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们女的就是矫情，来例假还当借口？"红酒杯在指尖晃出残影，
我盯着对面油光可鉴的脑门，突然觉得手里握着的不是卫生巾，而是手榴弹。
这个自称年薪百万的程序员，在我第三次起身想去洗手间时，终于撕碎了彬彬有礼的假面。
"王先生，"我把420毫米的夜用款拍在法式焗蜗牛旁边，粉红色包装在烛光下泛着柔光，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推了推金丝眼镜："苏小姐，相亲带这个不觉得恶心？
"玻璃幕墙外的霓虹灯忽然暗了三分，我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
三个月前我注册"月事无忧"时，怎么也想不到会在CBD顶楼旋转餐厅，
用卫生巾抽打直男癌的脸。"这是超薄瞬吸款，表层含天然艾草精华。"我扯开包装，
乳白色棉絮在银质餐具上绽开，"您看这导流槽设计......""够了！
"男人猛地站起来，红酒泼在爱马仕领带上，"怪不得二十八了还嫁不出去！
"邻桌传来刀叉坠地的脆响。我望着落地窗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酒红色连衣裙像凝固的血。
三小时前，我妈还在电话里哭："小棠，你就当给妈个面子，
这个海归博士......""先生，您的牛排。"服务员端着滋滋作响的铁板过来，
我抓起卫生巾往滚烫的钢板上按。蛋白质烧焦的味道里，
男人惊恐的脸被蒸汽扭曲成毕加索画作。"看到了吗？"我举起完好无损的卫生巾，
"这才是真正的经得起考验。"2凌晨两点的便利店冷气开得十足，自动门叮咚声里，
我盯着冰柜里最后一盒榴莲千层。手指还没碰到玻璃门，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横插进来。
"这是我的。"我抓住蛋糕盒边缘。男人黑色西装沾着夜露，领带松垮垮挂在脖子上。
他垂眼看我的瞬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工笔画描摹的蝶翅。"保质期还剩两小时。
"他晃了晃腕表，机械齿轮在寂静中咔嗒作响，"你确定要和我抢？
"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酒气。落地窗外暴雨倾盆，
玻璃上的雨痕把他侧脸切割成支离破碎的拼图。这个场景莫名熟悉，
就像......"程总，车到了。"穿灰西装的青年撑伞冲进来，看见我时突然愣住，
"苏小姐？"记忆突然回笼。上周在创投峰会，就是这个程让把我们的企划书扔在地上，
说"女性用品也配进科技园区"。此刻他胸前的铂金胸针闪着冷光，
和便利店暖黄灯光格格不入。"原来程总也吃临期食品。"我把千层蛋糕推过去，
故意露出包里粉色的卫生巾包装，"需要加购夜安裤吗？买三送一哦。"他瞳孔猛地收缩，
突然抓起我的手腕。虎口有薄茧，温度灼人。"苏小姐，"他声音像砂纸擦过钢板，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3"他真这么说？"林小满把冰啤酒贴在我脸上，
美甲上的碎钻在路灯下乱闪。我缩在马路牙子上，看蚂蚁搬运饼干渣。
三小时前程让那辆迈巴赫溅起的水花，此刻正在裙摆上晕染出深浅不一的灰。
"说我脚踏三条船！"我猛灌一口啤酒，气泡在喉咙炸开，
"就因为我包里装着日用、夜用、护垫三种型号？"闺蜜笑得花枝乱颤，
耳环上的羽毛扫过我肩膀。这个月第十二次相亲失败，
倒成就了"月事无忧"的销量奇迹——刚才在便利店，收银小妹偷偷扫了我的产品二维码。
手机突然震动，客户群里弹出消息："棠姐！有人把咱们卫生巾挂二手平台当吸水抹布卖！
"我差点被啤酒呛死。点开链接，商品详情页赫然写着："超强吸水不留痕，
经本人实测可擦保时捷车灯"。配图里熟悉的天青色包装，正被按在流线型车身上来回摩擦。
"这车牌号......"林小满突然捂住嘴，"是程让的车！"暴雨又至，
雨点砸在手机屏幕上。我盯着照片里反光的驾驶座，隐约看见半张冷峻的侧脸。
所以那晚他急着要蛋糕，是因为车灯被泼了......姨妈巾？4"苏小姐，解释一下？
"程让把平板摔在会议桌上，屏幕裂痕像蜘蛛网蔓延。我盯着他锁骨处的创可贴，
想起昨夜群聊里的八卦：程氏集团太子爷被女人用高跟鞋砸破相。"程总，
"我把样品箱推过去，"这是我们的新型可降解包装......""我问的是这个！
"他调出监控截图。画面里我正往他迈巴赫车灯上糊卫生巾，活像在贴退热贴。落地窗外，
程氏集团的LOGO在百米高空闪烁。这栋全玻璃幕墙的办公楼里，
我的帆布鞋正在波斯地毯上碾出焦痕。三天前收到程氏合作邀约时，我还以为是老天开眼。
