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凌晨的两点钟变得格外刺鼻。
林芷夏把体温枪放回护士站，金属台面倒映出她发青的黑眼圈。值大夜班的第三周，医院整层住院部只剩下17床老太太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她摸出手机想刷朋友圈，屏幕突然跳出了电量不足的警告。
"又忘记了带充电宝。"她揉着酸痛的脖颈起身，白炽灯管在头顶发出细微的嗡鸣。走廊尽头隐隐约约传来了轮椅碾过地面的声响，林芷夏探出头，只看到走廊安全出口的绿色荧光幽幽浮动。
电梯门就在这时毫无征兆地打开了。
空荡荡的轿厢里站着一个小女孩，她粉色的连衣裙下摆沾着深色的污渍。林芷夏后颈的寒毛竖了起来——医院住院部晚上十点就禁止探视，更何况这层都是临终关怀病房。
"小妹妹，你……"她话没说完就噎在喉咙里。电梯顶的灯忽明忽暗间，小女孩的连衣裙变成了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湿漉漉的黑发正往下滴着浑浊不明的液体。
"姐姐，你能帮我找妈妈吗？"小女孩抬起头，左半边脸像融化的蜡烛一般塌陷，眼窝里蠕动着细小的白蛆。
林芷夏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治疗车。哐当巨响中，轮椅声突然变得密集，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她抓起手电筒冲进消防通道，凉透的冷汗顺着脊梁一直往下淌。
从五楼到三楼的楼梯间里面堆满了蒙尘的医疗器械，墙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霉斑。手电筒光束扫过拐角时，她看见白大褂下摆一闪而过。
"陆医生？"林芷夏哑着嗓子喊。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神经外科医生从阴影里转过身，金丝眼镜泛着冷光："林芷夏，快去停尸房。"
林芷夏这才发现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沾满血渍的手术剪。
负一层的空气像灌了铅，沉重而阴冷。冷藏柜里发出低沉的嗡鸣，林芷夏数到第七个不锈钢柜门时，终于摸到了门把手。黑暗中突然响起指甲抓挠金属的声音，来源正是她要打开的13号柜。
"别看。"陆医生从背后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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