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一黑,辛苦养大的儿子还不忘火上浇油,“实话跟你说了吧,其实你根本不是我爸,违心喊了那么多年我也烦了,识趣点就把离婚协议签了。"我气到突发脑梗入院,他们迫不及待拔了我的氧气管。
三人在我逐渐冰冷的尸体旁相拥而泣,“等了那么多年,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再睁眼,徐清趾高气昂地将那张捐肝同意书扔到我面前,让我签字。
这次,我毫不犹豫撕毁同意书,转身跟我爸说,“之前提的跟首长女儿的婚事,我同意了。"1“你快签啊。"“这小子有福气,捐点肝就能娶到我们文工团的台柱子。"“赵彦轩,到时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啊。"听到周围嘈杂的声音,再看到眼前徐清那张年轻了很多的脸,我明白我重生了。
重生到了她让我签捐肝同意书的这天。
一院子的人围着我,都在等我签字。
徐清满脸不耐烦,“按理说你一个裁缝店的小老板是配不上我的。"“跟你结婚也是看在你愿意捐肝给我爸的份上。"“不过先说好,婚后你要出钱供我跟我表哥去国外深造,再给我爸妈在市里买个大房子。"她那张喋喋不休的脸跟前世拔我氧气管的恶毒模样重叠在一起。
我下意识就把同意书推回去,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签!”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安静。
谁都知道我对徐清一直都是百依百顺,她说什么我都会答应。
现在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她,有街坊忍不住插嘴,“小轩啊,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徐清更是抱着胳膊冷眼看我,“赵彦轩你别得寸进尺,认识那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什么德行?”确实,我们从小一块长大,就是认识太多年对彼此太熟悉,她才会觉得吃定我。
我也是到后来才知道,其实徐爸的病根本没有严重到需要人捐肝的地步。
医生的建议是可以保守治疗,慢慢养。
可徐家觉得那样太耗人,在得知我的肝匹配后,就迫不及待骗我捐了。
前世,给徐清她爸捐肝后,我还没恢复好,徐清就叫我去给她家搬蜂窝煤。
她说她爸要静养,陈北元要跟她排练,家里能干活的男人就我一个。
我给她家搬完整车蜂窝煤,造成伤口二次感染,只能再次手术。
从那以后,我的身体一直就不好。
徐清却拿这件事取笑我,说我是个病秧子,没用的药罐。
重活一世,这字我是绝对不可能再签的。
见我一直不动笔,徐清不高兴地催促,“你到底签不签?赶紧签了,我还要跟表哥去团里排练呢。"