"当时在下暴雨。"我举起茶色玻璃杯，冰块叮当撞壁，"您的车灯进了水雾，
我用卫生巾做干燥剂。"他忽然绕过会议桌，阿玛尼高定西装的袖扣刮过我手背。
柠檬海盐的须后水味道劈头盖脸压下来，我后背抵住智能白板，开关被撞得"嘀"一声。
"苏小姐，"他指尖划过我颈侧，勾起那条断掉的锁骨链，"用我送的项链吊着竞品样品，
很有趣？"血液瞬间凝固。上周在便利店，那个灰西装青年塞给我的绒布盒里，
躺着和程让领带夹同款的荆棘玫瑰纹样。
5"您拨打的用户正在相亲中......"我挂断第38通电话，
口红在离婚协议上划出狰狞的红痕。律所空调吹得人发冷，对面律师推来纸巾盒："苏小姐，
眼泪会把睫毛膏弄花。"落地窗外飘着程氏集团的新品广告，程让的脸在巨幕上轮番播放。
护肤液广告词真耳熟："经得起168小时极端环境测试"——和我的卫生巾广告一字不差。
手机突然弹出林小满的尖叫语音："宝！你前年注册的相亲网站被程氏收购了！
"咖啡杯翻倒在GUCCI包包上，我盯着登录界面新跳出的弹窗：根据您的喜好，
已为您匹配"程让"先生。推荐理由那栏赫然写着：都爱用卫生巾擦车。"苏小姐，
"玻璃门被推开，程让的牛津皮鞋踩在满地文件上，"听说你在找婚前协议范本？
"他左手拎着便利店的塑料袋，榴莲千层的甜腻混着雪松香。
我看着他掏出那盒熟悉的粉色卫生巾，"啪"地按在律师刚整理好的资产清单上。"擦擦手，
"他撕开包装的动作像在拆情书，"待会签协议时，别把订婚戒指弄丢了。
"窗外突然响起广告歌，我和程让的声音在电子合成音里重叠："真正的守护，
经得起任何考验。"6便利店的日光灯管滋啦作响，我捏着融化的冰淇淋甜筒，
看程让把第五包红糖姜茶扔进购物篮。他西装裤脚沾着泥点，
像是刚从哪个工地爬出来的贵公子。"程总来例假了？"我故意把卫生巾货架撞得哗啦响。
他突然转身，我鼻子撞上他胸口的荆棘纹胸针。血腥味在舌尖漫开时，
听见头顶传来闷笑："苏小姐的销售策略，就是给客户嘴上开引流槽？"冰柜冷气扑在后颈，
我踮脚扯住他松开的领带。这个动作让腕间的红痕暴露无遗——昨天被样品箱划伤的地方，
此刻正贴着他送的那枚玫瑰创可贴。"您买空全市红糖的样子，"我舔掉嘴角的冰淇淋，
"真像被甩了十八条街的痴汉。"警报器突然尖叫，整间便利店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程让的手掌垫在我后脑勺与货架之间。
黑暗中他的呼吸扫过我的睫毛："十八年前城南福利院，
有个小姑娘用卫生巾给受伤的男孩包扎。"我浑身僵住。记忆像被撕开的创可贴，
露出血淋淋的旧伤口。那年大火烧毁半个仓库，浓烟里有人把湿卫生巾按在我口鼻上，
布料上是淡淡的......"榴莲味。"程让突然说。7"这就是程氏太子爷的待客之道？
"我晃着脚上的电子镣铐，合金链条在真皮沙发上蹭出吱呀声。
三小时前被绑进这间全景办公室时，程让正在视频会议里用五国语言骂人。
他扯松领带扔过来，刚好盖住我膝盖上的淤青："苏小姐黑进我们财务系统时，
没发现防盗程序会反追踪？"落地窗外飘过载人无人机，
粉色的"月事无忧"广告正好挡住程氏集团的巨幕LOGO。
我盯着他电脑屏保上熟悉的榴莲千层照片，突然笑出声。"程总知道吗？"我晃了晃手机，
昨夜偷拍的他在便利店啃蛋糕的丑照正在集团大群疯传，"你嘴角沾奶油的樣子，
比卫生巾广告还诱人。"他突然掐住我下巴，拇指擦过我的唇膏。智能玻璃瞬间雾化，
警报系统发出尖锐的倒计时。这个距离能看清他虹膜里的血丝，像地图上蜿蜒的河流。
"想要程氏的渠道资源？"他声音裹着血腥气，"明天去签婚前协议。
"我扯断锁骨链砸在他脸上，碎钻划破他眼尾："不如先签遗体捐赠书？
我看程总的心脏......"指尖按上他狂跳的胸口，"很适合泡福尔马林。
"8殡仪馆的香烛味混着消毒水，我攥着程让的遗嘱复印件，
看他在亲属关系栏写下我的名字。林小满哭得假睫毛都掉了："宝，你玩真的？
"三天前的爆炸案现场，程让把我护在身下的视频正在热搜爆红。监控里他后背插着玻璃碴，
手还死死按着我装卫生巾样品的挎包。"苏小姐的眼泪，"程让突然从冰棺里坐起来，
寿衣领口露出渗血的绷带，"比商业谈判时真实多了。"我抄起骨灰盒就要砸，
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鲜花丛里。白菊纷纷扬扬落在我们交缠的呼吸间，
他锁骨处的荆棘纹身突然开始渗血。"十八年前..."他咬住我耳垂，
"你在我背上贴卫生巾时，这处纹身就在流血。"记忆如潮水冲破闸门。
火场里少年后背的烧伤，形状正是如今这株带刺的玫瑰。我颤抖着扯开他寿衣，
在层层绷带下摸到凹凸不平的旧疤痕。殡仪馆大门突然被撞开，闪光灯亮如白昼。
程让翻身把我罩在身下时，我听见他带笑的呢喃："现在全网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