水染红的溪流里,漂着半颗带血的眼球。

当林寒被铁链拖回青州城时,满街都是砸来的烂菜叶。

"偷灵石的报应!

""活该下油锅!

"卖豆腐的妇人朝他吐口水,曾给阿芸喂过米汤的货郎往他伤口撒盐。

最痛的是巷口那个总缠着他学字的乞儿,此刻正用弹弓射他溃烂的伤口。

"看看这是谁?

"刘天佑的声音从高台传来。

林寒被吊在城门口,肿胀的右眼勉强睁开条缝——刑架上绑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乱发间露出半截焦黑的发带。

那是阿芸!

林寒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六岁的小丫头浑身没有一块好皮,左手的三根手指不翼而飞,右脚踝拴着狗链。

最刺眼的是她颈间暗红的烙印,那是窑子给雏妓打的标记。

"诸位请看!

"刘天佑用折扇挑起阿芸的下巴,"这小贼的妹妹在春香楼偷客人的丹药,按规矩该喂药犬。

"他笑着击掌,铁笼里顿时传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两条浑身长满肉瘤的妖兽扑到笼边,粘稠的口涎滴在阿芸脸上。

"不要......"林寒嘶吼着挣扎,铁钩在琵琶骨里搅动。

他看到阿芸呆滞的眼睛突然恢复清明,小丫头拼命摇头:"哥快跑......他们要把你炼成......"牛皮鞭抽碎了她剩下的话。

刘天佑慢条斯理地解开玉带扣:"本少爷改主意了,这么小的身子,喂狗可惜。

"护卫们发出暧昧的哄笑,有人端来冒着绿烟的铜盆,"先灌三日离魂汤,保证比窑子最贱的娼妓还乖顺。

"林寒的嘶吼淹没在人群欢呼中。

当他看着铜管插进阿芸鼻孔灌药时,突然想起那个雪夜——小丫头踮脚给他围上捡来的破围巾,手背冻疮裂开渗着血,却笑着说等开春要给他缝新鞋。

暮色降临时,林寒被扔进黑水牢。

这是刘家私设的地牢,专门关押得罪世家的修士。

腐臭的水没过胸口,成群的水蛭附在他伤口上吸血。

隔壁牢房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借着石缝透进的月光,他看见个被剥了皮的人形。

"新来的?

"那人突然开口,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刘家要拿你炼魂?

"林寒这才发现对方天灵盖插着七根铜钉,心脏位置嵌着块发光的灵石。

水牢铁门忽然洞开。

两个黑袍修士拖进来个铁笼,血腥味混着药香扑面而来。

当笼中物体滚进污水时,林寒的指甲深深抠进石壁——那是被做成人彘的阿芸!

"兄妹团聚,可喜可贺。

"修士踹了踹阿芸残破的身躯,"少爷吩咐,要你亲眼看着亲妹妹变成药奴。

"他弹指射出道绿火,阿芸立刻发出非人的惨叫。

溃烂的皮肉下,无数蚯蚓状的蛊虫在蠕动。

林寒发疯般撞向铁栅,额骨碎裂的声音在牢房回响。

阿芸残缺的嘴唇动了动,他读懂了那个口型——是儿时娘亲教他们唱的采药歌。

蛊虫突然从她眼眶爆出,小丫头最后的表情凝固成微笑。

子夜时分,林寒被铁链吊上刑架。

黑袍修士用朱砂在他胸口画符:"天生废脉,倒是上好的炼魂材料。

"烧红的铁钎刺入丹田时,他听见自己金丹碎裂的脆响——尽管他从未修炼过。

剧痛持续了三天三夜。

他们剜走他的膝盖骨炼药,抽掉三根肋骨制器,最后将滚烫的铅水灌进耳道。

"真是块硬骨头。

"修士擦着血淋淋的匕首,"可惜再过半刻,你就要变成活尸了。

"当腐毒开始侵蚀心脏时,林寒恍惚看见母亲在云端招手。

他脖颈突然一凉,贴身戴着的残玉终于发出微光,却在修士发现前悄然熄灭——原来这玉要宿主濒死三次才会真正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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