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衰败气息，弥漫在狭窄的病房里。
江未晞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父亲灰败的脸上，那张曾经充满活力的面庞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头。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仪器的滴答声。
旁边的床头柜上，几张催款单叠在一起，白纸黑字，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还能怎么办？
能借的都借了，能卖的……除了自己，还有什么？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江未晞木然地接起，甚至没看清来电显示。
“江小姐？”
电话那头是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男声，“我知道你的困境，有一个机会，可以解决你所有的问题。”
“……你是谁？”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父亲最好的治疗，能还清你所有的债务。”
男声顿了顿，“今晚九点，鎏金会所顶层，有人等你，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语焉不详，充满了诱惑，却又透着危险的气息。
鎏金会所……那是京阳最顶级的销金窟，是她这种普通人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地方。
电话挂断了，忙音嘟嘟地响着。
去，还是不去？
去，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深想。
那冰冷的男声，那神秘的机会，无一不指向一个肮脏的交易。
她的尊严，她的底线……不去？
看着父亲日益衰弱的身体，看着那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和债务，她又能支撑多久？
尊严在现实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声仪器滴答都像在催促她做出选择。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城市的霓虹初上，将病房映照出一种诡异的迷离。
最终，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坚定取代。
她俯身，轻轻握了握父亲枯瘦的手，低声道：“爸，等我。”
......出租车停在鎏金会所门前时，江未晞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哪里是会所，分明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宫殿。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光芒璀璨，映照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和淡淡的雪茄味。
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他们神态倨傲，目光淡漠。
这里的奢华冰冷刺骨，与医院的沉闷绝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得她身上的廉价外套格格不入。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报出那个神秘电话里提到的名字后，一位面无表情的侍者引着她，进入电梯。
到达顶层，穿过长长的、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
侍者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开，侧身让她进去。
房间很大，装修风格是极致的低调奢华。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而室内，光线却有些昏暗。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把玩着一个水晶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动。
他没有回头，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江未晞局促地站在门口，手心全是冷汗。
“过来。”
男人的声音响起。
她僵硬地挪动脚步，走到沙发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男人终于转过身。
那一瞬间，江未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眼前的男人英俊得令人失神，五官如同上帝最精心的杰作，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
然而，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冰冷锐利，像鹰隼一样审视着她，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他周身的气场强大而冰冷，无形中将她笼罩，让她动弹不得。
“江未晞？”
他开口，声音比电话里的那个男声更加低沉，“为了钱，你果然来了。”
他似乎对她的窘境了如指掌，语气里的掌控感让她浑身不自在，像是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
“我父亲……他病得很重……”她试图解释，声音微弱。
“我知道。”
顾沉渊打断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掌控一切的从容，“我可以解决你父亲的医疗费，可以还清你所有的债务，甚至可以给你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江未晞的心猛地一跳，燃起一丝希望：“真的吗？
需要我做什么？
只要是合法的……”“合法？”
顾沉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江小姐，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吗？”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
他很高，江未晞需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身上好闻的、带着一丝冷冽的木质香气侵入她的呼吸，却让她更加紧张。
“条件很简单，”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我的所有物，一年。”
“所有物？！”
江未晞震惊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顾沉渊的眼神更冷了，“在这一年里，你的人，你的时间，你的一切，都属于我，没有自由，没有反抗的权利，只需要……服从。”
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江未晞攥紧了拳头，“不……我不能……”“不能？”
顾沉渊轻笑一声，“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
江家欠我的，总该有人来还。”
江家欠他的？
江未晞茫然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从未听说过家里和这样的人物有什么牵扯。
“我不明白……我们家什么时候欠……”“你不需要明白。”
顾沉渊再次打断她，“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像是隐藏着极深的怨恨，却又转瞬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有些人，总要为过去的错误付出代价。”
这没头没尾的话语，更让她感到不安和困惑。
这不仅仅是一场交易，似乎还牵扯着她所不知道的恩怨。
这时，旁边一首沉默伫立的助理上前一步，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江小姐，这是协议，请您过目。”
助理的声音同样平淡无波。
江未晞颤抖着手接过那份厚厚的协议。
她快速翻阅着，上面的条款苛刻得令人发指：随叫随到，不能有任何私人感情，不能违抗他的任何命令，甚至连她的穿着打扮都要由他决定……这哪里是协议，分明是一份卖身契，彻底剥夺了她作为人的尊严和自由。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屈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猛地将协议摔在地上：“我不签！
这太过分了！”
顾沉渊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就在这时，江未晞的手机再次响起，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医院！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慌忙接起电话。
“江小姐！
你快来医院！
你父亲他……他突然情况危急，正在抢救！”
护士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什么？！
我爸他……”江未晞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电话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毯上。
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了下来。
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尊严，在父亲危在旦夕的现实面前，瞬间崩塌。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慢慢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协议，纸张边缘沾染了她的泪水。
顾沉渊冷漠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己预知结局的戏剧。
江未晞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在泪光中显得模糊而遥远，却又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签……”助理适时地递上了一支笔。
江未晞握着笔的手抖得厉害，几乎写不成字。
她在协议的末尾，一笔一划，清晰而又绝望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未晞。
