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死亡

监护仪刺耳的警报犹在耳畔，三小时前 3床 王大爷抢救时的混乱场面在眼前闪回。

林主任把除颤仪塞进她手里时的冷笑，此刻比太平间冷柜冒出的寒气更让人战栗。

男人扯下沾血的手套，"实习生就该多历练，把遗体送去太平间，明早我要看到完整的抢救记录。

"何琪盯着推车上苍白的遗体，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意外"，每次林主任主刀的患者都会在术后出现并发症，而最后接触病人的永远是她这个实习医生。

负十八层的指示灯泛着幽幽绿光，推车轮轴在空荡的走廊碾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母亲的信息弹出来："今天给张院长家送的茅台别忘了。

"金属门在身后重重闭合的刹那，何琪听见了那个声音。

哒~ 哒~ 哒~像是指甲轻轻叩击不锈钢柜门。

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时，她突然想起更衣室柜门夹着的那本泛黄手册。

今早换衣服时掉出来的1953年版《仁济医院员工守则》，第17条用红笔圈着："若在停尸间听到异响，需立即背诵希波克拉底誓言，直至声响消失。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 沙哑的背诵声在密闭空间回荡，停尸柜突然剧烈震颤。

何琪踉跄着后退，后背撞上解剖台，手术刀盘叮当作响。

黑暗中亮起两盏幽绿的光点。

濒死体验般的窒息感中，她看见推车上的白布缓缓滑落。

王大爷青灰的脸上，溃散的瞳孔正在重新聚拢，嘴角裂开至耳根，露出沾着血沫的牙床。

"违规...者..."腐烂的手掌抓住她腕口的瞬间，何琪摸到了白大褂口袋里的听诊器。

铜制听头贴上尸体的刹那，凄厉的惨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幽绿光点炸成碎片，停尸柜安静下来，只有她自己的喘息声在空间里回荡。

监护仪突然自动开启，心电图跳成笔直的绿线。

何琪颤抖着掀开白布，尸体胸前浮现出紫黑色的手印和林主任今天戴着手套按压除颤器的位置分毫不差。

消毒水混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涌进鼻腔时，何琪正被林主任堵在器械柜前。

男人用手术剪轻轻挑起她胸牌，不锈钢冷锋擦过锁骨。

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昨晚太平间的监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