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求我捐肾

手机嗡嗡震个没完，跟催命似的，大半夜的，烦死了。
　　我一把抓过来，屏幕上「妈」字跳得我眼疼。
　　不用想，准没好事。
　　深吸一口气，我还是摁了接听。
　　「喂，妈。」
　　下一秒，我妈哭天抢地的声音炸得我脑瓜子嗡嗡的。
　　「囡囡啊，出大事了！你弟…你弟不行了！」
　　又来？
　　我眉头拧成个疙瘩，那股子熟悉的恶心劲儿又上来了。
　　从小到大，这戏码演了八百回了，不腻歪吗？
　　「他又咋了？」
　　我声音冷得掉渣，懒得搭理。
　　「你弟他…肾衰竭！医生说要换肾，得老鼻子钱了！」
　　我妈哭得抽抽巴巴的，声音尖得跟指甲划玻璃似的。
　　肾衰竭？
　　我差点笑出声，真特么活该。
　　喝了那么多年酒，报应来了？
　　「要多少？」
　　我冷冰冰地问，没一点儿温度。
　　「几十万！家里…家里穷得叮当响！你爸愁得头发都白了！」
　　我妈哭得更厉害了，卖惨的戏码一套接一套。
　　「妈，弟弟那病，不是他自己作的吗？喝了那么多年酒，你们管过吗？现在出事了，找我要钱？」
　　我语气硬邦邦的，努力压着火气。
　　「囡囡，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弟！他就是喝多了点！再说，他可是咱家唯一的儿子，唯一的香火！没了他，咱家就完了！」
　　我妈哭着还带着骂，整得我跟罪人似的。
　　唯一的儿子？唯一的香火？
　　呵呵，又是这套老掉牙的重男轻女。
　　我压着火，问：「妈，所以呢？」
　　「囡囡啊，你是姐姐，现在在大城市挣大钱，帮帮你弟吧？」
　　我妈终于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帮弟弟？
　　呵呵，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我的人生，就活该当个「扶弟魔」？
　　他们是导演，我是提线木偶？
　　我直接挂了电话，胸口那团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点开微信，找到那个快被我屏蔽的家族群。
　　好家伙，未读消息99+。
　　不用猜，都是我那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