江未晞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父亲灰败的脸上，那张曾经充满活力的面庞如今只剩下皮包骨头。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着仪器的滴答声。
旁边的床头柜上，几张催款单叠在一起，白纸黑字，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还能怎么办？
能借的都借了，能卖的……除了自己，还有什么？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
江未晞木然地接起，甚至没看清来电显示。
“江小姐？”
电话那头是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男声，“我知道你的困境，有一个机会，可以解决你所有的问题。”
“……你是谁？”
她的声音干涩沙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你父亲最好的治疗，能还清你所有的债务。”
男声顿了顿，“今晚九点，鎏金会所顶层，有人等你，来不来，你自己决定。”
语焉不详，充满了诱惑，却又透着危险的气息。
鎏金会所……那是京阳最顶级的销金窟，是她这种普通人连仰望资格都没有的地方。
电话挂断了，忙音嘟嘟地响着。
去，还是不去？
去，意味着什么？
她不敢深想。
那冰冷的男声，那神秘的机会，无一不指向一个肮脏的交易。
她的尊严，她的底线……不去？
看着父亲日益衰弱的身体，看着那天文数字般的医疗费和债务，她又能支撑多久？
尊严在现实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薄纸。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声仪器滴答都像在催促她做出选择。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城市的霓虹初上，将病房映照出一种诡异的迷离。
最终，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挣扎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坚定取代。
她俯身，轻轻握了握父亲枯瘦的手，低声道：“爸，等我。”
......出租车停在鎏金会所门前时，江未晞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哪里是会所，分明是一座灯火辉煌的宫殿。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穹顶垂下，光芒璀璨，映照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和淡淡的雪茄味。
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穿梭其中，他们神态倨傲，目光淡漠。
这里的奢华冰冷刺骨，与医院的沉闷绝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衬得她身上的廉价外套格格不入。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报出那个神秘电话里提到的名字后，一位面无表情的侍者引着她，进入电梯。
到达顶层，穿过长长的、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最终停在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
侍者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开，侧身让她进去。
房间很大，装修风格是极致的低调奢华。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而室内，光线却有些昏暗。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手里把玩着一个水晶酒杯，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动。
他没有回头，仅仅是一个背影，就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江未晞局促地站在门口，手心全是冷汗。
“过来。”
男人的声音响起。
她僵硬地挪动脚步，走到沙发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男人终于转过身。
那一瞬间，江未晞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眼前的男人英俊得令人失神，五官如同上帝最精心的杰作，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
然而，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冰冷锐利，像鹰隼一样审视着她，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他周身的气场强大而冰冷，无形中将她笼罩，让她动弹不得。
“江未晞？”
他开口，声音比电话里的那个男声更加低沉，“为了钱，你果然来了。”
他似乎对她的窘境了如指掌，语气里的掌控感让她浑身不自在，像是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
“我父亲……他病得很重……”她试图解释，声音微弱。
“我知道。”
顾沉渊打断她，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每一个动作都透着掌控一切的从容，“我可以解决你父亲的医疗费，可以还清你所有的债务，甚至可以给你你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江未晞的心猛地一跳，燃起一丝希望：“真的吗？
需要我做什么？
只要是合法的……”“合法？”
顾沉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江小姐，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吗？”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
他很高，江未晞需要仰视才能看到他的脸。
他身上好闻的、带着一丝冷冽的木质香气侵入她的呼吸，却让她更加紧张。
“条件很简单，”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做我的所有物，一年。”
“所有物？！”
江未晞震惊地后退一步，脸色煞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顾沉渊的眼神更冷了，“在这一年里，你的人，你的时间，你的一切，都属于我，没有自由，没有反抗的权利，只需要……服从。”
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江未晞攥紧了拳头，“不……我不能……”“不能？”
顾沉渊轻笑一声，“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
江家欠我的，总该有人来还。”
江家欠他的？
江未晞茫然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混乱。
她从未听说过家里和这样的人物有什么牵扯。
“我不明白……我们家什么时候欠……”“你不需要明白。”
顾沉渊再次打断她，“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他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情绪，像是隐藏着极深的怨恨，却又转瞬即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有些人，总要为过去的错误付出代价。”
这没头没尾的话语，更让她感到不安和困惑。
这不仅仅是一场交易，似乎还牵扯着她所不知道的恩怨。
这时，旁边一首沉默伫立的助理上前一步，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江小姐，这是协议，请您过目。”
助理的声音同样平淡无波。
江未晞颤抖着手接过那份厚厚的协议。
她快速翻阅着，上面的条款苛刻得令人发指：随叫随到，不能有任何私人感情，不能违抗他的任何命令，甚至连她的穿着打扮都要由他决定……这哪里是协议，分明是一份卖身契，彻底剥夺了她作为人的尊严和自由。
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屈辱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猛地将协议摔在地上：“我不签！
这太过分了！”
顾沉渊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就在这时，江未晞的手机再次响起，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医院！
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
她慌忙接起电话。
“江小姐！
你快来医院！
你父亲他……他突然情况危急，正在抢救！”
护士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什么？！
我爸他……”江未晞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电话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地毯上。
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压了下来。
她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尊严，在父亲危在旦夕的现实面前，瞬间崩塌。
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慢慢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协议，纸张边缘沾染了她的泪水。
顾沉渊冷漠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一出早己预知结局的戏剧。
江未晞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脸在泪光中显得模糊而遥远，却又带着致命的压迫感。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我签……”助理适时地递上了一支笔。
江未晞握着笔的手抖得厉害，几乎写不成字。
她在协议的末尾，一笔一划，清晰而又绝望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江未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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